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诺仍然穿着出逃时的白色衬衫,匆忙的纽扣最上面两颗并没有扣好,领子中白幷皙的脖颈拉出完美的弧线,金色的发随着呼吸浅浅颤幷动幷荡起几丝流光,纯粹的就像个天使。力量和责任的正比,每个人都明白且能够接受。
有个人追求力量、无上的风纪和来自强者挑战。同时他也负起了并盛。但是当热爱和责任成正比的时候,有时则会让人觉得悲伤吧。云雀恭弥是前者,迪诺无疑是后者。
“戒指,以后别想逃。”云雀恭弥简短的说着,强幷硬的将一枚戒指伸到迪诺眼前,细碎的细钻在周围落了一圈,在暗下的余光下有种脆弱的美幷感,然而坚幷硬的白金却彰显着力量和坚强。两种极度矛盾的东西交集毫无违和感。迪诺挑眉,琥珀色的眼睛没有掩饰惊讶......也许有一点开心?
空气也呆滞了许久,云雀没有要为他戴上的意思。真是一点都不浪漫的求婚啊……不对重点是为什么他是被求婚的那一个……
“我是不会被一枚戒指束缚的,恭弥。”似是叹息又充满了无奈,眸光里是闪烁不定的犹豫。是对未来的质疑,还是对永恒的深深怀疑。
“但是会被我束缚,这就够了。”凤眸坚定依昔,嘴角微微的挑幷起充满自信得细微弧度,迪诺轻轻笑起来。
“你清楚我是不会宣誓的,像是直到我们死去这样的话。”也许把它修改成为只要我们仍然活着会更好一些也说不定。
“那些东西对于我们有用么,蠢马?”不变的冷傲神色,只是此刻看起来可以称作是坚定,他们不需要用庄严的誓言绑住彼此,也不需要用直到老去这样的修饰去肯定。
“别总是在自不量力的为别人而活了,不过为了我除外。”云雀恭弥淡淡的说着,简短而深刻的句子在迪诺心底深深地刮过,他的学生,居然一直把他看得那么的透彻,那么明白。迪诺久久不语,云雀恭弥的神情变幻莫测,一手银拐抵上迪诺漂亮的脖颈,“拒绝,就咬杀。”
迪诺突然变得很想放声大笑,这是属于他学生的表白吧,他却有点煞风景的想笑,是那种毫无顾忌的大笑。也没什么不好,因为他啊,也为此刻,也等待了是那么的久。
迪诺想要挣脱牢幷笼,他需要脱离所谓正确的轨道,因为那些东西从来都不适合他,他无法生存在其中。正好,这里有一个错误,不过比起身后礼堂即将要响起的钟声,此刻让他感觉到,他是完完全全的属于他自己的,活着的真幷实感。
“我改变主意了,恭弥。”爽朗的大笑着,不怕死的拍开银拐,勾上云雀恭弥的肩膀有些脱力的笑着。乱糟糟的笑容直入云雀恭弥眼底,犹如晴日般温和的阳光带着清新的温暖,有美好的颜色。
“我突然非常想听听看恭弥说那些话,真的。”
“是么,不过我不喜欢说的,用做的更直接。”
这个宁静的傍晚,教幷堂的钟声,遥远响亮的远离城市都听得到,不管是在教幷堂前庄严宣誓的人们,还是坐在河堤两幷岸互相拥幷吻的人们,或是别扭牵着恋人的手默念棒球笨幷蛋的人,
还有这里,仅仅是确定了他爱我我爱他的人们。
他们都听的到。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