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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录)~~~~逆水寒中关于雷卷的描写~~~~(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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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沥浙沥,下着小雨。 
  雨丝钻入衣拎上的脖子里,怪痒痒的。 
  雨丝彷如情愁。 
  人生的哀愁好比无常的雨,晴时多云,浓淡无定。 
  唐晚词在郗大将军的花园子里。 
  她在等候雷卷走出房间来,向她走过来。 
  明天就要分手了,今晚不诉衷情,他日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月自东升,月在中天,月渐西沉,雷卷仍是没有走出房来。 
  唐晚词听不到她久已盼待那一声门开的衣呀响。 
  ——那死东西,难道他忘了明天就是别离? 
  一场生死不知的别离。 
  ——难道他太累了,睡着了? 
  唐晚词却分外明白:在别人而言,也许还会发生,但决不会发生在雷卷的身上。 
  ——这个看来病恹恹的人,骨削肉少,但每一分每一寸都似是铜打的铁铸的,不怕风吹雨打煎熬磨炼的。 
  ——糟的是连他的心看来也是铁造的! 
  ——不来,良夜是不能留的,为何不来? 
  ——不说一声告别? 
  ——这样就走? 
  唐晚词霍然回首,花圃仍寂寂,厢房紧掩。 
  ——这算什么?! 
  ——说不定他以为这就是潇洒! 
  唐晚词猛撷下了一朵已睡熟了的龙吐珠。 
  ——不行! 
  她飞燕穿柳,飘上石阶,穿过曲廊,掠到雷卷和戚少商的门前,正要敲门,忽听里面的人道:“你总得跟她说上一说呀。”声音很带点恼意,正是戚少商在说话。 
  隔了一会,却不曾听见回应。 
  戚少商又道:“瞎子都看出二娘对你的感情。我们这次逃难,初入碎云渊的时候,二娘就一直往你身上盯着看。” 
  只听另一个冷深深的声音道:“往我看?那是因为我整个病瘟神的模样罢。”说着,干笑一声,正是雷卷的语气。 
  戚少商似并不认为有何可笑之处,语音更是逼人:“这句话是你心里要说的么?你们经过患难,有什么事不能再在一起的?你们明天就要分头办事了,你也很应该去跟她说上一说呀!” 
  雷卷忽道:“你明天真的要赶去‘青天寨’?” 


...........
戚少商道:“是。”说到这里,略为一顿,又道,“不过,二娘那儿,你还是应该跟她叙别的。” 
  雷卷语言中显示极大的不耐烦:“我自省得。这事与你无关,你也别费心了。” 
  戚少商道:“这事当然跟我不相干。你兜了个大圈子,目的也在于不想谈此事,我是知道的,不过,你总不能辜负了二娘对你的一番情意。” 
  雷卷冷笑道:“那么,当年你又辜负了大娘对你的深情厚意?”这句话方才出口,雷卷也自觉用语大重了一些。 
  戚少商默然半晌,涩声道:“是。我负了她,我误了她,我害了她。” 
  雷卷心中觉得愧疚,反过来安慰他:“也不是这么说的,万事都有因缘在,强求无用,当日你俩各是一方之主,却不能结为鸳盟,这一场动乱,反而把她跟你撮在一起,这也不是姻缘有定吗?” 
  戚少商道:“这只是累了她,还不知道要累她多久。”他深吸一口气,又道,“我和大娘的情形不同。以前,我自命风流、拈花惹草,大娘是一个专情女子,她忍不了我的作风,才天涯远去,自创局面;卷哥,我知道你是一个不易动情的人,但凡不易动真情的汉子,一旦注入深情,怎可轻易自拔?你跟二娘,正好天生一对,你又何苦强作情薄,何必矫情!” 
  雷卷恼道:“我矫情?你这是——”忽又深深的叹息一声,“我不是矫情,而是我这个残薄的身子,是有情不得的。” 
  戚少商似吃了一惊。在窗外偷听的唐晚词乍听也吃了一惊。她从第一眼见到雷卷起,便知道他的身子单薄,但决没有想到这么严重,心里也急欲细聆下去。 
  “我身上受过十七八种伤,而且,我自己知道,我肝脏间有一处恶瘤,那是内力化解不了的,一旦发作,断无幸理。”雷卷望着窗外下着的小雨,怔怔的说。其实,要不是风声雨声,凭雷卷与戚少商的警觉,断无不知唐晚词已在门外之理。”这数年来,我愈发制不住恶瘤的发作,看来也不久于人世了,我怎忍再惹情障,害了二娘呢?” 



1楼2005-02-26 13:12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