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仓库里最后一声枪响的回音,像垂死生物的抽搐般消失在堆积的货箱阴影中。若狭留美,或者说,蕾切尔·浅香,松开了扳机。朗姆沉重的身躯向后倒去,砸起一小片尘埃,那只浑浊的假眼再也映不出任何秘密。寂静只持续了三个心跳。
仓库外,由远及近的警笛声骤然扭曲、变调,被刺耳的电子杂音覆盖,随后一个冰冷的合成音通过所有频率重复:“附近区域正在进行联合反恐演习,所有单位按预案待命,重复,此为演习指令……”
蕾切尔和秀一瞳孔骤缩。
下一秒,仓库所有面向街道的墙壁在连绵的爆炸中化作齑粉。弹幕如钢铁暴雨般倾泻而入,瞬间撕裂了空间。布莱克刚举起的防弹盾牌被大口径子弹直接洞穿,身体像断线木偶般摔了出去;卡迈尔嘶吼着试图还击,一发火箭弹拖着尾焰将他所在的掩体变成燃烧的废墟。
“是陷阱!撤退!”赤井秀一的吼声被爆炸淹没。他扑倒身边的黑田兵卫,炙热的破片擦过额角,带起一溜血花。浅香凭借野兽般的直觉翻滚,原先站立的地面已被机枪扫射成蜂窝。
烟雾与火光中,一道道人影踏着废墟与尸体走入。香缇与科恩占据制高点,精准的点射压制着任何残余的反抗。最后那一波人,是比地狱更沉重的脚步声。
中央那人身形修长而魁梧,足有1.95米以上,灰白的长发在脑后束起,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长风衣在血腥气中猎猎作响,步伐轻得近乎无声,却每一步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甚至都)略显矮小的琴酒持M4立于他左侧,银发在热浪中微扬,伏特加握KS23守在右侧,两人如同最忠诚的影子,侍立左右。
灰白束发的魁梧精瘦者目光掠过重伤咳血的赤井、踉跄的浅香、试图爬起的黑田,最后落在角落里那个脸色苍白却死死瞪着他的小男孩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孩童发现新奇玩具般的兴味。
“确认目标。”稍远处的琴酒毫无波澜的说到。
“不急。”他抬手,漫步般走向朗姆的尸体,仿佛周围弥漫的血腥与哀嚎只是背景音乐。
“就是现在!”柯南猛地抬起腕表,麻醉针破空而出,直射东方罹颈侧。
然后,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这人甚至没有转头,只是随意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在空中轻轻一夹。那根曾放倒无数强敌的麻醉针,就这样静止在他指间,针尖微颤,映着火光。
柯南的呼吸停滞了,巨大的寒意攫住心脏。
“很有趣的东西~你的名叫什么,小弟弟~”这人用轻柔甚至慈祥的口气说道。柯南愣了一阵,但马上意识到——这个人不仅是黑衣组织这次行动的总指挥,而且故意给他喘息出招的机会以式羞辱,最可怕的是,这个人的眼神隐隐约约带有知晓他就是当初琴酒没杀掉的工藤新一!
这个漫不经心的态度比任何嘲讽更刺痛柯南,更刺痛“工藤新一”,愤怒压倒了恐惧,柯南狠狠拍下腰带按钮,足球急剧膨胀射出!
就在足球脱离发射器、尚未完全展开的那个瞬间——几乎违反物理法则的瞬间——这大内侍卫般领头者的右脚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后发先至,以刁钻至极的角度点在足球与柯南胸口之间。
“嘭——!!!”
不是射门,是爆破。足球在半空被恐怖力道贯穿、炸裂,巨大的冲击波与残余气压如同无形重锤还有这个人的不偏不倚的脚力,狠狠砸在柯南瘦小的胸膛上。男孩像被高速列车撞中,向后飞出,撞在货箱上,软软滑落,口鼻瞬间溢满鲜血,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来肺叶撕裂般的剧痛。世界在他眼前迅速变暗、变冷。
“柯南!”远处传来茱蒂目眦欲裂的嘶喊,但他们自身难保。
这个人不再看那个生命迹象迅速流逝的小小身体,转身走向朗姆。琴酒默然抽出自己的伯莱塔92F,调转枪柄,递向他。后者接过,枪口抵住朗姆眉心那只完好的眼睛,平静地补上一枪。脑浆与血液溅在地面,宣告某个时代的终结。
灰白束发的领头人将枪还给琴酒,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仪式。
“那位大人的命令?”琴酒问。
“葬礼结束了,”他望向仓库外浑浊的天空。
他们带着部下,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濒死的红方与满目疮痍。赤井务武的身影在二十分钟后冲入仓库,血腥扑鼻的景象让他瞬间僵直。他跪在儿子身边,手指颤抖地探向脖颈——还有微弱的脉搏。远处,隐约传来降谷零愤怒的引擎轰鸣。
但一切都太迟了。
当第一辆救护车终于冲破被伪指令封锁的街道时,大地开始震动。
不是地震。是某种庞大无匹的机械结构从地底深处苏醒的脉动。远方,黄昏别馆所在的山区,发出低沉如远古巨兽咆哮的轰鸣。地面开裂,岩层抬升,那座古老的木质馆舍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解体、重组、拔高。金黄色的、闪耀着非自然光芒的金属壁垒从地壳中翻卷而出,层层叠叠,刺向天空。哥特式的尖塔、飞扶壁、巨大的玫瑰窗凭空生成,无数附属建筑如金色菌群般在主体周围蔓延、生长,占地面积疯狂扩张,吞噬山林,推平谷地。
短短几分钟,一座占地数十平方公里、高达两百米的纯金巨城,巍然矗立于关东大地,通体流淌着夕阳般辉煌却冰冷的光泽。护城河在它脚下自动成形,环绕的“城墙”实则是升起的地壳岩层镀上了同样的金属。
“黄昏之城”的光芒,甚至照亮了东京湾的夜空。
响应最高级别应急警报,航空自卫队的战机紧急出动,十二架F-15、六架F-16、两架最先进的F-35组成编队,带着刺耳的呼啸扑向这不速之物。
黄昏之城各大小不一纯金的附属建筑的顶端,无数隐蔽的发射口悄然滑开。
没有警报,没有交涉。数不清的微型导弹如同蜂群离巢,拖着湛蓝的尾迹升空,在夜空中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它们以不可思议的机动性同时锁定、同时攻击。F-15的诱饵弹如同虚设,F-35的隐身涂层毫无意义。一架接一架,被誉为天空王者的战斗机在空中化作绚烂而短暂的火球,燃烧的残骸如陨石雨般砸向远方的山林与大海。
二十朵烟花,二十声丧钟。
最后一道爆炸的回音消散后,只有黄昏之城永恒般的光芒寂静地燃烧着。这时,一个经过精密伪装、却无比清晰的苍老声音,通过地球上每一个尚在运行的通讯频道、广播、甚至手机与扬声器传出,平静地宣布:
“游びは终わりだ(游戏结束了)。”
仓库废墟中,依靠最后意志维持意识的柯南,在陷入彻底黑暗前,视网膜上最后烙印的,是窗外那照亮半个夜空、不容置疑的金色神迹,与耳中传来的、整个世界瞬间陷入的死寂。
医院的走廊从未如此拥挤,却又如此死寂。消毒水的气味被浓重的血腥盖过,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像为昏迷的工藤新一敲响的倒计时。如今暂时恢复了十七岁的轮廓,却在灰原哀紧急配制的暂时解药作用下苍白如纸。连接着无数管线,胸口的绷带下,内出血仍在缓慢而顽固地侵蚀生命。
身份已无法再藏。当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冲进病房,看到那张与儿子别无二致却毫无血色的少年脸庞时,世界安静了一瞬,随即崩塌。毛利兰站在不远处,手指冰凉。她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冲上去,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些刻意的笑容、强装的活泼、努力模仿“喜欢推理的兰”的日日夜夜,在此刻碎成粉末。她忽然想起新出医生诊所里宁静的阳光,想起他温和地说“平凡的生活也是一种勇气”,一种恐惧攥住了她——不是对组织,而是对工藤新一所代表的、充满死亡与谜团的惊涛骇浪,一直以来的“喜欢”,有多少是真的心动,又有多少是对青梅竹马轨迹的盲目跟随、对“工藤新一女友”这个身份的安全感模仿?
“我……”她开口,声音干涩,目光却越过病床,投向另一边正飞快操作着便携式血液分析仪、脸色比病人更苍白的茶发少女,“我害怕,新一。”这句话不是对昏迷者说的,而是对那个与她共享着同一个男人生命重量的少女。“我害怕这样的生活。我…我想我喜欢的,也许是那个能和我一起逛超市、看平淡电影的新一,而不是…不是这个。”她的眼泪终于落下,却是释然的泪水,承认自己的渺小与真实渴望,远比继续扮演一个勇敢的侦探女友更需要勇气。
志保的手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仪器发出轻微的提示音。她没有抬头,声音平静得像实验室的玻璃器皿:“恐惧是合理的。他带来的,从来不是玫瑰,而是炸弹的引信。”她顿了顿,终于侧过脸,冰蓝色的眼眸里映着兰泪痕斑驳却清澈的脸,“但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活在炸弹中央。我们没有‘平静生活’可以失去,只能拆弹,或者被炸死。”这是解释,也是划界。她转回头,指尖在键盘上飞舞,调配着下一剂稳定细胞活性的针剂。暂时解药不仅延缓了新一的代谢和血液流失,也让她自己的大脑和耐力暂时摆脱了孩童身体的桎梏,得以全力投入最终解药的研发。每一秒,都是与那灰白束发的黑衣领头者踢出的一脚的死亡赛跑。
门被猛地推开,降谷零带着一身未散的硝烟味闯入,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的赤井秀一。两人目光交汇,曾经的敌意在眼前少年濒死的阴影下冻结、碎裂。零看了一眼秀一手臂上草草包扎的伤口,僵硬地扔过去一管军用止血胶。“别死在这儿,FBI。”秀一接过,沉默地抹上,目光却死死锁在病床上。“他怎么样?”
“失血速度减缓,但脏器损伤不可逆,除非……”志保没有说下去。除非永久解药成功,触发更深层的细胞重建。而配方最后的密钥,或许就藏在母亲留下的、关于“银色子弹”与“白干”讽刺性对应关系的模糊记录里。东方罹的酒名代号,像一句恶毒的玩笑,悬在APTX4869最终的真相之上。
走廊外传来嘈杂却有序的脚步声。服部平次搀扶着脸色苍白但眼神锐利的远山和叶;铃木园子罕见地没有大呼小叫,只是紧紧握着京极真的手,后者肌肉绷紧如铁;世良真纯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玛丽,赤井务武沉默地站在她们身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大冈红叶在管家簇拥下抵达,言简意赅:“红叶财团所有资源,包括私人医疗研究所和安保力量,已就位。”甚至,一个戴着礼帽、披风的身影在走廊尽头阴影里微微颔首——黑羽快斗,以他自己的方式,介入了这场不再容他置身事外的战争。
这是一场被迫的、仓促的联盟。优作整合着各方情报,有希子强忍泪水联络着海外旧识,茱蒂协调着FBI残存力量。敌人已不再隐藏,黄昏之城在天边散发着冰冷的光芒,常规武力在其面前如同玩具。他们需要新的战术,需要挖掘组织最深层的秘密,需要……克服来自骨髓的恐惧。
当众人开始讨论如何针对黄金城可能的结构弱点时,一直沉默的赤井务武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东方罹,Splinter Stratford,山田伐……‘白干’。”这个名字让房间温度骤降。“乌丸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出动了。”
志保敲击键盘的手指彻底停下。她缓缓抬起头,眼中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属于“宫野志保”的惊悸,而且对于通晓中国、英国、日本文化的她,这些不同国度的名字,分别代表着灾厄!裂片!杀伐!那不仅仅是面对极度强大敌人的恐惧,更是从名字里都溢出狂暴的屠杀级别的暴力,更是被刻入家族血脉的恐怖记忆。
“母亲……在世最后那段时间,”志保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怕惊动什么,“她反复提及过,笔记里也留下断续的句子……‘穿长衫的影子’、‘手指像冰做的手术刀’、‘他带走艾莲娜时,没有脚步声’。”艾莲娜,宫野艾莲娜,赤井家的表亲,志保的生母,早年“意外”去世。“父亲对此讳莫如深,只说过一次,‘乌丸先生身边,有一位几近不老的侍卫,他处理‘家务事’。’”
玛丽接过话头,她宝石绿的眼睛锐利而冰冷:“MI6档案里,有零星记载。二战后,乌丸莲耶身边出现过一个极度高大的亚裔身影,代号不明,擅长古法击杀,清除内部叛徒和‘失败作品’,效率极高,厚司被迫加速APTX研究,或许……真的有那个人的压力在。”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的形象不再只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而是化身为笼罩在宫野家族、乃至所有与组织“科研”相关者头顶的、具象化的死神。他是乌丸意志最无情、最直接的执行者,是“清理”的代名词。志保对组织的恐惧,有一大半源于此——那种被更高维度的、无法理解的暴力随时“处理”掉的寒意。
“他追杀我多年,”务武低沉地说,“不仅仅是因为我调查组织。感觉……他是在享受这个过程,像猫捉老鼠赏玩猎物的挣扎。他的目标,从来不是简单杀死,而是……摧毁。”
病床上,新一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仿佛在昏迷中也感受到了这股渗透灵魂的寒意。接下来的对话虽然让他能放松一阵,但马上又让他的恐惧被提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具体的攻击套路是什么?”站在园子旁的京极真问道。
务武叹了一口气,”你的腕力和直觉确实能在和他的对抗中占一些优势,,,但对于他的技巧,尤其是经验、速度,你甚至是看不到他的尾灯的,,,他是那种近身应变力强大到和工藤同学破案能力一个级别,不变应万变,没有任何固定近战套路的人。“
窗外,黄昏之城的金色光芒,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冰冷的条纹。那光芒不再只是威胁,更像是一只巨大怪物的眼睛,而东方罹,Splinter Stratford,山田伐,就是那眼睛中最黑暗的瞳孔,凝视着这里每一个试图反抗的人,尤其是——宫野血脉,这位茶发少女正在与死神争赛跑。
时间,在恐惧与决心交织的寂静中,滴答流逝。解药研发的进度条,在志保电脑屏幕上艰难地爬行,每一格,都伴随着对那个“穿长衫的影子”挥之不去的战栗。而联盟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当他们最终面对那座黄金城时,必须同时面对城内那位,令最坚强战士都脊背发凉的宛若锦衣卫般的“大内侍卫”。
绯红色的落日,像一块将凝未凝的血痂,贴在东京湾铅灰色的天际线上。几缕灰蒙蒙的阴云如脏污的绷带,缠绕在落日边缘,被风撕扯得绵长而散乱。在这片病态辉煌的天幕下,黄金之城的主塔尖顶,如同刺向神祇心脏的渎神之矛。
54%中国血统、34%英国血统、12%日本血统的混血,身高一米九六的山田伐,Splinter Stratford,或者应该说,东方罹,站在这矛尖之上。
二百米高空的气流足以将常人掀飞,却仅仅让他身上那件改良过的黑色长风衣下摆如同某巨大夜行生物的膜翼般缓慢而有力地鼓荡,身形高瘦的他立在不足一平米的塔尖平台,却稳如扎根岩层的古松,只有那束着的灰白长发像是对自然象征性妥协似的摆动两下。落日余晖给他镀上一层流动的绯红的轮廓,面容却逆光沉入深邃的阴影,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折射出一点非人的冰冷光泽。。
装备简洁到诡异,又矛盾到令人胆寒。右腰侧,一把微型UZI冲锋枪以战术挂带贴附,金属枪身在暮色中泛着哑光,那是现代工业杀戮的效率象征。紧挨着UZI,右后腰,斜佩着一柄长约1.3米的刀。刀鞘暗沉如凝血的红没有任何纹饰,却仿佛能吸走周围所有的光与热。村正,传说中的妖刀,专为收割自以为是但不入眼的对手而准备,绝技“一闪”,视觉捕捉外的一击必杀。
其实,武士刀才是攻守平衡的典范~,,
而左腰侧,则是一柄更长的兵刃。1.45米黑金镶嵌的剑,鞘身通体玄黑,细细看去,却有暗金色的龙形纹路在材质深处隐约游动,仿佛封印着灵魂。龙泉,代表着一种扭曲的“敬意”。它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礼器,而是完全照着王将剑理念锻造——在保持骇人硬度的同时,极大削减重量,牺牲所有冗余的防御设计,将一切灌注于“攻”与“速”。攻击频率至少在寻常武士刀两倍以上,专注于破防与凌迟式剑法。它所对应的终极绝唱,名为, “八创”,源自荆轲刺秦王失败被秦王嬴政八创的典故:当年,赤井务武挖走朗姆左眼后被组织“通缉”,白干率十余人追杀。MI6识破图谋,包围白干队,孤立了领头的他~,,
此刻,东方罹的左手,正轻轻搭在龙泉冰凉的黑金龙纹剑柄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细微的凸起,记忆却穿透了眼前的绯红暮色,回到了十七年前那个雨夜。
伦敦,MI6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二十余名最精锐的外勤特工,借助暴雨和复杂巷道,终于将追杀赤井务武至穷途末路的“白干”小队分割、歼灭,最后将他本人逼入一条死胡同。当时他腰间,只有但也是这两把刀。
枪火在雨幕中闪烁,子弹从三个方向交织成网。东方罹动了。没有闪避、没有寻找掩体,而是他迎着弹雨拔出了村正,刀光并非一道,刹那间爆开一片凄艳的扇形红晕!不是格挡,是更狂暴的“切断”——金属撕裂的尖啸压过了雨声,数枚射向要害的子弹竟被精准地从中劈开,碎裂的弹头与激荡的刀气形成一片致命的溅射区域,后方两名正要扑上的特工猝不及防,被自己人射出的子弹碎片和凌厉刀气同时洞穿咽喉与眼眶,哼都未哼便面朝天倒下。
而真正的噩梦的开始,始于赤井务武的突袭。那个男人如同沉默的猎豹,在所有人注意力被村正妖光吸引的瞬间,从阴影中暴起,竟以惊人的格斗技巧和预判,徒手扣住了东方罹持刀的腕部,一拧一夺,硬生生将村正抢了过去!那是东方罹多年追杀生涯中,唯一一次武器脱手。
务武的反击凌厉如电,手持妖刀村正的他,战力暴涨,竟一度逼得东方罹只余招架。
但,,,东方罹笑了。那是一种看到猎物终于露出獠牙的、愉悦而残忍的笑。
他拔出了龙泉。
接下来的战斗,超越了在场所有幸存MI6特工的认知。手持村正的务武已是人间凶器,但手持龙泉的东方罹,却已是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灾厄,王将剑本身的轻量,使得龙泉在他手中失去了“重量”的概念,只剩下速度——撕裂空气的速度,突破防御的速度,叠加伤害的速度。务武的格斗技巧与武器运用能力确实远在他保护过的蕾切尔·浅香之上,但在手持龙泉的东方罹面前,他如同暴风雨中的礁石,以村正格、挡、卸、引,在令人窒息的剑幕中苦苦支撑。
一剑,左肩胛骨裂。
二剑,右肋划开深可见骨。
三剑,左大腿肌腱险被挑断。
四剑,五剑……
赤井务武的鲜血在雨水中晕开,每一次格挡都火星四溅,每一次交错都增添一道伤口。但务武眼神依旧凶狠,甚至试图在第六次剑锋及体的瞬间,以伤换命,用村正刺向东方罹左胸。
东方罹只是微微侧身,龙泉以一种刁钻到极致的角度,第六次吻上务武的身体,同时左手如鬼魅般探出,在务武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刹那,再次夺回了村正。双刀在手,妖红与玄黑交织,死亡的乐章奏至高潮。务武终于力竭,被最后一记重击轰入身后的砖墙,气息奄奄。东方罹缓步上前,举起龙泉,准备施展终结的“八创”——他要将这块羞辱组织老二的最硬的骨头,彻底剐成碎片。
然而,或许是务武命不该绝,或许是那堵年久失修的砖墙恰好在此时坍塌,将他掩埋。忙于处理其他赶来支援的特工(但他们最终也尽数成了双刀下的亡魂)的东方罹,在事后清理废墟时,只找到了大量血迹和破碎衣物,并未确认务武是否彻底化为肉泥。这也成了他漫长杀戮生涯中,一个罕见的、略带瑕疵的句点。
塔顶的风,带着海腥与金属冷却后的冰冷气味,将东方罹从回忆中拉回。他搭在龙泉剑柄上的手指,缓缓收紧。
二号那个行政部的死胖子几乎不会近战,这几十年一直都是我给他擦屁股,而且那头猪太高调也知道太多秘密了~四号枡山老眼昏花被人拍下都没注意到,理应让阵去清理~五号蓓摩特,哼,先放任她玩玩那些易容的过家家的小把戏吧~六号阵,得找个时间让乌丸先生彻底知道,前线特别行动组一直在牵制那些旧时代的各个势力,干最脏最累的活,给整个武动部门和后方提供了相当多的时间,立下汗马功劳,到时候义子、七号八号的科恩和香缇、九号那个给阵做牛做马的伏特加都会得到地位和装备的大幅提升。,,至于十号的基尔,倒是有必要稍微调查一下~
绯红的落日,正沉入黄金之城在下方向外蔓延的、无边无际的金色屋脊与尖塔之中。
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遥遥锁定了城市某处,那家正在与死神赛跑、试图拯救工藤新一,并聚集了所有残余“猎物”的医院。
村正轻鸣,渴饮凡血。
龙泉沉寂,等待foe worthy。
而腰间那挺UZI,沉默地提醒着——时代虽变,杀戮永存。
务武兄,你既然从八创下捡回一条命……
那么这次~就用你,和你想要保护的所有人,来补完那未尽的第六创,以及最后两创吧。
塔尖之上,身影孤绝,与即将吞噬一切的黑暗暮色,融为一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