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杀了族人甚至父母,为什么还要••••••鲜血淋漓的手指点在额头上,那张让自己深陷黑暗与噩梦无法自拔的脸笑得惨烈而温柔。“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那个人在他身边倒了下去,他好想大笑,可心底涌出来的却是刻骨的悲伤和疼痛••••••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动作,为什么要说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话?
死了,终于死了,终于报仇了••••••
该笑的,但是眼泪止不住。
为什么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呢?终于不用再执着于仇恨,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到木叶,应该开心的,他应该开心的。所以哭什么••••••
鸣人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比鼬和卡卡西老师居然偷情偷了这么多年还让人难以置信。“好色仙人你居然说你喜欢大蛇丸?哈,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居然喜欢同为三忍之一的超级变态的叛忍大蛇丸?!”鸣人很想克制住自己的口吻,对方是好色仙人,是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他不想这样的,可是真的好愤怒,愤怒到像整个人都要炸了一样。上辈子,不要告诉他上辈子好色仙人就是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而去赴死的!“鸣人。”平静的看着如同困兽般在他面前焦躁的来回走动的鸣人,自来也放松的靠回床上,“为什么对我和大蛇丸的事情那么震惊呢?你和宇智波小鬼不也是一样吗?别说什么只是同伴之情,当年的我也是那么骗自己的。可真等到人死了,才知道后悔,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宇智波斑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要他相信,他的哥哥有多伟大,而把他哥哥逼到以死为解脱这般绝境的木叶又有多可恨。夕阳红的像血一样,有孤独的鹰在哀鸣盘旋,他想说他他才不相信宇智波斑的话,他甚至都不相信宇智波斑这个人是真的。鸣人在木叶等他回去,第七班在木叶等他回去。所以,所以••••••
所以怎么样呢?所以鼬就可以这么死了吗?
那日月辉下鼬强忍着却还是蜿蜒而下的眼泪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微笑的温柔的哥哥如同玻璃一般崩裂,消逝了。
眼泪似乎怎么忍都忍不住••••••
不要欺骗自己了,对宇智波佐助究竟抱有何种情感你自己最清楚。别和我一样,一把年纪了居然像个小女人一样去殉情。鸣人,你当真就没想过,为什么佐助会在那个时候袭击木叶而且谁也不攻击唯独雏田?被嫉妒冲昏头脑又是大蛇丸教出来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而那个时候他们所表达出来的情感也是最真实的。
我和佐助,才不是••••••本来应该气势磅礴的吼出来的话不知为何全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佐助喜欢他?所以才在他要娶雏田时气到失去理智?他也喜欢佐助?所以才一直追着佐助不放?骗人的吧,绝对是骗人的。一定是好色仙人被大蛇丸的死打击过头了才会胡言乱语,他和佐助?怎么可能啊!佐助应该和小樱在一起,而他也应该娶雏田,这样才对!
但是,这样的话,似乎真的会很不甘心啊••••••佐助落在他额头上的吻,现在想起来又代表着什么呢?
水月香磷在后面叫他,他并不想理会。绝突然从树上冒出来拦住他,问他去哪里?他直接以千鸟开路。没有丝毫滞缓,坚定的前行,佐助终于在火之国的边境停了下来。
终结之谷吗?他站在代表宇智波的头像上,然后看着金发的人突然出现在另一座雕像上。跳跃的金发明晃晃的扎眼。“佐助?”鸣人一脸惊讶,似乎他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他把剑鞘插进石像中坐了下来。河水从石像间泻下,飞溅的水花和弥漫的水雾迷了眼。鸣人侧着身子随着他躺了下来,在那么远的地方。连脸上的笑都似真似假看不真切的地方。
过来啊,我过不去,所以你可不可以过来••••••
木叶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重要,你明明说过我对你来说重要到不可失去不是吗?既然如此那就过来啊••••••
他想这么说,好想好想。他蠕动着唇,可吐出来的话语被铺天盖地的水声淹没。鸣人圆圆的望着他,蓝眸里的忧伤和恳求都要溢出来了。他终究还是转过身,拔出了剑。不能再看见那个人,再看的话,他会失去控制的••••••已经够了,已经回不去了。就算曾经还有机会,也已经伴随着鼬的死亡一起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