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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的动作是任何时候都能支起右手来撑住脸颊,然后开始发起呆来。摆弄着坏掉的挂钟,然后我在想,是不是 也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反复调整着我的时间,才会让我的生活,看起来每一天 每一天都和之前的一天完全一样。关于编制我的故事的说书人阿,你也太懒惰了吧,不知道从哪里copy来的一段日子,放在我的十七岁里。像是被按下了重复播放的键,不停的 重复着这一句话。请快点吧 快点让我自由。
生活像是被反复折叠的一张纸,等摊开的时候,已经满是皱纹。像极了街角收破烂的老太婆的脸,很久没有打理一样的,很一条痕迹里都藏着沙子。说话的时候,就会哗啦啦的往下掉。我吞了吞口水,觉得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力气。就闭上眼睛,偷偷的难过了起来。好想 快点自由阿。这样的话 是不是太过矫情了。
阳光透过瓦片屋顶折射下来的上下浮游的光,一切都像是收藏在相簿子里的老照片一样,回忆变得粘稠而又漫长。脑袋像是锈掉的机器,运作起来的时候会发出咔咔的声响,到处散发着锈铁的腥味。你支起梯子爬上悬梯的时候 站在上面双手形成喇叭一样的放在嘴边大叫: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所有光亮的中心点,所有的人因为我而聚集在一起。没有人会不爱我。他们在注视着我,他们嘴角含笑。我仰起头看你 吞了吞口水。直到脖子僵硬 才低下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我们没有经历过世纪大战的恐怖,也没有生活在经济萧条连吃碗大米饭都是奢侈的世界,不会穿着全部都是补丁的衣服摸黑走十几里的山路去总是漏雨的没有风扇没有书桌甚至没有课本的教室里上课,我们有爸爸疼又妈妈爱,还有爷爷奶奶无微不至的关怀。我们的战争充其量不过是内心之战,我们最大的恐慌就是我们的生活。这样的我们,足够幸福的我们,为何,仍然站在原地 不停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