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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ent All These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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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只是借用的,内容与这歌的歌曲歌词无关。
<1>
若涵初见念斯时,正是阴晴不定的四月。
紫藤花茎从花架爬上了围墙,挂满院墙内外。本该是花儿拥簇盛放的季节,一场不期而至的雨却将花瓣打落了一地。
雨过天晴。午后,不高不矮的院墙,若涵就坐在上面,手中握着剪刀修剪着枝藤上的残蕊。剪刀不小心滑落的时候,念斯恰好打这里走过。缘份,便是这样,来得不早不晚。
“好险。”看到剪刀落地,若涵拍了拍心口,幸好没有伤到路过的人。
剪刀落地时,是念斯刚好避开了。他捡起地上的剪刀,随手递给墙上的人。抬头的那一刻,正好迎上了一双明澈的眼眸。
“怎么掉下来的不是你呢。”是一个淡若清风的声音。若涵接过剪刀还来不及开口,那个穿着校服肩上斜挎着书包的男生已径自离去。
“那校服…”原来他也是新纪高中的学生啊。
从那以后,若涵总有意无意地爬到院墙上坐着。或修剪紫藤花,或探着头看墙外的光景,或什么也不做,只静静地坐着。念斯每天都会经过这条路。有时步行,偶尔骑着辆蓝色单车。这是他放学回家必经的路。
<2>
转眼,天气已经开始变热,空气中流动着浮躁的气息。
无数次的经过,若涵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喂,你也住米花街吗?
他似乎没有听见又似乎听见了。没有停步,也并未回头。
若涵索性把双手拱成喇叭状,提高声调:喂,你也是新纪高中的学生吗?
“我叫念斯。”穿着校服的男生终于转身。冲她微笑,“不叫喂”。
他的笑容,就和那天的天空一样明朗。
若涵也笑了。周身盛放的紫藤花将她的脸映得绯红绯红。
她心里念到,喊喂确实是很不礼貌的。
那个漫长夏天,在太阳下山之后,月亮升起之前。院墙上比原来多出了一个身影。
“念斯,4点放学,你为什么常常5点多才回家呢?”
一旁的念斯左手放在口袋右手捻着紫藤花,没有作答。
“在学校和同学打篮球吗?”
他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去了图书馆。
此时若涵觉得眼前的念斯,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冷漠。
那是葱茏的盛夏。他们说理想,话生活,交流学术……避谈爱情。
<3>
烈日灼人,转眼暑假已至。
再没有看到念斯经过的身影。
他跑去哪里度假了吧。怎么也没说一声呢。
若涵坐在院墙上,百无聊赖。
这两年,她的父母在马来西亚的忙着他们的生意。三五个月才回来一次,放着若涵孤身一个人守着这幢房子。晚风吹起,若涵忽觉得一阵落寞。
时间飞逝,若涵期盼的新学期很快到来。
新纪高中校门此时挤满了清一色校服的学生。刚放学的若涵一跨出校门,转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蓝色单车,一个高挑的男生坐在上面,阳光下,他一手扶着车把,一手遮着眉睫,望向她这边。
欣喜的若涵走上前:好久不见,在等我吗?
-嗯,我们一起吧。
嘿嘿,要载我么?
-我们还是一起步行吧。
呃。 整个暑假你都去哪里。
-在家里看书。
……
若涵望着眼前这个清秀的男生,发现他无论眼神还是笑容,都藏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阴郁。
那时,校园里的枫叶正红。回家的路上,淡蓝的天空有雁群飞过。是紫藤花叶凋落的清秋。
<4>
“如果哪天,你再走进米花街,没有看到我在这上面坐着,你会不习惯吗?一天,两天,三天…一直都没有看到我,会不习惯吗?”
“会像我在整个暑假里一直见不到你那样不习惯吗?”
若涵说这话的时候,念斯手里正捧着《七夜雪》,与她一同坐在院墙上。
“为生命中最深的爱恋却终究抵不过时间……七夜雪……”念斯读完这一句,轻轻合上书,带着疑问的眼光看着若涵。“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明年,爸爸要接我去马来西亚,跟他们一起生活。”
“不知要到何时才会再回来这里……”
“我……一定会给你写信。”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作声。
风夹着寒意袭来,他们静默地并排而坐,彼此没有再开口。那是万物萧条的初冬。
若涵去马来西亚之前,念斯始终没有告诉她,其实他患有心脏病,从小就不可以做剧烈动动,更不能打篮球,甚至踩自行车都不能太久……
当他慢慢长大,了解到自己的病情,性情温和的他开始自爆自弃,在漫漫长月的病痛面前,变得孤僻冷冽。如果不是遇到了若涵,他也许已经忘了怎么笑。
<5>
那一墙紫藤花已沉寂多年。
在黑与白的记忆里沉寂多年。
“如果没有收到你的信,下次看到你,扔的就不止是剪刀了。”
“是啊,也是可以花盆。”
这是若涵和念斯最后的对白。
(请原谅于此刻转身离去的我——
为那荒芜的岁月
为我的最终无法坚持
为生命中最深的爱恋 却终究抵不过时间
——七夜雪)
这是好久远的东西了,记得写这故事的时候我正好在看沧月的七夜雪这本书,呵呵,这个简单的小故事其实和七夜雪这本书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只知道薛紫夜最后死了,而且死得很孤独。


1楼2011-04-11 19:43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