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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槽内的共生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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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空气潮湿而粘稠，像是一个巨大的、封闭的水族箱。
我躺在床上，四肢像是被无形的水草缠绕住一样沉重。
而在我的上方，一双在这个黑暗中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我的弟弟，温水佳树。
或者说，曾经是我的弟弟。
现在，她正以一种极其柔软、却又充满压迫感的姿态跨坐在我的腰间。
睡衣的下摆随着动作堆叠在大腿根部，那原本属于少年的平坦胸膛，如今已经微微隆起——那是我不寒而栗的根源。
“兄长大人……”
她的声音变得比以前尖细了一些。
“兄长大人，你在发抖吗？明明房间里开了暖气。”
“佳树，你先下来……”
我试图推开佳树，但手掌触碰到的皮肤无比温热而细腻，让我触电般地缩回了手。
那不是男生的皮肤该有的触感。
“不要。”
佳树拒绝得很干脆。
她俯下身，黑色的长发像海藻一样垂落下来，在我的颈窝处扫来扫去，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兄长大人，你知道吗？关于小丑鱼的那个故事，之前我们弄错了哦。”
她在我的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上。
“教科书上说得太简略了。在那个封闭的海葵群落里，社会阶级是森严的。只有最强壮的雌性和雄性才有资格繁衍。其他的，都只是未分化的非繁殖者。”
我当然知道。
最近这段时间，佳树不知为何对海洋生物学产生了近乎偏执的兴趣，家里的书架上堆满了相关的书籍。
“可是啊，兄长大人。”
佳树的手指顺着我的锁骨缓缓下滑。
“如果那个唯一的雌性消失了，或者说……这个小小的海葵——也就是我们的家里，从来就没有过能与兄长大人匹配的雌性，那该怎么办呢？”
她的眼神变得狂热起来。
“自然界的法则告诉我们，这时候，群体里最强壮的那个雄性或者未分化者，就会发生性逆转。”
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
我的弟弟此刻散发出的荷尔蒙完全变了，让我十分焦躁不安。
“佳树是最爱兄长大人的，对吧？” 她轻声笑着，眼底却没有笑意，只有深不见底的执念，“所以佳树赢了。佳树打败了所有潜在的竞争者——不管是兄长大人身边的那些女生，还是别的什么人。在这个家里，佳树是最强的。”
“所以，佳树变成了女孩子哦。”
佳树捧起我的脸，强迫我与她对视。
“佳树现在是完美的雌性，而兄长大人，你是这个领地里唯一的雄性。”
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了那种违和感的来源。
这根本不是什么温馨的家庭伦理剧——这是残酷的自然界法则。
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封闭水槽里，原本的弟弟为了垄断我，为了获得唯一的繁殖权，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原本的性别。
“这太疯狂了，佳树……” 我干涩地挤出这句话。
“疯狂吗？佳树不这么觉得哦。”
佳树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这是生存策略，兄长大人。为了能和兄长大人永远在一起，为了能让兄长大人的眼里只有佳树，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她低下头，嘴唇离我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现在，条件已经达成了，佳树是唯一的雌性，你是唯一的雄性。”
她的手顺着我的睡衣下摆探了进来。
“兄长大人，现在是……繁殖季节了哦。”
我感觉到一阵窒息。
我已经无处可逃。
在这个狭窄的水槽里，佳树向我发起了最后的名为结合的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