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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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保证毁灭你,那么,为了社会的利益,即使和你同归于尽,我也心甘情愿。
正文:
每逢端午佳节,我送你一个香囊带个荷包,自己到山里采了艾叶,酿制醇香的雄黄酒,做出美味的粽子,当夕阳为黄昏抹上一笔淡彩,我轻轻地将它喂给你吃,当你说它和自己一样幸福的瞬间,我鼻子一酸,才意识到,战争,已离我渐渐远去。
那年我年过六旬,却犹不知疲倦的涉猎在青山之中,常不见了自己的弯刀,那却是出门必备之物。常见你默默地在家门外赶着一群羊儿,却总不知往何处而去,心痛的我拭去眼角的泪水,将你拥入怀中,听你的笑语安慰,而你眼牟的几缕目光,却永不在我身上停留。
“小英,看不见就在家等着我回来!”
“等待?那不是生活......”
西域的土地曾令我埋怨不止,漫无目的的生命随处可见。我追寻天空给我遗留下的痕迹,却再也找不着那年策马驰骋的影子。我将自己居所的陈设重新的摆了又摆,却总也不合心意。我与小英移居到了汉中,因为那里能寻到青山绿水,也能找到当年的丝丝魅影。
我喜欢呆呆地望着远山高处的云雾,并告诉身边的人,那是我们总要去的地方。手持一根杖,两个老去的人,不停往高处攀登,这也是我俩一生的追求,只不过现在淡如一杯久置的蜜,让人品不出其中的甘饴,惟有苦旅缠绕,往往使品者置杯而去。屋外有片片的绿田,那是我们生活的证据,倘若我不走出个上千里,怕是世上再无人知道这曾有人居住过。因为你的看不见,我将许多石子铺在地上,深嵌进去,直通前后两院,让你能够一早起来为就为那些花儿浇水,为青菜施肥。屋内外的芳香四溢,总是招惹来一些动物。松鼠是这里的常客,它们不惧人,我便准备一些食物。本是与自然为伍,就算是遥远的流星划落过上空,我依然说它壮美,毫无不祥之意。
隐居在此,终是有些怪梦缠绕,你说这是我的不安,将手在我额头上轻抚,缓解多年的压抑。我微笑,你说我总是笑;我笑自己的苍老,笑你永远这样释然。
那晚我看见到许多奇山异树,生长着很多谷子,没有石头。在丛生的花草中,最多的是凫葵和青竹。有溪水潺潺,流向深远处,水中有很多紫石和碧玉。向西的山上光秃,没有生长花草树木,不论冬季,还是夏季,总是大雪纷飞。水从山上喷涌而下,形成壮观的瀑布,然后流到山下,水中蕴藏着许多精美的白色玉石。我看到了茂密的丹木,它有圆形的叶子,红色的茎,开着黄色的花朵,结的是红色的果实,味道像饴糖,人们吃了它,就不会再感到饥饿吧。这里又有清水向西流,水从水源中涌出,于是原野上有白色的玉膏沸腾奔涌,出现乳白的浪花四溅的形貌。丹木五色皆具,光色艳丽,五味俱全,发出诱人的馨香。忽来一面如冠玉,风流不羁的白衣人,羽扇纶巾,很是潇洒自如,貌似没有看见我,径自向西而去,我跟着向前,却总也赶之不上。他将山中玉的精华投种在向阳的南坡,后来便瞬间生出了瑾和瑜这类美玉,玉理细腻,精密,润厚而放射着光泽,五种颜色的符彩发作起来互相辉映,五彩缤纷,刚柔相济,非常和谐。白衣人突然祥和的开口:“人们如果能佩带它,便能吉祥如意抵御不祥之物的侵袭。”我忙上前问他这是何处,却不知自己的这般无礼,他将扇一挥,飘然而去。我紧追不舍,却总也赶之不上,他又转身道:“随我来便是。”
我未及反应,眼前之景骤然消逝,换成了一座气势恢弘的的陵墓,我定睛一看墓碑处,赫然刻着:“汉丞相益州牧武侯诸葛亮之墓”,汗水侵湿了我的后心,这片刻浮动的分明,让我尴尬不已。凝望着眼前的冢,拜了三拜。那白衣之人又再次出现,不经意间,我俩目光相遇,这居然是早已名满天下的诸葛亮啊!白衣人将扇一挥,远处一团白雾飘散开去,石碑上三个大字刻的分明:定军山。
我猛然醒来,身上的衣服早已侵湿,身边的小英传来一声亲切:“夫君,又做了噩梦?”她下意识的用手在我背上轻轻地拍拍,“你忘不了那个结局么?”
“征西已经结束了,我必须忘记那个过程,但是结局......”
“结局代表着什么呢?你早已不是征西大将军,你已不是夏侯渊了,你明白吗?”
我不是夏侯渊又是谁?我仅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夫君么!我又会心地笑了,这回却是笑自己的伪装。
我的记忆一天天的有所好转,以往的事在不经意间浮现,我们之间的默契在逐渐淡化。我爱你,我试图努力去跟你说出这辈子未曾开口的三个字。因为我的懦弱,一切也都如浮云搬枉然,我的眼泪不再为你而生。只是看着你吃力且小心的呵护,我不犹地想亲吻你的脖颈,为你献上我残留已久的生命。
很多很多年以后,我猛然醒来,凝望着对面的墙。千年,甚至是万年的尘封,早已在淡淡的苦涩中销声匿迹。如果我曾经拥有,我愿用生命去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