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是年,青衣少年十五岁,踏足于这片土地之上,步履有些蹒跚,身体内将要盘旋而出的疼痛蔓延着,让他难以支撑,他纤长的手指扶上客栈的雕花栏杆,用力渗透,直到直接泛着苍白,鲜血缓缓流下,才坚持着没有倒下,用疼痛来克制自己的意识薄弱,就算是增添伤口,也一定不能任由自己处于昏迷状态。
视线昏暗,推开房门时,只是想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蹒跚着来到床边,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最后的防线全部崩溃,直直地摔在了床上。
醒来之时,阳光从缝隙中渗透进来,几丝光线在自己的脸庞上跳跃,衬托着他脸庞异常的惨白,他睁开双眼,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庞,明媚的笑容,让他放松了戒备。
他说,“你终于醒了。先吃点东西吧。”声音轻柔,走到桌边,拿过一碗粥送到他的嘴边。
少年想要起身,可是体内的伤还没有痊愈,疼痛难忍,只能无力地靠在床边,长发松散地垂落而下,捂着伤口抬眼说道,“多谢了,我想我还是要继续赶路。”
“我叫颜路,字无繇。你身上的伤很重,不易立即赶路。”
“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我明明记得……”话没有说完,少年就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颜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体内的伤,一时之间难以痊愈,所以,别勉强。昨夜,你误闯入我的房间,然后还未走到床边,就倒了下来,想必是被人追杀,坚持了很久吧?若你信我,就好好养伤,若不放心,那么就离开吧。”他让出一条道,少年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眉目如此清秀的男子,身上渗透着浓浓的书香气息,自己不过是将死之人,生死由命,何必执着。
“我叫张良,字子房。”
那是,他们第一次地相识,浮光掠影一般的邂逅。
门外依然有很多人在搜查,秦兵没有打算放过自己。颜路翻过被子,就钻进了被子中,他让张良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自己假装咳嗽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感到身旁人的体温越来越热,他应该是发烧了,被子覆盖住了他的头,张良的脸庞紧紧地贴着颜路的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颜路假装咳嗽着,将药撒在地面上,从衣袖中又撒下一点粉末,地面上液体的药在碰到粉末的时候,发出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士兵正好这个时候破门而入,颜路将粉末也涂抹了一些在脸上,使得脸庞过分的惨白,他捂着胸口说道,“各位士兵大哥,我身患传染病,你们是要搜查什么?尽管查吧,不要管我的。”
那些人捂着鼻子看了看房间的周围,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
颜路笑着起身,却发现身后的人竟然睡着了,在这样难闻的药味中,竟然睡得着,而且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