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e似乎醉了,她举起酒杯敬了来人,敷衍般妩媚地咯咯笑了两声,对他说的最新消息不置可否。
她醉了,可眼里慢慢泛起了点点寒光。
有些东西,冷到零度以下,却还能流。
像冬日极地的冰面下的海水,流动的光影是一首产自法国的小夜曲。银绿的蜉蝣穿梭在应和的澄澈冷淡的嗓音里,聚起,分开,分开再聚起。鎏金的沙粒飘飘忽忽地落下,还未落到深处便消融殆尽。向下看,那寂静的极狱里荡来呼吸一般的波动。
一下一下又一下,充斥着阴郁的张力。
她优雅地行了屈膝礼,大步流星走开。身后的人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后退,无法解释自己心中的惊慌恐惧。
Ane自顾自地仰脖把颜色讨人喜欢的草莓水果酒喝干,顺手把杯子向后一扔。后面的人诧异地朝她望过来,Ane想其中大概有她亲爱父亲和新晋的继母,她会抓住时机向父亲大人推销刚刚曝光她与父亲得来不易的私生子,然后父亲一定会意味深长地拒绝他。其实,父亲你现在答应她比较好。
该死,这酒的度数怎么那么低,根本没办法冷静。
她提起裙子跑向门口,低低咒骂起缀荷叶边的裁衣师傅。
...其他什么的都无所谓。
她冲到门口,回头厉声叫着讶异跟从女仆的名字。
如果他死了的话...我付出的代价算什么!!
迎面而来的一阵狂风让Ane多少清醒了一点,她不得不眯眼,防止沙尘落入眼睛。
两三个早走的客人不由得惊呼起来,她艰难地挪动脚步,好不容易靠近了马车。
风忽然小了。
女仆从身后冲过来打开门,Ane迫不及待地跳上马车,匆匆对车夫喊了一句“去艾里德伯爵的宅邸!”
不要开玩笑了...你根本没有除了死在我手里以外的其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