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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坑!尤丽娅的逆袭】北方的尤丽什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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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烧鸡狂欢节
当晚,银色北伐军前线基地食堂。
宽阔的大厅里,北伐军战士们坐在一张张长桌边,在牧师的带领下做着餐前祈祷,由于时值感恩节,祈祷词格外冗长,众多的低语声汇集成一股低沉的洪流,回荡在大厅中,“……感谢圣光赐予我们日用的饮食,感谢圣光让我们免遭死亡的厄运,感谢圣光让我们彼此相亲相爱,感谢圣光……”真佩服他们在一罐罐玫红色的酸果蔓酱,一碗碗散发着阵阵甜香的玉米沙拉和蜂蜜拔丝土豆,还在吱吱作响的南瓜馅饼,一只金黄色的烤全鸡以及大盘大盘的蜜汁鸡翅前,居然可以如此有耐性。这就是为什么雇佣兵和冒险者都被安置在大厅另一边的圆桌上,而不是和他们同桌进餐,否则等他们祷告完毕睁开眼,估计就只能看到狼藉的杯盘了。
餐前祈祷完毕后,馋坏了的兄弟们开始迫不及待地用手和刀叉给自己装填食物,一块块甜土豆眨眼间消失在浓密的唇须中,像被蟒蛇拖走的兔子。时不时有人举起硕大的酒杯,用金色的苹果酒冲刷着满溢堵塞的喉咙。那位曾参加过北伐军之峰战役,并亲手在高地竖起战旗的战士似乎初步地平息了食欲之火,长舒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布雷登布莱德大人怎么没在?”
“他几天前被派去北边的沉默墓地执行任务,到现在还没回来。”对面的矮人战士说道。
“那可真是可惜了……对了,奥古斯特修士呢?按道理说今天除非有紧急的战斗任务,再忙的人都会过来,你看——”他伸手指向隔壁的长桌,奥格瑞姆之锤号的随军祭司凯尔坦修士正在毫不客气地消灭鲜嫩的玉米沙拉和腌黄瓜,坐在他两边的人类女战士和女骑士都带着几乎是母性的微笑看着他,吃了一个月地精罐头的人都是这副可怜相,“连‘空少’都下地来觅食了。”
“大概是索兰尼亚神父怕他成为第二个‘三遍小弥撒’先生吧,你也知道,老鼠的肚子装不了多少就得撑破。”说话的是一位来自北郡的圣骑士,对那里的掌故了解很多。



IP属地:安徽75楼2011-10-14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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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到沙发。


    IP属地:安徽77楼2011-10-14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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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3 12:3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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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上顶一顶,尤丽娅别忘了你这里还有个大坑。


      IP属地:安徽78楼2011-10-29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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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在这个番外里,索兰尼亚有点不像索兰尼亚了…不过对于正文里的索兰尼亚我真是一点异议都没有~对于打扰了清净的,还是陌生人,好吧,第一反应肯定就是敌对~


        IP属地:上海79楼2011-11-02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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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铃叮!叮!铃铃叮!叮!”
          教堂的铃响起,该做半夜的弥撒了。礼拜堂里装饰着密如织网的拱形花纹,橡木做成的护墙板覆盖了整个墙面,屋内的地毯已经被伸展开来,所有的蜡烛全都放射着光芒。祭坛四周的刻花椅子上坐的都是身份显赫的达官显贵和戴着最时髦的款式的绣花塔形帽,不时用精致的小扇子掩着嘴谈笑的小姐太太们。人们能瞧见一身黑衣,头戴一顶扎起来的尖尖假发的镇长,他还将脸上的胡子修理得干干净净,以及他的文书,一位长得像鹭鸶的先生,在这些色彩艳丽的衣服和流光溢彩的丝绸锦缎之中,他们就像是两个不协调的音符。再之后,是那些大肚便便的管事们,随从们,还带着一身没洗净的畜栏味的兽栏管理员,以及把一大串钥匙用纯银链子拴在腰上的管家们。最后了,才是坐在条凳上的教堂仆役,女仆们,还有那些拖家带口的佃农们。他们的身后,与门紧紧相连之处,厨师们小心地将门打开一半,接着又悄无声息地关好。他们到这个洋溢着节日的欢乐和烈焰烤人的礼拜堂中,是想观看一下做弥撒的庄严肃穆,并为人们带来些冬幕节夜餐的独特味道。
          主持弥撒的巴尔格拉长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得说是因为加里古的铃声所致。疯了般的铃声在祭坛下飞速地响着,直响得惊天动地,似乎是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
          “加快速度!加快速度!我们应该提前完成仪式,那样的话我们就能早一些品尝到美味佳肴!”
          事实真的是如此,每当这魔鬼的铃声叮当地敲一下,主持祭礼的人就把弥撒抛在脑后了,一门心思地惦记着即将到来的晚餐。有两三回,巴尔格拉长老口中念叨的不再是“圣光与我们同在”,却下意识地变成了“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吧!”抛开这些细枝末节的失误不算,这个品性率直的人在履行他的义务方面,仍然是十分敬业。他的弥撒没漏下一行,没有忘记一次拜倒,当第一次弥撒完事的时候,一切还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是你得清楚,在冬幕节这天,同一个主持祭礼的人必须接连不断地进行三次弥撒。
          “一次了!”这位主持教堂事务的神父总算喘出了一口长气。随后而来的一点时间都不耽误,他向着他的歌童——也可以说他确实是认为他的歌童向他作了个示意,第二次做弥撒的铃声响了。就在这时"巴拉格尔长老的内心的罪恶也蠢蠢欲动。
          “赶紧!赶紧!我们得提高速度!”加里古刺耳的铃声不断地朝他大叫大嚷。可怜的主持祭礼的人此刻全身心地都被贪食的恶魔控制了,在弥撒经文上他健步如飞,以不可思议的食欲不断地吞噬经文的内容。他蜻蜓点水地低下腰,又迅速地站直身,心不在焉地比划着十字,敷衍地跪了一下。所有的程序都被他省之又省地化解了,他脑子里只想着如何快一点完成仪式。他和歌童进行着比赛,瞧哪一个读得更迅速。领唱和和声彼此不停地追赶、督促着,很多经文囫囵吞枣地就溜过去了。为了要节省时间,干脆连嘴也不张了。他在经文中四处乱跳,就如急脾气的葡萄采摘工人压榨桶中葡萄一样,直搞得浆汁到处乱飞,又仿佛是脖子上拴着铃铛的驿马,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而去。你能想像得到,以这样的情形弄下去的话,那么一次小弥撒没多久就会胡乱了事的。
          “两次结束了!”主持祭礼的人呼哧带喘地说,然后又是一分钟也不耽搁。他自祭坛上跑下来,涨红着脸,大汗淋漓,又开始进行第三次弥撒了。
          “过不了多久就能去饭厅了!”但是,圣光在上,尽管吃圣餐的时间一分一秒地在靠近,可是无法控制的吃的欲望让巴尔格拉长老都要疯狂了。他的幻想在延长,数不清的油炸大鼠尾鱼,数不清的熏烤火鸡,这些全都逼真地在他的眼前闪现,他甚至都能触摸得到这些食物!啊,天呀,热气腾腾的盘子,喷发出浓香的酒,还有小铃子在拼命地晃动!小铃子在向他喊着:
          “加紧!加紧!要比刚才更快!”
          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再快了,他的嘴唇已近乎于停滞,音节也含混不清。罪恶的强度不断升级,刚开始漏了一节经文,然后漏了两节,紧接着将整整一章看也不看地略过去了。翻经文一下就是两页,下跪又起来时几乎撞翻了桌子,将洒水壶弄得稀里哗啦,并且,加里古手中的小铃子就没停过,而且速度不断加快,劲头越来越足。
          在场的每一个人慌慌张张、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真值得一瞧。由于弥撒和经文一句也听不明白,无奈,他们只能学着牧师的手势比划着做弥撒,往往是一些人向下跪着的时候,另一些早已站起身来,或者是当其他一些人直立之时,那一批人又愣愣地坐在那儿,从高处看去,像是一大片没收割整齐、高高低低的麦田。
          “&%@¥!”一直站在后排的索兰尼亚神父突然狠狠地说出一个萨拉斯语词汇,把手中的圣书“砰”地一声合上,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了礼拜堂。
          “他说什么?”一位一直在回头偷偷瞟他的小姐问身边的高等精灵女伴。
          “大概相当于通用语里的‘法克’。”
          然而,不管索兰尼亚神父对这种偷工减料的行为如何深恶痛绝,大部分人最关心的还是那顿年夜饭。至于弥撒如此快速度地草草收场,他们可是毫不在意,甚至还要感谢巴尔格拉长老呢。长老此刻正沾沾自喜,回转过身底气十足地对信徒们宣布:
          “行了!弥撒仪式到此完事了!”
          教堂内对他的话反映的惟有一个声音:
          “感谢圣光!”
          这声音让人禁不住热血沸腾,它是那么的激动人心,使得人们感觉到好像是已经在餐桌上就坐,正在为晚餐的开始而举杯欢庆呢。
          “那么后来呢?要是到这里就结束了,那可够无聊的。”
          “听我说嘛。你们恐怕是没见过闯进储藏室的饿猫,或者一个月没沾过肉骨头的豺狼人,反正可敬的巴尔格拉长老当晚就吃得过多撑死了,据说连临终忏悔都没来得及做,不过我想圣光也不会愿意聆听一头猪的一长串饱嗝的。”
          “那位年轻的神父呢?”
          “你说索兰尼亚吗,要说起来,大概这是圣光赐给他的礼物,巴尔格拉一死,他就名正言顺地成了院长,我的坚信礼就是他亲自主持的。当然咯,这是一件好事,不过他大概是太称职了,所以大家都不怎么喜欢他,听我爸爸说,他上任当天修道院就跑掉了三个修士。当然咯,这就说来话长了,你们要是想亲自见识见识这个尤物,他现在就负责管理北伐军之峰避难所。”
          “那就免了,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三件东西就是阴天,死面饼子和神父。”战士很认真地摇了摇头,好像如果态度不够坚决,他明天就会被派去做单独忏悔。
          


          IP属地:安徽80楼2011-11-07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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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亚也会说法克了,恭喜恭喜。


            IP属地:安徽81楼2011-11-08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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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3 光明办不到的事
              辛达苟萨之墓上空,三只蓝紫色的夺日者龙鹰斜掠过一块覆盖着冰雪的黑色巨石,丝毫没有打乱等边三角形的飞行阵列。乘坐着头鹰的阿列克谢拿起望远镜,仔细地搜寻着地面的可疑目标,并且不时关注一下身后欧蕾凯雅和维罗什的飞行状况。由于这一带仍然属于诅咒教徒的势力范围,而且这些疯狂的家伙时不时地会从冻土中召唤出新的冰霜幼龙,所以低空飞行是不可能的,而现在这个高度,就很考验搜寻者的眼力和专注了。
              糟糕的是,阿列克谢发现自己很难集中精神,相比起剔骨的寒风,纷乱的雪粒,真正的干扰来自他的内心。从在夺日者前哨战跨上龙鹰那一刻起,他的内心就充满了疑问:为什么要借用夺日者的龙鹰(角鹰兽在耐寒和灵敏方面丝毫不差,只是速度略慢一些)?为什么银色北伐军一再强调要他限制搜索队的人数(而且是严格的不超过3人)?最重要的,他们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是一个活着的布莱登布雷德,还是他的尸体,抑或仅仅是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如果真的是如他们所说,这是一场不遗余力的“营救”,那为什么不派一位经验丰富的牧师和他们同行?
              阿列克谢放下了望远镜,努力地平静思绪,试图驱散这些疑惑的念头,他很清楚,无论是作为一个士兵还是雇佣军,个人都是无权质疑“上面”的命令的,不管北伐军的大人们是为了掩盖让布雷登布莱德孤军深入沉默墓地这一战略决策的失败,还是为了平息下层官兵对指挥阶层的不满,不管他们要的是一位“高尚的殉道者”,还是一个“生命的奇迹”(去他妈的奇迹!一个人类死在辛达苟萨之墓却不变成食尸鬼或者被弄成冰龙身上的小挂件就他妈的是奇迹了!),他都只能专注于眼前的工作。只是他觉得,即便是自诩正义,自诩无敌的银色北伐军,也有那么一根孱弱的尾巴。冻土冰原之上,圣光是如此苍白无力。
              那么,对巫妖王的战争还有胜算吗?
              “阿廖沙!快看,这里有帐篷!”无线电对讲机里传来欧蕾凯雅的喊声,这将他拉回到了清醒的思绪当中。果然,下方靠近岩石峭壁的雪地里,歪歪斜斜地插着几个厚帆布帐篷。三人急忙压下龙鹰,降落在帐篷群附近。维罗什急急忙忙地要冲进去,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了个嘴啃泥,再看脚下,原来雪地里半埋着一只脑袋被劈开的食尸鬼。阿列克谢和欧蕾凯雅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确实受到过天灾的袭击,看样子虽然布雷登布莱德先锋队的圣骑士们英勇地击退了亡灵天灾,可他们自己也全军覆没了。最要命的是,很难确定他们的遗体是不是已经跟雪地里和帐篷里那些横七竖八的骷髅和食尸鬼残骸混在了一块。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目标。”阿列克谢带头走进了最大的帐篷。一股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这里不是冰封雪飘的诺森德,而是盛夏时节万物腐熟的荆棘谷,即便是被遗忘者和死亡骑士也对帐篷内浓厚的疫气感到十分不爽。略微靠里的地方,粗陋的草荐已经和地面冻在了一起,上面躺着一副圣骑士的盔甲,如果不走近一些,很难发现盔甲里还塞着一个人。这个可怜的家伙还有一口气在,不过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他的须发都已干枯脱落,两颊深深地凹陷了下去,整个面目犹如骷髅,不过阿列克谢和欧蕾凯雅还是从丢在一边的战剑上判断出,这就是布雷登布莱德。
              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圣骑士突然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两名不速之客,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嘶喊道:
              “走、走开!别靠近我!我已经感染了……瘟疫……”
              “圣骑士,咱们是来救你的!”维罗什不知什么时候也跑了进来,并且就地摊开了随身携带的急救包和巫医袋。布雷登布莱德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地说:
              “我知道会有人来救我……不过……我并不希望这样……我的身心都已经濒临腐烂,勇士们,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你不试试咱们祖传下来的萨满医术怎么知道它有多神奇!精神点,老兄,咱们这就让天灾瘟疫去见鬼!”
              


              IP属地:安徽85楼2011-11-16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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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魔法救得了肉体……救不了……灵魂……”最后几个字已经难以听清,看样子残存的生命就要离开这位圣骑士的躯壳了。欧蕾凯雅的心中猛然掠过一个念头:几天前她曾从来自银月城的冒险者那里听到一个消息,说有一位血精灵死亡骑士设法得到了红龙军团的珍贵馈赠——生命之种,并委托血骑士玛提斯•炎鹰带回了永歌森林,播种在荒疫之痕。红龙的生命之力能够有效地净化被天灾污染的土地,也许几代之内,永歌森林就能恢复到像阿尔萨斯入侵之前一样宁静,葱郁。她想,也许红龙之力一样可以驱散人身体内的瘟疫毒素,但这个念头在发出的那一瞬间就被抹杀了,因为她同时想起了在天谴之门一战被红龙烈火喷成虎皮烤肠的伯瓦尔•弗塔根公爵——人类的躯壳根本无法承受红龙之力的灼烧。
                阿列克谢读懂了她一筹莫展的神情,“奥莲卡,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尽一下人事了。”
                “我不知道怎么给一个圣骑尽人事,难道要飞去沙塔斯把纳鲁给他搬过来?我现在后悔没带上尤丽娅了,她打扮打扮还可以当个牧师用……等等……维罗什!”她突然灵光乍现,伸手把维罗什刚铺开的摊子呼拉到一边,小声而急速地交代了几句。
                “亏你想得出来!暗月马戏团看多了吧?”维罗什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去。
                “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废话,这家伙撑不了多久了,快点!”欧蕾凯雅连推带踹地将他扔出了帐篷,直盯着他爬上龙鹰向奥特慢号的方向飞去才返回布莱登布雷德旁边。
                也许真的来得太晚了,最后一点生命的迹象正缓慢而不可挽回地从布莱登布雷德身体里流走。阿列克谢已经摘下了帽子,庄严地端在右手上。几百年来,画家们一直热衷于描绘在马背上耀武扬威的奥特兰克轻骑兵,得意洋洋地上翘着的小胡子,在太阳下反射出刺目光芒的刀刃,轻捷锋锐的长矛,昂首怒目的草原骏马,这些几乎已经合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意象,让每一个站在画作前的人热血沸腾。而他们是没见过战死者的,一个穿军服的汉子伏倒在高草丛中,半压在死马下面,鲜血浸透了身边的野草,随着草原烈风掠过,凝结成死寂的黑色,染血的马刀斜插在一边,慢慢黯淡,锈蚀。并非每一位勇士都能衣锦还乡,甚至对大部分人来说,连马革裹尸都太过奢侈。
                大约三十分钟后,欧蕾凯雅开始急躁地走来走去,就当布雷登布莱德快要彻底断气,而她也快要抓狂的时候,维罗什的龙鹰降落在了帐篷外面,他的背上是一只用红布盖着的,大盒子一样的东西。
                “快!”欧蕾凯雅把他拽进来,将盒子上的红布一掀—— 一台全息放映机,头上还嵌着一行金属字:“地精科技,缔造奇迹”。欧蕾凯雅按下了机箱底部的活扣按钮,一个浅抽屉弹了出来。她在众多碟片中翻拣起来,纤小的指尖飞速地掠过了二十多张片子之后,她有点抓狂了:
                “……我艹!这帮船员得多饥渴啊……慢着——对了就是这个!”说着,她把一张名为《沙塔斯风光》的碟片塞进了读碟口。一阵轻微的嘎吱声过后,机箱前端的镜头散发出了耀眼的光束,在空中投射出庞大的立体画面,柔和细微的玲珑声响起,宏伟的德莱尼建筑大厅中充盈着洁白的光芒,正中悬浮一只巨大的七巧板生物——纳鲁阿达尔。
                “快,把他弄出来!”欧蕾凯雅半跪着扶住放映机,两名男士闻命立刻将帐篷中奄奄一息的布雷登布莱德抬了出来,扔在雪地上。
                “这是……圣光的……奇迹?”这位银色勇士黯淡的眼中忽然又散发出一丝奇异的光辉。
                “不如说是地精的奇迹。”维罗什细如蚊哼地嘀咕了一句。
                “虽然无法理解,但我敬佩您的虔诚。”阿列克谢在他旁边单膝跪下,庄严地注视着这位弥留的勇士。
                “圣光……救赎我的……灵魂……”一缕安详的微笑定格在了布莱登布雷德惨无血色的脸上。维罗什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完事了,累死老子……”
                欧蕾凯雅和阿列克谢却没法像他那样如释重负。他们默不作声地取下了死者的战袍和戒指以便复命,然后从帐篷后面找来一堆帆布盖着的干草和一箱冻成块状的鲨鱼油脂,把这些都堆在一起。阿列克谢向着这简陋的火葬堆开了一枪,爆燃的火焰将尸体烧成了焦炭,以免被天灾军团回收再利用。在回去的路上,他们谁也没说一句话,似乎都在不约而同地品味着这葬礼归路上奇异的静默。阿列克谢一度痛恨过自己的命运,然而最近,他却时常感觉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刀在,心在,人在,比起那些在惊恐绝望抑或是“圆满升天”的可笑幻象中弃世的可怜虫,无形的主宰已经过度地眷顾他了。这个奥特兰克男人按了按身侧的刀柄,仿佛寻求到了某种精神上的凭依,一直绷紧的神经也获得了短暂的松弛。
                龙鹰轻盈的羽翼划过北地的烈风,发出呼呼的响声,广袤的天地间充斥着晦暗冰冷的阴霾,时时刻刻地嘲笑着凡人们的渺小和不自量力。
                然而人的伟大,正是从意识到自身渺小的那一刻开始的。


                IP属地:安徽86楼2011-11-16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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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3 12:2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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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映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不止)


                  IP属地:安徽87楼2011-11-16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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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息投影机…真是惊人的地精技术…这穿越……


                    IP属地:上海88楼2011-11-17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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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安徽90楼2011-11-21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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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兰尼亚当神父陡然看见这么一个全副武装的被遗忘者法师微笑着拦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被遗忘者的笑容,在一个圣光信徒的眼里,总是不怀好意的。这场面像极了一幅画——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弗伦河畔,一个穿着军服,戴着制帽的小伙子,也这么满脸微笑地纵马拦下一位挑水的女子。北方明亮微暖的阳光下,草地,战马,笑靥,都罩上了一层欢愉的金色。然而神父心里装不下那么多诗情画意,他甚至开始暗暗地将圣光之力聚集在没有提水罐的那只手上。
                        “慌什么,我又不吃人。”
                        “……”他绕开一步,并且牢牢地罩上了兜帽,可惜还是有几丝金发跑了出来,被迎面而来的寒风随意地吹来吹去。可尤丽娅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继续并排跟着他,从她身上传来一丝丝新摘下来的虎百合淡淡的甜香。
                        “我认出来了,您是那个‘洋萨满’!”她在马背上继续自顾自地对他说。这个充满异教色彩的称呼本该让他不悦,可奇怪的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从心中升起哪怕一点点怒气来反驳她。
                        “我是牧师。”他只是淡淡地说。那副一本正经的语气让尤丽娅禁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连手中握着的那一束虎百合都险些掉在地上。
                        “你这神父……我能帮您提水罐吗?”她从前面打量着他的脸——又不完全是打量,她的目光是游移的,因为一旦停下,便有连人带马化成石头的危险。
                        “不,不。”一抹微笑让索兰尼亚一直阴沉着的面容终于柔和下来,他拂下兜帽,略略抬起头,“怎么能让女士代劳呢。”
                        “算是为那天的事赔罪吧。”说着,她将那束虎百合随手插在了骸骨战马两只角之间的骨缝里,向他伸出手。那只手闪着幽蓝的光芒,似乎并非人类的骨骼,而是由某种更轻,更坚固的材质雕琢而成。肉肉很不乐意地晃了晃脑袋,好像在责备见色忘义的主人竟把自己弄得像头赶集的驴子。
                        “不能这么说,那天如果不是您从中调解,只怕事情会更不可收拾呢。我应该感谢您才对。”索兰尼亚感到刚才的微笑似乎有失威仪,于是赶紧亡羊补牢地换上了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孔。可糟糕的是他越是正经,尤丽娅就越抑制不住笑的冲动,仿佛一把钥匙悄然打开了她内心某个掌管愉悦和欢笑的,沉睡已久的角落。此时她感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兔子洞,里面无数只毛茸茸的小白兔正不停地上蹿下跳,可她还是得小心地维持表面上的镇静。
                        “其实他们都是些面恶心善的人……那么,可以让我陪您一起走回庇护所吗,这路上还是可能有天灾出没。”才刚说完,尤丽娅就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是不是长了一脑子的夜色虫,“当然,我不是说您会害怕那些食尸鬼什么的……那个……算了,我什么也没说。”
                        “没什么,安静地散步是件惬意的事情。”
                        “我说,神父,这么一点水打回去又有什么用呢,还让您亲自跑这么老远。”
                        “这是供奉在神龛里的圣水。”
                        “那为什么不让别人来取?比如……那天不幸被肉肉踩到地里的那个修士?”
                        “奥古斯特暂时还不能下床(说到这里神父略带责备地看了尤丽娅一眼),其他人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实际上我们还真的没有多余的人手。”他突然把声音放得很低,“反正我也是个无足轻重的……”
                        尤丽娅没听清他说的是“角色”还是“罪人”。她沉吟片刻,鼓起勇气来说:
                        “那,能允许我拿出些时间来为您效劳吗?”
                        “这……我当然乐于见到更多的人贡献于仁慈的事业,不过您得先得到银色北伐军签发的委任函才行。”到这里,索兰尼亚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太多了,尽管避难所从建立以来确实一直苦于人手不足,但他还是不敢贸然接受一个身份可疑的被遗忘者的好意。不过一言既出,也由不得他了。这时,远处高地上银色北伐军的战旗已经依稀可见了,他加快了脚步,希望快点从这场略嫌尴尬的偶遇中脱身。潜伏着的魔鬼总是偏爱外貌美丽的人,何况是位美丽的神父。
                        尤丽娅轻轻一拉缰绳,肉肉停了下来,她抚摸着骸骨战马的一只角,“您真是个好人,不过我该把这些药材送回前线基地了,就送您到这吧。”
                        索兰尼亚心中暗暗地松了口气,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同行已经让这个可怜的圣光仆役如芒在背了。两人互通了姓名,便各走各的路了。听着耳边渐行渐远的马蹄声,他摇了摇头来驱散被扰乱了的思绪,在胸口轻轻划了个十字,好让正经八百的思想重新填满自己的脑袋,他想,或者有意地促使自己像背书一样默诵:“奥特兰克……即便作为人类,也是光明不曾照到的化外之邦。感谢圣光,让我走过异教徒的炉灶却不被煤烟熏黑。”


                        IP属地:安徽91楼2011-11-21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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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亡灵女追的神父……不过这一段给人感觉尤丽娅是个欺负小受尼亚的无良那啥……???


                          IP属地:安徽92楼2011-11-22 0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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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姐姐。。。?
                            对了,在此说明一下,第一个外篇《三遍小弥撒》是取自阿尔丰斯·都德《磨坊手札》中的同名短篇,只是把人物和情节稍微修改了一下。。。(刚看到一篇关于某抄袭女神的帖子,表示作为一个作者还是要防微杜渐。。。)


                            IP属地:安徽93楼2011-11-22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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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3 12: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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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第二次见面似乎情况有了好转,不至于像第一次那么天崩地裂不可弥补,不过…索兰尼亚必然一切只是出于最客观的礼貌来回话和答复的,心境的波动貌似大了点…有点小夸张,呵呵~=^_^=


                              IP属地:上海94楼2011-11-23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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