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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乱》第二卷 第六章 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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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王前辈!”一声高叫,李天策心中大喜,眼前之人长发飘逸,身姿挺拔,正是柳如烟无疑。见他身上血圞迹圞斑圞斑,伤痕累累,李天策也是不禁心悸,想在那凤翔骑手下脱走已是不易,更何况还有个剑神在彼?
     柳如烟听了李天策呼唤,却是不说二话,径自行至李天策面前,往李天策嘴里塞了一把草药,直呛得李天策咳嗽连连。接着便是走到一旁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目不动了。
     李天策好不容易将草药咽下,正欲张口询问,忽觉全身经络骤然顺畅,丹圞田之处暖气涌动,内力竟而又回来了。原来这草药正是‘清风碎心散’的解药,想必柳如烟早已来到此地,见李天策中毒,便至前厅药房之中取出药草配了解药,这才出手相救。
     活动了几下手脚,全身力气已然尽复,李天策心下大喜,抬头便要道谢。甫一搭眼,却见柳如烟浑身升起阵阵白烟,好似一座烟囱一般。李天策心知他正运功疗伤,因而自是不敢惊扰,当下便站在一旁,为其护圞法。
     望着柳如烟,李天策心中百味陈杂。见他安然无恙自是喜不自胜,正愁己方势力单薄,有剑王助阵又何止如虎添翼?然内心深处却又不敢与他相见。天王山中,柳如烟孤身一人挡住追兵,只为他能带着小蜂蜜逃出追杀,结果他却一时大意,让小蜂蜜身陷险境,生死未卜,这要他有何面目再见柳如烟?
     想至此处,李天策不禁叹了口气,却是不知该如何对柳如烟讲明,倒不是怕柳如烟知晓之后会怪圞罪自己,而是自己内心对失责的内疚让他心烦意乱。有的人并不会轻易做某些事,但是一旦做了,就定然会想把这事做好。李天策便是这样的人。
     时过三刻,柳如烟方才动了动身圞子,抬手拭去额上汗水,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李天策见状,心下一横,走上前道:“前辈……”
     尚未启齿,却见柳如烟轻哼了一声,摇头说道:“你不必解释,方才在屋外听那妖女讲起,我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见他心中明了,李天策更是垂下头去,愧疚难当,“晚辈一时大意……实在有负前辈所托……”
     “现在讲这些有用么?”柳如烟似是无心听李天策忏悔,当下依旧是那副平静如水的语气,“有空在此悔过,还不如尽早相出办法将小蜂蜜救出来,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李天策一愣,旋即点头道:“前辈说的是,晚辈已然定下计划,明日便可一见分晓。”说着,李天策便将与柳生十兵卫所计划之事一一道与柳如烟听了,“前辈以为如何?”
     柳如烟沉默片刻,轻笑道:“愚蠢无比的办法,不过事到如今,倒成了唯一的途径了。”扬眉看了看李天策,又道,“不过你可知如此一来,你将成为众矢之的,不止凤翔骑和大内侍卫,恐怕连那些东瀛武士也会将你视为敌人,到时自身难保。”
     “这倒无妨,”李天策笑了笑,说道,“我敢为此,便已将性命置圞之圞度圞外,若能成功救出小蜂蜜,我这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柳如烟点了点头,脸上头一次露圞出赞许的表情,“不愧是李玄英之圞子,果然有些乃父之风。虽说法子笨了点,却也不失为一道奇招,你有几成把握?”
     李天策尚是第一次听得柳如烟称赞自己,不禁有些不适应,愣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晚辈一时仓促,也说不得这计划到底胜算几成,更何况……何况对方尚有‘剑神’助阵……”
     柳如烟闻言,双眉一沉,他曾与天从云正面对交锋,自是李天策此言颇有感触。当下叹口气道:“天从云武功鬼神莫测,若他当真有心阻你,即便我无伤在身,恐怕也难有胜算。你还需做了最坏打算才是。”



1楼2011-06-05 16:57回复
         “若是如此,我也唯有豁命一搏了。”李天策沉声道,“此刻晚辈所担心的,便是江月儿那帮人,若是他们不插手便罢,不然,咱们可真的是腹背受敌了。”
         “六部之人素与田闻不睦,早在正应朝之时,已是多番争斗。此次遣人来到东瀛,未必便是为了协助朱羽而来。”柳如烟道,“这两方之间的裂缝,你倒是可以利圞用一番,说不定还能有意外之效。”
         李天策点了点头,却是苦笑道:“即便如此,以那帮人的身手,对上‘剑神’……怕是也毫无威胁可言了。”
         “这倒不尽然,”柳如烟忽的想到什么似的,缓缓抬起头来,幽幽地道,“若他亲自来此,尚有可能与天从云一决高下。”
         “前辈所言是谁?”李天策听得柳如烟话有转机,心中惊道,莫非这天统朝圞廷之中还有如‘剑神’般高手存在?当下急忙追问。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几个字便自口圞中流圞出,一字一顿地说道:“关占庭。”
         关占庭?李天策一惊,他心知此人乃是天统朝圞廷第一弄圞权高手,虽未官居极品,但朝野上下几乎遍布他的同党。不过要说他在朝圞廷之上只手遮天倒罢了,这天从云身无功名,闲云野鹤之人,他又如何管束得了?当下出言问道:“依前辈所言,难不成这关占庭是个武功高强,深不可测之人?”
         柳如烟摇了摇头,脸上神色凝重,缓缓说道:“他不会武功。”
         “那他又何以威胁‘剑神’?”李天策不解道。
         柳如烟望天长叹,似是想起了过去诸多往事,说道:“此人心机极重,满腹狡谋,这些年来在官圞场之上亨通进爵,私下里也搜罗了不少高手。若是田闻能请动‘剑神’助阵,关占庭未尝不能请出其他世外高人。此些尚属次要,最为关键的,便是此人极为善于攻人柄漏,当年多少高圞官望族欲置他于死地,却没有一个斗得过他,不是罢官免职,便是流放外疆……”
         李天策闻言,苦笑一声,说道:“如此说,若是关占庭当真插手此事,咱们岂不是前门驱虎,后门迎狼?”
         柳如烟听得此话,却是摇了摇头,垂下头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愿开口讲出。李天策见状,心下一动,便又开口问道:“前辈,我心中一直有一疑问,不知当讲否……”
         “你讲不讲是你的事,无须问我。”柳如烟望了李天策一眼,说道。
         李天策见他不阻,干咳两声便道:“敢问前辈与德妃是何关系?为何德妃饮下毒酒之前会将小蜂蜜托付于你?”
         “朋友。”柳如烟双圞唇一动,轻轻吐出两个字来,却是面无表情。
         见柳如烟含混而答,李天策心中早已料到,又开口问道:“晚辈曾听家父提起前辈,言前辈乃是关外天山人圞士。德妃出身四川,离天山千万之遥,不知前辈却是如何识得德妃的?”
         柳如烟双眉一抬,直直望着李天策,似乎有两道锐利的光芒透过眼前的白布射圞向李天策,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些什么。半晌之后,却是淡淡一笑,说道:“你很想知道?”
         “前辈若愿言明,晚辈自然洗耳恭听,”李天策道,“若前辈不愿解答,晚辈也无话可说。只不过明日生死未卜,晚辈不想带着疑问而去罢了。”
         “说得对,”柳如烟微微点头,依旧满面笑容,“明日圞你确是凶多吉少,也罢,我便成全你这小小的愿望。”说着,话锋便是一转,“我之所以会认识德妃,只因一个人。德妃之所以会将小蜂蜜托付于我,也只因此人。”
         “谁?”李天策心头微动,急忙追问道。
    


    2楼2011-06-0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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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2 14: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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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主圞子有意请公子一叙,特意派遣小人前来迎接。”那黑袍人口气极为客气,当下让出一个身圞子,躬身应道,“还请李公子赏个薄面。”
           你让我走我便跟你走,当我是傻圞子么?李天策心头暗笑,嘴上更是出言讥讽道:“正经人家会在这深更半夜请人前去作客么?司马昭之心,何必行此虚无客套之事?”
           话音刚落,李天策左手一挥,一道寒光便自背后闪过,九尺刀索已然在瞬间冲了出去,宛如一道闪电一般,直奔那黑袍人而去。这一下意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若那黑袍人不及躲闪,定要被斩成两段。
           刀锋扑面,黑袍人却是不闪不避,眼见刀尖便要穿过身圞子,那黑袍人忽的伸出两根指头,变戏法一般生生将刀尖夹在指间。
           李天策大惊失色,心道这等手段绝非寻常之辈,当下便欲将刀抽回。
           然一拽之下,刀索竟是纹丝未动,那黑袍人仅用二指,却好似泰山压顶一般,将刀尖牢牢夹圞住,无论李天策如何用劲,皆是不得半点用处。李天策背脊冷汗直流,此等指力世间罕有,来者内力之强恐尚在自己之上,当真动起手来怕是讨不了半分便宜。
           这时,那黑袍人又发话了,他全身隐去,看不清面容,只听语气淡淡地说道:“李公子果真快人快语,我们虽则不是什么正经人家,但主圞子临行之时交代了,务必要请得李公子过往一叙,否则小人项上人头不保,还请公子莫要为难。”言毕,便是手指一松,将刀索放了回去。
           “你们到底何方神圣?”李天策收回刀索,心中震圞惊不已,当下出言问道。
           那黑袍人见李天策问起,便将长袍向后一拉,露圞出腰间系带,一枚亮闪闪的牌子,接着将其取下,向着李天策扔了过来。
           李天策伸手接住腰牌,摊开手心一看,那腰牌通体乌黑,中圞央刻着一只异兽,像龙有蹄,似鹿有翼。而那异兽之上,便以镶金刻着几个古篆大字——黑武骑。
           黑武骑?!李天策险些失声叫出,又仔细看了看那腰牌,却是真品无误。当下着实吃惊不小,急忙向后退了两步,长刀紧紧圞握在手中,脸上顿时如临大敌。
           “李公子万莫紧张,”那黑袍人见李天策此举,却是笑道,“我们虽是黑武骑,此番却绝不是为了抓圞捕公子而来。只因主圞子有令,要请公子一叙,这才冒昧讨饶。”
           “你的主圞子方才派出人手来抓我,这会儿又让你们来请我,真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李天策哑然笑道,额上汗水却是一滴一滴地滑落下来。黑武骑的主圞子是谁他自是知道,正是那御史中丞兼兵部尚书——关占庭。
           黑袍人闻言一笑,说道:“公子所言主圞子派来抓你之人,可是她么?”说着,身圞子一侧,便自背后走出一个人来。婀娜细步,妖圞娆风姿,不是江月儿却又是谁?
           只见江月儿缓缓走上前来,对着李天策福了一福,媚圞笑道:“李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方才多有误会,还望李公子海涵呐。”
           李天策微微一笑,说道:“仙子气色不错,看来那孤魂野鬼也怕了仙子天威,不敢冒犯了。”说着,竟是将刀索收了回去。倒不是他托大,以那黑袍人的武功,一个便足以让李天策头痛不已,再加上个狡猾无比的江月儿,若他们当真有心要捉拿于他,大可不必行此古怪之事,是以他倒要看看对方卖弄的到底是何玄虚。
           “哎呀,李公子切莫吓唬奴家,”江月儿做个惊恐状,却是嗤嗤笑了起来,媚眼翻飞,“既然李公子不计前嫌,那么可否随奴家一行?奴家也好将功补过,给李公子陪个不是。”
      


      4楼2011-06-0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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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李天策对江月儿的媚眼视而不见,却是大笑起来,“没想到臭名远扬的‘天统朝第一大奸圞臣’也来到东瀛,这我倒是万万意想不到。请我一叙?哈哈哈,还是等我返回中原,在战场上再叙吧!”言毕便转身要走。
             “主圞子早料到李公子会如此一说,”方才转身,却听那黑袍人开口说道,“临行之时,他交予我一样东西,直言公子一旦见了此物,必会心甘情愿随我们走一趟。”
             李天策听他此言,心头不禁好奇,扭头欲问却见一道黑影已然飞了过来。此物体型较大,绝非暗器,李天策双手接过,放在眼前一看,却是一柄佩刀。
             细看之下,李天策忽的全身一震,霎时间只觉天昏地暗,如中雷击。只因这刀鞘之上,赫然刻着‘飞虎’二字——乃是其父李玄英之佩刀!
             李天策瞠目结舌,口不能言,只是呆呆地望着这刀上‘飞虎’二字,一时错愕。父亲佩刀如何会在黑武骑手上?难道说……李天策脑中兀地一片空白,眼前不再是京都深夜的街道,而是又变成了那日梦中的场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而在不远之处,李玄英正高挂囚架之上,浑身浴血……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天策双目园睁,摇头自语,好似四周一切已不存在,“父亲不会败……红巾不会败……这刀是假的!定是假的!你以为……你以为用着西贝货就能骗得了我么?!”
             黑袍人望着李天策,却是径自走上前来,轻声道:“主圞子说了,这柄刀主人的生死,全在李公子身上。”
             李天策愣了半晌,方才怔怔转头,望着黑袍人,此刻他离得近,方才看清那张面目——没有脸,只有一张鬼气森森的面具。“你……你说什么……”
             “这柄刀的主人还活着,”黑袍人淡淡道,“不过是生是死,全看李公子愿不愿意与我家主人一叙了。”
             父亲还活着?李天策心头一怔,眼前景象忽又回到了这静寂的街道。咽下一口唾沫,李天策强圞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盯着那黑袍人道:“你若是有半句虚言,我保证你死无全尸。”
             黑袍人闻言不答,大手一挥,几名轿夫便将轿子抬至李天策身前,江月儿也满面堆笑地走上前来,拉开帘幕,媚圞笑道:“李公子请上轿。”
             没有别的法子了,李天策不及多想,便矮身钻入轿中。黑袍人点了点头,几名轿夫便齐声用圞力,随着黑袍人与江月儿向着街道深处去了。
             李天策静圞坐轿中,耳边只听见轿夫们急促的脚步声。低头望着“飞虎”,心头不禁涌起不少过往旧事。从小至大,父亲在他心中便有如一座雕像一般岿然不移,纵然天塌地陷,只要父亲还在,他便可有圞恃圞无圞恐。而如今,这座屹立多年的雕像却坍塌下去,饶是他心性刚强,也不禁有些动圞摇——父亲败了,红巾败了,我又该何去何从?
             他又想起了那日的梦境,如此的逼真,如此的恐怖……
             闭上双眼,李天策不敢再去想,任凭眼前漆黑一片。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漆黑忽的逐渐明亮起来,好似不远处有一盏明灯正照耀着他,让人睁不开眼睛。
             “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声音就好似枯骨在沙地之上划过一般,让人毛圞骨圞悚圞然。
             待双眼逐渐适应了亮光,李天策才缓缓睁开眼睛,望向前方。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却只有一片血红的湖水,而那湖水当中,立着一个人。或许不应当说是人,因为人,绝对没有像小山一般的身躯,也没有那三头六臂。那是一个浑身浴血,让人不寒而栗的妖魔。
        


        5楼2011-06-0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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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说了,”裴天庆长叹一声,松开李天策,说道,“他们找到我之时,我便知晓了。时也命也……玄英大哥一世英雄,却也栽在这帮狗贼之手!”
               二人正自说着,便听身后关占庭忽的笑了起来,朗声说道:“裴先生,多年不见,你还是一点没变啊。”
               裴天庆望了一眼关占庭,却是冷笑一声,双手合圞十应道:“阿弥陀佛,关大人竟然还在人世,贫僧也着实有些诧异。”
               关占庭听得此话,却是不怒反笑,“一晃多年,裴先生依旧如此风趣,真是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可惜老夫此番请二位前来,并非为了斗嘴寻乐,而是打算与二位商计如何应对咱们如今各自面圞临的困境。”
               “哦?”裴天庆双眉一挑,笑道,“恕贫僧愚钝,怎么也想不出我们有什么能与关大人共同商议,还望大人明示于我二人。”
               “我正与李公子讲起此事,”关占庭道,“李玄英被擒,生死皆在我手,而老夫只请求二位一件事,将那孩子找到,交予老夫,如此老夫定可保李玄英性命无忧。”
               裴天庆闻言倒是一奇,望了望李天策,见他脸色极为难看,又问关占庭道:“你要那孩子做什么?”
               “为了我,也为了我身后的人们,”关占庭笑道,“方才我正与李公子谈起一个叫做白谛之人,李公子年纪尚浅,可能从未听过他的名号。裴先生见多识广,定然知晓此人来头,望请代我为李公子解释一番。”
               李天策听得此话,心头也是好奇,便向裴天庆望去。这一望之下,却见得裴天庆如中雷击,双目瞪圆,难以置信地望着关占庭,声音尚且有些发圞颤,“你说什么……他……他难道没死?”
               “上苍有眼,只因‘侠刀’一时心软,将人交给了朝圞廷,”关占庭道,“只不过他倒是未被起用,而是一直被软圞禁在一个极为隐秘之所,除了我、田闻还有皇帝三人,谁也见不到他。”
               李天策听裴天庆此话,似是认识这个名叫白谛之人,当下急忙出言问道:“裴大叔,这白谛到底是何方神圣?”
               裴天庆愣了半晌,这才缓缓扭头望着李天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颤颤地道:“不……不……我不能告诉你……这个秘密永远不能泄圞露圞出去……绝对不能……”说着,又望向关占庭,沉声道,“你为何要将他扯出来?”
               关占庭闻言却是一笑,“这便是老夫的事情了,总而言之,老夫之请便是一人换一人,这笔买卖到底划不划算,二位还请仔细斟酌斟酌吧。”说着便自阴暗处往后退了两步,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李天策与裴天庆二人,在这昏暗的小庙中各自出神。
               李天策见裴天庆双拳紧圞握,全身颤栗不已,好似心中正自承受着极大地痛苦一般,便出言道:“裴大叔,究竟这白谛做了什么事情,为何……为何你会如此怕他?”
               裴天庆听得此言,却是仰天长叹,目光好似要穿透屋顶,直视苍穹,幽幽而道:“天意,天意啊!老天爷,难道您当真把咱们昔日所做之事一一看在眼里,如今便是我等的报应么……?”
               “裴大叔,你若还当我是少主,便将来龙去脉于我说清楚!这白谛到底于圞红巾军有何瓜葛?”李天策眼见裴天庆悲恸难抑,心中也是一阵烦躁,一步抢上,站到裴天庆身前说道。
               裴天庆垂下头来,眼角泪光闪动,目光呆滞有如心死一般,兀地颓坐于地,满面丧然。这副表情,怕是李天策一生也绝见不到第二回。
               却听得裴天庆嗓音嘶哑,浑似裂帛之声。那一字一句,都显得格外悲凉。
               “我们……我们杀了他全圞家啊……!”
          


          10楼2011-06-0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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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绝似晴天霹雳,李天策脑中霎时一片空白,急忙抢上一步,拉住裴天庆臂膀,颤着声音问道:“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冤孽啊!”裴天庆忽的仰天大叫,神情万分癫狂。几欲以头戗地,还好李天策一把将他抱住,这才不至头圞破圞血圞流。
                 半晌过后,裴天庆方才稍微恢复平静,低声叹道,“那一晚,我们在白家庄内逢人便杀,遇房即焚……白家庄上下一百七十九口,转眼之间便已然躺在血泊之中……当中尚有八圞九岁的孩子……我们就像一群嗜血野兽一般……红了眼,黑了心……脑中除了杀,还是杀……白家庄被我们一夜之间灭了满门……唯有白谛一人凭借着暗道走脱,最后被雁无声所杀……不过现在看来,该是‘侠刀’将他放走了……”
                 “为……为什么……”李天策听得裴天庆娓娓道来,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滞滞地问道,“为什么你们要杀他全圞家……”
                 “因为他做了一件绝对不能做的事情……”裴天庆望了李天策一眼,眼中满是悲苦,“我们迫不得已,只好狠心痛下杀手……”
                 “……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值得一百多条性命为它而殁……”李天策听得此言不禁愕然,却是低下头去,脑中思索万千,喃喃问道。
                 裴天庆沉默了,显然要让他讲此事讲出来实在太难。当年他们可以为了这个秘密血圞洗白家庄,如今又如何能让此事再重见天日?左思右想,裴天庆还是长叹一声,摇头说道:“不……我不能告诉你,即便你是玄英大哥的儿子也不行……这件事情,必须随着我们进入土中,永远不得现世!”
                 李天策闻言却是不语,垂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屋中一片寂静,好似无人一般。两人各怀心事,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唯有灯火摇摇,昭示时辰流度。
                 半晌之后,李天策忽的抬起头来,行至门口高声叫道:“关大人,我已决定了!”
            不过片刻,庙门便忽的打开了,关占庭正负着双手站在门外,身后两名黑武骑紧随不舍。
                 “李公子下定决心了?”关占庭笑着问道。
                 “是,”李天策点了点头,又望了望裴天庆,见他正用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便扭过头来,对关占庭道,“我已下定决心,与关大人合作。”
                 “天策!”裴天庆听得此话,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喊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你父亲……”
                 “够了!”李天策猛然大吼,打断裴天庆,头也不回地说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也知道此刻我应当做些什么,父亲已被擒,我便是红巾军的主帅!军令如山,不得左右!”
                 裴天庆惊住了,李天策从未以此种语气与他讲过话,那泰山压顶般的压圞迫感竟让他一时语塞。只见李天策对关占庭一抱拳,躬身道:“还请关大人助我一臂之力,明日一早——”说着,将身后长刀一甩,眼中杀气缓缓弥散开来。
                 “与剑神,一决高下!”
            


            11楼2011-06-0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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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沙发~西瓜你重生啦


              IP属地:江苏12楼2011-06-05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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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从来就没割过好么


                IP属地:四川13楼2011-06-06 00:12
                回复
                  2025-08-12 14: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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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我好紧张!


                  IP属地:北京14楼2011-06-07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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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哪个虎?谋谁的皮?


                    IP属地:吉林15楼2011-06-07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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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紧张什么?又没你
                      -15 母老虎的皮


                      IP属地:四川16楼2011-06-10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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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得是西瓜皮么...


                        IP属地:山东17楼2011-06-10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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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IP属地:四川18楼2011-06-22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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