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肮脏的街道巷口,在距离堆放着垃圾杂物不远的地方,几个人围着什么,吆喝咒骂。
“看她这样子。”
“真恶心。”
“懦弱的爬虫。”
尖锐的语句仿若刀刀划在心上。刚下过雨的地面,又因许久曾为翻修而泥泞不堪,污水就沾在裤腿上,有些甚至溅到身上。为了承受撞击而僵硬的身体,为了承受情绪而发白的嘴唇,弱音在拳打脚踢间抱住自己。
——没有人会帮助你,没有人会信任你。不要在去渴望了,那些人你永远高攀不起。
“喂——!”
不知从哪传来的呼喊,落到身上的拳脚顿时立了片刻。越过手臂微微抬起的间隙,穿过人群腿脚间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少女站在那里。
“干什么干什么…”语气听起来很不耐烦,“烦死了烦死了,被老板骂后还碰上打架的,什么鬼的倒霉日子。”
是来帮助我的吗?不,不是,怎么可能会是。弱音忘记了她现在的处境,暗自嘲笑着。
车辆从少女背后呼啸而过,逆光中隐隐可以看清她的面容,有点孩子气的感觉,扎着金黄的马尾。又是那种受欢迎的人物吗?弱音揉揉酸涩的眼睛,抱紧了怀中的酒瓶子。
在下去的都记不太清,松下的理智被酒精占据。迷惘间好像有人扳过她的下巴,吐出一句,“什么嘛,好丑的家伙。”
一句话像最后的开关,一直积在心中的负满情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大哭了出来,号啕着,抱住了那时在她身边的人。
“我就是没用…我就是一无四处…我就是什么都比不上别人…”
“喂…喂喂喂!…KAO…这什么情况啊…好…好啦…不要哭了…喂。”
模糊不清少女的脸庞似乎有些失措,慌乱着泛着微红。
这个她一时救下的人身体已几乎全都挂在她身上了,沾满泥水的身体看起来肮脏不堪,脸上也成了花的,一头束在脑后的白发更是不必言说。
——唯一的温暖,我现在唯一的温暖。不要推开我…我是弱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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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自己陋居那破旧的沙发。没有浓浓的酒气,窗口透出明亮的阳光,撒在整个房间上。
枕边一只小小的粉红章鱼,似是闹钟,嘀嘀两声之后欢快的响了起来。“亚北起床~亚北起床~”
…弱音愣愣地看着这莫名熟悉的一切。就连睡衣都不是自己的,白发依旧束在脑后,缎带却是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头。
“啊啊~一大早的又吵什么吵。”门外传来类似于碰撞的声音,“咚咚”地响成一片,最后才被打开。
出现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生,穿着普通纯白色的成套睡衣,金的长发衬得她娇小可爱。“啊啊~什么啊,你起来了嘛?”那么一个女生说起话来感觉毫不客气,弱音白还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对方就已经两步迈过她的存在,一巴掌拍在欢叫个不停的章鱼闹钟上了。
终算是安静不少,亚北掏掏耳朵:“要不要吃早餐?”
……说是要不要吃早餐,结果是亚北要叫外卖。弱音犹犹豫豫,最后说,我来做吧。
还好属于亚北的冰箱还有些小库存。
“是救了我吗?”
“废话,不然还有谁。”亚北慌张了一下,立即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别过头去夹着鸡蛋往嘴里塞。
“…谢谢你。”弱音握着叉子,却不肯下口:“其实…你不该帮助我的…”
亚北皱了皱眉头,“这什么话?生活要乐观积极向上知道吗?”
“你不懂的…”弱音又想起她那个充斥着酒气的简陋房子。“我只是一个失败的产物…什么都完成不了…什么都比不过别人…没有朋友…没有人信任…”
“那我当你的朋友就好了啊!”
粗暴的语气,弱音略略被吓到,抬起了头。亚北烦躁地抓了抓还没梳理的毛,因为微微转过的身体,看不清脸。
她说:“那我当你的朋友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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