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东城吧 关注：691,397贴子：8,582,613
小湛湛的文很令我期待啊
话一 那以后
人生。总有无数个如果，各式各样的选择，却只有一个结果。
而我们。总是为了那一个结果，拼了命追寻哪怕一丁点的可能性，那如果。
所以活着的我们，才会如此的脆弱，又强悍。
追寻着。我们活着的理由。
X X X X X X
那一天，刚好秋天悄悄到来。
我坐在床沿，不知道自己确实笑了没有。握住他长茧的手，深切感受着岁月无情的刻痕，此时正做出最残酷的判决。
“爸，天冷了。”我松开爸爸的手揪起棉被，暗自埋怨自己下意识不断颤抖的手。
爸爸轻轻摇头，分明苍白脸色，笑起来的时候却慈祥依旧。我心里一颤，只见他伸手缓缓抚摸我的头。
“儿子...记住了爸爸的话没？”
我无声轻颤，极力克制仍然止不住泪，轻轻一颔首像是有千斤重。
“爸...我记住了。”
爸爸的笑好温暖。即使视线模糊了看不清楚了，仍然可以感觉好暖好暖。
“乖。我的好儿子... ...”
爸爸满足地笑了，我知道从那眼角渗出的眼泪，是喜悦。
爸爸... ...终于回到他最爱的妈妈身边去了。
良久良久。我缓缓站起身，走向窗沿，将虚掩的窗帘拉开，和煦的光线撒落一地。
我怔住，凝视那秋天的枫叶无声飘落，我依稀又看见了他们的笑脸。
那是，最窝心又哀伤的道别。
X X X X X X
这一天，不该是流泪的季节。
庄严的米白色教堂外头，沉淀着一望无际的暗灰，是暴风雨的前兆吧，虽然一直到最后，只有绵绵细雨飘落。
自恋狂一身白色燕尾服，嘴角始终挂着淡然而宠溺的笑，凝视着身边的可爱女孩，一袭华美的白色婚纱，显得愈加娇俏动人。
幸福的构图让人钦羡，如果那是上帝允许的世界。
我望了眼自恋狂没松开过搂住五熊的手，上前拍了拍自恋狂肩头，他一贯毫不客气赏了我一拳头。
“我还以为你连今天都要搞失踪。”
“兄弟的大日子，我不来太对不起五熊。”
“是对不起我吧！我警告你今天你不准又给我人间蒸发，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我笑出声。“你干嘛拉我喝酒？不怕我大闹你的洞房花烛夜？”
“夜你个头。”自恋狂伸出胳膊拽住我。“今天不喝就没机会了。我和五熊明天就要出发。”
我一怔，旋即一笑。
“那好，不醉不归。”
X X X X X X
暗淡的夜，偶尔深深的呼吸，还能依稀闻到雨的气息。
我不禁回想起我那位挚友，名字里也有一个雨字的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我一直相信他还在，只是化进了雨里，像他的名字一般，回到若有若无的最初。
自恋狂似乎也想着同样的事，望着窗外的天空，混合着酒吧内独有的迷雾般的喧闹，陷入回忆中。
“别板着脸。”我皱眉，不想看见我兄弟和我一样，陷进转不出的死胡同里。“五熊看见了，会以为我欺负你。”
自恋狂苦笑。“你没有欺负我，是我欺负我自己。是我不死心... ...”
“若不是你一直不死心，五熊没了熊珠，早就死了。”
“一次次给她希望又给她绝望，这样的我，比死神更残忍，你不觉得么？”
我静默，望着他手边越来越多的空酒瓶，眼底却愈见清醒，心中不忍，一声叹息。“你不该问我。”
自恋狂笑了。有些苦涩的轻笑。“我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蠢了，变得和你一样蠢。”
“滚你的。”我同样毫不客气赏他一拳头，他哎哟一声瞪住我，乱骂一通后却相视而笑，两个蠢蛋遂不知所谓捧腹大笑起来，引起不少充满鄙视的注目礼。
“安心出发吧。阿光我会照顾...还有伯父，我时不时会死皮赖脸的拜访，讨个干爹也不错嘿。”
“你愿意的话我爸开心都来不及，他啊宝贝你到不行，我倒成了领养的可怜小孩。”自恋狂扁嘴装可怜，我实在忍不住就干呕了几下。
自恋狂冷哼一声直翻白眼。“算你狠，这笔帐我回来和你算！阿光倒是...”
“交给我吧。他不会...一直睡下去的。”我说着，也像在说服自己一般。
自恋狂怔了怔，旋即扬起嘴角。“那好。阿光就交给你了。那你呢？”
“我？”
自恋狂无奈摇头叹息，一挺身直直盯住我。“我的兄弟汪大东，我应该交给谁。”
我傻眼。“交给...谁...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是吗？”
自恋狂问得太直白我反倒反应不过来，除了强笑什么话都回答不了，只见自恋狂又是一顿摇头叹息。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这么会逞强，太不像你。你比我爸还让我担心。”
我想说，我真的很好，真的还是当初的我。
我只是...太想念。
太想念老爸老妈，太想念老师，太想念小雨而已。
“我也担心你啊。”我这不是岔开话题，是真心话。“你要回来。”
自恋狂没回答，干完最后一杯，稳稳当当站起身，超不像灌了一堆烈酒的人。
“自大狂...我想...先去医院跟阿光道别，还有被我爸搂着哭一下... ...还有小雨。”
“你要回来。我不会接受这是最后一次见你。”这一次，绝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真是败给你了。”自恋狂无力扶额，跟我干了最后一杯。
X X X X X X
隔天的机场，自恋狂又恢复了老婆奴本性，揽着五熊不放，完全剥夺了我想和五熊说悄悄话的机会。
五熊精神很好，看起来没有被病魔缠身的虚弱，我知道那力量从何而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
能活着待在心爱的人身边，即使不得不忍受病痛折磨，那是五熊自己的选择。
那一天，我待在机场很久很久。
飞机早已起飞，我依旧站在落地窗前，凝视一台又一台起飞又降落的飞机。
突然也想，乘上飞机。
飞到没有疼痛的未来里去。
TBC...
人生。总有无数个如果，各式各样的选择，却只有一个结果。
而我们。总是为了那一个结果，拼了命追寻哪怕一丁点的可能性，那如果。
所以活着的我们，才会如此的脆弱，又强悍。
追寻着。我们活着的理由。
X X X X X X
那一天，刚好秋天悄悄到来。
我坐在床沿，不知道自己确实笑了没有。握住他长茧的手，深切感受着岁月无情的刻痕，此时正做出最残酷的判决。
“爸，天冷了。”我松开爸爸的手揪起棉被，暗自埋怨自己下意识不断颤抖的手。
爸爸轻轻摇头，分明苍白脸色，笑起来的时候却慈祥依旧。我心里一颤，只见他伸手缓缓抚摸我的头。
“儿子...记住了爸爸的话没？”
我无声轻颤，极力克制仍然止不住泪，轻轻一颔首像是有千斤重。
“爸...我记住了。”
爸爸的笑好温暖。即使视线模糊了看不清楚了，仍然可以感觉好暖好暖。
“乖。我的好儿子... ...”
爸爸满足地笑了，我知道从那眼角渗出的眼泪，是喜悦。
爸爸... ...终于回到他最爱的妈妈身边去了。
良久良久。我缓缓站起身，走向窗沿，将虚掩的窗帘拉开，和煦的光线撒落一地。
我怔住，凝视那秋天的枫叶无声飘落，我依稀又看见了他们的笑脸。
那是，最窝心又哀伤的道别。
X X X X X X
这一天，不该是流泪的季节。
庄严的米白色教堂外头，沉淀着一望无际的暗灰，是暴风雨的前兆吧，虽然一直到最后，只有绵绵细雨飘落。
自恋狂一身白色燕尾服，嘴角始终挂着淡然而宠溺的笑，凝视着身边的可爱女孩，一袭华美的白色婚纱，显得愈加娇俏动人。
幸福的构图让人钦羡，如果那是上帝允许的世界。
我望了眼自恋狂没松开过搂住五熊的手，上前拍了拍自恋狂肩头，他一贯毫不客气赏了我一拳头。
“我还以为你连今天都要搞失踪。”
“兄弟的大日子，我不来太对不起五熊。”
“是对不起我吧！我警告你今天你不准又给我人间蒸发，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我笑出声。“你干嘛拉我喝酒？不怕我大闹你的洞房花烛夜？”
“夜你个头。”自恋狂伸出胳膊拽住我。“今天不喝就没机会了。我和五熊明天就要出发。”
我一怔，旋即一笑。
“那好，不醉不归。”
X X X X X X
暗淡的夜，偶尔深深的呼吸，还能依稀闻到雨的气息。
我不禁回想起我那位挚友，名字里也有一个雨字的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我一直相信他还在，只是化进了雨里，像他的名字一般，回到若有若无的最初。
自恋狂似乎也想着同样的事，望着窗外的天空，混合着酒吧内独有的迷雾般的喧闹，陷入回忆中。
“别板着脸。”我皱眉，不想看见我兄弟和我一样，陷进转不出的死胡同里。“五熊看见了，会以为我欺负你。”
自恋狂苦笑。“你没有欺负我，是我欺负我自己。是我不死心... ...”
“若不是你一直不死心，五熊没了熊珠，早就死了。”
“一次次给她希望又给她绝望，这样的我，比死神更残忍，你不觉得么？”
我静默，望着他手边越来越多的空酒瓶，眼底却愈见清醒，心中不忍，一声叹息。“你不该问我。”
自恋狂笑了。有些苦涩的轻笑。“我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蠢了，变得和你一样蠢。”
“滚你的。”我同样毫不客气赏他一拳头，他哎哟一声瞪住我，乱骂一通后却相视而笑，两个蠢蛋遂不知所谓捧腹大笑起来，引起不少充满鄙视的注目礼。
“安心出发吧。阿光我会照顾...还有伯父，我时不时会死皮赖脸的拜访，讨个干爹也不错嘿。”
“你愿意的话我爸开心都来不及，他啊宝贝你到不行，我倒成了领养的可怜小孩。”自恋狂扁嘴装可怜，我实在忍不住就干呕了几下。
自恋狂冷哼一声直翻白眼。“算你狠，这笔帐我回来和你算！阿光倒是...”
“交给我吧。他不会...一直睡下去的。”我说着，也像在说服自己一般。
自恋狂怔了怔，旋即扬起嘴角。“那好。阿光就交给你了。那你呢？”
“我？”
自恋狂无奈摇头叹息，一挺身直直盯住我。“我的兄弟汪大东，我应该交给谁。”
我傻眼。“交给...谁...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是吗？”
自恋狂问得太直白我反倒反应不过来，除了强笑什么话都回答不了，只见自恋狂又是一顿摇头叹息。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这么会逞强，太不像你。你比我爸还让我担心。”
我想说，我真的很好，真的还是当初的我。
我只是...太想念。
太想念老爸老妈，太想念老师，太想念小雨而已。
“我也担心你啊。”我这不是岔开话题，是真心话。“你要回来。”
自恋狂没回答，干完最后一杯，稳稳当当站起身，超不像灌了一堆烈酒的人。
“自大狂...我想...先去医院跟阿光道别，还有被我爸搂着哭一下... ...还有小雨。”
“你要回来。我不会接受这是最后一次见你。”这一次，绝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真是败给你了。”自恋狂无力扶额，跟我干了最后一杯。
X X X X X X
隔天的机场，自恋狂又恢复了老婆奴本性，揽着五熊不放，完全剥夺了我想和五熊说悄悄话的机会。
五熊精神很好，看起来没有被病魔缠身的虚弱，我知道那力量从何而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
能活着待在心爱的人身边，即使不得不忍受病痛折磨，那是五熊自己的选择。
那一天，我待在机场很久很久。
飞机早已起飞，我依旧站在落地窗前，凝视一台又一台起飞又降落的飞机。
突然也想，乘上飞机。
飞到没有疼痛的未来里去。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