锦妃道:“这原是我离家之日娘亲留的念想,十几年不曾离身的,如今便给了你和小邪吧。”
张起灵忙又拜下,只是口里却换了称呼:“多谢母妃。”
一句“母妃”惹的锦妃不禁含笑,吴邪却忍不住了,朝张起灵道:“好不客气的人,谁许你这么叫了。”
张起灵微微一笑,对锦妃道:“时候不早了,我先接吴邪回去,改日再来看母妃,”随即扭头朝吴邪道:“我们走吧,好在今日晴了,你去看看给你修的新地方满不满意。”说罢便牵起吴邪的手朝殿外走去,身后的阿宁赶忙带着小丫头跟上。
冬日的阳光稀薄,刚一出殿门,清冷的寒风扑面而来,张起灵从阿宁手中接过狐裘,将吴邪兜头裹起来,手臂微一用力,已将他打横抱起。
吴邪一惊,随即挣扎道:“别这么着••••放我下来啊••••”
张起灵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柔声道:“地上滑,听话。”
马车一路行至将军府,吴邪扶着张起灵的手下了车,却见中门大开,管家带着一众下人恭敬的跪在两边。
吴邪微微有些不知所措,张起灵却又将他抱起只管朝里走,口中微带责备的对领头的管家道:“怎么弄这么大阵仗,你闲的无事?”
那胖管家却并不在意,笑嘻嘻的道:“将军今日迎娶夫人过门,不用仪仗礼乐就算了,还不许我们来沾点喜气?”
张起灵也不停步,抱着吴邪一边往院内走一边道:“算你开口一次,今日你就看着赏了下人吧。”
吴邪在他怀里微微发窘,却又挣脱不开,只好任他抱了自己,直走到一座仪门前方才放下。
说也奇怪,外面是天寒地冻的冬日,进了仪门之后却是一阵阵的暖意,抬头便看见一座楼宇,华美不逊于未央宫,正中书着“忘忧小筑”四字。仪门至正殿有一汉白玉道相连,两旁凿开的池水清明如镜,水中几簇挺拔的水仙开的正好,暖意正是从水里散发出来的。
张起灵见他疑惑,解释道:“这是从清露池引来的温泉,天冷不能出去玩,院子里再光秃秃的什么都不长就更难看了。”
此时满园是水仙的香气,浮动在冬日略带暖意的阳光中,连人的心仿佛也浸的融化了。
阿宁引着二人走进正厅,厅内是一色红木雕云纹玫瑰的桌椅,长几上摆着几样古玩,只一看便知是世间难寻的珍品。转过一道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便是书房,朝南的窗下搁着一张书案,上头是整套的青玉笔洗、青玉笔筒、青玉墨床,角落的紫檀花架上放着一只白瓷冰纹瓶,里面插着数枝红梅。独独出眼的是一壁的书橱里放着齐整考究的古籍,房内盈溢着淡淡墨香。
吴邪一见那古籍便爱不释手,心里感念张起灵的体贴,一时反倒无话了。
张起灵明白他心中所想,牵了他的手柔声道:“咱们再去看看卧房。”
卧房便在正厅之后,不同于正厅和书房的清雅,室内锦幔珠帘,极尽奢华,拇指肚大小的夜明珠串成珠帘,微微晃动中似有月华流动。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折枝玫瑰,隐约可以看见杏红色织金被褥上海棠春睡的图案,风起绡动,室内流动着甜甜的暖香。
张起灵从身后拥着吴邪,轻柔的吻落在耳畔,“你先休息一会,我去把高丽的使臣打发了,晚上过来陪你。”
吴邪低头“嗯”了一声,眼看着张起灵出去。
下章一定洞房花烛····这么有赶脚的卧室肿木能不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