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该出去了吧？再泡下去要头晕了。”
“嗯，说得也是。”
樱井应了一声，先一步站了起来。
哗啦——
水流顺着他那过于白皙的肌肤滑落。
虽然刚才就在想了，但此刻没有任何遮挡地看着他，那种违和感更加强烈。
他的骨架真的很小。湿漉漉的红棕色短发贴在脸颊旁，被热气蒸腾出淡淡粉色的肌肤，以及那如同精致工艺品般突出的锁骨。
还有那个……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女孩子的腰线。
我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喉咙莫名有些发干。
我们一前一后跨出浴缸。
更衣处略显狭窄，两个男生挤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的香气和潮湿的热度。
我拿起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
“那个……温水。”
身后传来了樱井有些困扰的声音。
“嗯？”
我回过头，看见樱井正背对着我，有些笨拙地反手拿着毛巾，试图擦拭后背正中央的位置。
“抱歉，能不能帮我一下？刚才好像有点扭到筋了，手抬不太起来。”
“啊……好。”
我接过他手里的毛巾。
面前的背脊纤薄而光滑。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我将毛巾覆盖上去，隔着柔软的布料，手掌感受到了属于另一个男性的体温。
并不炽热，反倒有些微凉。
“力度可以吗？”
“嗯……很舒服。谢谢你，温水。”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后颈的发际线上。几颗水珠正摇摇欲坠，顺着那条优雅的脊椎线缓缓滑落，最后没入腰际的毛巾边缘。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在毛巾擦不到的地方，轻轻抹去了那颗水珠。
樱井颤抖了一下。
“……温水？”
“啊，抱歉。有水滴。”
我慌忙收回手，懊悔自己的冒犯。
樱井转过身来。
浴室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睛湿润而明亮。他并没有因为我刚才略显越界的触碰而生气，反而向我迈进了一小步。
“作为回礼，” 樱井自然地拿过我手里那条属于我的毛巾，“我也帮温水擦一下吧。”
“诶？不、不用了，我自己……”
“不行哦。”
樱井微笑着打断了我。
“温水的头发还在滴水呢，会弄湿肩膀的。”
他抬起手，毛巾轻柔地落在我的头上。
比起我刚才有些僵硬的动作，樱井的手法要温柔得多。
他细致地擦拭着我的发梢，然后顺势向下滑落，经过我的脖颈，停留在我的锁骨处。
隔着毛巾，他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按压着我的皮肤。
那种触感与其说是擦拭，不如说是一种抚摸。
“温水……” 樱井低垂着眼帘，视线落在我的胸口，“经过特训后，身体意外地变得结实了呢。”
“是、是吗？”
我僵直着身体，动弹不得。
樱井的手指隔着毛巾，轻轻划过我的胸肌轮廓。那种酥麻的感觉顺着神经末梢炸开，让我不得不屏住呼吸。
“呐，温水。”
他突然停下动作，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
那双浅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有些慌乱的我。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是‘女孩子’的话……现在的温水，会做什么呢？”
“啊？”
还没等我从这个充满暗示的问题中回过神来，樱井已经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恢复了往常那种爽朗又柔和的笑容。
“开玩笑的。”
他把毛巾搭在肩膀上，转身拉开了更衣室的门。
“快点穿衣服吧，温水。云雀姐她们该等急了。”
冷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吹散了浴室里的热气。
我独自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个纤细、美丽、却又让我捉摸不透的背影。
刚才那个……真的只是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