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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同人小说】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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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喂熊
耽搁了许久的坑,终于填上了,拿出来跟众吧友分享,希望能有人喜欢。
嘛,本人以前在怪吧的存在感就不强,这次回到怪吧看到好多小说的帖子,甚是欣慰,个人觉得自己文笔还成,希望能有猎友喜欢。
另外这是我最近参加一个比赛的作品,希望好心的吧友能够投票支持一下,万能的怪吧,无比感谢。
http://act3.comic.qq.com/6053/work/show-id-1859.html我的作品《夏之伤》



IP属地:上海1楼2011-07-01 11:19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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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2楼2011-07-01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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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5 03: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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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3楼2011-07-01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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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1-07-01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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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并非每一个帕帕米村的村民都加入到了这欢乐的气氛中去,老穆大叔此刻就蜷缩在自己的小床上,睁着仅余下的左眼孤零零地望着天花板,右眼窝中隐隐传来阵痛。
          虽然外面热闹非凡,锣鼓声与喝唱声也时而会传到他的耳中,可他还是拉紧了窗帘,孤独地躲在自己的这块小小空间中。
          反正也不会有人想起他的,老穆大叔这样想着,稍稍侧起了身,右腿的膝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在听说有来自东方都市工会的猎人后,他就惊慌地把门关的无比严实,连窗子也都拉紧了窗帘,几乎不愿放一缕阳光进来,即使他说不出自己这样做的理由,可他还是觉得非这样做不可。
          在一个人孤寂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想起自己在东方都市闯荡的那些日子,那时候杰斯特还在,皮埃尔也在,还有许许多多的同伴,大家每次共同狩猎,归来把酒言欢,那是一段多么惬意的日子。
          可即便在东方都市,现在也没有人再听说过“银弓”穆斯塔法和“暴火”杰斯特这些当年风头最劲的G级猎人的名字了吧。
          勉力用剩下的一只眼球在微光下辨识着自己手上的皱纹,穆斯塔法忍不住开始回想,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那些意气风发的日子怎么一夜之间就从自己身上消失了呢?
          他只记起,伴随着这些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猎人身份,以及心中的勇气。
          是从十年前那次噩梦般的狩猎开始的吧?还是三年前杰斯特临死时说出的那番话开始的?
          从那时候起,他从勇士变成了废人,从穆斯塔法变成了老穆大叔,从村子里人人崇敬的偶像变成了任由村子里新生代的孩子们欺负的残疾人。
          “笃笃笃——”,门外响起了三声轻轻的敲门声,声音不大,却清晰透彻,仿佛贯彻着主人的意志,回响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久久不去。老穆大叔竖起耳朵,疑惑着这是否只是自己心中的幻觉。平时捉弄他的那些孩子们在这种时候应该早就沉浸在欢庆的气氛中,根本不会有时间再来理会自己,至于村子里的其他人,除了老村长在世的时候还曾对老穆大叔关照有加之外,已经很久没有人想起他了。
          不得不说敲门人的耐心很好,因为直到敲门声响起第五遍的时候老穆大叔才颤颤巍巍地走下床,在这期间敲门声的节奏和大小一直没有丝毫改变,没有过一点急躁和不耐。老穆大叔轻轻打开门,露出一条门缝,用剩下那只眼睛模模糊糊地向外看去。门外阳光正好,门前逆光处站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但阴影下的面容让人看不十分清楚。
          老穆大叔看着女孩,脑中一片空白,直到他那没有焦距的目光茫然地落在女孩颈子上挂着的那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挂饰上。
          那是一块什么生物的银色鳞片,被打磨得晶莹剔透,边缘穿了孔,一条银链子从中穿过,绕在女孩的脖子上。
          “穆斯塔法叔叔,我是克劳迪娅,”女孩观察了老穆大叔半晌,终于开了口,“皮埃尔的女儿。”顿了一顿,她又补充道。
          克劳迪娅的声音不大,可落在老穆大叔耳中却仿佛晴天霹雳。
          老穆大叔的眉头紧紧皱起,然后,他的脸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看上去痛苦无比,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与此同时,他的右眼窝剧烈地疼痛起来,他痛苦地弯下了腰,仿佛再一次置身于那个冰冷的噩梦中。
          那也是一个冰冷无比的冬天,刚刚在东方都市任务归来的穆斯塔法从某个特殊的渠道偶然得知了在故乡帕帕米村的山麓上出现了没有过被观测记录的古龙的踪影。那个时候,正处在一个猎人最巅峰年龄的“银弓”穆斯塔法,为了贪图狩猎古龙那丰厚的报酬,没有详加调查就召集了同乡的两个同伴前去狩猎那未知的古龙。当时穆斯塔法、杰斯特、皮埃尔的三人组合中,连最年轻的皮埃尔也刚刚取得了G级的资格,他们配合默契,装备精良,几乎每一次任务都是完胜而归,任务的达成率在当时的东方都市也是名列前茅的。在当时他们的心目中,没有什么任务是自己完不成的,然而,在风雪之神面前,他们尝到了第一次彻彻底底的失败,而那失败的代价更是惨痛得让人无法承受。
          ”……小克劳迪娅,你是回来找……‘吹雪’的吗?“老穆大叔终于停止了颤抖,他的声音中包含着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
          


          IP属地:上海7楼2011-07-01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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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止尽的悔恨刺痛着老穆大叔的心,这十年来的每个夜晚,他都活在反复的煎熬之中,十年之前的那场战斗中,穆斯塔法和杰斯塔在战斗中分别受了重伤,当他们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之后,唯有亲眼看着皮埃尔这个从小被他们视为弟弟的同伴为了援护他们两个撤退,不惜冒死挥出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刀,那一刀灌注了皮埃尔全部的精神与力量,那是穆斯塔法一生中见过的最完美的一刀,无论力道、速度、时机都把握得一分不差,穆斯塔法甚至以为这一刀可以逆转一切,然而对手的实力依然超乎他们想象之外,在刀光临体的瞬间,名为“吹雪”的钢龙稍稍低下了它高傲的头颅,或许只是十公分的差距,本该割破钢龙喉管的一刀劈在了钢龙的角上,虽然砍断了钢龙的角,却卡在钢龙头上再也无法切下分毫,而在钢龙狂怒的反击之下,已经耗尽所有力气的皮埃尔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回避,他的肺被钢龙的尖爪撕开,喷涌而出的满腔热血洒入风翔龙的双眼,染红了银白的雪原,而他的身躯即便死后也保持着挥刀那一瞬间的姿态,就这样在寒风的吹拂中化为一座永久的丰碑。那个时候失去右眼的穆斯塔法已经无法再举起自己的弓瞄准逃走的钢龙,而失去右手的杰斯特已经根本握不住自己的巨锤,两个人眼睁睁看着“吹雪”在自己面前杀死了皮埃尔。而多亏皮埃尔临死前那一刀的重创,钢龙已经无力再对垂死的二人做出最后一击,径自飞走了。
            这一幕幕场景,十年来反复折磨着老穆大叔,如果不是他贪图那笔丰厚得吓人的报酬,没有经过详细调查就私自接受了未经工会许可的委托,也不会搭上自己视为亲人的好兄弟的性命,这样的想法之下,老穆大叔将自己的前半生全部否决,将曾经那个热衷于武力,好酒贪财,同时将兄弟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的猎人“穆斯塔法”的一切痕迹全部封印起来,然后,他只能以“老穆大叔”的身份继续苟活于世。
            但是,当克劳迪娅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尽管她什么都没有说,老穆大叔还是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要最后一次以“穆斯塔法”的身份做些什么。
            “小克劳迪娅,你去看过杰斯特和皮埃尔的墓了么?”
            克劳迪娅轻轻摇了摇头,从回到村子至今,她都在刻意躲避着那些自己曾经有着深刻回忆的东西,直到她从已经不认识自己的铁匠大叔口中听说了杰斯特叔叔三年前去世的消息。她才惊觉现在这个村子中她熟悉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所以她鼓起勇气来到了老穆大叔的面前,却没想到他已经落魄成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老穆大叔看着克劳迪娅,泪水逐渐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珠,尝试着挺起十年来都没直起过的腰肢,“小克劳迪娅,跟我来,有样东西,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IP属地:上海10楼2011-07-01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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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帕帕米村的后山寂静无声,除了老穆大叔与克劳迪娅的脚步声,再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这里与村子相隔不远,却仿佛两个世界般天差地别,无论帕帕米村如何欢腾,这里却永远是冷冷清清,寂寥无声,几块已经风化得相当严重的墓碑零零落落地散布着,看起来已经许久无人问津。
              克劳迪娅的父亲皮埃尔与杰斯特的墓碑并排坐落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与周遭相比,这两座墓碑前出奇地整洁,一看便知是有人经常打扫。
              克劳迪娅心怀感激地看向老穆大叔,老穆大叔笑笑,没有说话,径自走到了皮埃尔的墓前蹲下,在墓碑前的空地上挖弄起来。因为后山这片墓地湿度很大,所以土壤也格外松软,没过多久,老穆大叔就已经挖出了一个矩形的坑来。
              克劳迪娅看着老穆大叔,当她想上前帮忙的时候却被老穆大叔挥挥手无声地制止了,她并不知道老穆大叔在做什么,直到她看到他将那个东西从土坑中挖了出来。
              那是一个长矩形的盒子,因为常年埋在土中,已经看不出原来画着什么图案,可是那个形状让克劳迪娅感到熟悉无比,她清晰记得,当她年幼的时候,这个盒子就摆在她家中最显眼的位置。
              老穆大叔神情肃穆地缓缓打开尘封已久的盒子,从中露出了一截闪亮的金属光芒。
              “这是你父亲的鬼哭……斩魄刀!”
              克劳迪娅看着静静躺在盒子中的长刀,那深留于记忆中曲线,光泽,手感,再次重现在眼前。
              克劳迪娅的父亲皮埃尔给她留下的全部的遗产,只有一块从“吹雪”身上剥落的厚鳞和这把沾染过古龙之血的鬼哭斩魄刀。
              那块鳞片做成的首饰现在正挂在克劳迪娅胸前,而这把刀在克劳迪娅离开村子的时候还保管在老村长的家里。克劳迪娅当初离开的时候也曾想过要把这把刀带走,但是因为村长不可能同意自己离家出走,而她当时也确实没有能力驾驭这把有妖刀之称的利刃,带着它上路平白惹来麻烦,只会徒增烦恼。
              在克劳迪娅的童年时光里,她曾无数次她看到父亲背着这把刀凯旋而归,这把宝刀跟随父亲一起沾染过无数怪物的鲜血,伴随着父亲获得了无数的荣耀。当克劳迪娅年幼的时候也曾好奇地趁父亲不注意的时候把玩过这把刀,有一次还不小心被刀上放出的雷电灼伤了手指。
              而此刻,亲手握着父亲当年最爱的武器,克劳迪娅恍惚间再次感受到了父亲的气息,那让她无比眷恋无比熟悉的气息。
              试着挥动了几下鬼哭斩魄刀,隐然有风雷之声响起,克劳迪娅却很快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多年蒙尘,虽然鬼哭斩魄刀锋锐如昔,但这把刀最强大的地方,放出雷电的能力却已经快要消失殆尽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这把刀的实用度已经大打折扣了。
              老穆大叔从克劳迪娅的手中接过刀,轻抚着这与记忆中相比已经黯淡许多的刀鞘,对克劳蒂亚说,“给我三天时间,这把刀会重新恢复10年前的风采。”
              终于……要见到你了,克劳迪娅遥望着雪山的方向,喃喃地说。


              IP属地:上海11楼2011-07-01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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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老穆大叔的屋子里,克劳迪娅独自陷入了深思。
                在过去的狩猎生涯中,克劳迪娅曾经不止一次面对过强大的古龙,她曾经在火山一次讨伐镰蟹的任务中意外遭遇了一只炎王龙,险些丧命,也曾亲手杀死了一只生活在古塔中的炎妃龙,那也是她猎人履历上最值得骄傲的战绩之一,但是随着她对古龙了解的越深入,就越会了解到“吹雪”的可怕之处。
                古龙的智慧是随着它度过的岁月而逐渐加深的,克劳迪娅曾经杀死的那只炎妃龙,严格来说其实还不算是成年,即便如此它依然给狩猎团队带来了极大的麻烦,那次讨伐中,同行的三位猎人中有两位都受到了严重的烧伤,其中一位甚至可能会留下终生的后遗症,在克劳迪娅斩破炎妃龙头冠,心情雀跃的瞬间,如果不是一位使用长枪的同伴及时冷静地判断出炎妃龙的动向,从克劳迪娅的身侧将她扑倒,克劳迪娅也很有可能会被炎妃龙的反扑重伤,每每想到那时的惊险,克劳迪娅总是心有余悸。
                那个时候的克劳迪娅也只是出道没有多久的菜鸟,接下那一次任务绝对是有逞强的意味在里面,在此后的几年中,她磨练了自己的技艺,也更珍惜自己的生命,还结识了一群可以依赖的同伴。
                但即便如此,吹雪在是她心中依然是可怕的存在,克劳迪娅清晰地知道,它比她听说过的任何一只古龙都更加强大,更加可怕。
                在工会典藏的资料中曾经提到过,从钢龙的外形还可以大致分辨出它的年龄大小。由于钢龙全身的组织都带有金属成分,所以肌肉和骨骼都无一例外变成了外骨骼。而外骨骼化的不断进行会留下类似年轮的物质,一般分为幼年期、成年期、老年期。根据父亲生前留下的那块鳞片,克劳迪娅也曾对此进行了简单的鉴定,得出的结论是“吹雪”至少是一只已经进入老年期的古龙。
                虽然老年期的古龙可能在体力上比不上成年期的古龙,但是身体的完全发育成熟,以及在漫长岁月中积淀下来的狡黠智慧,使得这个时期的古龙危险性远比成年期的古龙更大。
                “吱呀——”突如其来的响声打断了克劳迪娅的思绪。声音似乎来自老穆大叔那长年尘封的窗户,克劳迪娅回首望去,看到灰扑扑的窗帘被从外掀开一个缝隙,投进了一点微光。
                光芒逐渐扩大,克劳迪娅眯起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从被拉开的窗帘后映现,
                “你果然在这里啊,克劳迪娅。”身穿着黑色旅行风衣的青年在窗子里笑嘻嘻地跟克劳迪娅打了招呼,“你们脚程真快,我回到都市后立刻来追赶你们,结果还是慢了一天。”
                克劳迪娅有些无奈地对着男子苦笑了一下,然后为他打开了房门。
                埃姆林·拉格兰,东方都市的著名猎人,HunterRank6,虽然其本人因为某些原因一直不愿意去考取G级认证,但是很多G级猎人也愿意与他一起组队,因为他绝对是一个能够对团队产生极大帮助的猎人。埃姆林也是克劳迪娅在东方都市中为数不多的几位固定朋友之一,甚至,在某些方面,有超过普通朋友的趋势。
                原本克劳迪娅就是要特地躲开他才选择了在他独自出任务的那天启程的,事先也应该没有任何风声传到他耳朵里才对……
                可是,这样的情况也该说在意料之中,毕竟跟克劳迪娅相关的消息,从来都没有能瞒得过这个男人的时候。
                “埃姆林,你走了几天……?”看到对方一进屋后立刻用一种夸张的姿势扑倒在大床上,然后仿佛全身骨头都软下来的样子,克劳迪娅忍不住发问。
                “三天……”埃姆林的声音懒洋洋地,连听到的人都仿佛要被感染上一层困意。
                克劳迪娅有些无语,他们走了一周的路程埃姆林居然只用三天就追了上来,也难怪会累成这样了。
                “埃姆林,”克劳迪娅的声音有些低沉,“谢谢你。”
                既然被他追上来,那么也就意味着再说什么都无法阻止他了。


                IP属地:上海12楼2011-07-01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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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5 03:2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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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紧了紧肩上的带子,克劳迪娅再次确认了自己的鬼哭斩魄刀还背在肩上。
                  传说,鬼哭斩魄刀是一把来自东方,有着“妖刀”的不祥之名的武器,但克劳迪娅从来就丝毫不在乎背负上被诅咒的命运。
                  从听到父亲噩耗的那一天起,克劳迪娅的整个人生就已经笼罩上了一层灰色。
                  经过老穆大叔的手,这把被诅咒的刀再度露出了锋芒,克劳迪娅相信,如果这把刀真的背有诅咒的宿命,那么诅咒的对象也该是导致它十年尘封,再未能饱尝鲜血的“吹雪”吧。
                  那刻骨的仇恨,深埋在克劳迪娅心中,十年来须臾不曾忘记,反而被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壮大。
                  而今天,就是将一切结束的时刻!
                  心坚似铁,意韧如钢,在这命中注定的的复仇之日,手握诅咒之刀,背负血恨深仇,克劳迪娅与“吹雪”之间,注定有一个生命将要终结,为此,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而且她并不是孤单一个人。
                  埃姆林全身包裹在黑狼鸟的铠甲中,特别经过加固的护手在阳光下反射出着紫色的光芒,一对造型像是乐器的双刀背负在身后,从肩头露出两把刀柄。全副武装的他仿佛一位来自远古的战士,与身穿着鲜红色铠甲的克劳迪娅站在一起,相映成辉。
                  紧握着身边埃姆林的手,克劳迪娅感到自己前所未有地强大。
                  偌大的雪山上静寂无声,除了两位猎人的脚步踩在积雪上的声音,再没有其他任何野生生物活动的迹象——这正是古龙觅食期的征兆,看来之前花高价得到的情报并没有错,“吹雪”很可能又一次进入了狩猎期。
                  在埃姆林的帮助下,克劳迪娅在事先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这些事在之前克劳迪娅一个人的时候是不可能做到如此完善的。埃姆林利用他对于古龙生态的了解,制定了详尽的战术布置,使得克劳迪娅感觉到,如果有了足够的准备,那么传说中的古龙也确实并非人力不可战胜的。
                  毕竟,人类拥有智慧,这才是人类能够战胜艰难的天灾和凶猛的怪兽,取得了这片大地的统治权最关键的一点因素。相比于那些传说中生存了千百年的生物,人类的进化速度要远远比它们快得多,古时候的人类如果拥有现代人的武器和狩猎技术,那么,恐怕也不会将那些生物当做神明来敬仰。
                  虽然工会资料中关于风翔龙的实际战斗资料少之又少,但埃姆林还是依靠对风翔龙生态资料的推敲,确定了一些很重要的战术思想,与钢龙作战,一定要充分利用地形,不能在拥挤或是狭窄的地方开战,因为钢龙拥有操纵风压的力量,在过于狭窄的空间里会使得猎人很容易被风压影响失去平衡,无处容身。
                  在埃姆林敲定了一块开阔平坦的雪地作为决战的战场后,克劳迪娅剩下所能做的只有养精蓄锐,耐心等待。
                  十年,整整十年的等待,终于进入了倒计时。
                  


                  IP属地:上海14楼2011-07-01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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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埃姆林回头看了看克劳迪娅,确定一切都已就绪后,他点了点头,仰首吹响了角笛。
                    “呜——”浑厚的角笛声响起,像远古大地的呼唤,反复回荡在空旷雪山中,虽然不算响亮,却依然能穿破风雪,对于感官比人类灵敏得多的古龙种来说,在领地内出现的这些噪音已经是公然的挑衅。
                    克劳迪娅将鬼哭斩魄刀抽出,为了防止风压的干扰,半跪在地上,仰望天空,寻找飞龙的身影。
                    埃姆林将双刀持在手中,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埃姆林,我们能赢么?”
                    “一定能。”
                    “可是,我父亲和穆斯塔法叔叔他们,当年三位G级猎人的组合也失败了。”
                    “如果他们能像我们一样做好完全的准备,起码不会输得那么惨。”
                    “即便这样我们还是输了呢?”
                    “一起活,一起死。”埃姆林的声音斩钉截铁般掷地有声。
                    对话陷入了沉默,之后没过多久,埃姆林抬头看看天空中远远逼近地一个黑影,微笑着对克劳迪娅说:
                    “克劳迪娅,听,起风了。”
                    是的,起风了,那是来自雪山之上,绵延了多少世代的血泪情仇,吹拂过人类数百年兴衰的神风。
                    与此同时,克劳迪娅的心中也刮起了一阵狂风。
                    


                    IP属地:上海15楼2011-07-01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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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风声越来越近了,克劳迪娅甚至已经可以分辨出夹杂在风声中的风翔龙翅膀扑击的声音。
                      它就在那里。
                      一只巨大的钢龙,全身的表皮已经全部外骨骼化,在逆光中,金属质的皮肤泛着黝黑的光泽。它高高在上,依靠双翼强有力的振动悬停在半空中,在它的身周,空气流动成肉眼可见的旋风。一双深色的眼睛,看上去好像没有瞳仁,依稀闪着冷酷的光芒。它就这样注视着它的领地以及猎物,那姿态宛如俯视大地的神明。
                      克劳迪娅早已经站起,经过充分活动的肢体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借用腰力,一刀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形,带着一去无回的气势,像一道惊雷,砍向了钢龙的角。
                      有资料表明,钢龙的角正是它感知外界风压的器官,如果能割断钢龙的角,就会使钢龙失去操纵风压的能力。所以,对克劳迪娅和埃姆林来说,越能够提早砍断钢龙的角,就越能把握到这场战斗的胜机。
                      克劳迪娅的父亲皮埃尔在十年前曾经砍断了“吹雪”的双角,但是在古龙的惊人恢复力下,它的角早已经再生,只有头上一道白皙的伤痕让克劳迪娅知道那正是父亲不惜牺牲生命留下的痕迹。
                      电光火石之间,鬼哭斩魄刀准确地命中了钢龙的角,一道雷电闪过,却只在钢龙头上擦出一道火花,看起来,钢龙金属化的外骨骼比克劳迪娅想象中还要坚韧许多。
                      “嗷——”“吹雪”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紧接着,又爆发出了一声夹杂着惊吓与愤怒的大吼,对此早有预料的埃姆林和克劳迪娅因为事先都准备了猎人专用的耳栓,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趁此机会,埃姆林对克劳迪娅比划出了一个事先约好的手势,克劳迪娅瞬间心领神会,在地上顺势一滚让过,埃姆林果断地连续掷出了几把小刀,锋利的刀锋穿过在钢龙周围的风墙,准确地在它的眼皮上方撕开了小小的裂口,刀锋上涂抹的毒液随之渗入了钢龙体内。
                      感受到了疼痛,“吹雪”晃了晃头,而后以更猛烈的姿态向克劳迪娅冲了过来。
                      克劳迪娅小心翼翼地回避着钢龙的攻击,埃姆林则趁机游走在“吹雪”周围,寻找可乘之机。
                      由于埃姆林的战术奏效,“吹雪”受到了毒素的影响,明显虚弱了下来,不但脚步隐约有些凌乱,连身周的风墙也消失不见。
                      据说将毒素打入钢龙体内可以扰乱钢龙的感官,使钢龙暂时失去操控风的能力,这个资料在埃姆林手中得到了证实。
                      克劳迪娅与埃姆林耐心地与“吹雪”周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吹雪”的耐力似乎也逐渐下降,终于它一次前冲过猛,直接扑到了雪堆中,厚厚的积雪稍稍阻碍了它的行动。
                      机会!克劳迪娅与埃姆林同时捕捉到了这难得的战机,埃姆林将双刀高举至头顶,短促而有力的吼声,仿佛宣告着要将体内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声中释放,瞬间将全身的精气神爆发至顶峰,然后对着钢龙的后肢连续挥出了十多刀,瞬间爆发出了恐怖的伤害。而克劳迪娅继续猛烈地攻击钢龙的双角,同时她也吸引了钢龙大部分的注意力和攻击,那殒身不恤的勇气,让旁观者看了也会感到惊惧。
                      在两个人的猛烈攻击之下,钢龙节节败退,逐渐接近了埃姆林事先埋好的陷阱。
                      眼看钢龙只差半步就要踩中陷阱的时候,埃姆林和克劳迪娅心中同时一喜,但是马上转化为震惊与愤怒。
                      钢龙竟然敏锐地发现了陷阱的存在,在即将掉入陷阱的瞬间张开双翼飞起,陷阱白白被引发却徒劳无功。
                      可恶!克劳迪娅恨恨地想,然而就在她走神的瞬间,危险已经悄然而至,钢龙从空中俯冲而下,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危险!克劳迪娅!”埃姆林的惊叫声刚刚传入耳中,克劳迪娅却还没回过神来。
                      危急关头,埃姆林飞身跳起,将克劳迪娅远远撞开,可自己却代替克劳迪娅被钢龙击中,瞬间的冲击力让埃姆林仿佛被巨锤打中,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应该是断了几根肋骨,随后咳出了一口鲜血,至此,克劳迪娅与埃姆林首次陷入了被动。
                      看到茫然的克劳迪娅,埃姆林强忍胸口的剧痛,挣扎着爬了起来,“克劳迪娅,不要灰心,我们还有其他布置!”
                      


                      IP属地:上海17楼2011-07-01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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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姆林勉强抬起手臂扔出了一枚闪光弹,瞬间爆发的强光剥夺了了钢龙的视力,虽然只有短暂的效果,但是对于熟练的猎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埃姆林趁此机会将飞虫尸体中萃取出的神经性毒素涂抹在投掷用狩猎小刀上,对准钢龙掷出。
                        小刀隔开了钢龙的皮肤,麻痹性毒素随之进入了钢龙的血液,使它的行动出现了极大地僵直,趁此机会,埃姆林对伤口进行了简单处理,克劳迪娅也冷静了下来。
                        从战斗一开始,过于顺利的进程让克劳迪娅看轻了“吹雪”的实力,实际上,在这些年的狩猎生涯中,曾经面对过各种各样怪物的克劳迪娅,如今才愈发理解了“吹雪”的可怕,那不只是拥有尖锐的利爪,钢铁般的皮肤,甚至操纵风雪的可怕能力,历经了不知多少岁月生存下来的它,最可怕的地方正是他那在悠长岁月中积累下的惊人的智慧,或者说是狡猾,这才使得它能够在猎人的一次次狩猎中逃脱性命,而后变得更加强大。
                        紧握着鬼哭斩魄刀,克劳迪娅重新站了起来,这一刻她感觉到了父亲与她同在,只是不知“吹雪”是否也认出了这柄十年前曾经带给过它伤痛的太刀。
                        “埃姆林,为我掩护。”克劳迪娅挥刀直面“吹雪”,身后,埃姆林半跪在地上,虽然已经快要痛得说不出话,只能以沉默作为肯定,回应了这份信任。
                        克劳迪娅疾步奔向吹雪,在间不容发之间挥出了三刀。
                        第一刀,是由上至下的纵斩,看起来力道十足,实际上却用了巧力,只是轻巧地划过钢龙的脖颈,开了一道泊泊流血的伤口,然后克劳迪娅顺势矮身躲过了钢龙右前爪的挥击。
                        克劳迪娅矮身的瞬间长刀拖地,然后随着她的起身又闪电般弹起,从钢龙眼角抹过,在空中带出一道长长的血线,克劳迪娅的身影也像幽灵一样再次出现在钢龙的头前不远处。
                        这时候钢龙的视力已经完全恢复,连续的伤害和从未停止的疼痛让它的愤怒已经出离了可以忍耐的程度,它面向克劳迪娅,空气在它口中迅速压缩,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呼啸着喷向克劳迪娅,风炮过处,地面的雪被翻起,像浪花一样四散开来,昭显着其中蕴含的恐怖威力。
                        克劳迪娅就像完全没有看到呼啸而来的冲击波一样,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动作,她先是左右摇摆挥出两刀,割开两道新的伤口,而后带着惯性,一刀纵劈带着开天辟般的气势将钢龙几近断裂的双角彻底斩裂开来。
                        在她身边,埃姆林双刀交错,一记滑步刚好撞在克劳迪娅腰间,两个人顺势翻滚开来,险险躲过了这一记充满愤怒的风炮。
                        “它对风的控制力已经开始下降了!”埃姆林喘着气说道,刚才那记风炮跟预期相比有些偏差,这是风翔龙疲劳的表现,再加上它的角被克劳迪娅割断,现在的古龙,已经明显衰弱了下来。
                        


                        IP属地:上海18楼2011-07-01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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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被割断的钢龙很快陷入了癫狂,这个时候埃姆林和克劳迪娅耐心地游走在它周围,在没有贸然出手。不久钢龙就因为失血过多而虚弱了下来,它尝试着想要逃走,可翅膀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让它无法成功起飞,不甘心就此毙命的它发出了绝望的悲鸣。
                          “杀了它!”克劳迪娅的双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埃姆林咬着牙,没有说话,紧跟在她身旁。
                          钢龙的鸣叫声越来越低沉,它逐渐匍匐在地上,却没有放弃最后的挣扎。埃姆林感觉整个山巅的大气都颤抖了起来,乌黑的云朵聚集在雪山上空,强大的风压让埃姆林和克劳迪娅一起感到了有站不稳的感觉。
                          这是钢龙用生命的代价引发的最终武器——风暴。
                          断角的钢龙失去了精确控制风压的能力,却依旧可以引发连同自己一起毁灭的风暴,赌上生命的勇气,连同敌人和自己的生命一起葬送。
                          究竟是什么给了它甘愿放弃几百年的生命的勇气?一瞬间,克劳迪娅仿佛从钢龙的眼中看到了对生命浓浓的眷恋和不舍。
                          很快她已经无暇在顾及钢龙,犀利的风压仿佛刀刃,将她身上的衣甲割开一道道口子。
                          风刮起大雪,模糊了克劳迪娅的双眼,她看不清这世界,视线中仅余下白茫茫的一片。
                          克劳迪娅踉跄着脚步,走路不辨东西,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身上的伤口崩裂开来,泊泊流出鲜血。
                          “克劳迪娅!”埃姆林一声嘶哑的怒吼,在漫天风雪中艰难地拖着克劳迪娅躲进了雪山壁上的一个凹坑中。
                          克劳迪娅眼前发黑,似乎暂时失去了视力,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蜷缩在凹坑中,听着外面风雪交加共同奏响的亡魂之曲。
                          许久许久,风雪终于停息,克劳迪娅睁开双眼,看到了满身血污的埃姆林。
                          他站在洞口,用身体为克劳迪娅阻挡了风雪。
                          克劳迪娅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轻抚埃姆林的脸颊,然而触手所及,不再是情人那温润的面庞,而是一片死硬的冰凉。
                          埃姆林浑身上下再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他就这样注视着克劳迪娅,用生命的代价保护了她。
                          克劳迪娅抱着埃姆林冰冷的尸体,双眼通红地向着蜷伏在地上的钢龙走去,她看到它的脖颈微微颤动,竟然也从这暴虐的风雪中活了下来,正试着站起身来。
                          钢龙缓缓站立起来,回头看了克劳迪娅一眼,蹒跚着脚步,试图逃离这个亡命之地,克劳迪娅抱着埃姆林的尸体紧跟在钢龙身后,生死搏杀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场耐力的比拼,就比比看谁能比对方站的更久,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事到如今,“吹雪”和克劳迪娅都是在拼命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之光,只看谁的生命先一步走到终点。
                          “吹雪”并没有逃离雪山,反而是一步一步向着雪山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任是克劳迪娅拥有钢铁般的毅力也感到行将崩溃的时候,钢龙的脚步停下了。
                          它转过身,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克劳迪娅,忽然前肢跪下,头也贴到地上一动不动,那卑微的姿态仿佛在表示在着臣服的意愿。
                          克劳迪娅将埃姆林的尸身放在雪地上,拔出腰间的小刀,一步步向一动不动的“吹雪”走去。
                          快要走到“吹雪”身边的时候,克劳迪娅忽然发现在“吹雪”的身后,一个小小的脑袋伸了出来。
                          那是它的孩子。
                          “吹雪”长长喘着粗气,闭上双眼,似乎静待死亡的降临。身后那个小家伙依依呀呀地乱叫,似乎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小东西东看西看,嗅到了自己母亲身上的血腥味,似乎终于知道母亲受了伤,而眼前这个人就是凶手,于是冲着克劳迪娅猛烈地叫了起来。
                          克劳迪娅沉默了片刻,她想到埃姆林的尸体在雪地中已经越发冰冷,于是再不犹豫。
                          因为重伤后的失血,钢龙的鳞片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光泽,被克劳迪娅的小刀一割而破,小刀带着尖利的啸声笔直刺进了钢龙双眼之间,贯穿了它的头颅。
                          “吹雪”的最后一点生命气息被克劳迪娅收割,庞大的身体整个僵硬,歪倒在雪地上,身下,古龙的鲜血流了满地。
                          恍惚间,克劳迪娅看到吹雪的眼角落下一滴晶莹的液滴。
                          那是古龙的泪水。
                          年幼的小钢龙趴在自己母亲的尸体上发出了凄惨的哭声,克劳迪娅从它小小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从此它将会背负着仇恨活一辈子,此生都会视人类为死敌吧,克劳迪娅想,就像我一样。
                          克劳迪娅最终颤抖着用手中的小刀终结了那个小生命,她并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抑或错,但是她并不想这世上再出现像她一样悲剧的命运了,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生灵。
                          大自然的法则是物竞天择,为此人与兽在这生命的大舞台上演出了一幕幕的悲欢离合,像克劳迪娅的父亲皮埃尔,像埃姆林,像“吹雪”,他们都用自己的生命奏响了舞台上的最强音,他们闪耀过,然后永远地离去,除了他们的亲人、朋友,这世界上不再留下他们来过的痕迹,但对于未亡之人来说,背负着他们的意志继续活下去,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从克劳迪娅选择为父亲复仇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变成了一个亡灵,不再具有人类的生气。所以她选择封闭自己的心,刻意忽视了身边埃姆林,妄图以狩猎的生活逃避他的热情,直到他也为了保护她永远踏上了不归途。
                          克劳迪娅茫然地看着空中下起了皑皑白雪,身边一大一小两具古龙的尸体逐渐在风雪中被掩埋。
                          这一刻,她竟不知道,天地之间,自己究竟还剩下些什么。
                          克劳迪娅跪在冰天雪地中嚎啕大哭,一直哭到眼中再也流不出泪水。


                          IP属地:上海19楼2011-07-01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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