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
周笔畅唱解脱的时候,我可能正背着省吃俭用花300大元买来的缺角的吉他走在去琴行的路上,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照射下来,我看到班驳的树影间自己骤然缩短的身影,有点滑稽。阳光很好,紧贴在皮肤上,暖暖的。
也有可能那天我和小E去校门口的福建小吃店,吃了一碗千里香馄饨。快吃完的时候,我看到我看到正坐在对面的那个老太太嘴巴突然一瘪,居然把假牙掏了出来,迅速的剔去了上面的肉丝,又塞了回去,整个过程不超过5秒钟。看得我目瞪口呆的同时心虚的低下了头,心跳犹如见到暗恋的人般剧烈跳动。我在半恍半惚间被小E叫了回来,“吃完了不用给钱啊,笨蛋。”
也有可能我正和小C在天台上晒被子。带了一只小收音机听广播。我们趴在阳台上畅谈人生和未来。我的人生很大很大,小C的人生很小很小。我的未来有无限可能,而小C的未来只有一个可能。
而这个班里,她是我唯一的对手。
“我早就说过,你是个太不切实际的人了。”小C摇摇头,“你这种人不碰壁是不知道疼的。”
“你就是太实际了,没劲。”我说。
“你知道气质和气场的区别吗?”
“都摸不着看不到。抽象的很。要是拿块大饼和馒头比,区别就很明显了。”我说。
“气质是影响不到别人的,但气场是会影响到周围的人的。”
“比如说?…… 。”
“比如说液化气如果被圈在一个小小的场地里,场子里的人是会煤气中毒的,要是有人不小心划了火柴还会发生爆炸。所以会影响到周围的人。”
“这就是所谓的气场?”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形容人当然也行,比如班导就是很有气场的人。他那张胖脸只要一出现,空气中就涌动着一股搞笑的气流。”
“那我呢,有气场没有?气质就不用说了,我了解。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有,你有一股尖锐凛冽之气,在和你半熟不熟的人中间表现特别明显。”小C说。
“你总是像个哲人,一个有洁癖的哲人。所以你有一股玄妙之气,其实是故弄玄虚。”我用两跟手指轻轻的在水泥地上做了几个前空翻360度转体720度,转得手指有些晕,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在比赛中应该有加分吧。
后来回忆起来,是第二个的可能性比较大。尽管我从此再也不吃福建千里香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