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Nestowe小姐，看样子你得在这里至少待到明晚。Riddle先生，你至少要三天。即使是用魔法，髋骨的伤治起来还是很棘手。现在我希望你们把这个喝掉。”

她倒给他们每人一杯热腾腾的魔药，Tom认出这是安眠药水。他不能思考，不是现在，他需要的是解脱。他快速地把药喝了，立刻觉得睡意向自己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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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oma夫人走后，Hemrione把她的杯子放在桌上。

Tom救了她的命，而当她知道这个之后，她一切的决心都轰然倒塌了。

她凝视着男孩平静的睡姿，那头黑发、苍白的皮肤还有那即使入睡之后依然挂着的傲慢的表情。她现在不能杀他，尽管她知道此刻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他已经在病重的状态下了，而她的魔杖就在手边……如果她施展Avada索命，人们根本无从得知他是自然死亡还是被人谋杀。再说，谁会想到Helen Nestowe杀了Tom Riddle，这个救了她性命的人？

但是她不能那么做，那是一条底线。我永远不可能杀一个救过自己性命的人。还有无论是出自某种Gryffindor的光荣准则还是一些自然规律或者是她内心深处的某些感觉，杀死他都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她欠Tom一条命。

她对他叫喊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杀他时，她同时也意识到她让自己的朋友们失望了。不只是她的朋友们，确切地说，是整个世界。整个世界将要遭受Lord Voldemort的威胁全都是因为一个愚蠢女孩的愚蠢感觉。如果他没有救了她，或许她会有决心结果掉他的。

当她意识到自己无所适从时，泪水涌上了双眸。她看着Tom，这是头一次她看上去不是神出鬼没或者工于心计或者神通广大。Hermione同意Emma对Tom Riddle长相的评论无疑是完全正确的。他有经典的英俊五官和一种无法媲及的高雅气质。

Tom所有的美丽全被一个事实所玷污：她亲眼见过他冷酷地杀戮。没有美丽可以弥补他所做过的事情，他将要做的事情。一个如此美丽的人怎么会变得那么……他才华横溢、英俊潇洒、睿智聪颖，他还救了她的命。当她看着他时，Hermione感到胃里由种古怪的翻搅。

他为什么要救我的命？她想。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事实上是竭尽全力掴了他一巴掌。我那时可没有想那不是“他的事”，而如果这不是他的事，那么他为以为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脸永远是那么空白，他的表情如此冷漠以至于她无法辨析出任何关于他的事情。他感觉到了什么？

突然间，有一个念头向Hermione袭来：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如果那是事实，那么Tom Riddle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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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虚弱的挪了挪身体，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他睁开眼，看见的是一片黑暗。我死了吗？他模模糊糊地猜想。他的眼睛开始适应周围的环境，然后他记起了自己正在医务室。这里没有点灯，但是窗帘被拉开了，月光洒进房间，使万物沐浴在一种珍珠色的光华中。

Tom看向Helen。几束月光掠过她蜜棕色的头发，高光部分衬托了她的脸蛋。她的脸，一般沉浸在阴影之中，是一种光与影的融合。深色的、丰满的唇，平滑苍白的颧骨在直射的月光下散发着光彩。

此时，她动了一下。她睁开眼，它们在围绕着的黑暗中显得那么陌生而困惑。他移开眼，从旁边的杯子里喝了口水。

“睡不着？”她平静地说。Tom看向其他的地方，没有说一个字。她叹了口气，意识到不用把他当成受害者看是多么的轻松。

“我才我还没有真正的谢过你救了我的命。”Hermione柔声说。

“恰恰相反。”Tom嘲弄地回答。他似乎命没有因此感到受伤害，他仅仅做出了一个评述。

“那么，谢谢。并不是很多人会为我那么做的。”

不再有了。你把他们全杀了。但是她把那一部分放在了心里。

出乎她意料的，他并没有马上跳起来为自己辩解。沉默大约维持了一分钟。“我想我应该告诉你真相。”

真相？Hermione的心开始怦怦直跳。她等待着，摒住呼吸。

“你看……实际上是我让Malfoy用游走球击中你的。”Tom面无表情地说。一种感觉像冰水一样淋过Hermione全身。


“你……让他那么做的？”

“呃，我想报复你……有一点……因为你打了我。我想让你明白自己的地位，我告诉了Malfoy这些，而他直接自己动手开始报复。我救你的唯一理由是让我和Malfoy摆脱麻烦，所以不要以为这是什么英勇地……”

“我从没那么想过。”她冷冷地说。我该想到的，他当然只是为了自己。我怎么会让自己相信还有什么别的哪？

“你早就说过我不了解你了。”Hermione冰冷地继续，“好吧，我是不了解。但是至少足以了解你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放弃成为一个强大的巫师。即使是需要杀死无辜的人，更别提黑魔法了。”

Tom看着她。

“你不明白。我是Slytherin中唯一的一个混血。我必须竭尽全力完成任何可以向他们证明我自己的事情，证明我属于那里。黑魔法只是恰巧是一条途径。”他说，心中突然有一窒息的感觉。为什么他要告诉她这些？就好像他被施了“吐露真言”一样。

Tom忍不住好奇她为什么专注于这个话题，所以他继续道。

“善……恶……这只是一些人用来是自己的行为正当化的词语。什么是‘正确的事情’？似乎没有人知道，不是吗？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人类，最终只会做那些对他们来说最好的事情。我生长在一个‘正确的事情’就是所有能够帮助我幸存的事情的世界。善与恶基本上是同一回事情。最后我相信所有的人也都是一样的。人们只做对他们最好的事情。”

Hermione全身心的希望她能说：不，Tom。这不是真的，有好人也有坏人。很容易就能将好与坏区分开来，因为Tom，我一生都与Harry Potter并肩作战，而他做的事情总是对的。但是那没有一句话是真实的。Harry是善良的、美好的、无私的，但是就连他也有黑暗的一面。而她常常目睹它们浮出水面，就在Harry以为没有人看见的时候。

Harry，光明的英雄，善良的珍宝，某些程度上是邪恶的。每个人都是。然而同时，她意识到Tom Riddle，未来的黑暗公爵，在某些程度上也能被称为是善良的。事实上，为什么人要为“善”与“恶”贴上标签哪？她完全明白了原来每个人都是两者的一种微妙混合。

人们只做那些对他们最好的事情。

她希望这不是真的。善与恶或许是智慧的思考家发明的概念。Tom从来没有父母来灌输给他传统的道德观和价值观。他不得不自己教育自己。他是他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思想家，而他用这个毫无瑕疵的逻辑最终赋予了自己力量，成为了其他人做梦都无法成为的人。

“我明白了。”她低声呢喃。Tom相当惊讶与她的反应，尽管他只是点点头。反对在哪里？争论在哪里？质疑在哪里？从来没有人同意他的观点。然而马上他意识到，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些。

Hermione沉默了一会儿，“所以，救我……是正确的事情？”

他的脸似乎阴沉了下来。他的双眼变得空白而毫无感情，“救你……这帮助了我，所以它当然是正确的事情。”

但是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在Tom的嗓音中有一丝不确定。

当Hermione倾下身睡觉时，她一直记着他的话，并且反复思索。

Tom本质就是黑暗的哪还是他慢慢变成那样的？他是一心一意要成为Lord Voldemort那还是什么特定的情况是他成为了那样？在什么地方有可能画上一条线分开一个人和他将要成为的那个人？

她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是Tom Riddle让她反思了自己对Harry Potter的坚信不疑。


时间不会改变我们，它只是让我们逐步现形。
 ——Max Frash

这一次，Minerva沉默了。最后她回答，“我不知道，Albus。我想我从没见过一个男孩如此专心致志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个职业Quidditch运动员都无法及时的抓住那女孩，但是他做到了。”

Dumbledore点点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到迷惑不解。Tom Riddle的行为是如此地与Dubledore所知道的他相抵触，如此地与Dumbledore所见过的他的所有行为相抵触。

事实上，如果他能够更加进一步的话，他会已经猜到Tom和Helen Nestowe之间有一些细微的火花。
**************
“Tom！”

他默然地直视前方，当他走向大厅时他的双眼没有聚焦。

“嘿，Riddle！”

他感到恶心，他的头也眩晕得厉害，他在苦思冥想千万个问题的答案。

“Tom Marvolo Riddle！”

“别那么叫我。”当他转过身面对喊他的女孩时，Tom心不在焉地说。Elizabeth Walker气喘吁吁的追上了他。

“呃，怎么了，Tom？你没听见我吗？”

她有一头长长的红发，绿眼睛，消瘦而苍白的颧骨，这给她弥漫了一层傲慢的气息。她是一个Ravenclaw，但是她认识Tom，因为她是女学生会主席，也是学校中唯一一个在智力上能与他并肩的人。但是事实上，她远没有Tom那般才华横溢。

“思考。”Tom轻视地说，他脸上的表情使她决定赶快切入正题。

“好吧，我想问你是否已经开始计划万圣节活动了？”

“为什么？”Tom觉得自己此刻即不想应付Elizabeth也不想应付万圣节。

“因为我想帮你做计划。我的主意是……在Quidditch场地上办一场假面舞会！这个万圣节是满月，所以我想月光假面舞会会非常激动人心。”

“嗯，当然。”Tom漫不经心地说，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那愚蠢的万圣节舞会。

“听着，Tom……为什么不让我独立完成这个计划哪？我肯定Dippet不会介意的，而我想单独干。”

“请便。”Tom迅速地回答，乐得从肩上卸下一份担子。他转过身，不发一言地走开了。

 “那么，再见。”他听见女孩走开前忿忿不平地说。
 
Tom沿着石筑的通道回到自己的寝室，抓起一本算术占卜的书，坐到一张硬背椅上。他猛力地翻开书，坚决地看了起来。

“你是在害怕，Tom Riddle。”

三角定律。三个偶数连续与第四个奇数相加能够为施法者创造一个防护圈或者一套防护方案。

“你在害怕！你害怕如果你依赖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你会陷落！”

三角定律适用于除护身符之外所有形式的算术占卜，当三个连续的偶数无法被魔法相加的时候。

“你知道你最害怕什么吗？……这个！”

Tom抬起一只手穿过自己的黑发，试着做一个深呼吸，但是发现自己的肺如同燃烧一般。或许这是因为他没有痊愈就离开医院的缘故（稍晚一些他会自己治疗的），但是他敢肯定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的原因一定截然不同。

Tom想起那个吻，就像是无尽的黑夜中闪烁的明亮星光。他以前吻过女孩子，但是他从来没有觉得如此得觉悟、如此得炙热、如此得生机勃勃。他惊讶于自己意识到了他想要的不只是一个吻。更多，更多……

然后，他开始思考她的话语。他知道无论多少次他想使自己信服Helen是错的，可是最终她都无可否认是正确的。他是在害怕。但是不信任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有错吗？没有错。这样更好。当我身边每一个人的心都被击碎，信仰都被出卖，我就能够变得难以形容得强大。没有人能伤害我。

最终，Tom Riddle，被所有认识他的人认为无所畏惧的他，对自己承认他是在害怕。他害怕Helen所象征的一切——尽管他还无法找出答案。而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过自己他不需要朋友，他不需要信仰，他不需要她。但是Helen的出现填满了一处他从来不知道是空洞的地方，而现在他看见了这个巨大的、敞开的洞，而这个洞渴望被填满。

 而最终，他知道Helen是唯一一个可以填满这个真空地带的人。


你曾经坠入过爱河吗？恐怖，不是吗？它让你如此容易受伤。它打开了你的心胸，而这意味着某个人能够进入你、搅乱你。你所建筑的这一切防卫，你所建筑的这整套盔甲，这么多年来保护你不受任何事物的伤害，然后一个愚蠢的人，一个同其它愚蠢的人没什么不同的人，游荡进了你愚蠢的生活……
 ——Rose Walker

[center]第十章 月光舞会之一（Moonlight Masquerade Part 1）[/center]

“主动邀请他。”Hermione恼怒地说，“Merlin都知道他太倔强不会来请你的。”她望向Christoph的方向。

Emma看着她，仿佛她刚才建议要跳下万丈悬崖一般。

“Helen，你不能主动邀请一个男孩。事情不是那么进行的，应该男孩邀请女孩。”Emma缓缓地解释道。

在我的年代并非如此。Hermione很想这么说，但是她开口道，“在德国不是。在德国，事情可以完全不同。”

“这里看上去像是德国吗？”Emma的声音发颤。

“你知道自己只是在找借口。”

“我没有！”

“那么就去邀请他！”

Hermione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的音量有多大。事实上，整间公共休息室都关注到两个女孩的谈话。Hermione的脸涨得通红，她的温顺到什么地方去了？当人们移开视线之后，Emma倔强的将手臂交叉在胸前。

“我不会那么做的。”Emma坚决地说，Hemrione难以避免地想起了自己和Ron四年级时的情景。

“好吧，那样的话，你只好一个人去了。”

Emma皱起了眉头，“为什么Christoph要这么的顽固哪？”

“你也毫不逊色。”Hermione虚弱地说。

“你没有在帮忙。”Emma回嘴道，气冲冲地跑回了寝室。

叹了口气，Hermione低下头看向自己的书本。如果她花时间看一眼镜子的话，她会看到一张苍白的、疲劳的面孔正看着她。在她的眼下出现了黑眼圈，她的唇紧绷的扭曲着。她的颧骨清晰的可怕，而她的面颊凹陷，简直就是精疲力竭。

总的来说，她看上去有些病态。而她有种感觉这是缘于担忧。她仍然没有找到一条回去的路。而她有一种滋生的怀疑有些事情错得可怕。她搅乱了不曾有人搅乱过的时间，而这对未来产生的结果可能是毁灭性的。她很少能够入睡，她无法逃避这一种担忧的困扰。除了担忧之外，还有些什么，有一些她不想面对的事情。

Harry曾经有一次告诉过她一些关于Tom年轻时代在Slytherin的事情。看来他的父亲抛弃了他，十一岁之前他是在麻瓜孤儿院里长大的。然后，他来到了Hogwarts被分进了Slytherin。基于这些事实，Tom在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可以信任的人。或许没有一件事情能够让他失常，照这么说，说他从来没有信任过别人还不如说他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

 Hermione小心谨慎地从一个符合逻辑的视角思考着这个问题。

突然，她猜测是否有一条拯救他的途径。使他不要成为那个他注定会变成的冷酷无情的暴君。他是如此的冰冷，而又冷漠得可怕，Hermione怀疑他是否有关心的事情。他有心或是灵魂吗？或者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但是Hermione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她从那个吻里找到的答案。

事实上，Tom内心深处的某一个角落有一个类似于心的东西。它已经快枯萎消逝了，它是冰封的固体，但是它存在。

在她的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如果再不采取行动的话它不久就会完全消失了。

但是当时她没有意识到，是Hermione本能的那一部分在不顾一切地想要探索Tom的内心，并非是因为魔法世界的存亡都依赖于此，而是由于一些反常的命运安排，她也已经为他而陷落。
**************
 Tom翻阅着他的日记本，叹息之间发现它几乎已经满了。有那么多的记忆被倾注进了那本日记，那么多的痛苦。Tom并没有将自己的困难或是感觉写进了日记。他记下每天重要的事件，但只是因为这样可以产生一个咒语，确保在死后他会通过自己的记忆永生。准确无误的。

他翻到自己纪录的第一天，他在Hogwarts的第一年。那些词组所唤回的记忆向冰刃一样割开他的静脉。Tom来到Hogwarts的时候，衣衫褴褛、穷困无助，他即倔强有胸怀大志。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个秘密，他在绝望中期盼Hogwarts的生活会比孤儿院里的要好。而在他到达之后，发现情况没有任何的好转。他被分进了Slytherin，他是富裕的纯血群体中的一个混血孤儿。他再一次被嫌弃，因为一个他自身无法掌控的原因而被抛弃。因为他的身份。


当她和她的朋友们离开公共休息室走向Quidditch场地的路上，他们在面具上做了许多隐秘的暗号。这是一个所有学院对抗被迫遗忘的夜晚。

当Hermione看见Quidditch场地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真的认不出来了！所有的看台和拱门仿佛都消失，剩下的只有一片绿意融融的草坪。光芒似乎是由飞来飞去的萤火虫散发出来的，但是走近一看却发现是小精灵。一些是长春花的蓝色，一些则是迷迭香的粉色。还有一些是百合绿，他们轻快的飞舞着，细小的光点照亮了黑暗的四周。银色和金色的缎带悬挂在半空中，当他们走过的时候闪耀着细微的星光。

而那月光的光晕，在咒语的强化下环绕在Quidditch场地周围。在银白色的光辉下，是穿着华美衣衫舞动的身影。月光宛如水银一般洒入假面舞会，使所有景物都笼上了银色的光芒。对于Hermione来说这真是美得让人窒息。

她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一群经过她身边的蒙面人。他们的首领穿着一身黑和绿，在他周围弥漫着一股霸道的气息。Hermione马上认出这是Tom和他的Slytherin们。他径直走过没有看她一眼，而她感到自己的胃在翻腾。

“我要去找我的舞伴了。”Hermione对Christoph和Emma说，很高兴能给他们一些独处的机会。他们点点头走向了舞池。

Hemrione走向放潘趣酒的区域，给自己拿了一杯饮料然后环顾周围。她发现有很多男孩都探究地看着她，或许正在积累邀请她跳舞的勇气。
********************
Tom在Quidditch场地的另一端看见了她，他知道自己看着的人正是Helen。她没有必要摘下面具让他看清，她的一举一动就能让他辨认出来。而他认为她是这里最美的姑娘。

她的礼服是黄昏的颜色。那是一种夜晚天空变蓝之前偏粉的紫色。那种夏日破晓前的灰粉色，混合着日落的珍珠紫。那条裙子的剪裁在肩膀处，半透明的纱质衣袖像薄雾的褶子一般优雅地垂落。剪裁修长而简单，使得薄纱的质感非常完美。她烫卷了头发，宛如充满金环的瀑布一样垂在背后。她看上去如此的温柔、诱人，就好像是夕阳中的天使。

他想请她跳舞，但想想还是不要为妙。他的身边已经有一个漂亮的姑娘了（他数不清这究竟是第几个恳求他邀请的女孩了），而这个舞伴不会在自己觉得想那么做的时候扇他耳光。这个舞伴不会对他吼叫而他也不会让她身边的东西爆炸。这个舞伴不会使他的胃产生奇怪的感觉，或是让他失去控制。她是安全的，而Helen不是。
********************
 当跳到第二支舞的时候，Hermione抬起头看见另一个男孩站在自己跟前。她立刻从红长袍和靴子认出这是Christoph。
 
“介意我打断吗？”他问那个正和Hemrione跳舞的男生。他的嗓音比平时要低沉，也更加冷然。

“没关系。”那个男孩勉强地说。他有些不情愿的离开Hermione，而她皱起了眉头。打断别人的舞完全不像是Christoph的为人。他要是喜欢我怎么办？她只想了个开头。哦，不！

“你想跳舞吗？”他问，脸上那惯有的笑容不见了踪影。然而，她看不太清面具底下的情形。再一次，他的嗓音挺上去更加成熟。或许，他是在紧张。

“为什么不。”Hermione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将自己的手臂环上他的肩膀。而他将手环在了她的腰间。

Hermione立刻注意到了他的气味。这并不是她期待Christoph Black闻上去的味道。他闻上去像是丁香和松树的混合，一种完全不符合Christoph特质的味道。

“我……抱歉。为了早先的事情。”他平静地说。Hermione猜想他谈论的是和Emma的情况。他为什么喜欢我，而不是她？Hermione焦虑地想。

“你看……”她尽量礼貌地开口道，“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并不是那方面的喜欢你，如果你知道我的意思的话。”

他立刻变得僵硬，同时散发出一种可怕的冷气。她不知道这会如此严重地打击他，Christoph一贯是个豁达的人。

“我很抱歉。”她满怀歉意地说，“我只是……只是另有喜欢的人。”

“谁？”Christoph尖锐地问道，他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他怎么了？


 “我……我不能说。他是某个……嗯……一个和你和不一样……”

现在她意识到有些不对。他握住了她的手腕，而他的手像冰一样寒冷。

“所以所有的那些时刻……那只是……”他的声音像千百根针一样扎进她面纱。

“Christoph，我……”

而突然间，所有的紧绷都离他而去。他所表现出来的松弛和几分钟之前的焦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该散散步。”他低声说道。Hermione皱起了眉毛，不确定自己该同他去别的地方。他显得如此受伤害，但是这有些古怪，因为Christoph和Hermione从一开始就只是朋友而已。

“好吧。”她勉强同意。她有种感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他们远离了Quidditch场地和小精灵，最后来到了一处玫瑰园，只有月光为他们照明。Christoph停了下来，盯着灌木丛看了片刻。他的手如此轻柔地抚过一朵绯红色的红玫瑰。

“迷人，不是吗？”他温柔地说道，“多么可悲如此的美丽却是稍纵即逝。每一刻它都在向死亡迈近。这朵绯红色的红玫瑰将在漫长的心跳间枯萎，而这一刻如此快地被遗忘。然而在这刻它的美丽仿佛是永远不会终结的。玫瑰生来就是为了死亡，这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情。”

有些事情非常的不对。Christoph并不是一个浪漫的、充满诱惑的或是冷酷的人。Christoph一点都不像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生。

“Christoph……”她说，但是他用一种使人疑虑不安的方式盯着她。只有一个人曾经这么看着她……

他摘下面具，而Hermione惊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不是Christoph Black而是Tom Riddle在盯着她。



最让我们害怕的并非是我们不能胜任，
最让我们害怕的是我们的能力无法估量，
最让我们害怕的并非是我们的黑暗，而是我们的光明。
 ——Marianne Williamson
第十一章 月光舞会之二（Moonlight Masquerade Part 2）


这不是Christoph Black，而是Tom Riddle在盯着她。

“你怎么……你不是……但是你穿的是绿色的礼服！”Hermione结结巴巴地说。

“绿色的？”Tom冷冷地问，“那是Malfoy。”

突然间，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而她对Tom所说的那些话，那些话一定听上去……

“你和他穿了同样的礼服！”她大声控诉道，“我以为你是Christoph Black！”

“很显然是这样的。”Tom讽刺地说。

当她意识到自己正和Tom Riddle单独在一起的时候，Hermione的胃里一阵翻搅。他们盯着对方看了许久，最后Tom说，“那么……你喜欢的另一个男孩是谁？”

“哦，他？”Hemrione故作轻松地说，稍微顿了一下，“我想某一天他会知道的。”

“我确信他会。”Tom同意地说。突然间，他好像严肃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来散步？”Hermione直截了当地问。

“你错了。”他突然间反驳，一时间Hermione以为他还在谈论Christoph的事情。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你说我最害怕的是爱。好吧，你错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上去既疏离又傲慢，而且不带任何感情。

“我最为害怕的，是我自己。”过了许久，他说道。Hermione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Tom Riddle承认自己的软弱？这是荒谬的、不可能的、闻所未闻的！

“怕……你自己？”她轻声地问。

“是的。我想，我害怕……自己的能力。我害怕自己的力量能对别人所做的事情。”

Hermione抬头看着他，想起自己曾经同一个翡翠色眼睛的男孩有过极为相似的对话。

“但是，Tom……设想一下你的力量能为别人做的善事。”

“别！”他用一种冰冷的语调固执己见，“别在我身上用那种词语。根本就不存在善与恶。”

Hermione不再紧张，“那么就想一下你可以帮助别人，让事情变得更好。如果我有你的力量……”

“你！”Tom现在看上去非常的生气。“你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都被安排好了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你的名字没有被一个不得不服从的预言所选中。那些关于世界末日、关于古老恶魔、关于Slytherin复活的预言。你能选择自己想成为谁，所以该死地不要告诉我你会想怎么做！”


迎接这一通爆发的是一阵令人恐惧的寂静。Tom的脸，第一次充满了感情，好像在挑衅Hermione开口反驳他说所得话。

“你有时真让我生气。”Hermione用一种低沉而坚定的语气说道。然后她抓住他的前臂，迫使他看向自己的眼睛。

“听我说，我不管心有多少预言是关于你的，或是有多少人希望你能像Slytherin。你总是有选择的。这就是生活的内容，选择，没有人能够告诉你你会成为谁。所以别再对我提这些没用的垃圾，什么预言、什么命运还有世界末日！醒一醒，找一根脊梁！”

她很快找回了自己，发现她刚刚在吼叫。她睁大眼睛看着Tom。如果他会走开或者也对她吼叫，甚至于如果他打她的话，她绝对不会惊讶。但是他所做的事情让Hermione促不及防。他掀开她的面具，激烈地吻了她。

如果以前她发现Tom的唇冷得像冰，那么这一次截然不同。当他把自己拉近的时候，Hermione发现他的皮肤像火一样的滚烫，涌动着一股她从不知晓的激情。一开始，这个吻是羞涩的、温柔的、诱人的，但是当他们的舌尖碰到一起的时候，她感到一种饥渴，仿佛自己游荡了一生终于找到了食物。

此时，Hermione知道自己不想在任何其他的地方。不想回到将来同Harry和Ron在一起，除了在这里——在Tom的怀里，她不想去任何地方。

奇怪的是，当她意识到自己不想去任何其他地方的时候，也正是她不得不离开的时刻。

当他们听到左侧传来一声惊呼的时候，两个人立刻分了开来。Hermione转过身，看见Emma和另一个女孩站在那里，非常惊讶地盯着Tom和Hermione。

“Helen？你……他……”Emma试着想说些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相反，Emma转过身同另一个女孩逃开了。

“不！”Hermione不知所措的叫道。如果其他的学生发现这件事情，一切就都要被毁了。人们会比以往更加怀疑Hermione。

她转向Tom。“我必须得……”但是他已经大步走开了，而当她意识到那个男人已经隐没入黑暗之中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
当Hermione回到Gryffindor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半了。大多数学生还在假面舞会上，舞会要到两点才结束。然而，Emma正坐在壁炉边的靠椅上，闷闷不乐的盯着火焰。

“Christoph哪？”Hermione试探性地问。

“我们又吵了一架。”Emma尖刻地回答，“但是之后他并没有吻我。”

“为了什么？”

“为了飞的东西究竟是萤火虫还是小精灵。”Emma说，当她意识到这听上去多么愚蠢的时候涨红了脸。

“说真的，Emma……你们两个人真是难以理预。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停止争吵，然后承认自己喜欢对方哪？”

Emma板起脸，“我不认为我的私生活是我们应该谈论的话题，Helen。”

“看，Tom和我只是接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真正的……”Hermione的声音越来越轻，这些显然都是不真实的谎话！

“哦，所以你只是到处逛逛，随便和某个男生接吻，是吗？”

“也不是这样的。”Hermione回答，颧骨上泛起了红晕。

“怪不得Christoph对你这么感兴趣。”Emma恶毒地说。

“什么时候Christoph又搅进这件事情来了！这和他没有关系，Emma！和你也没有关系！”Hermione吼道。

“看，Helen。”Emma冷冷地说，“我不会把这件事情或其它什么传出去的，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但是Mary会的。她在我追上她之前跑掉了。”

“不！那……”但是，当门外传来脚步声和嬉笑声时，Hermione不再往下说了。无疑，是其它学生回来了。

“我睡觉去了。”Hermione厌恶地说。

会发生什么事情……当……当其他学生发现的时候？Tom会全盘否认还是会幸灾乐祸？

Hermione只知道自己现在非常头痛，一回到寝室就精疲力竭地靠在床柱上。

一切发生的那么快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有一刻，Hermione正靠在床柱上，而下一刻，她又被模糊的景物和声响所淹没。那是一阵绚丽与寒冷，光明与暗影。突然之间，她回到了那一片树林间的空地，而Lord Voldemort的魔杖正对着她。然后，就好像灯都熄灭了，一切都消失了。

这不是一个记忆。这就好像是闪进了另一个空间。有一瞬间，她不确信自己究竟属于哪个场景，而然后她又回到了现实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Hermione低头看向挂在自己颈间的时间转换器，觉得在这场寂静的时间风暴中孤独得可怕。那会是她对未来的匆匆一瞥吗？或许只不过是她的幻想？

她躺到床上，希望能够睡着，但是Voldemort和森林空地的画面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她仍然能够感觉到雾霭在她皮肤上产生的光滑触感，她依然能够看到那一束向她袭来的绿光。如果那是记忆，实在太过逼真了。

Hermione试着放松，但是剩下的夜晚这一切却总是在残忍地追逐着她。




命运并非取决于天空中的星辰，而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William Shakespeare

[center]第十三章 永生的代价（Price of Immortality）[/center]

Hermione握着点亮的魔杖爬上了占星楼的楼梯。现在是十一月，太阳早已经落下了地平线。

她终于抵达了顶层，然后环顾四周想要找到Tom，可是她到处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占星楼北边的大落地窗勾起了她有关自己第一天抵达这里的回忆。我来这里是为了杀他，她想，将会爱着他离开。

Hermione把手抵在玻璃上，推开了窗户。今晚完全不见月亮的踪影，夜空的星辰散发着一种危险的黑色光芒。厚重的雾霭泛着珍珠的光泽，像一床阴影一般覆盖着禁林。她的眼角扫到几个抹穿着抖篷的小黑点，她皱起了眉头。他们看上去像是学生。

突然，一只手盖住了她的嘴，而另一只揽住了她的腰。

“猜猜是谁？”她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她想要转过身，但是却发现他的手牢牢地控制住了自己。

他转过Hermione让她面向自己。对上她双眸的并非是那双黑色的眼睛，而是银色的。她惊讶的尖叫，可是他的手依然还在她的嘴上。这是Rhion Malfoy。

“不是你期待的那个人？”他扬着可怕的笑容说。“我不太能肯定我们伪造的信件会否奏效，可你正中我们的圈套。Gryffindor们太好骗了。”

我们？她激动地想。Malfoy在想什么？她知道他恨她，但是他没有理由如此恨她。

“站到我前面，Nestowe。”他说着将手滑进了她的口袋。在她能阻止他之前，他拿走了她的魔杖。“如果你企图逃跑，我会在你开口之前把你打昏，泥巴种。”

“Silencio。”他小声说道，用自己的魔杖指着Hermione的面孔。当他拿开自己的手时，Hermione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也不能叫喊。

“你走前边。”他用一种低沉的、怨恨的嗓音说，然后操纵她走向自己希望她去的方向。“如果有人问，我们是出来做个午夜散步的。”

他无情地笑了起来，而Hermione憎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想让自己去什么地方？而又是为什么？她这辈子还没跟他说过话。他的魔杖就抵在她的脖子背后，想要逃脱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们最后来到了学校的底层，然后在这个冰冷的、微风袭袭的夜晚走到了室外。Hermione开始好奇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他们经过了湖泊，然后在柳树边转弯。最后，他们来到了一片普通的灌木丛旁。

“Calligineus anima。”Malfoy呢喃道。灌木丛分了开来一扇窄小的拱门，Rhion和Hermione低着头穿了过去，Hermione发现他们依然在室外，但是显然外面的人看不到这条通道。几条穿着黑袍的身影（她看得出来是学生）呈半圆形聚集在一起。当Malfoy和Hermione进来的时候，他们抬起了头。

这显然不是好事情，Hermione想道。

Malfoy突然把她转了过来，伸出一只手粗暴地耙过她的头发。他紧抓住一把头发往下拉，直到泪水涌出了Hermione的眼眶，然后他说，“你害怕了，泥巴种？你应该害怕。现在这里没有人会救你……多么惭愧我没能用游走球杀了你，但是我有种感觉这个方法会更有意思。”

他冷酷地把她推倒在地，撞击之后Hermione无助地趴在了他的脚下。Malfoy蹲下身，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向自己。

“这么美丽却又这么肮脏，真是可惜。”他轻柔地说。他身边一些穿着抖篷的身影笑了起来。“我希望我能在仪式之前在你身上找点乐子，可是如果我弄伤你的话，咒符恐怕就不能成功了。可惜。”

Hermione真的开始害怕了。这些人不是在恶作剧。她感到羞辱的泪水从眼中流出。

“你哭泣的时候要美得多。”Rhion用一种温柔的却又邪恶的嗓音告诉她。扬起了得意的笑容，他说，“我在猜想，做什么会能让你尖叫哪？”

他松开了手，Hermione重重地跌回了地上。他站了起来。就好像是为了说明自己已经结束了玩弄她的过程。

“召唤首领。”Malfoy平静地说，“告诉他，我们找到了完成Vitaus咒最后一步的泥巴种祭品。”

Hermione睁大了眼睛想要坐起来，但是他坏笑着把她踢了回去。Vitaus咒是一个用来获取永生咒语的咒符。他们是如此的复杂，以至于Hermione也不能领悟创造一个咒语需要多少时间和精力。它被认为是最深层的黑魔法，而它们需要一个人的生命作为祭品。这个聚会是什么性质的哪？


“是的。”Malfoy告诉她，“一个祭品。有谁比一个没有家庭、没有朋友也没有背景的女孩更加合适哪？要有一段时间才会有人发现你不在了，而那个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向她露出了微笑。

“我们的首领来了。”男孩中的一个面无表情地宣布。

背着星光照耀的夜空，有一条黑色的身影穿过拱门走了出来。当他靠近的时候，Hermione看出了他是谁，无声地吸了口气。是Tom Riddle。

当他在昏暗的光线下，大步走上前的时候，他身上明显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那是他肩膀的形态，是他走路时下巴的倾斜。他那张被暗淡的光线照亮的脸，是冷美人的化身。他苍白的颧骨，他那双似乎能融化星辰的眼睛，那头蓬乱的深色头发都在提醒她，这就是自己所爱的人。关于他的一切都昭示着权力、掌控和高雅。

Tom看着她。那只是匆匆一瞥，而他对上她双眼的时间只有几分之一秒。但是当他们对上的时候，Hermione看见了比气愤、惊讶和憎恨更加糟糕的东西，他看她的样子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

“你叫我，Malfoy？”他漫不经心地问。

Hermione爬起身，但是Rhion在她能动弹之前用手指狠狠地戳了她的额头。Tom没有改变自己平淡的询问姿势。

“是的。”Rhion谨慎地说，“我给你带来了施展Vitaus咒的泥巴种。你说可以是任何一个泥巴种，但是这个活该。不是吗？”他对Hermione说，他银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敌意。显然，他知道她不可能回答。她只是冷静地回盯着他。活该？我做了什么？
********************
毫无预警的，Rhion掴了Hermione一巴掌。只有那些非常留心注意的人才会看到，Tom在Malfoy的手接触到她脸颊时不自觉的绷紧了肌肉。

对于Rhion来说，这是随意的一个举动，就好像Hermione是一个需要被惩罚的孩子。Tom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呼吸。为什么他的心脏跳动的如此剧烈？

这绝对是不公平的。他站在一圈自己用尽全力想要争取到信任的人中间。这些人是他所知的唯一家庭，尽管他们远不如一个家庭。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代表着他的梦想、他的权力、他的目标。

而然后是Helen。一个他只认识了几周的女孩，一个对他完全没有政治价值的人。Helen，代表着光明、明智或许还有爱。

现在，他们想用Helen完成一个牵涉到他自己永垂不朽的、致命的仪式。为什么是她？他的怒火在体内燃烧。世界上的随便一个其他的人，我都会不考虑第二次地杀了他，可是他们却带来了她。

“回答我，泥巴种。”Malfoy毫不在乎地问，慵懒地挥了挥魔杖撤回了静声咒。他显然很享受自己的所得到的注意。

“不是那样的吗？”他大声地拖长了音调问她，“你该死，因为你编造了肮脏的、自负的谎言，关于Tom Riddle的谎言。你甚至以为他会降低身份到你这个等级？你在他眼中是肮脏的。你是腐败的、卑微的、巫师中……”

“你让我恶心。”Hermione打断他的话，“像一条害相思病的哈巴狗一样跟着Riddle转，为他干他那些肮脏的勾当……你真可悲。”她厉声地说，看着他的眼中燃烧起了怒火。

“你该死！”他用一种危险的口气说。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强迫她面对自己。“她不该死吗？Tom？”

Tom恨Malfoy使自己置身于这么一个情境。Hermione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但是他却拒绝回应她的视线。

“我为了你放弃了世界。”Hermione说。这不是祈求，也不是控诉，更像是一个陈述。而当时Tom并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的。她为他放弃了世界，那个他从不知道的世界。

看来Helen是他永生的代价。

选择，他脑中的声音告诉他。他们，或是她。他们，或是……

“放开她，Malfoy。”Tom平静地说，他的表情没有一点改变。然后他伸出手——Malfoy看着它就好像那是一条准备着进攻的毒蛇一般——而Hermione握住了它。一个熟悉的、温暖的联系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流动。Malfoy放开了Hermione的胳膊，张开嘴巴盯着面前的两人。

然后，Tom领着Hermione离开了。离开了Rhion，离开了那个圈子，穿过拱门，踏上了星光照耀的土地。


在你的眼中，我看见了折磨你的黑暗，
它占据了你的脑海，
如果你愿意伸手握住，我愿意给你我的手
让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狱。
 ——“In the Dark” by Juliana Theory

[center]第十四章 懊恼的碎片（Pieces of Agony）[/center]

Tom领着Hermione离开了。离开了Rhion，离开了那个圈子，穿过拱门，踏上了星光照耀的土地。

“Tom，”她小声说，转过身面向他。她的脸不同寻常的脆弱，她睁大眼睛哀求，“为什么你……”

“你必须明白，”他突然开口，“我不像普通人那样感觉得到害怕。我从来没有害怕过，没有为我自己过，也没有为别人过。这不是一种……感觉……我知道的。”

他紧盯着她的双眼就像是千百块缟玛瑙的脆片。“但是，当我看见你站在那里并且知道你会死的的时候，我怕得要死。”

他放开Hermione，他的大脑飞快地旋转想为自己寻找慰藉。为什么你要那么做？他脑海里有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发问。你为什么要救她？她是一个毫无价值的泥巴种女孩，而你的永生要比她重要得多。那么为什么你不能杀了她哪？

为令人害怕的事情是，他不知道。没有一个合乎逻辑的理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要挽救她的生命。事实上，Tom有一个一知半解的怀疑，如果没有她自己会更加明智。她搅乱了他的大脑，她还模糊了他完美而残忍的逻辑训练，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突然他感到生气。他气自己做出的那个决定，他气Helen造成了那样的结果。

他向前一步靠近她。

有一瞬间，他确信自己会杀了她。而当他意识到无论自己多么努力，他都不能想象一个没有Helen的世界时，他迟疑了。为什么不能哪？他气愤地问自己。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她一文不值，她是一个泥巴种，她对我的交际毫无价值，她站在星光下绚烂夺目……

他发出了一个恼怒的声音，对她同时也对自己感到挫败。Tom抱住头，想要理清自己的思路。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失控过。

Helen有些沮丧地看着他，Tom注意到她看上去同自己一样的失落。

“你怎么了？”他最后说，突然转过脸对着她。她退后一步，Tom要比她见过的任何时候更加生气。

“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Tom冲着她大喊，“这就是问题……当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不知道任何事情！每一件我被教育过的事情，每一丝的逻辑，当我靠近你的时候，所有我认为我知道的事情都像清晨的雾气一样蒸发了，只剩下你的脸。所有我能看见的只是你的脸！而我为此憎恨你！”

他不流畅地吸了一口气。他希望Helen会在自己冲她尖叫的时候被吓跑，但是她依然屹立不动。这就是另一件与Helen有关的事情。当别人早已惊吓得退缩的时候，她却还能站在他的跟前。

“你为什么不怕我？”Tom用一个细小而轻柔的声音问。他们的脸只离开了几英寸。“我冲着你尖叫，可你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其他人都怕我，可是你却不。别以为我不会伤害你，Helen，因为我会的。”

Hermione望进Tom的眼中。她的脸是如此得近，以至于她能看见睫毛的扇动。深色的、光滑的在他的黑眸之上。他才刚刚威胁了她。他才刚刚告诉她自己恨她。

然而，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受蒙骗了。Hermione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他自卫机制中的最后一条沟壑。他正试图不顾一切地把她推开，好让自己保持理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只知道她是一切的起因。Tom Riddle爱上了她，而他完全不喜欢这个局面。

“我怎么可能怕你哪？”她冷静地问，“如果你害怕自己的话？”

他对上她的视线，而他的脸是完全敞露的。他的眼睛就像是木炭在闪烁。

“而如果你准备要伤害我，那么你为什么不回去，在所有你的食死徒面前杀了我哪？这会引起更多的情绪。”

“你刚才叫他们什么？”Tom冷不防地问。

Hermione吸了口气。她怎么会这么愚蠢哪？她怎么能让如此重要的事情从嘴边滑出来哪？Tom使她在谈话间不加思考，这永远不是件好事情。

“我不知道。”她冷冷地说，决定假装那不重要。“但是我知道的那个Tom Riddle不会把我从死亡面前就回来。头一次，那个残酷的Tom Riddle看上去像要哭了。”

“我不哭！”Tom激动的反驳，“我这辈子都没哭过，而且也不会为了你这样的人而哭。孤儿院的护士说当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甚至都不哭。我告诉你，Helen。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这辈子都把人看成是奶酪片，但是我看你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脸。”

她知道，让Tom对自己承认这个是致命的。让Tom对自己承认，她使他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是致命的。

Hermione突然之间感到窒息。她不能忍受看着Tom时，所感觉到的更加多的不确定。他是一个自己完全不想要的男孩。他残酷而且控制欲过强而且专著于实际和利益。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为什么不让自己离开哪？为什么每一个夜晚，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都会看到他的脸哪？

Hermione转过身，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地留下她的脸颊。一只冰冷而坚硬的手掌向下钳住了她的手腕。她转回面向他，而他用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双腕，把她拉向自己。

“我们还没有谈完。”他用一种冰冷而残酷的嗓音说。

“哦，我们谈完了！”她生气地回答。她想要挣开Tom的束缚，但是他不肯放开她。

“我说我们谈完了，我们才算完！”Tom俯视着Hermione，顽固地说。他拧动着她的手腕，致使她在痛苦中喘息。“你从哪里得来的念头，认为你可以从我身边走开？”

在那一瞬间，他是如此得像Voldemort，这让Hermione恐惧。

“你令人难以理解，你知道吗？你控制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这么长的时间，以至于你忘记了别人不服从你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吧，你或许可以控制你周围那些懦弱的随从，你也可以玩弄Dumbledore或其他人，但是这不意味着你可以控制我！这不意味着你能玩弄我！”她叫道，着重强调最后几句。“现在……放开我。”

震惊之中，Tom松开了她的手腕。

她看着认知降临到他的眼中。他不可能支配她。最终，他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Hermione看着他，意识到或许他永远也不会再想要支配她了。

在他能够开口之前，Hermione走开了。

她没有看见他将头埋入了掌间，而他的脸碎成了千万块懊恼的脆片。



不要浪费你的触碰，你不会感觉到任何东西
或者你是来救赎我的？
我已经思考得太多，你不会再发现什么能比得上自由
倒下
停止所有的感觉
燃烧
曾经呼吸的一切
伸出手
你可以拿走我的心
 ——AFI‘leaving song part2’

第十五章 见你哭泣（See You Cry）


“Tom Riddle知道所有的事情。”甚至一年级的学生都这样窃窃私语，“问Tom Riddle。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这一直是事实。Tom几乎知道每一件事情。他是一块知识的海绵，而别人总是说他能比老师们更加优秀地教授课程。

他知道如何完美无缺地施展三种不可饶恕的咒语。

他能记住龙血的所有十二种用途。

他迷倒众生，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认为他是完美的。

说Tom Riddle是世界上最博学的人之一绝对是保守的。

可是，在他完美无瑕的记录中却有一个黑点。当提到私人问题的时候，他是完全困惑的。据他说知没有人知晓他的缺陷，所以这没有关系。Tom Riddle最不了解的就是所谓的爱。

他试过好几次想要理解爱的概念，但是一次又一次他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他从来没有被爱过，而他这辈子肯定也没有爱过别人。爱，对他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概念。

爱——无数诗歌、书籍的主题，它是什么？

爱——似乎能够影响战争、改变想法、警示历史的东西，它是什么？

爱——让人完全自相矛盾而又愚蠢，以至于常常能使伟大的统治者终结的东西，它是什么？

像爱这么一件无足轻重的东西，像一个眼神、一个触摸、一个拥抱这样没有意义的东西，如何能够制约成千上万的人哪？

老实说，Tom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当他周围的每个人都被这么个可笑的东西所制约的时候，而只有他一个人的思维和言行可以不被那种残忍而危险的心醉所影响。Tom认为爱是一个弱点，而他曾经对自己发过誓永远不被虚假的誓言、宜人的外表和险恶的诱惑骗入爱情之中。

而然后，他遇到了Helen。

这就是爱？他充满敌意地想。这种完全彻底的无助感觉就是爱？我不能控制Helen，我也不能控制我自己，而我也不再能控制任何的事物。最糟糕的是，我不再想要那么做。

他不再想要控制所有的事情。

我应该为此而恨她，他坚定地想。我已经弄糟了整个人生，只因为我不能停止想这个女孩，我不能停止梦见她，不能停止渴求她的声音。我是可悲的。

而最可怕的部分是，他可以为自己的感觉鄙视自己，但是前提是他不能停止感觉。

他渐渐入睡，梦中充满了那双深沉的、棕色的眼睛。
********************
他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吵醒。

“Riddle!醒醒，Riddle！”门外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抖去了睡意，Tom小心地起身应门。

“你想要什么，Malfoy？”他讥讽地问，恼怒地扬起了一条眉毛。

“Tom，你不会相信的！显然你和Nestowe的流言穿得飞快，整个学校都骚动了。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个Slytherin和一个Gryffindor？一个泥巴种和一个纯血？每一人都很震惊，但这主要是因为你，一个憎恨麻瓜的人和Slytherin的首领！”

Malfoy吃惊而略显凌乱地站在他男学生会主席的寝室门外。

Tom真的不需要在自己醒来30秒后就听到这个消息。“Rhion，这确实不是一个……”

“我知道！”Rhion庆幸地说，“你昨晚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个错误，对吗？你不在乎那个泥巴种娼妇。每个人都会犯错误，Tom。而Slytherin已经准备好原谅你了，如果你否认整件事情……”

“别再鬼哭狼嚎了，你这个十足的笨蛋！让我说一句。我昨天晚上做的事情是个巨大的错误，但是我知道无论我在不在乎那姑娘，Slytherin学院依然会跟随我。你是谁，敢来质疑我的权威？我可以做任何我喜欢的事情，而你们都会跟随我。如果我叫你，你会毫无疑问地跟随我到地狱之门。这不是真的吗？”

Rhion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母亲斥责了的小孩。

Tom对他的跟随者拥有如此强大的控制力，他不会理会错他们的眼神。没有他，他们将会迷失；没有他的指引，他们将会不知所措。

“那当然是真的，Tom。我不知道我怎么会以为……但是这是真的，是吗？你真的在乎那个姑娘。”

“不。”Tom冰冷地说，在Rhion面前甩上了门。
********************


Hermione忐忑地走进魔药教室。她不想看见Tom也不想同他讲话。她害怕如果看向他的方向，自己就会失去控制。

当她步入教室的时候，学生们都安静了下来，但是她能听到窃窃私语，能看到睁大的眼睛。是的，他们都知道了前一天晚上的事情。Tom完全否认了自己在乎她。显然，他已经让所有的Slytherin恢复了良好的风度，而现在的唯一问题就是在学校的其余部分面前维护他的名誉。

Hermione坐到自己平时的位子上，拒绝知道Tom的存在。每一双眼睛都在密切地审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她坚决地拿出自己的魔药材料假装没有什么特别的。

难熬的两小时课程中，她一次都没有看他或是同他交谈。她没有注意到不确定的闪烁划过他的眼睛，就好像是细小的闪电一般。最后，终于下课了，她把书包甩上肩膀匆匆跑出教室。

麻烦发生在她走到一条偏僻的走廊的时候，她书包的带子断了。书本、墨水、羽毛笔散落了一地。

强忍住泪水，她蹲下身开始整理所有的东西。而当她看见一只手拣起她的一本时，Hermione感到非常惊讶。她直起身，发现那是Tom。他不声不响的把书递还给她，整段时间里始终注视着她。

“你想干什么？”她毫不掩饰地问，“你怎么可能让我的生活更加悲惨哪？！”

Tom的喉间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我让你的生活悲惨？你是那个应该道歉的人，Helen。你毁了我所奋斗的一切和我的名誉。今年在我身上发生的所有坏事情都是你的错。”

他的音调平稳地上扬。他因为气愤和其他某些Hermione不知道的情绪而颤抖。Hermione无法让自己迎上他的目光。Tom Riddle是她见过得最以自己为中心的混蛋。

“我跟你说话的时候看着我。”他残酷地说，把她的下巴捏在手心，强迫她转过头看向自己。他的举动让Hermione如此强烈地回忆起昨天晚上Rhion的所作所为。她感到泪水涌上了双眼。
********************
Tom意识到自己让她哭了。她不只是吸吸鼻子，她正试图忍回剧烈的、痛苦地抽泣，但是那并不起作用。他从来没见过她哭得这么厉害。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想讨回她对你所作的一切吗？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发问。

他感到胃里有一种痛苦的感觉在蔓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让她哭，但是他只想让她感觉和自己一样糟糕、一样不确定。

现在她正无助地哭泣，而这也彻底地让他崩溃。现在她的脸已经支离破碎，而看着她如此痛苦就像是在凌迟他自己。而更糟糕的是，他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看，Helen,我……你为什么要哭？”

“我哭是因为你是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浑蛋！怪不能从没有人爱你。你所作的一切就是把痛苦强加于人！你告诉每个人你不在乎我，那就离我远一点！你对我喊叫，告诉我你恨我，然后让你可怕的朋友们到处欺负我而连根手指头都不动一下！然后最最不可理喻的是，你想让我向你道歉？你真是讨厌！”

Tom在震惊中放开她。Helen是对的。

她的脸在痛苦中碎裂。而他意识到自己不希望让她再哭了。他愿意做任何事情让她停止。

“对不起，可以吗？”

承认那个是致命的。他这辈子还没有对别人说过那些字眼。
********************
Hermione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在他的眼中，她的确看到了悔恨。他真的对自己弄哭了她感到抱歉。

因为肩上有太多的重担，Hermione已经完全崩溃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回到未来，她不知道日后怎么面对Gryffindor的同学，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Tom面前哭泣。

在过去几个月里，Hermione大部分的时间都很坚强。而她厌倦了反抗他，厌倦了坚强。

Tom慢慢地伸出手，用拇指替她拭去了泪珠。这是她见到过的Tom最脆弱的姿态。

“请别哭了。”他柔声祈求，“这会杀了我。”
******************
两分钟之前，他想因为Helen让他感觉到的可怕而批判她，可现在，他看着她身体的颤抖逐渐平息而如释重负。他理智地让自己确信他恨她，可是理智在见到Helen的那一刻已经遗弃了他。


她做了什么让他表现得如此冲动？

突然，他从她身边退开，而Hermione知道他要做什么。在情绪的驱使下，他们靠近，而他又一次害怕了。他准备对她吼叫或者走开。Hermione带着了如指掌和心碎的表情看着他，因为她也知道他会那么做。每一次她试着接近Tom的时候，他都会那么做。

而然后，他决定不。只是那样，他改变了主意。无论如何，Helen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理由不信任她。把Helen留在一条偏僻的走廊里，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哭泣实在太残忍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很抱歉我否认了我们的关系，但是我那么做是因为我自己抗拒它。很抱歉我让Rhion到处找你麻烦而什么都没做，但是我想，我们应该从我在他用游走球击中你时抓住了你以后开始算起。我很抱歉我对你尖叫，我很抱歉我想要控制你，我很抱歉我说我恨你……我很抱歉。而我想请求你……我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求过任何人，Helen……我求你原谅我。因为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让我怕得要死。就好像我被悬在了峡谷的边缘，就好像我要跌入这个无边的深渊，而唯一能支撑我的事物是你的声音。”

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Tom的眼中阴云密布。

“因为唯一能让我保持心智正常的事，是看进你的眼睛。”

他是难以捉摸的，不知为何更加的浓烈，但是他依然保有自己全部尖锐而令人窒息的美丽。

“因为当黑暗集聚在我脑海中的时候，我想到了你嘴唇的触觉，而那些都消失了。因为每一天，我都因为邪恶、黑暗和谎言而日渐疲惫。但是当我想到你的时候，我身体中极小的一个部分看到了真相。但是大部分是因为我现在才意识到，我不能忍受看见你哭泣。”他说完了，声音里充满了迷茫。“我让那么多的人哭泣，我甚至都数不过来了。但是就像一直的那样，你是不同的……看你哭就很可怕。”

Hermione被击倒了。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他身上造成了这样的冲击。他开始抗拒那企图耗尽他全部的邪恶。因为她，他开始抗拒那个他注定要成为的人。

他在为她抗拒自己的命运。一种突如其来的情感如同野火一样横扫她的全身。

她不想再欺骗他了。他们之间仅会有一个真相。

“Tom。”她柔声细语，抬头看向他。她已经停止哭泣，尽管脸还是湿的。

“嗯？”

“请不要叫我Helen……叫我Hermione。”

如果他对她突然改变名字的行为好奇的话，他并没有表现出来。“那好吧。Hermione。”

这个词在他的唇边听上去是那么优美。它几乎如同诗歌一般新颖而雅致。

直到他说抱歉的这一刻，Hermione始终不确信Tom Riddle会有所改变。但是，她在他看中看到了。她看到了他脑海中发生的至关重要的辩论。他可以选择走开并完全疏远自己，或是最终放弃并道歉。Hermione等待着前一个观点最终战胜歉意，就像总是发生的那样。Hermione看着他的脸上发生变化。

而他的眼中有一些新的情绪正浮出水面，而Hermione并没有花费很长的时间就认出了那是什么。

信任，她突然意识到。我在他无动于衷的眼中，看见了信任如同被遗弃在深处的珠宝一样闪闪发光。



爱，是一种比任何事物更加可怕的威力。它是无形的——它不能被看到或是被衡量，然而它还是足够强大能在一瞬间将你改变……
 ——Barbara De Anglie

“Tom，”Hermione担忧地开始说道，“我有一个严肃的问题。这可能听上去有点傻，但是……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你是我最可怕的噩梦。”Tom不做任何停顿地回答。他的口吻直接而又坦诚，“你是一个我一直都害怕碰到的人；一个能看穿我戴的所有面具的人；一个击碎了我所营造的全部屏障的人；一个能够在所有人恐惧地微缩的时候反抗我的人。你是我最可怕的噩梦。”他温柔地又重复了一次。

他对上她的视线，而他的眼睛充满了忧虑和困惑。他仍然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经历的是什么。

“好吧。”Hemrione微笑着说，“我很抱歉，对你来说我显得如此具有进攻性，Riddle先生。我想我最好是现在离开……”

带着一个了然的笑容，她转过身走开了。

“不！”他突兀地叫道，“你是我最可怕的噩梦这是事实，但是你是那种恶梦……你看……那种将人惊醒的噩梦。我已经沉睡了一辈子，我想……而现在，我醒了。”

她知道Tom Riddle一直都擅长于演讲，可是此刻他却被言语所羁绊，而他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茫然。

“而我现在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和我曾经知晓的相抵触的。”Tom说道，他的声音几不可闻，“但是我现在真的想要吻你。”

月光下，他苍白的脸如同精雕玉琢一般，同他的黑发形成了美妙的对比。

“那么吻我吧。”她低声呢喃。
********************
在温柔的月光下，他吻了她。此时的湖面散发出了它全部迷人的黑暗，而他们周围所有的事物好像都渐渐消失了。

她不再是Harry Potter最好的朋友，而他也不是未来的黑暗公爵。他们只是两个卷入这场可悲的命运喜剧的灵魂，而她的唇附在他的之上是唯一重要的事情。她轻柔地推开他，而Tom的手从她的脸颊滑向脖子。

就在这一刻，Tom明白了。

爱是什么，他缓缓地思索，爱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是Hermione。现在，爱就是这个。

或许爱能让他放弃自己所有知晓的事物。或许爱可以挽救他。

它是荒谬的，它是充满力量的，它是短暂的，它是美好的，它是完美的，它是可悲的，它是令人心碎的，而这些词语当中没有一个哪怕是接近地等同于爱。它是难以描绘的同时又难以毗及。这就是为什么，他从来不懂得爱。

最终，他感到一切都还不错。

“我最可怕的噩梦。”他温柔地细语，但是无法抹去自己的感觉，他感觉Hermione是一个成真的美梦。
********************
对于Hermione来说，这个吻不只是一个吻。它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他看着她，而她突然开始意识到Tom爱自己。他似乎依然愤世嫉俗，依然傲慢，依然令人痛苦，但是这些都是多年的折磨赋予他的性格。Tom的人格中有很大比例的黑暗，但是用他自己混乱而激烈的方式，他爱着她。

Tom Riddle变了，这里不再有Voldemort,不再有食死徒，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场巨大的意外，这个意外是他们两个人相爱了。

“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Tom Riddle。”她说，当她抓住Tom的时候嗓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你毁了我全部的计划。你是我最大的敌人，而我除了同你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之外，什么都不想做。”

Hermione猜想是命运把他们两个人带到了一起，然而很快她就抛弃了这个念头。是选择，她最终得出结论，是选择改变了未来和过去。第一眼的时候，并没有爱，相反他们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明白了他们复杂的感情。他们并非是为了对方而存在，而是不能离开对方。是选择导致了这一切。

“我害怕如果我们移动了，”Tom向她吐露心声，“那这整个夜晚都只是一场苦乐交织的梦，而它会消散如同……你曾经在阳春三月的早晨——一个冷得正好该穿一件柔软外套的雾蒙蒙的早晨外出过吗？我怕此刻就会像日出时的雾霭一样消失殆尽。所以让我们不要移动，Hermione。只是一会儿，让我们假装这是真的。”

他的双眼突然变得光滑如镜，而Hermione看着一道泪痕滑下他磁质的肌肤。“我怕得要死，我怕这不是真的。”他几不可闻地重复道。抓住她就好像她是世界上唯一存在的物质。

她记得Tom曾经告诉过自己，他在婴儿时代都不曾哭泣。她也记得他曾经在一个温暖的傍晚问她为什么哭泣，而那好像是在几千万年以前了。

“你可以哭，”Hermione温柔地说，“因为我会一直在这里帮你擦去眼泪的。”

而他为她这么做了，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替他拭去泪水就好像那只是一滴水。

强烈的情绪，不祥的预感。

“Tom，”她突然急切地小声说。她的眼睛睁得滚圆，在难以忘怀的月光下闪着忧虑的光芒。“如果你能回到过去改变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你会那么做吗？”

Tom深思了片刻，然后将头抬向了天空。

“我坚定地相信你不可能改变时间，Hermione。关于时间的一切都是如此复杂、如此错综绞缠，所以最终不可能熟练的操控它。”

看看我让你改变了多少。她想要说。

“但是以前发生过。”Hermione坚持，“人们回到过去，更改了一小部分他们想要改变的时间，而当他们回到未来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但是，时间只是一个伟大的形式。它不断地继续而且从不停止。那些回到过去的人都是注定要回到过去的。这就是形式的全部。”Tom轻描淡写地说，对自己的话再Hermione身上造成的影响毫不知情。

我是注定回到过去的吗？Hermione扪心自问。我如果回到将来，事情会如何不同哪？她意识到Tom可能像一个更加优秀的Dumbledore，在她的时代，在她创造的被更改的现实中。

此时，她感到脑后又一个暗示，有一个她不能完全理解的想法开了一个极小的头。

但是当Tom倾向前吻她的时候，关于思维的那些必不可少的、宝贵的训练都偷偷溜走了。如果她能继续再思考一分钟，或许甚至是一秒钟，她回预见到自己计划中的瑕疵。但是现在，唯一重要的是Tom的唇正在她的唇上，他的手环在她的腰间，Tom每一个动作带来的强烈感受。

在那一刻，所有重要的只是他爱她，她也爱他。

爱能征服一切，难道不是真的吗？


人类历史的整个过程，可能取决于独自一人内心中的一个变化——取决于在这个单独的思想和灵魂中善与美的战争，最终哪一方会获胜。
 ——M.Scott Pecot

第十七章 黑色玫瑰（Black Rose）


尽管昨夜睡得很晚，但是第二天早上Hermione很早就醒了。她一直在焦虑不安，感觉好像睡眠永远的遗忘了她。她不知道使自己烦恼的是什么，她只感到对某件事情有一种糟糕的感觉。这是一种你难以定位的“糟糕”感觉，就像一只难以扑灭的疟蚊一样掐在你的后脑。

Hermione展开Dumbledore给她的那张羊皮纸，决定现在是个查找资料的好时机。《时间理论集》，Nicolas Flamel著，她又看了一遍。如果世界上存在能告诉她如何回到未来的书籍，那么就是它了。

我还想回到过去吗？她明确地问自己。而她意识到答案是一个响亮的“不”。如果Hermione不能和Tom一起生活的话，她完全看不到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目标。她重新定义了自己要去找那本书的目的，她是要弄明白Dumbledore暗示的是什么。

她来到图书馆，早料到除了Rostum夫人——当时的管理员——之外空无一人。她把便条递给Rostum夫人（她疑心地看了眼Hermione然后又盯着签名），等着图书管理员把书取回来。当书到手的时候，Hemrione颇为惊讶它的外表。她期待的是一本巨大的、有珍贵皮质封面、内页羊皮纸泛黄古旧的大本书。而相反，这是一本尽管泛黄，但是并不破损的简明小册子。

Hermione坐回到一张舒适的座椅上，把头发理到身后，当她翻开书页的时候，轻轻地咬着下唇。最终，她找到了Nicolas Famel创立的Rumineus理论。仅在“施法者”返回很久以前时才发生的情况。当Hermione读到这一页上的文字时，她睁开了眼睛。

逆回几年的时间是绝对违反它本质的。鉴于逆回几个小时的时间是合理的并且可能更易掌控，然而时间注定无法如此完全的被操控。逆回几年的时间理论上和计算上是可能的，Rumineus理论是一个极度怪异的情况，除非施法者回到多年之前才会发生。

每一个时刻都有一扇通向时间旅行的大门。仅在此非常时刻，据我们所知时间停止了。你可以定格停止，然后你可以作出另一个选择。你能停留在同一个自己营造的形式中，或许你可以选择不同的另一个。

换句话说，当施法者穿越多年回到过去，未来……就被凝固了。未来的每一件事和每一个人，在施法者身处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都是凝滞的。直到——也只有施法者回到将来之后，时间才会解冻。时间基本上在等待施法者的回归。这里是因为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相隔如此之远的现实。一个必须凝滞，直到它们再一次统一。

Hermione的大脑发出“咯噔”一声。他说时间在我回去之前会被凝固？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确切地记得自己是用时间转换器的时候Voldemort正举起他的魔杖要结果她。她继续往下读。

然而，时间是要被重视的力量。只要我们不逆回得太久远，时间就不会被凝固。从此我们可以看出，不会等很长时间时间旅行者就要回归。在过去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施法者会相当突然而且非情愿地被扔回未来。在Rumineus理论发生之前，1或者2个月是最长期限。当施法者回到未来，时间会重新开始它的步伐。然而在那一刻之前，未来的现实是停滞的。尽管这从未发生，理论上来说这两个交替的现实合并的时候，会有一段短暂的时间。只有一瞬间，过去的人能看到未来。只有一瞬间，未来的人能看到过去。然后，两个现实分离，施法者回到未来。最后，施法者想要留在过去的意志是否强烈会影响到施法者实际在过去停留的时间长短。

Hermione“嘭”的放下书。如果Flamel的理论是正确的，我可能在任何时刻被扔回未来。那一定就是假面舞会当晚的幻想。我一定几乎已经被抛回过去了，但是我要留下的意志太强烈了。伴随着一种恶心的感觉，她意识到自己是9月1日到达的，而今天正是11月2日。然后说回来，她有一种强烈的欲望要留在过去。即使那个时候只是下意识的，很大一部分的她渴望和Tom在一起。超过了任何其它的事情。

突然之间，她回想起了Dumbledore的话。

“时间不等人，Nestowe小姐。你不要天真地以为它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