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海遇难
终于是出了海,站在甲板之上,遥望天际,辽阔的视野让人一下子感到万分惬意。海鸥翔
集,一碧万顷,而天边的海鸥便像是在腾云驾雾,在云间穿梭。海风扑面而来,只觉得略带
咸味的海风令人心情舒畅。长衣被风吹起,在风中扑打,头发也随之飘扬,有时蒙到了脸
上,又被轻轻地拂开。
给高渐离出海的船并没有多么豪华,只是平时那种能出海的帆船。由于船本身并不大,所以
所配置的水手也只有六七个。水手们都自己干着自己的事,倒是没人去打扰甲板上眺望着的
两位。
雪女也不知怎么就提起了乞儿:“乞儿对你好像有些敌意。”
“恩。从前我跟诺荼说过,他也只是说小孩子脾气喜怒无常。可能我不太说话,不太讨小孩
喜欢吧。”
雪女扑哧地一笑,用手舒展开高渐离紧皱的眉头:“你也知道啊。总是皱着眉头,一天都没
个笑脸的。”
高渐离有些尴尬,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高渐离随口说了一句:“你对
乞儿似乎也是忽好忽坏的。一会儿和他斗嘴,一会儿又对他挺好。”
高渐离没有想到自己仅是随口一说便引得雪女蹙眉:“不知道。总觉得他像一个人。”雪女
有些出神,恐怕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说些什么。
“恩?”高渐离问道,“像谁?”
雪女这才回过神来,吱唔了一下,粲然一笑:“我也不记得了,只是隐隐觉得有些眼熟罢
了。我有点乏了,回舱内休息一会儿。”雪女款款离开,高渐离皱起了眉头。
入夜后突然狂风大作,船上点起的灯随着船的剧烈摇摆而左右晃动。海浪打得很高,不停有
海水高过甲板而进入舱中。舱中的水手立刻做出反应,拿出水桶,将水倒出船舱,以免水进
入过多而沉。
随之是暴雨的降临,水手只要一出舱身上便全部浸湿。那狂风暴雨的侵袭犹如巨龙的尾巴扫
过海平面一般剧烈,汹涌澎湃的浪打在甲板上的声音又像是巨龙的怒吼。
“快!动作快!”每一个人说话都是那样的撕心裂肺的大喊,否则对方完全听不到。
水手们裸露出来的臂膀肌肉一松一紧,可出去的海水总是比进来的少。不一会儿,甲板上的
海水竟是淹没了脚踝。高渐离早已从房间中出来,雪女的头发已是湿得贴在脸上,雪女急匆
匆地对高渐离道:“乞儿不见了,我去找他。”说着便没了踪影。
“啊!帆被吹破了!”有水手大叫。高渐离一仰头,之间那帆犹如一展旗帜在夜空中扑打。
其实并不是破了,而是有一侧没有系牢,只需将绳子重新系好便可以修复。
由于帆面的受力不平衡,船以开始打转。高渐离二话没说,施展轻功,脚踏在桅杆的枝干
上。暴雨不停地打在他的身上,像是无数根鞭子的抽打。船也在剧烈摇晃,高处的高渐离难
以站稳。他用脚背勾住枝干,手臂绕过桅杆,竟是将自己绕在了桅杆之上。
风很大,夜很黑,高渐离将帆的绳抓住已是十分艰难,只觉得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快要裂开。
加之夜黑,更加难以把绳子系好。一阵猛风吹来,绳子脱手而出,还在手中摩擦出血痕。高
渐离还想去抓,可已是精疲力尽,再也没有力气再去来一遍刚才的动作。
“快!快下来!桅杆要断了!”下面有人惊呼,高渐离也清楚地感觉到桅杆的突然颤动,而
乞儿竟是站在桅杆之下。
桅杆倒下的那一刹那,高渐离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从桅杆上跳开,而他分明看到有一个紫色
的身影将乞儿推开。桅杆打在甲板上,又加之不停有滔天的浪打过来。船各处都开始出现裂
缝,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某处断开的声音。
高渐离回望四周,只能见到乞儿仰身倒在甲板上的水中,而那个紫色的身影却是不复再见。
高渐离太累了,无法支持,终于眼前一片黑暗。

谢谢麻雀帮我画的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