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
若没有那场血雨腥风，我也只是一个唱着牧歌的小孩……
——题记
火光之中，我所居住的村落在一瞬间化为乌有。村民手忙脚乱地应付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我也被推搡着离开的危险地带。只见一群骑着马，配着大刀的人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叫强盗。
也不知跑了多久才看见一座石塔，青黑的石版被风雨打出了裂缝，所有的窗口都是黑洞洞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外面还是黑乎乎的，在我面前坐着一位正值壮年的男子。他背对着我捣鼓火盆里的碳，桔色的光，朦胧，一闪一闪照着他的背影。
这便是我和师父的初逢。
之后的日子很简单，偶尔放羊放牛，更多的还是钻研那堆天书般的诗赋古文。一直一来我都认为师父是个无趣的人，我看得出他有志向，但不知他在期待什么。
在去希腊的前一天他叫住了我，反常地把我从那堆看得昏昏欲睡的书中拉起来。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最后师父竟哼起了个。绵长婉转的音符从他的嘴中加工出来，显得更为苍老无力，这种不协调让人有发笑的冲动。这是牧歌，他告诉我，希望我仅仅是一名牧童。我摇摇头，告诉他我想和他一起去希腊。他笑得无奈。
回想起来这是我最快乐的时期。
在圣域呆了近一年。那天师父破天荒地将所有绝技传授给我。我只顾着兴奋，却忽视了师父面具后的悲哀。或许师父早已预见了结局了吧。
我憎恨女神，因为她的出生夺取了师父的生命。这时候童虎老师总是笑，傻孩子，圣斗士的存在就是为了将生命奉献给女神。师父的挚友笑得如此坦然，似乎早就看穿一切。而那时候的我，赌着气，回到帕米尔。
穆，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成为一个普通人，黄金战甲的分量对你而言，太沉重了。这是师父对我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
一切都像预言一样，我收留了贵鬼。将超能力交给他。我有时会情不自禁地问他，战士和牧童，你会选择哪个。当然是战士！他自信地说。我没答话，或许我只不过想从这个孩子身上找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答案而已，而他，像极了从前的自己。
圣战前，我牵着他的手走在夕阳下，他扑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好似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我无意识地哼出那段旋律，沉长的曲调连绵在一片寂静中。我承认自己不善于唱歌，变味的调子让我想笑，看得出来贵鬼也忍得很辛苦。两个人，就像那时候的师父和自己一样，从容迎接即将来临的暴风雨。贵鬼问我这是什么，我看着他，无比认真地告诉他这是牧歌，之后两人都被逗笑了。头一次这么没形象地和徒弟追追打打。
后来我狠下心送走了贵鬼，我希望他会选他希望走的路，而不是我所代替他选的。整理好战甲，不紧不慢地走出白羊宫。
或许，没有这场血雨腥风，我不是一个战士，而只是一个唱着牧歌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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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的眼泪
2006/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