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大院职工都喜欢在田边或空地里自己种点菜。因为受大人影响,我们几个也玩起种菜来。说起我们的“种菜史”,可说是“屡种屡败”,“屡败屡种”,甚为惨痛!一次,看到有人在种南瓜,我和N、Y三人又来了兴致,决定也来个如法炮制,求人家施舍了几棵苗种,在一条臭水沟边的小土坡上每人刨了一个坑,正儿八经的种了起来。南瓜苗在我们每天细心呵护下终于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可是不知道为何,我的那坑,瓜秧特苗条,在地上慢条斯理地爬着,开的花还老是公的,好不容易长了朵母的,没多久瓜仔就黄了,跟着就蔫了,掉了。接连“流产”了几次,因为成习惯了,也就不再报什么希望,一有花开,就摘回去给老妈下汤。N的比我的寿命长些,但结的瓜仔好象得了诛儒症,老久都不见长个。而Y种的那一坑,象打了激素,不但瓜秧窜得快,长得水嫩不说,还阳盛阴衰,结的瓜,胖墩墩的,一日不同一日。和N想了各种方法,仍是短板子搭桥——不顶事。在苦无增个对策之下,看着Y那一天天大起来的“儿子”,N有点沉不住气了。一天N说,增个不行,再想想有什么法子,能让咱的跟Y的长一样呢?我想N大概觉得种成这样,有点没面子。当时特拥戴N,自然觉得在所不辞。可是有什么法子呢?苦思苦想之下,忽然我想到了我家的“袜子”。“袜子”是我家孵养的一只母鸡,在同窝鸡群里长得可说是特与众不同,脖子和嘴边的毛宛如穿上拉到嘴边的高领毛衣,粗粗短短的;矮矮的脚上盖着的浓毛犹如穿上带着花纹的袜子,神态憨鞠可爱,实在招人喜欢。于是和弟弟给它起了个“袜子”的名字。从它小时候起,只要没事,我和弟弟就爱追着它玩,追上后必定抱着它又亲又搂,久久不肯撒手。久而久之,“袜子”一见到我和弟弟向它走来,知道逃不过“魔爪”,干脆乖乖地蹲在原地一动不动,两只翅膀微张,似乎做投降状,乐得我们哈哈大笑,更喜欢逗它了。慢慢地,袜子一天天长大了,但个子却比它的兄弟姐妹都娇小,奶奶说那是因为是被摸得太多,所以就会长得慢。我将“袜子”的遭遇跟N说了,N听后说:对,咱就摸摸,让Y的瓜长慢点,等等咱,怎样?我当然又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于是和N开始了“每日一摸”的行动。行动的第二天,当我俩摸得正起劲时,Y来了。看到Y生气,我俩就诡辩说是在的捉虫子,Y半信半疑。我以为Y以后不再理我们了,没想过了没多久Y似乎忘了这件事,又请我们上她家去玩,请我们吃当时特稀罕的泡泡糖。这就是那时的Y,单纯随和大方。至于我们三人的种瓜结局,我的自不必说,早就在家泡了汤,N的瓜因发育不良,还是在地里夭折了,Y的瓜虽大有成瓜之势,最后却遭到贼人偷摘。最后谁都没修得一正瓜。儿时的这件事,一直让我觉得愧对Y,所以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