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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原来—小叶将军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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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桃花开,春风过,万点翩纤。
河岸边的一株桃树下,面容青稚的少年贪睡的背倚桃树,歪头睡的正酣,落红沾衣不自知。
河面早已化开,花落其上,随水流转,春风划过,水波泛起,落花也飘的远了。
面画忽地一变,如同样被春风吹皱的水波般。
水纹淡去,眼前没了小河,没了桃花,没了少年。
一个身形修长,衣着儒雅的中年男子站在一块墓碑前,负手而立,眉目前几分不似文人的硬朗与沧桑,看着墓碑的眼神淡然平和。
在他身后,另有一个穿着半旧文士蓝袍的男子,满面笑意地踏步而来,浓眉乌眸,说出不出的英朗俊逸。
与墓碑前所立的男子相同,在他身上也有一股与文人截然不同的气质,眉间一点厉色显出锋芒,眼眸精亮犀利。
蓝袍男子笑嘻嘻的对着碑前的中年男人行了一礼,唤了声:“师父。”
“堪不破,太执着,真是个痴人。”中年男人头也不回地道,话中意有所指。
“这不正中了您老人家说过的,我和疯子相比,是更容易感情用事的那个。”
“你可有憾?”中年男人又问。
“无。”他回的决然。
中年男人侧过身,抬手如儿时那般轻抚了抚他的头,眼中淡然带笑。
蓝袍男子看着碑上的铭文,神色如常,笑着对他师父道:“我好像闻到了青梅酒的味道。”
碑铭上刻着一个简单的人名,与墓主的生卒年月。
墓碑上轻轻泛起波纹,又是那副桃花盛开的画面,只是少年已长成了成熟了青年,倚树而坐,琴按膝头,抚琴为乐,身旁二、三好友听琴饮酒,悠然自在。
蓝袍男子听到一个声音遥远而模糊的传来,画面上的人笑容晏晏地说。
“仗终于打完了,没想到我可以平安退隐。”
“隐居深山,无争无斗,听雨看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当真是再好不过。”
“师父想了一辈子的生活,终是让我实现了。”
“叶照白此生无憾矣,哈哈。”
随着画面中人感叹完最后一字,画面也逐渐模糊淡去。
蓝袍男子转回头,站到他身父身畔,同样负手而立,轻轻地道:“这曾是我最大的梦。”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也曾是我的。”
叶照白睁开眼,丝丝阳光由拉紧的窗帘外钻进来,昭示着天已大亮。
晃了晃还不大清醒的脑袋,脑海中依稀还留存着一青一蓝两个人影,其他就记不清了,这个梦做了十来年,叶照白从来没听清过梦里两人在说什么,也看不清两人的长相,反正听清、看清也没用,一觉醒来就忘个一干二净。
摸出手机,扫了眼时间,下一秒叶照白飞身而起,奔向卫生间。
今天有个案子上午要开庭,再不走路上就要遇到大堵车了。
匆忙而快速地将自己收拾妥当,随手拎出一套西装,扯出一件衬衫配在一起,套到自己身上,中途因打领带而纠结了三分钟。
一切搞定,时间已有些迟了,叶照白抄起前一晚已整理装好资料的公文包,一蹦三跳地出了公寓大门,直奔离公寓不远的公交车站。
十分钟后,附近常在这里等车的住户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西装笔挺,英俊帅气的小伙子,边吸着汽车尾气,边发足狂奔拼命追上即将启动的公交车,再毫无形象地挤上车。
可能是被人推了一下,车门关上时,小伙子的俊脸贴到车门玻璃上,扁扁的变了形。
司机师父在等红绿灯时看到站在门边的叶照白,乐呵呵的打趣。“小叶啊,早上又起来晚啦!”
“是啊,于是就来为师父你的公交事业献一分力来了。”叶照白笑容满面地道,让与他隔了两个人的年轻美女瞬间双眼化心,花痴不已。
已经被挤的呼吸困难了,还能和人谈笑风生,真是太帅了!
“我代表我的同行们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司机师父也非常有幽默感地调侃回去,惹得旁边的乘客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客气。”
一个小时后,叶照白下了依然挤的插只脚进都难的公交车,站在了离省高院不远的公交站牌下。
整理下自己的仪容,叶照白气宇轩昂地踏进了高院大门。
还有十五分钟案件开庭,依然没有打破他上庭无迟到的记录,看来这个季度的全勤奖和带薪休假有望了。



1楼2011-06-18 17:06回复
    想到自己终于可以放假,叶照白乐的走路都带着雀跃。
    叶照白是本市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擅长刑事类案件,在行内有不错的口碑,为人亲切随和,和事务所上下,包括食堂打菜的师父关系都非常融洽。
    今年正式迈入三十大关年纪的叶律师年轻有为,样貌、品行、脾气、实力都是一等一的好,是事务所内目前为止最被看好的第二黄金单身汉。
    你问第一是谁,自然是叶照白的老板,事务所的老大啊!
    你又问为什么说是目前,因为再过三个月,叶照白的老板就要结婚了,到时第一黄金单身汉的头衔自然就落到我们叶大律师头上了。
    经过一上午的审理,最终法官宣判,被告人有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并处以罚款,以及对原告受害人的精神和经济赔偿。
    没理会被告人及其家属瞪着自己的那双充满怨怒的眼神,叶照白与助理随着喜极而泣的原告及其家属一起出了法庭的大门。
    再三谢过叶照白二人,原告和她的父母才离开法院,叶照白神情一松,露出个满足的笑容。
    还没等他笑完,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小叶!”
    叶照白悚然一惊,回头便看到一位身态丰盈,慈眉善目的中年大姐向自己走来,正是高院的一位审判员,姓赵名丽艳,俗称赵姐的高院著名红娘。
    在给高院许多单身男女都找到自己的另一伴后,赵姐的魔爪……呃,是爱心,伸向了常在高院进出,人帅多金又单身的叶照白。
    开始时叶照白实在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答应了两次,见过两位赵姐口中的美女后,叶照白就下定决心,再也不去了。
    之后每次来高院,叶照白都尽量躲着赵姐,遇上她有案子走不开还好办,就怕她闲着,因为赵姐是个合格的红娘,只要她闲着,她一定会时刻注意着叶照白开庭的大门,等人出来,其敬业程度绝不输给蹲黑窝点的人民干警。
    听到这声呼唤,看到赵姐翩翩而来的身影,叶照白顿觉乌云压顶,几欲夺路而逃,身旁的助手做悠闲状看天,瞥到一只小鸟从头顶飞过,于是看的更加认真专注。
    “你等着。”叶照白咬牙小小声地对等着看戏的助手说了句,硬挤出一丝比花岗岩还硬的笑容来面对赵姐。
    “小白,还没走呢,正好去我那取下你们所上次交过来的资料。”又是一声招呼,不过叫法不同,人也不同。
    聪明人都能从中听出,这位与叶照白的关系不一般。
    而叶照白所认识的人里,也只有一位会如此称呼他。
    “师妹。”你来的真是太及时,救命恩人啊!叶照白眼睛里闪着星星地看着从法庭内走出来的秦宴殊。
    秦宴殊与叶照白是同校师兄妹,相差三届,别看秦宴殊年纪轻轻,现在可是高院的副审判员,平时对她师兄可没少照顾。
    假装没看到叶照白眼里的星星,秦宴殊向也走到近前的赵姐打了个招呼。“赵姐。”
    “小秦啊,你们有案子要谈,你们先忙,我不急,不急。”赵姐笑呵呵地道,笑起来眼睛眯做一条线,说不出的和善。
    “那赵姐我们先去我办公室了,回头再聊。”秦宴殊说了声,绝口没问赵姐找叶照白什么事。
    叶照白笑了下,转身跟着走了,也没提过会儿再来找赵姐。
    助手叹了口气,不无遗憾,被叶照白狠狠地瞪了一眼。
    “怎么现在还没走?”秦宴殊边走边问。
    “被家属拖住了。”叶照白摊手。
    转过楼角,秦宴殊不经意向后看了眼,赵姐已经不见了,“快走吧,车子回头我帮你开过去。”
    “今天没开车,我先走了。”挥了下手,叶照白从侧楼绕了一圈,有惊无险地出了高院大门。
    至于他的助手,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反正被追着相亲的人不是他,他是不怕啦。
    秦宴殊笑看着叶照白出了法院大门,才转身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叶照白是她师兄,但却总有种她是师姐的感觉,从第一次见到叶照白,她就觉得非常亲切,好像他们是认识了好久,无话不谈的好友一般。
    在这份亲切中,还有一份淡淡的欠疚感,难以言明。
    “啊!热死我了!”叶照白一步跨入自家事务所的办公室大门,伸手扯开领带,西装外套早已脱下搭在身臂上,衬衫袖子卷到手付处,全没了在外的精英模样。
    


    2楼2011-06-18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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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20 19:5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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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照白脸一黑,纳闷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没准就是你盖的我布袋。”
      “我出手,你现在还能躺在这!”男子白了他一眼,满脸的鄙视,言语中透出深深的自信。
      理所当然地回了一记白眼,叶照白很想竖个中指给他,这人脸皮怎么会这么厚,真是有辱他身上的那身军装。“不是当兵就会身手不错的。”
      这次男子没有再回嘴,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顺便对他报上自己的姓名。“叶扶苏。”
      ……
      叶照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不知为何,发现这人和自己同姓,让他有种想跳起来打他一顿的冲动。
      在他咬牙压制自己的时候,病房的门再度被推开,来人看到小小的房间内站了这么多人,面色刹时一沉。
      “你们想在这住吗?要不要我让护士给你们加几张床,给你们搞个大通铺,哦,我忘了,你们都是机器人,不用休息的。”来人说话的速度不急不徐,不温不火,没什么挖苦、讽刺的激烈情感夹杂,却让病房里站着的人木在原地。
      风尧旭异常憨厚地傻笑两声,挠了挠头皮。“师父,我是来了解他遇袭情况的。”
      “他脑部受到过撞击,造成了严重的脑震荡,对发生过的事也许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印象,至于是否有其他后遗症,还要近一步观察。”被风尧旭称为师父的君风谢道。
      风尧旭和叶照白是打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两人幼时别提多让人头疼,前后几条街上的邻居都知道这一对混小子。
      后来两家人楼下搬来一户新邻居,是个单身儒雅的年轻人,从说话到举止,再到学识,都让渐渐熟悉他的人佩服的紧,这人自然就是君风谢。
      彼此熟悉后,君风谢也认识了这对混小子,说来也奇怪,风、叶两人见到君风谢时,总是不敢造次,人家指东,他们绝不往西,平时家里大人让写个大字便逃的不见踪影,君风谢只要说个“写”字,两个混小子就能在房里写上一整上午或是下午,比家猫还听话。
      这让两家大人感慨之余,便直接拜托君风谢帮忙教教两个孩子,君风谢也没推辞,于是两个混小子从此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便是君风谢家,脾气个性收敛了不少不说,学习上更是再没让家里大人操过心。
      两人也是从幼时起,便敬君风谢为老师,只不过风尧旭更喜欢叫师父罢了。
      见自家师父就气短的风尧旭听君风谢说完叶照白的情况,脸色揪然一变,他可还跟叶家爹妈保证叶照白没事呢,这下回去要怎么交待。
      “先回去吧,让彦融好好休息,你们明天再来。”君风谢道。
      彦融是叶照白的表字,小时候叶照白知道自己老师不仅有姓有名,还像古人一样有个表字,叫作子暖,于是小叶同学闹着让君风谢也给他起个表字,打那时起君风谢唤他便只唤表字,师徒俩亲的比亲父子还要好。
      风尧旭点头,其他人除了路过救了叶照白的叶扶苏外,都是认识君风谢的,见他说话自然没再有什么反驳,当下转身离去。
      叶照白扶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也没出声说什么。
      叶扶苏见众人离去,他也不再多作停留,他之所以会等到叶照白醒来,只是单纯的责任感。
      走在最后的叶扶苏行至门前时,被君风谢拦了下来。
      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的君风谢此时扬起淡淡的微笑,温声对叶扶苏道:“谢谢。”
      走到门外和站在君风谢面前的叶扶苏听到这声道谢,均是一怔,房里的叶照白则是低下头,轻声说:“让老师你担心了。”
      未理会发怔的众人,君风谢过去像安抚孩子一样,轻抚了下叶照白的头,眼中带笑。
      这一瞬,气氛微妙而温暖。
      没几天,叶照白的伤便好的差不多,可以回家静养了。
      其实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后来头部不小心撞到地面,才晕了过去,那些下手的小混混以为不小心将人打死了,吓得倾刻间就逃了个无影无踪。
      目睹到小混混们逃跑的叶扶苏,好管闲事的跑到角落里一看,便捡到了已经不醒人世的叶照白,扛着人就直奔了医院,丝毫没耽搁。
      那天晚上君风谢说叶照白头脑受到重击,严重脑震荡,还有后遗症什么的,是非常有水份在里面的。
      


      4楼2011-06-18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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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医生在撒谎时都一脸淡然的正直状,让人至今都没有怀疑过他说的话,所以这几天风尧旭等人来看叶照白时,都格外的上心。
        另一方面,风尧旭很用心地调查是谁对叶照白下的黑手,也很快有了结果。
        出乎殷堤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与刚刚输了官司的那个被告人无关,有所牵扯的是最近叶照白正在着手收集证据的醉酒打人致残案子。
        醉酒打人的家伙,家里颇有些背景,出事至今人还好好的在外面闲逛,听到风声说法院这边过段日子就要开庭审理,打人的家伙二话没有,直接问出是哪个律师接手为受害人辩护,然后就找了一群小混混,趁着天黑给叶照白盖了布袋,意在将人打到开庭时伤也好不了。
        风尧旭是警局出了名的蛮不讲理,他那组人在他的英明领导下组内风气也是彪悍至极,有个别斯文的,也是一披着文明外衣的狼,放古时这些人绝对是称霸一方的土匪恶霸。
        现在被风尧旭查出是这混蛋指使人干的,且挨打的是自己的发小损友,于是风大警官毫不手软地在他原有的罪名上又加了两条,并且这次风尧旭直接将人关进了局子,谁都不给见,谁的面子也不给,一切等法院开庭吧。
        知道详情后,殷堤等人都是松了口气,韩越阴了数天的脸也稍稍转晴,而不知为何天天跑来看叶照白的叶扶苏,则半勾起唇角,轻挑地说了句。“傻人福大啊!”
        被人损不回嘴才是傻的,叶照白怎么会承认自己傻,当即挑眉回道:“福再大也比不上脸皮厚的,子弹都打不透,难怪能活到现在。”这几日两人混的颇为熟悉,互损已经成了每日的必须项目。
        “嗯,下次帮你挡子弹。”叶扶苏脱口道,让人一时分不清这句是玩笑还是认真。
        叶照白将自己收拾好的东西丢给他,拍了拍手。“你少咒我,还有你以为你是我保镖啊!少校先生,去抓你的毒枭,保卫你的和平吧。”
        “哟,那敢情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啊?什么?”
        “等我退伍来给你当保镖啊,那时我应该能当上上校了,啧,有个上校级别的保镖,你很大牌哦!”
        “请你干嘛,拿脸皮当壁纸嘛!”
        ……
        一旁和风尧旭一起来接叶照白出院的秦宴殊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你们俩个斗嘴够了没?殷堤已经在催我们回去吃饭了。”
        “哎哟,没把我公寓厨房烧了吧,那可一定要事务所报销。”叶照白还没从和扶苏的斗嘴中回过劲来,此时脱口而道,下一瞬间便遭到自家师妹不留情地一掌。
        “你当殷堤是你吗?”烧厨房这种事也只有他自己做的出来,秦宴殊白眼之。
        对这句话无可反驳的叶照白干笑着摸摸鼻子,一行人终于出了病房,出院回家。
        走了一半,叶照白突然想起这次处理的案子中的受害人,就在这家医院,因为老师让他好好休息,这几天他过的格外轻松,工作上的事也暂时放在了一边。
        现在人好出院,职业天性立刻冒头,一大堆关于案子的事也跟着重新浮上心头。
        此刻想到案件中的受害人就在医院里,叶照白和秦宴殊三人打了个招呼,头也不回地从楼梯间上楼,看望受害人,顺便了解点情况去了,他和韩越曾经来过一次,只不过那时受害人的情况不是很好,他们没有多谈便离开了。
        “他的责任感就不能少点嘛!”叶扶苏盯着已经没了人影的走廊,轻声低喃,语气中有着丝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感慨。
        低喃过后,发现另两人眼带诧异地看着自己,叶扶苏勾唇一笑,没有多作解释。
        看着叶照白急步而去的背影,他几乎反射性地想伸手拉住他,告诉他事情不必急于一时,没有人会催促他。
        心底瞬间浮起的这种想要挽留的情绪,就好似曾经经历过,而自己未能说上只字片语,未再多看一眼,便骤然失去般,心中满是懊悔与遗憾,以及更深沉的痛。
        叶扶苏深吸口气,轻握了下拳头,压下胸口这种抑郁的感觉,并暗笑自己怎么突然变得感性了。
        秦宴殊与风尧旭看着脸色不大好的叶扶苏,心底都浮起丝异样。
        叶照白将从护士站借来记录受害人叙述的案情相关情况的纸仔细地折好,放在自己的牛仔裤口袋里。
        


        5楼2011-06-18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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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出他的尴尬,叶扶苏将没受伤的手搭到他肩上,整个人靠过去,险险将没有准备的叶照白压倒。
          “我比较喜欢为活着的你操心,千万分不想为死了的你伤心,所以请你努力地活下去。”身体一半的重量压到叶照白身上,扶苏的声音从他耳侧传来,相距的太近,他看不到扶苏面上的神情。
          可,直觉却告诉他,扶人这句话是非常认真的。
          认识他的这些天来,叶照白发现扶苏永远端着一张漫不经心的笑脸,懒散的说着损人的话,眼眸半垂,看似锋芒,实则内敛,他心中所想的要比他所表现出的多上数倍。
          所谓损友知己,就是扶苏这种嘴硬心软,重情义却死不承认的家伙了。
          明明才认识数天,为何觉得如此熟悉呢?!
          熟悉的,好似相认识了上百年。
          “我什么时候让你操心了,你脸皮之厚真是让我甘败下风。”说完,叶照白不尤的一愣,这句话他好像曾经说过。
          “客气,客气,你反射神经之迟钝也让我自叹弗如,你可以把风组长他们叫过来吗?这样我们才好去处理下伤口。”损了叶照白一句,扶苏赶忙又正经地补了一句,让他想回嘴的话哽在喉间,无处可出。
          无奈地咽下这口气,边拿出手机,叶照白边问。“你怎么会过来?”
          “等的太久,随便走走。”
          “好巧!”
          “是啊,真巧。”扶苏若无其事地看向路边的树,长的不够高大,不适合藏人。
          挂了电话,等了两分钟便看到风尧旭飞快地向这边跑来,叶照白扶着受伤的扶苏边向门诊大厅走,边冲风尧旭挥了下手,将坐在地上嚎的声撕力竭,却始终没站起来的女人交给他。
          “喂,你将她手腕怎么了?”如果是单纯的被打一下,也不至于疼的脸色惨白,叫个不停吧!叶照白禁不住好奇地问。
          “哦,大概骨折了吧,我已经尽量下手轻些了。”叶扶苏轻描淡写地道,语气诚恳的让人相信他绝不是在说假话。
          ……
          “怎么?又想说我脸皮厚?”见他没反应,叶扶苏笑着问。
          摇了下头,叶照白缓缓道:“我只是提醒自己,以后不要随便和你动手。”
          “呵,你打赢过我吗?”
          话落,两人却同时怔住,停下脚步,对上对方的视线,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茫然与不解。
          “血库里血不多,你们确定要继续站在这里?”一个声音打破他们之间诡异的沉默,风照白转首看到君风谢,双手插在医生袍中,静静地看着他们。
          “老师……”
          “堪不破,太执着,你们啊!”看着他们二人,君风谢轻叹口气,转身离去。
          扶苏看着君风谢的背影,眼中闪过抹精芒,随后推了叶照白一下。“走了。”
          叶照白愣愣地走进门诊大厅,方才老师所说的话,他好像在梦中听到过……
          假期已接近尾声,马上就要回部队的叶扶苏同志,为了解救人民群众的生命,光荣负伤,上级领导给予表扬,并延长了他的假期。
          扶苏的伤没什么大碍,包扎处理妥当,连院都不用住,回去休养就可以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行李打包到了叶照白家,光明正大的蹭住蹭吃。
          啊,忘了说,叶照白的手臂被石阶撞脱了臼,刚好和扶苏一左一右吊起了胳膊,十分对衬。
          说是要住在叶照白家,出了医院大门后叶扶苏却没跟他们一起回去,说了句有事,告诉他地址,晚点他自己过去就好,便转身走人了。
          叶照白瞪着他的背影,沉默了几秒钟,也转身离去。
          搞不清他们在打什么哑迷的秦宴殊和风尧旭对视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等他想说的时候再问吧。
          直到秦宴殊的车子开出医院大门,扶苏从一旁的书报亭后走出,返身又回了医院。
          踏入君风谢的办公室,扶苏还未开口,君风谢轻轻叹了口气,目色淡然地看着他。“你想起来了。”
          “比不上你一直记得。”扶苏自然地拉了把椅子坐下,痞痞地笑道。“你不会真等了一百年吧?”
          “嗯。”
          “所以说,最堪不破的其实是你。”扶苏似笑非笑地道。
          他与君风谢算是老相识,只不过遇见时他们都已非人,冥府鬼狱,人身早已化为一具白骨,魂却留守在奈河边不愿离开。
          


          7楼2011-06-18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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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苏死后,走到奈河边时便望见有抹修长的人影站在岸边,负手而立,一点沧桑,一点傲然,风骨卓越。
            而后,负手之人回过身,对扶苏微微一笑,轻声道:“彦融方离开不久。”
            那时扶苏方知,叶照白当年沙场战死后,没有急于坠入轮回,而是在奈河边呆了下来,与不知为何也留在奈河边的恩师一同看着来往于奈河桥两岸的鬼魂。
            叶照白留在这,只是想看看苍老后的同袍,希望他们都能终老而逝,在自己的记忆变的模糊前,再清楚的看上一眼,将那些曾同生共死过的袍泽牢牢的记在心板上。
            不知等了多久,连曾经的朔文帝都走过了奈河桥,却仍不见生前那个与自己吵架斗嘴的扶苏,叶照白只得感叹一声,这家伙还真是命长,便对他师父潇洒地挥了挥手,转世去了。
            得知自己与那个家伙错过,扶苏翻了记白眼,而后吐出一句让君风谢哭笑不得的话。“我在这等他回来。”
            于是在等待的岁月中,君风谢渐渐了解这个名叫扶苏的年轻人有着怎样的性格,而他对叶照白战死沙场又有着怎样的遗憾。
            不同于秦宴殊见到叶照白尸身时的伤心欲绝;不同于南霁云等人知悉后的伤痛悔恨;更不同于风尧旭最后得知时的沉默无言,扶苏在知晓叶照白战死沙场时,淡淡地笑了下,轻声地说。
            “马革裹尸,他此生无悔。”
            没有伤心,没有流泪,也没有借酒浇愁,扶苏始终笑着,带兵冲杀在前,与大军一同赢得最后的胜利,而后退隐山林,闲云野鹤,悠闲安然地过完了一生。
            扶苏死前,默默地在自己房前挂了许多的风铃,轻风吹过时,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他记得叶照白曾说过,他若退隐,待年迈将死时,一定要在房门挂上许多的风铃,在一片清脆声中离开,他可不想寂寞而死。
            还记得扶苏听他说时,不改其个性地嘲讽他,“真是至死也不改文人之酸腐。”
            未能见他最后一面,扶苏心中有着深深的遗憾,他与叶照白同袍多久,便吵架互损了多久,生死间更是曾将性命相交。
            损友知己,本以为最看得开、最淡然的人,却是记得最深、最久也是最为执着的人。
            那时扶苏也知,君风谢留在奈河边,只是在兑现一个承诺,一个“生未能百年,若死必守百年”的承诺。
            在他与君风谢共同等待的岁月中,他不知君风谢是否曾看到过那个让他许下承诺的人,也不知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度过那段漫长无边的日子,在扶苏的印象中最为清晰的是君风谢负手而立的背影与永远淡然坚毅的神情。
            他们都是太过执着的人,扶苏真的等到叶照白转世后的魂魄再回地府,远远地看了已经变了面孔,也已不再叫叶照白的他一眼,扶苏亦洒脱的挥袖而去,而记忆却未曾再被抽离。
            君风谢闻言,淡然一笑,他们都是因为太执着,而忘不掉过去的人,有着这份记忆也许孤单,却不寂寞。
            也许因为等待而错过彼此再会的可能,但只要知晓那个人在轮回之中,有着自己每一个悲喜不同的人生就足够了。
            “这次可以填平少许你的遗憾了吗?”君风谢问,指今天他救了叶照白的事。
            “那家伙以前总想当个文弱书生,这次总算圆了他的梦了。”扶苏答非所问地道。“我来只是好奇,那家伙难道也记得以前的事?”
            君风谢摇了摇头。
            扶苏吐出口气,笑的释然。“还好,还好,这种事还是记不得的好。”说着站起身,向外走去。
            看了他离开的背影一眼,君风谢也不点破。
            扶苏不同于叶照白,明明是个思考周详,心肠柔软的人,却表现的太过云淡风清,漫不经心,用笑脸掩盖了所有,真是……别扭的不行。
            与他相比,让自己许下承诺的那个人,真是坦诚直率的让人头疼。
            君风谢看着窗外,淡淡一笑。
            简朴干净的木屋前,一个人影缓慢悠然的来往于屋内和房前,将一串串自制的风铃挂至屋檐下。
            轻风吹过,成排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错落有致,悦耳动听。
            在成串的铃声中,风亦卷起他身后已成银白的发丝,挂好最后一串风铃,老者露出满意的笑容。
            在院中的木椅上坐下,老者闭眸,似在倾听这阵阵风铃声。
            ……
            这是个很短的梦,叶照白睁开眼,入目熟悉的白色墙壁,但他却觉得眼前仍残留着山林间木屋前坐在木椅中,那个倾听风铃声的老者的身影。
            老者脸上的神情是那般满足,叶照白手搭至额头,哼笑一声,不自觉地骂出一句。“白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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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请见《兵·破》…………(这是神马东西)


            8楼2011-06-18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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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____________=出来了啊。


              9楼2011-06-18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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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你看一下嘛…………咬手指


                10楼2011-06-18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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