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尸蜡封棺
井壁上尽是青苔,随手刮去下面是影影绰绰的壁画,在手电筒聚起的光束下半暗半明。
黑眼镜走在前面,解语花跟在两步远的地方,井下虽没有水,但也非常潮湿,脚下很滑,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在狭窄的通道里走着。
他们已经离开通向上面的竖井十多米,突然咔嚓一声,解语花警觉地回过头,发现唯一一点漏下来的日光也暗了下来。有人启动了什么机关堵住了出去的通道。
他们走的这通道大约3米宽,湿湿滑滑的,隐隐约约有滴水的声音,不像死路。但后路就这么被人断了,解语花忍不住皱了眉,况且这个关机关的人是谁,是那个神神秘秘的孩子?
解语花从腰间抽出匕首握紧,轻手轻脚地摸向来时的方向,没有人。
“啧啧啧,花儿爷您来看看。”黑眼镜在那里一蹲,一叠声地赞叹,解语花也凑过去看那壁画。
一幅幅看下来,明显是些祭奠的场景,中间有个反复出现的带着一个古怪兽形面具的人想来是大祭司,正对着一大团荧光样的东西不断摆出奇诡的动作,周围人的装束也都是怪模怪样,说不清是哪个朝代的人正在做什么。
解语花掏出手机,一幅幅地尽数拍下来,刚想发送回去却发现没了信号,他啧的一声,只得暂且收起手机。
又向前走了十多分钟,湿滑的青苔渐渐地少下来,通道变宽了,空气也显得愈发干燥,两侧的壁画内容变得疯狂起来,没错,就是疯狂。
颜色明显是鲜妍的血红色,也不知过了多久也没褪去,内容都是些酷刑,里面受刑的人穿的衣服却似乎很豪华,不似奴隶或俘虏,竟似是些贵族,但是表情安详,不是受刑的模样。
施刑的人身着祭祀服,脸上戴着兽形面具,俨然有着极高的地位。刑法的种类也越来越繁复,从什么剜眼,剖腹,再到剥皮削骨,完全可以凑出一本满清十大酷刑。
“这不是个斗么?怎么尽绘着些受刑的人,难道说这墓主人是位提刑官?”解语花最后一句话却是开了个玩笑。
黑眼镜不知什么时候又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在那吞云吐雾,“这恐怕不是什么古代刑罚,还是祭祀的仪式,瞧,这位祭祀同学不是一直在反复出现么?”
解语花看了黑眼镜一眼,突然伸手在壁画上一撑,整个身子都凌空弯出一个弧度,踹向黑眼镜后面。
黑眼镜一凛,知道背后有东西,随手把烟往后一扔,迅速下蹲转身,把包里放在外层的苗刀握在手里做防御态,俩人的反应都几乎在瞬间完成。
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没被灭掉的烟头在地砖上一明一暗,黑眼镜把苗刀插回腰间,踩灭了烟,“小九爷,刚看到了什么?”
解语花没有马上回答,横过手中的匕首,用匕首柄在壁画上敲打,没有中空的地方,“一个奇怪的婴尸,紫色的,趴在你背上,一下子就不见了。”
黑眼镜点了下墨镜,指了指前面拐角,“是那边的样子么?”
解语花走过去,拐角处是一大片莹绿色半透明的石块,中间有几具婴尸,模样狰狞可怖,深紫色,还带着死前受虐的痛苦神色,而且似乎每个婴儿都有着残缺的部分,或残疾,或天生怪相。
“那些死孩子里面包有东西。”黑眼镜仔细看了看得出结论。
解语花多看了黑眼镜几眼,这人真是怪异,刚刚的事情居然就这么可以当做没发生过。而且,被一起下斗的同伙突然攻击,只怕第一反应都是反击回去吧,就算发现攻击目标不是自己也一定会有防御的,这货都不管自己的生死的么,若自己要算计他,有多少条命都只怕早死了。
半透明的石块似乎是云母一类的矿石,只是不知是怎么将那些婴尸封在其中的。忽然间几个人影闪过,解语花捏紧匕首,喝道:“谁?”
人影似乎是在石块另一端,看起来影影绰绰的不清晰。那些人听到声响立即停住,向着石块走过来。
变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解语花和黑眼镜只听到了几声惨叫,那边的人影就都倒了下来,半点声息都没有了。
黑眼镜抽出苗刀在石块上试探着砍了一下,一点白痕都没有,“啧,我们没有退路了,那边还有着不知什么的危险,花儿爷,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