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洗漱后,藤井海璃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觉得岁月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细致的擦净脸上的水,藤井海璃在考虑后还是拿出了粉底。脸色真的很憔悴呢,难怪迹部会看不下去勒令她休假。用粉底掩去眼底的阴影,藤井海璃突然就有种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 尽管自己还没满二十五。 可是已经开始怀念。怀念那些久远地时光。也许正是因为已经开始怀念,才会觉得自己老了吧。因为,八年前的自己可还是个穿着校服绑着双马尾青春无敌的美少女?! 被自己的联想引得发笑,藤井海璃拍拍脸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笑着拉开门,一抬头便看见站在门口等待着她的凤。 被人等待的感觉…… 藤井海璃忽然发现她的眼睛有点酸。凤握着她的手,以十指相扣的方式。“……好像变得不坚强了……”她跟在凤身侧喃喃自语。这个认识让她没来由的恐慌。“不坚强也没关系,”把藤井海璃的手完全包纳在掌中,凤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也一如既往的让人安心。“你可以依赖我。” 第一次见到凤是在冰帝学院的音乐教室。当时她正在练习学院祭上要表演的节目,然后那个羞涩的大男孩闯了进来。抓着头发红着脸跟她道歉,说他不该来那么晚。那也是很久远的记忆了。其实一开始也并没有太在意那个曾和她合奏过的学弟,可就那么巧,他们居然在一起了。 “好快……”17岁认识长太郎,20岁和他交往,转眼间居然就交往了解情况年。“什么好快?”凤看见身边女孩笑容里带着淡淡地忧伤。“时间过的好快,”扭头看向凤,藤井海璃点了点下巴,像在确认些什么“就像不会停止飞翔的鸟。”“的确很快呢,”凤握紧了掌心的那只手“小璃……” 凤停下脚步脸上没了以往的笑意。藤井海璃的呼吸一下子短促了起来,心跳快的有些不可思议。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的吻,她被凤紧紧地抱在怀里。 “No matter what happens, I will be with you forever.” “……And you?” 好奇怪啊……藤井海璃有些晕晕乎乎的,她似乎听见了来自教堂的钟声。 “小璃……”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一分,那个人好像比她还没安全感…… “……Of……course……”藤井海璃听见自己的声音里有着奇怪的违和感。心底的某个角落开始泛出苦涩,苦的心尖都颤了。 可是藤井海璃爱凤长太郎,毋须质疑。 “Whatever?” “嗯,……Whatever……” 那么请你记住今天的话,小璃,请你一定要记住今天的话。
1.1 The tragely of life is not so much what men suffer, but what they miss. 看见云代那么僵硬的把同心结递到他眼前,看见云代那么紧张又那么期待的欲言又止。他下意识的认为是云代看见了那个同心结在求他的解释。可是下一秒他又想起那个同心结在见到云代前都好好的呆在他的口袋里,于是他反射性的伸手去确认,然后摸到那个同心结还好好的在原地。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察觉到他这一系列的举动间接地承认了什么。 目送着角田云代一言不发的走进卧室关上门。无力感从心脏一波一波的蔓延开。闯了祸的同心结被他紧紧地攫在掌心,迹部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角田云代的沉默让他无所适从。 脱下西装外套拉开领带,解开前襟和袖上的纽扣,迹部横躺在沙发上,握着同心结的手搭上了额头,红色的流苏子手心滑出,轻搔着鼻梁,很柔软的触感。 夜幕已临,房子里静的像座空城。迹部听见自己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砰砰的跳动着,还伴随着细微的,撕裂般的疼痛。 宫泽汐泉在开灯时被躺在沙发上的人影狠狠地吓了一跳。看清那人是他的竹马后宫泽汐泉狠狠地将琴盒摔在沙发上,“小景你别装鬼吓人好不好?”突然想到了什么,宫泽汐泉错愕的低呼,“你不是说要带着云代出去很晚才会回来吗?”顿了一下,宫泽汐泉屈膝跪到迹部身边,紧皱的眉中有着不加掩饰的焦虑,“你和云代怎么了?” 是啊,本来是为了弥补那天的沉默想带云代去约会让她快乐安心一点,可是最后却让她更难过了。“汐泉,”迹部把手从额上放下了,被抓的有些扭曲的同心结在汐泉眼前展开,“一直沉湎于过去对云代很不公平是吧,所以云代有生气愤怒,甚至责骂我的资格是吧。” 红色的,精巧的小东西。宫泽汐泉以前见过,在忍足夏一那里。她曾看见女孩用柔软细长的叶编织了这种东西,还有玫瑰花,星星之类的。心灵手巧的让她惊叹。 宫泽汐泉慢慢的站了起来坐到迹部身边。 “照常理来说,忍足夏一那样的女孩应该入不了小景你的眼才对,为什么小景你会爱上她呢。说真的,这个问题我到现在都没想通。”冰帝是典型的贵族学院,若没有家世,能在冰帝读书的必定是成绩异常优异,好比神宫初蕊。而有家世的家族教育不会少,所以就算不够优秀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当然偶尔也会有一两个败类,但那毕竟是极少数的。所以忍足夏一在冰帝连中等水准都称不上。更别说性格懦弱又孤僻。“••••••小景,我真的不明白,忍足夏一,她哪里值得你这样。” 静默,让人呼吸不过来的静默。 小景,我真的不明白啊•••••• “卡莱尔说,生活的悲剧不在于人们受到多少痛苦,而在于人们错过了什么。”宫泽汐泉深深地呼吸,“不管怎么说,如果你对角田云代多少有点在意就不要让自己错过了。”然后语气蓦然一转,“因为是角田云代所以我才说这种话,如果是忍足夏一的话,我巴不得你们快点over。”“••••••因为很幸福。”本以为永远不可能在迹部那里得到的答案,却突然叹息般的嗓音幽幽的的响起。宫泽汐泉扭过头,迹部依旧保持着仰躺的姿势,双目空荡荡的盯着不知名的某处,然后那空洞中涌出了无可奈何的忧伤。“完全无法控制,幸福的就好像即使是在睡梦中都一定是笑着的。幸福的忘乎所以,幸福的,让我甚至以为那便是永恒了••••••” 哪怕只是一个点头,一个微笑,哪怕只是偶然的相遇然后擦肩而过,哪怕•••••• “那么小景,”移开眼睛不去接触迹部的悲伤,宫泽汐泉伸手把那个同心结从迹部手中拿了出来,“让你念念不忘的,究竟是忍足夏一这人,还是那段幸福的忘乎所以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