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女孩此刻突然冷静了下来，冷笑着说：“这是我的疏忽，我不曾想到那把剑的意志力会如此的强。也许，正因为如此，才注定我会失败。星殇，这次是你赢了。”随着话语，女孩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望着漆黑一片的四周，黑衣女子恢复了一贯的嘲讽语气，自言自语说：“瑞亚，到头来，你还是低估了星殇的能力，呵呵，克罗托……你可曾想过，自己一次难得的怜悯，会让奥林匹斯陷于万劫不复中吗？或者，这正是你所希望的？” 
“正义女神啊，人与神，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是该做出选择了……” 

蓝色光点消失在若晴的视野中，眼前重新坠入了黑暗。没有了挣扎的力量，甚至没有了呼吸的力量，若晴感到死神正微笑地向自己挥手。 
我要死了吗？ 
意识中，只有这句话在反复地出现。 
忽然，她感觉自己摔倒在地，慢慢地，空气再次涌入她的肺，眼中也慢慢地浮现出希望的白光。 
“咳咳咳……”因为曾一度失去氧气，当若晴再度获得呼吸的自由时，不住地开始咳嗽。 
适应了射入眼中的光，她慢慢抬起头，想知道是什么人救了她…… 

冷不防地被一把剑刺穿胸膛，卡拉迈斯一时放开了手中的若晴。 
低首看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华贵金光的长剑，卡拉迈斯问：“为什么？” 
“你敢伤害若晴，我会要你陪葬！”冷冷地且愤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比不过一个小小的人类吗？”卡拉迈斯一脸平静无波地问。 
“在我的心中，你从来都不曾占过一席之地。”残忍的话语从爱斯特莱娅的口中缓缓而出。 
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卡拉迈斯抽出了嵌于身体内，爱斯特莱娅的正义之剑。回过身，他静静地看着她，原本冷然的碧色眼眸中，有着一丝淡淡的哀伤：“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人类……” 
爱斯特莱娅，或者说，已恢复了人性的矽炎，无畏地说：“并不是我选择了人类，我只是一个坚持正义之道，寻求公正规则的女神。是人类的心选择了我。” 
卡拉迈斯的嘴角划出一道不可见的哀伤笑意，没有查看自己的伤口，正当他转身想离去时，可蕊丝特忽然开口道：“请等一下！” 
停下脚步，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询问，只是沉默地站着。 
可蕊丝特继续说：“正义女神觉醒后既被大母神以爱情的名义操控，所以，重回奥林匹斯的正义女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我。” 
众人的视线全部集中于这个傲然孤独的背影。 
“知与不知，已经没有意义了……” 
随着话音，他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望着这个离开的陌生背影，晚照只能想到两个词来形容——孤煞。 
“若晴！” 
“夕夕，真的是你？”若晴望向眼前，一身白色裙袍的女子，有点不敢相信地问。 
“傻瓜！”矽炎跪下身，一把抱住仍在微微轻咳的好友，说：“你知不知道危险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死啊？” 
“我知道，可是，我不但没有死，夕夕也回来了。真是双喜临门。”若晴眨着眼，为安慰矽炎而故作调皮地说道。 
“真是的……害我担心死了！”矽炎紧紧地抱住若晴，任由滚烫的液体从眼中淌下。 
开心地吐吐舌头，若晴笑着仰望碧蓝的天空。 
回来了…… 
她终于回来了…… 
谢谢…… 
天空的尽头，仿佛有一个人影正对着若晴微笑。 

脚下一个踉跄，可蕊丝特再次摔倒在米罗的怀中，惨白的脸色和额头细密的冷汗，让米罗有了一阵的担心。 
“你，没事吧？”他问。 
“没有事……只要白天发动了‘蓝色之眸’后，我就会这样。”她虚弱地回答道。她是属于夜晚的女神，白天使用力量后，会加速消耗她的小宇宙。但有一点，她隐瞒了众人——曾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透过她，与爱斯特莱娅的意识进行交流，这也正是导致她力量透支的直接原因。 
望了一眼相拥而泣的两位女子，可蕊丝特在米罗的怀中沉沉地昏睡过去……

第十七章 命运…… 


史昂右手支着额角，微闭双目地坐于教皇玉座之上，仿佛沉入了无我的冥想。卡妙表情冷然地站在一边。而雅典娜的女祭司——卡珊德拉，正不时地来回走动，紧握的双手，泄露了她焦急的心情。 
“他们走了。”史昂忽然睁开双眼，说。 
卡妙望向身旁的卡珊德拉，问：“雅典娜呢？” 
“有撒加他们在，不会有事的。”史昂微微一笑，心中却如卸重担。至少，预期中的恶战并没有出现。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最终决战来临前，史昂只希望圣域能以最强的实力去迎战。 
得知敌人已离去的消息，卡珊德拉向座上的史昂行了个礼。既然雅典娜已没有了危险，她也就没有理由继续呆在教皇宫。获得史昂的首肯后，她转身离去。可没走几步，卡珊德拉只感到眼前一黑，之后，意识飘入了黑暗。 

当卡珊德拉恢复意识时，只觉眼前璀璨一片——自己正站于群星之中。 
漆黑的空中，到处是圆状的星球。它们或近或远，遵循着自身的运行规律，旋转着、前进着。 
远处的繁星点点发亮，美丽而神秘；近处的星球清晰且巨大，甚至能看到地表的凹凸和千百年来形成的坑洞。卡珊德拉正飘浮于这星辰所组成的宇宙中。 
“欢迎你来到这个宇宙中，雅典娜的祭司——卡珊德拉小姐。” 
身后的一个女声，拉回了卡珊德拉正处于迷茫状态的注意力。 
回过身，卡珊德拉皱眉打量起声音的主人。一位身穿黑色长裙的黑发女子，她的大部分脸都隐藏于黑暗下，即使身边有亮如白昼的星辰，也无法驱散包围于黑衣女子周身的黑暗。 
因为无法看清对方的脸，卡珊德拉警戒地问：“你是谁？” 
“呵呵，已经有好几个人如此问过我了。”女子笑着说道。 
听出女子话中的讥讽，卡珊德拉冷冷地回道：“想要取得别人的尊重前，请先自我介绍一下，而不是故弄玄虚地玩弄他人。” 
“哈哈……”女子轻声笑了起来，似乎她并不介意卡珊德拉的顶撞，抬起手，指向某个方向，说：“傲慢的小姐，时间可不会等你慢慢地介绍完自己。” 
顺着女子的指向，卡珊德拉看到了一幅熟悉的星辰轨迹排列——那是她最近一直所关注的，预示圣域未来的星象。 
“你发现了吗？星星变了。”女子轻语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仔细望着星轨的卡珊德拉忽然一惊。 
没有错，星星们变了。 
这让她困惑了好多天的星象，终于完全陈现在她的眼前。更让她惊讶的是“希望之星”的旁边，还有一颗微弱幽暗的星辰。 
“两颗‘希望之星’？！”卡珊德拉惊叫道。 
她曾想过各种可能，她一直认为“希望之星”一定在可蕊丝特或者若晴之间，所以，她为这奇异的星象所困惑。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希望”？是一切星象所指的可蕊丝特？还是有着奇特星象的若晴？清晰与混沌，原来答案早在其中，只是自己被表面的事物所吸引，而查点忽略了本质。 
“星象的神奇，正如未来的不可预知。你的天赋还未完全醒来，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个还在沉睡的婴儿。”女子既似嘲讽，又似鼓励。 
卡珊德拉深深地看着女子，无奈黑暗一直紧紧地包围着她。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卡珊德拉恢复平静后，问。 
黑衣女子掩嘴轻笑，之后，一个自信而冷酷的声音传入卡珊德拉的耳中—— 
“代我转告雅典娜：奇迹不会永远站在她身边。” 

“大母神，卡拉迈斯求见。” 
不顾伤痛，回到奥林匹斯的卡拉迈斯径直跪在主神殿外。 
看着早已被丢弃在一旁断裂成两半的银色细线，瑞亚抚着额角，说：“进来吧。” 
起身走入内殿的卡拉迈斯表情是一贯的冷漠，但他的眼中，闪着露骨的质问和愤怒。 
“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瑞亚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她决定开门见山。 
“是。” 
“哼……”殷红的菱唇勾起一个优雅的冷笑，“你是来质问我的？” 
卡拉迈斯一语不发地望着这位奥林匹斯地位最高的女神，眼中毫无畏惧，仿佛在无言地警告瑞亚：如果她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即使是天神的母亲，他也不会手软。 
“让阿芙洛狄忒插手的确是我的错。”出人意料，瑞亚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我没有想到爱斯特莱娅的身边还有其他人在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