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还是不要喝了,蓼蓼身上原来的味道比较好闻。」虽然他爱酒,也爱酒的香味,但跟蓼蓼身上的香味比起来,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远了,还是蓼蓼身上原本的香味比较宜人啊!
「谢谢!」
蓼蓼自己也觉得,草木一族最大的骄傲,其实也在于他们喜欢属于自己的味道,天底下除了他们之外,不管是人是走兽还是飞禽,只有他们才有宜人的香味,这可是老天特别给予他们的特性,尽管他们不像动物一样可以奔跑跳跃,但却每一族都有自己专有的香。
「蓼蓼,这屋子是你的吗?」他看来这里的客人似乎熟悉的都叫蓼蓼名字,不熟悉的就叫蓼蓼老板,但蓼蓼才多大的岁数,怎么能盖得起这么大的房子。
「是我的。」
「你父母给你的?」
「不是,我没有父母。」草木最大的不同,还有一点,他们都是自己从土里长大,没有谁会去想自己的父母是谁,对他们来说,大地跟水就是他们的父母。
虽然蓼蓼脸上没有难过的表情,白虎还是觉得自己说错话地摸摸蓼蓼的头安慰。
「那你钱从哪里来的?」
「捡的。」果然是老实的蓼蓼,立刻诚实回答。
「捡的,从哪里捡?」白虎不是很介意蓼蓼捡了钱没还的事实,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样没有道德心,妖族一点也不觉得人类丢了钱有多可怜,但是他担心如果丢了钱的那个人「心胸狭窄」,想要报复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从人家家里捡的。」
这次白虎真的被吓到了,捡钱不还不算什么,但是如果从别人家里捡,那根本不叫做捡,叫偷好吗?
天啊!蓼蓼是个偷儿?
蓼蓼看着白虎瞪大眼睛张着嘴巴的样子,小小的嘴跟着轻轻地笑起来,伸出细细的指尖戳戳白虎的脸颊,哇!好硬喔!白虎的眼睛真大颗,现在用瞪的,好像快要掉出来一样。
被柔嫩的指尖戳着脸颊,要是真的还没办法回神的话,他就不是妖王白虎了,伸出两只大掌把戳着自己脸颊的小手给抓住握在掌心,还几乎贴到自己胸前。
「蓼蓼!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没有钱我可以养你没关系,去人家家里偷东西,要是被抓到怎么办?你这么可爱,如果遇到坏人就会把你打一顿,遇到色鬼,就会把你整个人从头到尾给吃下去,天啊!」
要是虎族长老在这里看到自己族长现在的模样,大概会整把胡子全部跟着下巴一起掉光光,没想到他们家向来实事求是的妖王大人,竟然也会有像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看看他那表情,好像是已经看到蓼蓼被坏人脱光光放在床上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模样,一双该死的大手侵犯着雪白柔嫩的肌肤在上面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而蓼蓼楚楚可怜的脸庞,一双大眼正含着泪,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当白虎还陷在自己的想象之中时,蓼蓼歪着头,眨眨眼睛,然后小小的嘴巴扭了扭,好奇怪喔!他捡人家的东西跟小偷还有坏人有什么关系?白虎知道他是木天蓼吗?要不然怎么知道他从头到尾都可以吃?
「所以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去偷东西了好吗?」好不容易回神,白虎很郑重的说明。
「蓼蓼没偷东西啊!」那算偷吗?反正那个修道士又不要了,那么多年没回来,说不定早就死了。
他不过是拿了死人的东西而已。
「蓼蓼,去捡人家家里面的东西,就是偷啊!」
「可是,那个人死了啊?」
更为骇人听闻的想法在白虎的脑中亮起……那个人死了?
难道……难道可爱的蓼蓼不是小偷,而是盗墓者,天啊!他没办法想象可爱的蓼蓼半夜在坟地里挖坟的样子!
看白虎眼睛瞪得更大,还满脸发白,蓼蓼可怜地用没被抓住的手,拉着衣袖帮他擦掉冷汗,怎么天气还没到夏天,他光坐着就出这么多汗啊?还是他们当花儿的好,不会流汗。
「蓼蓼……」白虎吞了一口唾液。「你……是盗墓者吗?」妖族是不太怕冥界的鬼魂,但是人类的身体可弱得很,要是不小心卡到阴怎么办?
「盗墓?那是什么?」修道士洞里的书可没有教到这个词。
白虎皱着眉头,心里想着要怎么解释才不会伤蓼蓼的心,毕竟盗墓在人类的社会风俗里,好像不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啊!
「就是,挖……死人的……坟墓。」这就是他想了很久的「不伤」蓼蓼心的解释,基本上听起来跟破口而出的字句没什么两样,只要是任何一个懂得一点学问的妖族在场,肯定都会对他翻白眼,并且认为白虎是个不学无术的妖王。
「蓼蓼没有挖死人的坟墓啊?」
幸好这一类的句子伤不了蓼蓼,因为他根本就没做,哪来的死人坟墓可以挖,土精也不会带他到墓地去。
「但……你不是说你到死人的地方捡东西吗?」白虎发现这心一上一下的还真不是一件容易忍受的事……虽然是他自找的。
「是这样没错啊!但是我们就住在隔壁,他死了我们想说他的东西放在那里也没用,所以就都拿走。」
因为蓼蓼跟土精一直都在修道士洞府的结界内,因此要拿修道士的东西根本不用多费功夫,严格上来说,还算是修道士的「家人」,既然他不回来,他们拿走有什么关系。
白虎听到这里,才松了好大一口气,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误会,原来蓼蓼的钱是他死去的邻居给的,他就说嘛!蓼蓼这么的可爱又柔弱,怎么可能去当那啥小偷跟盗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