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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 上海之月[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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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尾尾的文,还是预留2页。

整理原因为 遭遇诡异实践 在发原文时就少了一段,所以,目前为止,大家看到的都是非完整版。

当然,现在由尾随团团长根据尾尾给的WORD版给大家整理出完整版,嗯,下面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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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之月

作者:天道_鸢尾


序

“说,她们跑到哪里去了?”一个面貌恶狠的男子,踩着脚下男子的脸,气急败坏的说。 

他脚下的男子倒是一点也没有屈服的意思,而是脸上渐渐漾开了一丝笑容,然后轻哼了一声。 

“说!不然老子杀了你!”那个男人继续他的疯狂,他的眼睛里面都是血丝,他象一只癫狂的兽,牙齿在咯咯的响,举起手里的枪抵触在了脚下男子的太阳穴上。 

“哈哈哈哈!”他脚下的男子居然狂笑了出来,然后满意的看着这一切,啐了一口唾沫到那个疯子的脸上,里面含杂着血液。 

“你不会找到她们了,她们都走了,她们要去过幸福快乐的日子了。满意了?哈哈!”那个男子又响起了让疯子会更加疯狂的笑声。 

“呀啊啊啊!我不准,我不准!”那个男子狂躁的扣动扳机,“砰!”的一声,血浆喷射到四处,混合这个城市的落陷残阳。 

…… 

上海滩的事情就是这样,慌乱得再过喧嚣不过也就是闹剧一场。瞬间就过去了,一晃就过去了,什么都是一段传奇而已。 

上海之月的传说就是上海那场繁华梦,那场绮丽梦,那场惊世梦的景象。 

不过可以想见的是,梦是旧的梦,繁华是旧的繁华,惊了的世界终归还是会有人记得,那余光也足以照耀半个世纪用了。


2025-08-22 04: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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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曹警官举着酒杯走过来,李宇春也站了起来,把手上的酒杯举凡在自己的面前。 
“月小姐果然来了,余淇一直闹着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说今天要是看不见你,就算是我曹某也绝对不给面子,唱歌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她就是小性子,倒是曹警官好脾气啊!不过这样的美人,多花些心思不也值得。”李宇春轻啄了一口酒给曹警官眨眨眼。 
“哈哈哈哈哈,月小姐开玩笑了,你手下的几个歌舞厅,那里不是美女如云啊,就是月小姐你,不是也是大美人一个吗?” 
“开玩笑了,曹警官,比起台上这娇滴滴的,我算什么!”李宇春不停地摆手。 
“台上自然是台上的风光,你怎么能和她们一起比,你是‘上海之月’,海上升明月,那是何等的美态啊!哈哈!” 

走出大世界的时候,人都有些微薰的醉态了,曹警官搂着余淇,说送她回公寓,余淇自然的和他留开一个距离,手却是挽着李宇春的。 
“曹警官,余淇是小孩子脾气,你要将就她一点,还有,不要勉强她哦。”李宇春趁着酒意有些妖娆的说着,口气里却全是保护的意味。 
“自然,自然,我等着余淇点头,三媒六聘的把她娶回家供起来当菩萨行不?” 
三个人互视笑着,然后李宇春送开余淇的手,被在门口等着的吴韧扶进了车子里面。 

李宇春在车上解开了领子的最上面一颗,头略微有些昏的甩甩。 
“小姐,是喝多了吗?”坐在前面的吴韧问着。 
“不碍事,只是你开得慢一点好了。”李宇春拉开车窗,让夜上海的晚风吹进车子里面,驱赶些许的昏迷。 

车子就这样缓慢的行进着,马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电车没有再发出叮叮的声响了,这样的夜真是舒服。 

“咚!”突然一声撞击的声音,惊醒了已经有些睡意的李宇春,车窗上面的纱帘“哗”的被拉扯下来,一个人影挂在了车窗上面,虚弱的抓住李宇春的月白大衣,上面马上留下了五个有血迹的爪印。 
车子马上被停了下来,前面的吴韧,摸出身上的枪抵触在了那个人影的头顶上面,“等等!”李宇春叫了出口,吴韧又把手上的枪退开了一些距离。 
那个人抬起头,脏脏的脸上冒着细雨般的密汗,虚弱地说了一声:“救救我……” 
李宇春的心里微微一战,马上就要打开车门,却被前面的男人按住了手。 

“小姐,危险!”那个男人平静的说。 
“一个孩子而已,什么危险!”李宇春马上甩开了她的手,然后把马上要滑落下去的人一把抓进了车里,那个娇小的身子跌落在自己华贵的面料的大衣上面,马上脏了一片。 

那个孩子的背上有一大块被血迹所浸染,刚跌落在李宇春的身上,马上就往下面滚落,李宇春急忙兜住他,在他的胸口竟然抓住了一片柔软,他是……不,她是…… 

那个女孩仰面快要失去意志的时候,用了只有李宇春听得到的声音,“救我……救……”一转脸晕了过去。 

“快,开车!”李宇春平放了她,然后对着前面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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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呢?
母亲死了,父亲死了,弟弟也下落不明了,为什么自己这么无力呢,救不了他们,也永远没有机会为他们报仇。
周笔畅微微地皱眉,手指紧紧地陷在掌心里面。

突然秋千的幅度摇晃得大了,周笔畅睁开眼,看见了她站在秋千架旁边摇晃着秋千,是李宇春!
周笔畅赶忙跳起来,然后退到和她面对面的位置却不敢抬起头,低低地唤了一声“宇春小姐。”

“宇春小姐?”她居然这样叫自己?李宇春笑了。
“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宇春……就好了。”李宇春说完,自己迟疑了一下,自己平时不是都让别人叫她“月”的吗?
“不,不敢……”周笔畅把头埋得更低了。
李宇春从头到脚的看看她,她好象要比前些时候丰腴了一点,黑亮的头发也长长到了耳边,整齐的梳理。身上穿的是嫩绿色的绸丝短衫,剥掉了胸上的束缚,曲线玲珑的透露年轻女生的美好。
“这里还过得好吧,每天打理我的屋子,辛苦了。”李宇春缓慢的说。

周笔畅惊讶的抬起头,对上了李宇春的眼睛,目光又自然地扫过她的全身。
她有象月牙一样颜色的嫩白皮肤,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月白的绫罗长衫,晚风中头发轻柔的偶尔漾起幅度,眼睛在黑夜中明亮的发着光,对上她的眼睛后又马上垂下了眼,怎么可以,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打量她……
垂下的眼帘落在了李宇春衣衫下底的流苏上面,因为摩擦压边有些破落的坠到一边。

“呀,破了!”
李宇春听见她微弱好听的声音,“什么?破了?”李宇春看不见她的目光,看见她的手指指到自己脚边的流苏,了然的说。
“哦……是啊,有些年了,居然破了。”
周笔畅又觉得奇怪的抬眼,看着李宇春正专注的眷恋的盯着那个破了的地方发呆,她什么也没有说就跑回了房间。
李宇春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看见她一溜烟的跑走,然后又风快的跑回来,脸蛋跑得红红的,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小包。

她想开口,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指着李宇春的衣衫,微张着口,但是没有发出声响。
李宇春明白了,自己坐到了秋千架上面,抬起了自己的左腿,看见周笔畅望着自己,然后慢慢的蹲了下来,几乎是跪在了地上。
“你搞什么鬼?”李宇春一把拉起了周笔畅让她一下子跌坐在了自己的旁边,周笔畅刚刚拿出的针冷不防刺到了李宇春的胳膊上,李宇春微微地皱起了眉。
“啊……对不起,对不起。”周笔畅被吓坏了,自己居然……刺到她了。
李宇春看见她小心谨慎,诚惶诚恐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行了,没有事情。但是……你很怕我?”

周笔畅低着头,点了一下,又拼命地摇得用力,“不,不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自己不过是在她受伤的时候把她当一只猫狗拣回来而已,李宇春莞尔。
“恩,是的,我爹教过我的,有恩是要报的。”周笔畅又想起了爹严肃但是慈爱的脸,她心里不禁冒出了下半句,“有仇也是要报的。”

她甩了一下头,拉起了李宇春脚边的流苏,开始低头细细的缝,手有些抖,害怕自己手里的针再扎到李宇春。

这件衣服是母亲留下的,李宇春一直也很珍惜的穿在身上,只是晚上回来大多太累了,才到今天才发现已经破了,其实可以叫佣人们拿去缝补的。
李宇春看见她认真的动作,熟练的手指在衣料上下来回滑动,上穿下拉的麻利得很,李宇春把自己的脸贴近了她的,好奇的观察她手上的动作。

好香!周笔畅突然闻到了一个味道,是她房间里的香味。不,是她……身上有一种香味。
周笔畅脸上开始发热,她惊觉自己和李宇春的姿势太过暧昧了,却不敢退开,或者说又不舍得离开李宇春的身体,李宇春的气息刚好喷射在自己的手上。

她能够听到李宇春的心跳……好平稳、好有规律,而她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心跳那么大声鼓噪得像是雷鼓一样停不下来。
为什么她要心跳得这么大声?她真的好担心李宇春会发现。 

李宇春一直没有说话,没有让开,维持那个肢势,直到看见了周笔畅的脸靠近自己的衣脚,然后张开嘴,用牙一使劲把线给咬断了,李宇春才一下子回过神来。
看见她抬眼以后的纯真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有一丝羞涩,李宇春有些鼓噪的拉拉自己的衣领,然后别过头去,站起来。
“早些休息。”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无尽的夜色里面。
周笔畅看着那抹淡白身影隐没在了黑暗里,空气中却还是那股子香味。
象是一场短暂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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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世界里的小姐在跳着舞,在缭绕的萨克斯里扭着腰,舞池像是她们的爵士鼓,在上面点着欢快的舞步。
李宇春坐在常世雄的身边,幽雅的举着酒杯看着舞池中间扭转的男男女女,灯红酒绿的景象,舞台的中央台子上面已经没有了唱歌的歌星,只有一组乐队在吹着萨克斯。

“月小姐,明天还是接待一下他吧!”常世雄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面发出来,口气象是命令的,容不得拒绝的。
李宇春转过脸,目光平静的落在常世雄的额头上,看见上面绵延到耳根的一道破旧伤疤,本来就有些吓人的狰狞面孔更是有些象是鬼魅。

上海是中国最大的码头,几百上千艘巨型铁皮怪物,里面运送出去的接受进来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丑陋和精美,经常象码头上面漂浮的油轮喷出的乌黑烟雾一样让人看不清楚。

所以只有常世雄这样的盖世英雄才是镇得住山座的。
对于这个掌管了上海码头的男人,李宇春是有几分忌惮的,不过李宇春也知道这个男人的软肋,男人嘛,总是有些软肋的,不是金钱,就是权势,要不就是女人。
通常有了金钱,有了权势的男人,好的也就不过是女人那一口,李宇春对着常世雄妖娆地笑了一下。

“但是,他是个日本人,我总是觉得没有安什么好心的。”李宇春说话的时候,放慢语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口气里倒是有着女人少有的从容不迫。
“月小姐,日本人,我们才应该好好招待嘛!”常世雄伸手过去揽了一下李宇春的雪白肩头,李宇春也没有躲避,只是眼睛直视前方。
“常爷,你是要知道,我李宇春是从来不做有些买卖的。”她说得铿锵有力,容不得人家反驳。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喜欢月小姐的这股子倔强的劲头。”常世雄用力拍了一下李宇春的背,心里是有些盘算的。

李宇春跌进了沙发柔软的靠背上面,正好看见余淇从侧门被曹警官挽住要离开了,看见她又笑吟吟的想要过来打招呼,李宇春摇摇头,眼神示意她先走。
李宇春还记得常世雄第一次看见余淇的样子,惊为天人,口口声声的呼喊确实是个尤物,但是常世雄家里的姨太已经是到了第六个,李宇春实在不愿意把余淇也搭了进去。
还好常世雄也确实算得上是一个英雄,尽管是起了色心的,但是要是没有做出难为的事情,偶尔会来捧场,也是场面豪华的给足了面子的。

余淇嘟着嘴,和曹警官走开了,李宇春笑着对常世雄说。
“常爷既然说了,我自当好好照应山本先生了,只是要是他不规矩的要我做什么不想做的买卖,我拒绝了,常爷不要怪小女子不懂规矩啊。”说完把酒杯递到了常世雄的面前,常世雄豪气的一口喝下。
“自然,要是月小姐不喜欢理会他,之后就叫他滚出上海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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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儿,带着你弟弟从后门跑吧!”回转头来,看见一个黑衣男子猛的举起桌案面上的一个花瓶朝母亲头上砸去。
“臭小妞跑的倒还挺快。”背后传来一阵刺痛,转过眼去,看见亮铮铮的刀上粘上了鲜红的血液,还有挥刀人的狰狞脸孔。
“轩,你把衣服换下来给我。”胡乱地剪短了自己的一头青丝,发丝瞬间在冷冽空气中飞扬,背上火烧一样的疼痛,可是现在顾不得这么多。
“不,姐姐!”他在哭,惊吓的拉了自己的袖子。
“快跑,你快跑。”推看他,前面有一条小路,经常只有他们两姐弟在走。
“呼呼呼呼……”冰冷的湿巷里面意识模糊,倒身在一堆箱子的后面动弹不得。
“妈的,居然叫他们给跑了,都怪你最后没有看清楚两个人……”说了什么,听不见了……
母亲呢?父亲呢?还有弟弟跑脱了吧?

周笔畅突地睁开眼,看着窗帘上面舞动的黑影,推开纱帘定睛一看不是什么影子,只是街边高大的梧桐在风中摇晃。
觉得渴,起身倒了一杯水喝,然后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满头大汗的样子,自己刚才做的真的是梦吗?
为什么是这样的真实。

她推门走出房间,看见大堂的门是开着的,她走了进去,是小姐她才回来了么?
大堂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窗户被风吹得打开了,她过去把窗户关上,然后坐在了钢琴的面前。

“爹这个是什么啊?”
“西洋人的玩意,叫钢琴。倒真的是一个大家伙。”
打开琴盖,手指放上去,“爹……这个声音真好听啊,不知道会弹的人,弹出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周笔畅把琴盖打开,然后把手指按上去,在夜半寂静空旷的大厅中间飘荡着一些凌乱琐碎的音符。
啪嗒一下,眼泪落在了琴键上面,周笔畅急忙擦着脸上的眼泪,也擦着琴键上的眼泪,钢琴惊慌的发出混乱的声音。

“谁在那里?”
李宇春回到月公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洗了澡以后,想要一个人到书房看看一些货船的帐单,心里也为明天要接待的那个日本人觉得不舒服。在去书房的路上,听见大厅里面有微弱的声响。
她疾步走下楼梯,让那个身影没有法子可以闪躲。

“是你!”李宇春才看清楚,原来是周笔畅,站在钢琴的面前,顺着月光,还可以看见脸颊上面有几行清泪,一只手捉住了轻花衣服胸前的盘扣,露出了细长的颈子。
“怎么不睡?”李宇春走过去,拭去她的泪,小声的问。
“睡不着……老是想起出事的那天晚上。”周笔畅喃喃的说出口。
李宇春没有说话,她实在不想去问到底周笔畅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她不想周笔畅生活在仇恨里面。

周笔畅一夜的噩梦让她止不住冲过去拉住李宇春的手,“宇春小姐,宇春小姐,求你,能不能把我带在身边,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但是我要长本事!”
李宇春傻了,看见周笔畅的情绪激动,握住自己的手是冰凉的,但是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周笔畅宣张她的情绪。

周笔畅看着李宇春冷静的眸子里面映射自己怪兽一样的脸空,才怔怔的放开李宇春的手,想要夺门而出。
李宇春伸手抓住她,看见她没有挣扎,老实地停下来,于是拉着她坐到了钢琴的旁边。

李宇春把修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上面,顿了一下,然后优雅的按了上去,美妙的音符随即传出,周笔畅听不懂,可是东一句,西一句的只听见琴声淙淙,狂躁的心渐渐平息下来。
李宇春捉起了她的手,闭着眼睛,把她的手也放在琴键上面,指示她用食指弹奏着简单的音符,是上海一些老久的音调,周笔畅想起了年幼时哼唱的一些小调,都是母亲教自己的。
看着李宇春的握着自己的洁白手指,任由她带动着。自己楞楞的发呆,然后眼泪又落了下来,坠到了琴键上面,李宇春落下手指的时候感受到了湿润,睁开了眼睛,看着周笔畅。

李宇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抬起了周笔畅的脸,把自己的吻轻轻地就落在她的脸上,辗转着  有一种情感充斥在体内,那不知道名字的……李宇春的手背轻划过周笔畅的脸颊,有着很不明显的怜惜。
周笔畅一下子僵起了身体,然后她抓紧了李宇春后背的薄衫,李宇春辗转着把吻落在了她的唇上,更是让周笔畅的神智迷蒙。她也想学李宇春那样的回吻她,所以她开始含舔李宇春在她唇中肆虐的温软舌尖。

但是当她们舌间相撞的时候,李宇春推开彼此,然后看见周笔畅不停喘息的脸,霍得一下站立起来,刚想转身感觉到周笔畅拉住了自己的衣角。
她吸了一口气,然后说:
“那你跟着我吧,不要说什么做牛做马的,你不是丫头,也不是随从……” 

周笔畅没有说话,不是丫头……也不是随从……?那自己是什么?
她的手垂落,放开了李宇春的衣角。
“早点休息……不要想太多!”
李宇春说完就踏上了二楼的楼梯。
咚咚……咚咚……的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处。
周笔畅听见自己的呼吸粗重,然后伸手抚摩上自己还有李宇春温度的唇。
只要在她的身边,管它是什么!

周笔畅看见外面下雨了。
天色在这一刻变成暗红,雨水夹杂着狂风骤至,吹的屋外的树木摇佾着,雨水顺着屋檐直通通的就掉下天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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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哪里,她只是跟的我的人而已,要是要女人 ,她还差得远。”李宇春把手指落在周笔畅的脸颊上面,象是触碰一件玩具一样的摸了一下。

周笔畅心里说不出滋味的端茶倒水,却心不在焉的把滚烫的水浇了出来,差点烫了自己,却被李宇春一下子打开了,茶水溅到一旁,要不是那个日本女人闪躲及时,就落在她的花容月貌上了。
那个娇艳女子赤目瞪着周笔畅,却换来李宇春不屑的微笑。
看在一边的男人有些了然了,给日本女人一个眼色,让她偃旗息鼓下去,坐回原位。
“不如听听三弦琴的美妙音色吧!”山下突然示意那个日本女子,让她坐到了大家的最前面靠近李宇春的位置。
那个女子拿出拨片,侧转着头对着李宇春露出明艳勾引的笑容,然后轻柔的拨弹起清冷的曲调,李宇春淡笑了一下,转眼却看着周笔畅观察自己的眼睛,调皮地对她眨眨眼,心里想,看来她适应这些环境的能力倒是真的挺快的。

“月小姐真的没有兴趣这比买卖?”山下最后忍不住又闹了一句。
“没有!鸦片我是从来不碰的。”李宇春冷淡的回答。
“好好好,买卖不在仁义在嘛,不如让我的这个红颜知己今天好好陪陪月小姐?”山下自作聪明的起身拉着那个弹琴的女人,推搡到了李宇春的面前,她就认真的滑落下去,想要坐下去。
李宇春却抬起她穿着高跟鞋的脚抵到了那个日本女人的身上,看见那个日本女人面红着有些酝酿的怒气,于是直接挑衅的说“
“她?就这等货色,算了,还是给你消遣比较合适。”脚上一使劲把那个日本女人踢回了山下的身边,然后伸手去拉周笔畅。

那个日本女人气恼的看着李宇春对她不屑的眼神,抓起了桌子上面的茶壶却没有胆子向李宇春泼去,然后转手向周笔畅的脸上泼了过去,李宇春飞快起身,用背挡住了周笔畅的脸。
“啊!”李宇春感觉到背部的灼热,发出了只有周笔畅听得到的痛苦呻吟,吓得周笔畅一下子煞白了脸孔。
“小姐!”吴韧更是气恼的拔枪抵住那个女人,“啪!”的一声打在了那个日本女人的右手手掌上面,血从她美丽双手的掌心黑洞里面冒突出来,流出热腾腾的血。
“让他们马上滚!”李宇春的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液,低压着自己的声音,感觉到背部的痛,让那个日本人赶快滚出去。

吴韧举着枪把山下和那个日本女人驱逐出这个房间,然后示意门口走廊的人把这两个人赶出去。急忙又回到这个房间。

周笔畅的止不住眼泪,着急地看着李宇春,“不……小姐……宇春……你痛吗?”
李宇春忍着背上的火热,笑笑地摇头,然后伸手擦周笔畅脸上的泪水。
突然吴韧一阵猛力把周笔畅从李宇春的身上拉开,然后推到了沙发上面,看着李宇春雪白的背上返起刺目的红色,“小姐!”
李宇春不悦的看着吴韧,然后推开他,拉起周笔畅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周笔畅颠簸着任由李宇春拖拉着往前走,回头的时候看到吴韧的惊讶,恼怒,怨恨的眼神,推开了李宇春的手,然后两个人停了下来。
停下来后,李宇春看着周笔畅望着吴韧的样子,有些怒地又拖起她朝屋子里面走去。

剩下了吴韧一脸的惊鄂,这是小姐七年以来第一次这样对待自己,自从七年前自己被老大救了以后,就象影子一样的跟着小姐。
至今他都记得老大的话,“韧,你的命是属于小姐的!”
之后他就一直陪伴她,陪着她慢慢长大,虽然没有那个胆子妄图可以获得这个上海滩最美丽的明月,但是也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不需要自己了,而取代自己的竟然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
是的,这个周笔畅甚至是来历不明的,他必须要去弄清楚!
他看了那个关闭了的门,疾步的走下了那弯曲的楼梯,朝外面开始转灰的天空下面走去。


  • 天道_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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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以前从来没有试过在丝缎上面刺绣的,周笔畅拿起两个直径相差无几的竹绷子把浅白发蓝的缎子绷起来,平展的缎子看上去脆弱和紧绷似乎轻轻一戳就会让它撕裂。

看着院子里面开得正好的玉兰,周笔畅想要绣一条手绢,上面有淡雅洁白的玉兰,修长的身型,傲然的保持桀骜,有点象是她的样貌。
手里锋利的针尖,穿着月白色的丝线,在灰蓝缎子上透出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丝线来回穿梭让缎子发出轻微的断裂声实在显得有些残忍。

月公馆里面似乎又没有她的什么事了,李宇春仿佛因为一个命理的推论,把她划到了局外。
有时候远远的看着她,她对着自己都是会浅浅一笑,然后侧身离开。
有时候夜半始终睡不着的时候,习惯地坐在秋千上面,迎着夜风摇晃的时候想起了那天晚上闻到的她身上的气味,对了,还没有问她是什么气味的呢?
有时候又会想起自己院子里面父亲扎起的秋千,后来好象是因为自己长大长高而无法再荡了,走的前一天还看见上面停落的蜻蜓扑扇着透明的翅膀。

周笔畅“哇”的尖叫出声,是针扎在了手上。
火辣麻痛传送到大脑,阴阴的看不清楚,只有一丝淡白的月光可以给自己查视伤口。
针尖扎得很深,等把它弄出来都生拉硬拽的破开了皮肉,留着一个细小不易发现的破洞,周围的肉都变的暗白,只有那个洞里冒出一点能见底色的焦黄,不是血一样红媚酣畅。

好象听见了一声咳嗽声音,她看着那边楼上好象有个影子在晃动,象是在窥视,待她躲到了树后,定眼去巡视的时候,又觉得那个影子不见了。
为什么总是可以听见那样的声音,是自己的幻觉吗?


2025-08-22 04: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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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是不夜城的一个晚上,华灯初上的晚上。
城里有些地位身份的人,映衬着有些冷的月色夹带着欢喜的内心,都来到了这个聚会。
周笔畅被李宇春拉着从汽车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闻到的是周围的脂粉香,看到的是满目的锦缎丽影。
远处,高墙的里面,还隐约有着玉兰树的身影。一辆辆汽车轰轰的地从远处过来。下来的是男人们的笔直西裤,黑亮的皮鞋和女人们的亮珠高跟鞋,一条玉腿,以及被风吹起的旗袍一角。

“来!”李宇春挽住她的手就开始迈上了高耸的阶梯,手扶着雪白的扶手,大理石在现在还是有些凉手的。
刚走进华丽的大厅,就接受到了周围人关注的眼光,周笔畅觉得有些无处可躲,只能挺直了腰板,僵硬的带着笑容,眼睛向上瞧着天花板晶莹的水晶灯。
“哈哈哈哈,是月小姐来了!”听声音就知道是常世雄。

“常爷!今天有些来晚了,领事没有生我的气吧?”李宇春把周笔畅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欠欠身子得体的表示歉意。
“月小姐说笑了,你能够来,他已经很高兴了!”常世雄豪气地说着,然后靠近李宇春好象给她咬耳朵一样地说,“这些死洋鬼子管他气不气呢!”
这个角度常世雄才注意到了李宇春身后的人,一个个子小小的平凡女孩,不是千娇百媚的风尘女子,也不是娇纵美丽的富家千金,可是看着李宇春保护的姿态,看来这个低眉顺眼的女子在她心里地位是不一般的!

“常爷上次就说了要来,我怎么可能不到呢!”李宇春嘤嘤的放柔了声线,低缓的说,顺利的把常世雄停留在周笔畅身上打量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台上那个等了好久了!”常世雄指着那个暂时空缺的舞台讲着,心里觉得遗憾,这样一个妙人儿居然是喜欢女人的?那余淇她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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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色又有点暗了,看着天边的云朵,像说不上名目的一群怪兽在蒙蒙雾霭间相互挤压重叠,沉浮升降,可能还是要下雨,最近的天气都不是很好。

两个人坐在汽车中,李宇春拉过周笔畅躺在自己的腿上,周笔畅柔顺地躺在上面,这样的姿势她也觉得舒服。李宇春看着她仰面的样子,把手情不自禁地伸到了她的衣服里面,抚摩她的后背。
“呀!”周笔畅惊叫了一声,为这个突兀的动作缩紧了身子,“春,别!”周笔畅矜持的说,吴韧就在前面,她却在车后这样的抚摩自己。

“你知道吗?第一次看见你,就是这样,你跌了进来,我搂住你放在我的身上。”李宇春缓缓的说,然后把手放在周笔畅的脸上。
周笔畅温暖的抱住她的脸,然后点头,“恩,是你救了我。”
这句话出来的时候,李宇春的肩膀微微一抖,吴韧也猛地踩了一下刹车,“噶……”的一声停在了路边。

“车子怎么了?”李宇春看着神色游离的吴韧说,手伸向前捏住他的肩膀。
吴韧眼皮抬了一下,然后又开始重新开动,“小姐,没事,前面有个孩子。”
李宇春和吴韧再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回到月公馆。

“畅儿,你先回房间休息,韧,来我的办公室一下。”李宇春推了周笔畅一把,示意她先回房间,周笔畅没有多说什么,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妥,下了刚蹋上的几步楼梯,“春……今天,我是不是不该去,我只是想帮你……”说的时候不停地用手指揉搓着大理石台面。
李宇春过去,理了一下她胸前的扣子,然后抬起她的下巴,“没有的事,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我不排斥,而且……”
“而且什么?”周笔畅着急的抢话,她害怕她今天那样做,而且撞见了那么尴尬的局面并不好,余淇小姐好象也不开心。
“而且,我想看见你!”李宇春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她,“不要想那么多,我有事情要和韧说,你先休息,明天和我一起去月之观,晚上去大世界玩玩。”然后笑着摸摸她的头。
周笔畅扬起了好看的笑容,然后点点头“嗒嗒”地步上楼梯,走进那个白色房门的里面。

“关上门!”李宇春走进去后直接往酒柜走去,里面是各式的美酒,琳琅满目,她几乎不怎么喝,可是她今天想要喝一点。
吴韧站在她面前久久地没有开口说话,脑子里面还在回旋刚才周笔畅的那些话,小姐要自己调查这个事情是什么意思呢?她不会真的要插这个手吧。

“我叫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李宇春把酒杯放在自己的手中摇晃,看着红色的液体挂在晶莹的杯子上面再急速得落下,滑落不及的给杯子染成透亮的红。
“确实和你想的一样。他们开始有了买卖!”

李宇春没有说话,而是一直沉默,紧锁双眉,两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不时地轻叩着案几,“他居然敢粘这个!”然后重重地敲击了案几。

“是那个日本人去找他的,那个日本人不死心,看来是盯上了我们的船了。”吴韧走过来停在李宇春的耳边说,看着她的手背上泛起了一阵红肿。
李宇春低沉着头,自己最忌讳的事情,现在居然就发生在眼皮底下,自己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锦奉的船只大部分是月之观的,大家都知道月之观只做瓷器和茶叶的买卖,所以警察局和工局部的才不怎么管这些事情,现在工局部对于鸦片是事情都是查得极紧的,小姐……你看……”

“他不象是有这么大胆子的。”李宇春转身看着鸽群起飞。惊慌地在高空交叉穿行,它们好象是无形的一朵朵浮云,在大雨将至的傍晚,提前的在罩着城市,渐渐酿成弥漫着。
“最近月之观确实不怎么插手锦奉的事情了,毕竟不适合和崔冥多搭拉着,要是笔……。”吴韧小声回答着,然后看见李宇春又捏住了眉头,停住了话语。

“小姐,要不我去警告崔冥一下,他应该还是有些忌惮的。”
李宇春摆摆手,“你休息去吧,我再想想好了。”
吴韧停留了一下,看着李宇春望着天发呆,之后走了出去。
从来没有看见小姐这么犹豫过,要是以往一定是干脆利落的喝止,崔冥对她一直是忌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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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在最为静谧的夜半时分,漆黑的海面上可以看家一轮明月,天上恰巧还有一轮,这种称作氛围的东西显得极为突出。
他看着眼前这个黑暗中的巨型怪物,听着远处那些码头还有货船在营运着,远处才真的是繁华的象是那个人人向往的上海滩,而这里因为隐藏着某些阴谋似的交易而显得阴冷。
他抽着烟,看着烟星闪闪烁烁的象天上的星火。

他踏上甲板,然后走到堆放那些罪恶的货舱,看着那些应该是充满金钱气息的鸦片,他冷冷地笑了笑,然后把自己手上提着的油桶盖子打开,慢慢地把汽油浇在了上面。
静静地退到可以看见海面的窗口,身体随着海浪时高时低的起伏着,他闭着眼睛细细冥想,好象听见了“扑通,扑通”两声什么被投掷进去的声音,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又想抽烟了,第一次学抽烟的时候,自己其实就是不会的,可是要流氓一样的把烟放在口中狠狠地拔,深深地包含在口腔再吞咽到肚子里面,想咳只有忍住然后憋红了脸藏住了泪。
拿出盒子里面的烟,从上衣口袋里面拿出了火柴,“嚓。”一声火光微微亮起,在黑暗的船舱里面看见油亮的一块。
把自己手上的烟点燃,然后冷笑了一下,把半截火柴扔到了汽油上面。
退出去,跳下船,在海风的吹拂下,神情怡然的看着火光在在幽暗的船舱中慢慢雄壮,黑色的烟雾在漆黑的夜都显得是暗淡的灰白的。

他听见了远处终于有人被这边燃烧的火光所吸引了,大声叫唤着,“着火了,着火了,那边的货船着火了!”
他从容的把手上的烟蒂轻轻一弹,抛到了水面上,火光熄灭。
他转身走进了月光照耀的那条稀僻的小路。

“畅儿,不想出去走走吗?和我一起去月之观怎么样?”李宇春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周笔畅,亲吻了一下她的脸庞,看见她淡淡的,幸福地回应了自己笑了一下。
“不了……我不想去。”周笔畅望着外面的天说着。
“去吧,会闷的吧,有空我带你去逛逛!”李宇春坐到床边,握住了她的手,有些凉。
“不会闷,我就象留在这里,春,我就想在这里,而且……会有鸽子陪着我的。”周笔畅和她的十指交握,然后看着她的脸靠近,用脸颊和自己的脖子摩擦。

温存了一会儿,李宇春抬起脸看着她笑得有些遥远的脸,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早晨的天空已经开始翱翔的鸽子,耳畔好象传来拍翅之声,有如微风拂叶、细雨落沙般轻灵。
这样的声响确实能让心灵得到宁静……
李宇春笑着说,“畅儿,那我走了……晚上早一点回来。”然后双手不舍地和她分开了。

打开门,吴韧已经在门口了,神色有些奇怪的看着里面躺着的周笔畅,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感觉,身体应该是已经养好了,可是最近为什么气色都始终不太好,是不是因为冬天的到来,让她容易着凉的身子有些虚呢?
“小姐,最近笔畅她……为什么不跟着你出去了。”
李宇春停下,无奈地摇摇头,挤出一个黯然的笑容,转身又继续地走。

门关上以后,周笔畅撑起身子,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循声看向阳台,抬眼便见对面楼顶上,一只只灵动的鸽子仿佛浪子归了家:有的挺立胸首伫立在檐上,有的悠然收翅落停于鸽笼边;还有的摇摇晃晃散步于平台一侧。
“你们是不是看过这个城市发生的一切呢?掩藏的,或者暴露的?”周笔畅一个人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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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看见床旁的桌子上摆放的花瓶里面插了一把腊梅,在冬天冷洌的空气中散发浓郁的香味。
想要轻轻的摘下一朵,触摸到了才发现自己舍不得,目光从上到下的仔细看它影影彤彤的样子,恍惚间看见了以前那个狭小院落天井里面长出的腊梅了。

突然她看见一条裂痕在细瓷的底端上默默得生长着,若不仔细看是有些不易发现,到了中间的圆粗位置裂痕渐渐地茁壮了,周笔畅伸手摸上去觉得有些刮手指,却没有停下来,她一使劲尖锐的感觉让她皱起了眉头,举起手指看见上面有一条煞白的口子,然后慢慢变红,有血从里面冒出来,她把手指放在了口中细细咀嚼,疼痛好象慢慢消失了。
又是血的味道……
                  
“小姐!”吴韧冲进了李宇春的办公室,李宇春正在看到货的帐单,看着吴韧脸色难看地望着自己,双手紧张的握紧着一张报纸。
“韧?怎么了?”李宇春放下手上的东西,认真地看着吴韧。
“小姐,你看看!”吴韧把报纸递交在李宇春的手上。

李宇春接过报纸,看见了上面醒目的大字,“锦奉商行货船被人纵火,货品悉数烧毁!”报纸上面登着被扑灭的火的货船的照片,本来就已经腐朽的船,看来是更不敢用了。
崔冥没有多声明什么,也没有说被烧毁的货品是什么,只是说了损失惨重,看来船上的东西就是鸦片……
“这……,会是谁干的?”李宇春拧紧了眉头,谁会干这种事情呢?

“小姐,他会不会认为是我们干的呢?你一直是反对的,现在……”吴韧担心地说着。
“是又怎么样?我现在仍旧是反对做这个买卖的,要是他觉得是我动的手脚,我就认了!”李宇春口气有些僵地说。
“可是……我们现在和他……”
“好了,别说了,笔畅什么都不会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
李宇春把手上的报纸撕烂成了碎片,然后一片一片的飞落到地面上,象是冬天快要下临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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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畅儿,原谅我,原谅我……”
周笔畅一个人靠在墙上蒙蒙地疲惫要晕倒,又面对着黑暗,觉得全身酸痛哭不出来,她脑子里面一直是李宇春说这句话的声音,她看见月光从窗帘缝隙间投射在地上冷冷的一片,她觉得冷,真的很冷。

脖子上的血液已经停滞住了,伤口一点也不痛,是的,她一点也不痛。
她看见很白很淡的月光,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哭声和笑声交织着,还萦绕在耳边,没有消逝,永远也不可能消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个死寂的房间里面响起,“春,不是真的,是不是?”
周笔畅掩住自己的眼,深深地朝里面使劲揉搓,驱除那些幻想,李宇春就可以在心里占有一个好端端的位置了……
她眼睛发沉重重地往墙角跌去。

“怎么样?钱凑齐了没有?”李宇春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了,她必须要等到周笔畅被救回来,她的眼睛里面布满血丝却异常急切地看着吴韧。
“恩,钱是齐了,可是绑匪要什么时候交钱呢?”吴韧也在客厅里面来回的踱步,约定两天的日子就快到了,可是绑匪却一直没有再联系了。
李宇春失神地摇头,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电话突然在凝结的空气中响起,里面传来的是那个男人的声音,“月老板,相信你的钱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你们要的五十根金条,什么时候把人给我放回来?”李宇春镇定的说。
“呵呵,月老板是爽快人,明晨六点放人,提蓝桥爱尔克路158号仓库。”对方流利地交代了交钱的地点,然后又补充到,“月老板,你自己来,记住千万不要带什么人来……”
李宇春皱眉,然后厉声说,“我自己来,你们放心!”

“崔老板,怎么了?又吃了那个丫头的亏了?”三爷看着崔冥头上包扎的白色纱布,印衬着他全身华贵面料的黑色西服,显得无比滑稽。
崔冥没有说话,把口中的雪茄含在口中,积聚成浓浓的烟雾吐了出来。
“赶快把钱拿到除掉她,妈的,真是个灾祸!”崔冥恶狠狠地说,“闻轩,你注意看着交钱的时候要是有警察就赶快撤回来知道了吗?”

闻轩在一旁发呆,崔冥又叫了他一声,“闻轩,听到没有,你是个机灵人,不要出什么差错!”
仿佛从梦中惊醒一样,闻轩驽钝地点点头,“是的,可是人呢?”
“交给三爷他们去做好了,我们的人去收钱,他们把那个女人拖到荒野上面处理了就是了。”崔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根烟。
闻轩颤抖的手接过烟,却怎么也点不燃,崔冥笑着接过去给他点燃,“你怕什么?”

“老板,我没有想过要把那个女的杀了,我以为只是要钱……”闻轩紧张地吸了一口,不敢看崔冥的眼睛。
“这个女的必须要死!”崔冥收起自己的打火机,拍拍衣服轻松地说。
“为什么?”
“因为她该死!”崔冥抬起眼看着闻轩,这个小子是个能干人,就是罗呖吧唆的读书人气太重,看来还要好好调教才可以。

“小闻哥,你老板是看得起你,要栽培你呢,我们都不是做什么正经买卖的,你别优柔寡断地象个娘们!”三爷戏谑着脸色惨白的闻轩,所有的人开始张狂的大笑。
闻轩也只有跟着尴尬的笑着,手心发凉但是已经被汗水染湿了……
不行,一定要通知李宇春来救她!

“小姐,只有我们两个去?”吴韧和李宇春都是一夜没有睡,已经准备了去接人,天还有些飘着细雨,天似乎阴沉得看不清楚眼前的路,吴韧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是的,就我们两个,畅儿的安全最重要!”李宇春把金条装进一个牛皮箱子里面。
“可是小姐,你的安全也很重要,要不我一个人去吧!”吴韧上前按住李宇春的手,把箱子拉上。
“给我,我必须去,我要看着她没事!”李宇春坚定的说,大步朝门口走去了。

汽车在荒僻的路上行驶着,冰冷潮湿的雾霭还没有散去,前后镜上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车子一转过爱尔克路在转角,李宇春看见了后面跟着车子的灯光。
“停,快停下来!”李宇春警觉了,马上觉得不对劲,是谁在跟着她们的?
车子跟了上来,在她们的后面也停下来了,车子上面下来一群人,慢慢地接近她们,直到走到面前,李宇春才看清楚,原来是最前面的是曹警官。

曹警官站在车子面前,“啊,原来是月老板啊,这么早到这里来做什么?”他故意这么问着,从前几天余淇哭着回来,说好象是周笔畅被人绑了,他就知道李宇春一定会拿钱去换而不会报警的,月之观虽然已经是只做正当买卖,但是道上的那些气息还是在的,这个问题他们一定会私下就解决了。

“没有什么事情,曹警官辛苦你了。”李宇春冷着脸说,这个时候她实在没有力气理会这些麻烦的事情,要是被绑匪知道了,那畅儿……
“没有事情大清早的到这么个地方是不是太奇怪了?”曹警官摸摸身上的枪,四处环顾着。
“哦?奇怪吗?那曹警官到这里来又算什么呢?”李宇春拿起身上的怀表看看,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了,她心里有些慌,但是还是吸了一口气,然后逼上曹警官,“你要做什么?”

“抓绑匪!”曹警官直接回答了,“月老板不应该这么糊涂,不报警而是直接给绑匪送金子,月老板我们能查一下车子吗?”
“岂有此理!”李宇春用力拍打着车窗,“你们有什么资格查我的车?”
曹警官严肃的说,“月老板,我们是朋友,我当然没有意思阻拦你什么,只是上头有命令,现在这些老式帮派的做法我们都不能纵容,工局部压在我们头上,我们只是照章办事而已。”

李宇春冲下车子抓住了曹警官的领子,周围的巡警都纷纷上来阻挠,他们都不知道怎么了,只是队长说有秘密任务就跟着来了。

突然一个黑色车子从她们的身边开过了,按了两声“嘀嘀”的喇叭声,速度很快的消失在了转角,溅起的泥给所有人的衣裤都抹上一阵慌乱的花纹,让所有人都在浓雾中还来不及看清楚。

“该死的!”李宇春大吼了一声,把曹警官狠命地往地上一推,她坐上汽车,让吴韧把车子加速,疾弛而去,追了一些距离却看不见那辆汽车了。
那上面的一定是绑匪,今天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李宇春一拳打在车玻璃上,拳头上映出血来,她却不觉得疼。
“快,回月公馆,绑匪应该会再打电话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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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闻轩又驱车赶回了山上的别墅,急匆匆地回到大堂,却看见周笔畅不见了,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三爷他们……
他的寒意从脚底串起,双脚发软地快要跌倒。
突然他看见二楼的房间灯光是亮着的,是那个房间!他又有新的不好的预感串升上来,难道……
闻轩飞奔着跑上楼去,却看见了不堪的景象。

周笔畅衣衫半褪的躺在崔冥的身下,无力地挣扎着捶打着他的肩膀,一直在哭喊着“不要”可是虚弱的身体不过象是崔冥手下的一个玩物。
崔冥一边在她身上放肆地啃咬,一边想要迅速地扯去她身上多余的衣裤。

这个畜生!
闻轩咬紧了牙,掏出自己手上的枪,一步一步地逼近,已经对上了他的脑门了。
太好了!居然可以亲手杀了他这个杀害他全家的恶魔了,闻轩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额头不停的出汗!

突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撤这个混乱但是目前确实安静的清晨,然后是一大堆人嬉闹的声音,是三爷他们回来了?
糟了,闻轩心里喊了一声,利索的放下枪刚好迎上崔冥的目光。
“你去哪里了?”崔冥狐疑到问着,看着他手上握紧的枪,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看见他的人了!
闻轩觉得在那样审查的目光下全身都变的冰凉,他看向了崔冥身后的周笔畅,而周笔畅的眼中也泛出了不可思议的光!

一阵慌乱的枪声顿时在楼下响起了,崔冥赶忙从周笔畅的身上爬起来,顾不得那么多的提起自己的裤子就往窗户口探去,然后看见了几辆车浩浩荡荡地停在了楼下,然后陆续有人从车上面下来了,他心慌的回头看着闻轩,这个时候什么也顾不得了,“妈的,是她找来了!”
闻轩定了定神,把枪举在里自己的身侧,“老板,我就是回来告诉你这个的,昨天她们就把三爷他们盯上了!”
闻轩趁势举起枪往楼下望去,看见三爷的人马还在,现在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了,他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老板,我们跳下去!”

崔冥探身看着下面漆黑的一片,他走到门口,楼下已经是一阵火拼,一个人血淋淋的头就搁置在了楼梯的扶手上,崔冥吓得僵立在了楼梯口,又马上折回去了。
此时枪声四起,似乎听见了有人上楼来的声响。
“老板,你快走,我在此断后!”闻轩拉住了崔冥的手,让他站在了窗口。
崔冥抓住了窗框就纵身一跳。

闻轩赶快奔到周笔畅的面前,把她拉起在扶在身上,往窗口走去,可是周笔畅完全没有力气的靠着,连多走一步路好象都会掐断她的呼吸一样!不行,她现在的状况是绝对不可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那还能怎么办……
“放开她!”一声震响穿透空气,闻轩看见是李宇春她们冲了进来,他慌张的举起枪,李宇春直接朝着他们就飞奔了过来。
“不要过来!”闻轩激动扣动了扳机,子弹飞射刺入了李宇春的肩膀……

“小姐!”吴韧赶快伸手环抱住了侧身趴下的李宇春,然后举起枪指向闻轩。
“不……”李宇春按住了吴韧手上的枪,“不……畅儿在他手上!”
李宇春抬起自己手中的枪,晃悠的指向闻轩,脸上瞬时没有了血色,但是还是坚定地站立着,“我叫你放开她!”

血从她的身上涌流出来,她雪白的大衣马上就有一半被染成了娇艳的红色,还有血滴顺着在往下淌,她一步一步慢慢地想周笔畅移动着,吃力地张着嘴,“快……放开……她!”
周笔畅看着李宇春的样子想要伸出自己手,却有只能僵立着呼吸觉得困难,眼泪干涩,但是更苦的是她心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这到底是开的什么玩笑?她抖动着身体在颤笑……

闻轩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这个李宇春居然为了救她可以连性命都不要……?
他也只是一直举着墙,不敢轻举妄动。
外面的枪声似乎已经平息了,他迅速地思量着,再不走自己或许就是死路一条,不行,他的大仇还没有报!
他一把把周笔畅推倒在李宇春的身上,李宇春拖着受伤的肩膀迅速接住了她,两个人重重歪倒在了地上。
闻轩抬脚也站在了窗框上,吴韧举起了枪……

“不,不要……”周笔畅使出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发狂一样抓住了吴韧的裤脚抬手拉住他,哭叫着“求你们放了他!”
李宇春和吴韧都被她的举动惊呆了,举着手上的枪却没有接下去的动作。
趁着这阵慌乱,闻轩纵身跳下了二楼,吴韧追了过去,一枪打到了他的腿上,他马上翻滚在了地上,吴韧又想再补上一枪,周笔畅又扑了过来,“不要杀了他……”

说完以后周笔畅觉得满眼金花乱转,一下子软倒在了地上。
 “畅儿!”李宇春忍住自己身上的伤痛急忙过去揽着她,“韧,算了,放过他,快快送畅儿回去,找医生,快!”
失去知觉之前,周笔畅听见了李宇春的声音,但是渐渐地模糊起来,眼前出现了另外的景象。

她好象看见两个小姐弟泥沟边挖蚯蚓,喜眉喜眼天真烂漫的样子,想起了男孩满脸汗水把秋千上的她推得高高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年幼的时候拉住他的手一起去街边喝红豆汤的样子。
“笔畅你的那碗好象比我的多哦?”
“呵呵,文轩真是个小气鬼!”
……


2025-08-22 03:5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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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周笔畅呆坐在窗前,看见鸽子在晴空下盘旋,在蔚蓝的天空下,耀眼的阳光里,一群鸽子带着呜呜的风哨,从树梢上掠过,又飞过楼屋的屋顶,消失了……
她平静地观望着,抬起自己的一只手,张合,好象变成一只鸽子,划过了窗外的天空。

李宇春出现在她后面,看着她的侧脸遥望着不敢轻易地走过去。
看着她张开了手掌,幻化出波浪的起伏,慢慢地伸远,好象变成一只鸽子,划过了窗外的天空。
她急急地走过去,从窗户外拉回了那只手。
“畅儿,回来!”李宇春呼出了口,一把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抱,然后两个人滚落在床上。

李宇春把周笔畅压在身体下面,看见她平稳的躺着,静默地呼吸,眼光温柔的停留在她的脸上。
抬起不能再灵活转动的右手,生硬的带动整个肩膀抚摩她的脸庞,看见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李宇春用左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其实她们都知道了……
她们之间好象真的发生了变化,不是潜移默化,而是大张旗鼓的,两个人都看的见,但是都没有办法挽救。

有一个清晨,李宇春蒙蒙间感觉周笔畅在自己的身边起身,晃悠着就朝门口走去,拉开房门的时候,看见门外的漆黑走廊她就站在前面,好象要消失了一样,自己赶快跳下床拉住她,问她要去哪里。
“去哪里?是啊,去哪里?”她迷迷糊糊地问。
“哪里都别去,永远都在我身边。”李宇春按住门,把她抵在门上,深深的吻上她的唇,冰凉的唇。

她没有回应,嘴唇也没有热起来,手臂没有再象以往一样环上自己的背,李宇春气馁地侧到她的耳边,“你要离开我吗?”
周笔畅沉默地低头,那些经历的喧哗热闹的痕迹还残留着,闻到了李宇春身上散发的幽香,恰恰好扼住了哽咽的河流,周笔畅捧住她的脸然后悲伤地摇头。
“不要离开我……就当我求你……”李宇春幽幽地说。
周笔畅凄然地笑笑,还是摇头。
“就当我欠你的,生生世世来还!”李宇春的眼泪落下。

李宇春搬出了那个房间,住进里隔壁母亲的房间。
恍惚间她们好象又回到了初识的夜晚,只是她们暗涌的命潮象是黄豆粒在磨盘的眼孔里濒临灭绝,一声一声一下一下,把华发磨成枯槁,吃在嘴里就是血浓于水的甘苦。
如梦的年华,如烟的往事,爱恨情仇交错的情缘演绎出多少沧桑……

还有太多的事情不平坦,曹警官在李宇春伤愈后已经上了月之观了几次,虽然没有留下证据,但是曹警官知道发生在那幢别墅里面的事情绝对和上海之月脱不了关系,只是没有想到她的解决办法居然就是这样的……
那幢别墅的所有装潢都和月公馆的一模一样,这是最让他惊奇的,那个绑匪难道不止是为了钱?

这样吃惊的当然不止是曹警官,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李宇春。
当她从车子上面下来的时候,看见了这个在幽暗山腰的月白别墅,阴湿,寥落,缺乏人气,但是踏进去的时候却有好象晃若隔世的感觉……
这里……

“小姐,我查到了,那个男人叫闻轩,他们都叫他小闻哥,似乎是崔冥新得的手下,一直帮他在管理当铺的买卖。”吴韧把查到的情况告诉了李宇春。
李宇春握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让吴韧有些心惊,小姐她的手……始终是……
“我就知道是他干的!那个别墅,还有畅儿之后的反应,他真该死!”李宇春又感受到肩膀上面的伤带来的疼痛,她举起自己的手,手抬到一半便再也无法驱动。

“可是为什么畅儿当时要让我们放过他,他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他们是旧识?”李宇春疑虑的看着吴韧,难道查不到这个人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没有查到,好象以前是做过当铺买卖的人才,最早是在码头做工,后来给崔冥出了几个主意被赏识的,至于究竟是哪里来的,有人说是乡下来的,有人说是以前被收购的当铺里面的伙计,没有人说得清楚!”
“似乎畅儿和他是认识的,你说给我们地址的是不是他?”
看着吴韧摇头,她开始朝门口走去,“我们去锦奉!”

“崔老板,月老板她们来了!”有人报告给崔冥这个消息,正在和闻轩交代的崔冥放下了闻轩交过来的帐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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