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只是静静的躺在地上，回过神来时下半身传来一阵剧痛。
虽然自己的惨叫声已经听了无数次几乎到了厌烦的程度，身体的自然反应还是让我痛得大叫。
虽 然这几百年来不断在其他村落或城镇之间移动的生活中，也不是没碰过让人痛苦难耐的事情—被侵犯、被焚烧、被刀剑刺杀、溺水死、中毒死、被马踢断肋骨刺穿肺 脏而死—各种身体上的痛苦，以及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怪异时，被当成妖怪排斥退治的精神上的痛苦，现在的状况依然是其中最恶劣的吧。
对於一直接近人们又逃离人们的生活感到厌烦的我，想著到没有人的山林中一个人居住，反正自己的身体是这个样子，总会有办法的。
然后没有过几天就开始了眼前的炼狱了。
眼前是个比我的身体大上数倍的妖怪，我的两手被他用一根巨木压著下无法动弹，身上的衣服全被扒光，我的腹部以下则什麼也没有了。
尽管受到任何伤害都能复活并且恢复，我终究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女，面对这样的妖怪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与逃跑的机会，於是就这样被他抓了起来当成了吃不完的食物。
他的嘴又再次靠近我的身体，往腹部咬了下去，於是一大块肉与肠子就这样被他拉走了。
我的眼睛又开始看不清楚了，阿，这次也到极限了吗。
这样想著，我又死了一次。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自由了，眼前有堆小小的营火，背部和臀部传来岩石的坚硬感，刚刚被完全吃掉的双脚正长到一半，环顾四周发现似乎是个山洞。
已经看不到那个妖怪的身影了，取而代之的营火对面是被火焰照得更加火红的圣日耳曼。
我终於得救了。
「谢谢你救了我。」
「那是当然的，我可是辩论家。」所以这个男人用语言说服了那个妖怪放走我了吗？
「那麼，小妹妹，为什麼你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个时代，身体还变成那个样子呢？」

要再动笔要等明天了吧今天晚了
预计就是再写一两次相遇就结束
即使是两次最后一次也就是个不长的收尾吧
要多长倒是不确定我虽然会在脑里构筑个大纲但是不会去估长度
下笔之后就是在这蓝图之内想到什麼写什麼
我是不知道这样的写作好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只是有如死尸般靠在墙边，回过神来时感觉到有什麼东西在接近。
虽然想确认到底是什麼，不过极度的饥饿让现在的我全身无力，徒有灵敏的知觉却连双眼也不想睁开。
反正人类也好妖怪也好，这个竹林，不，说不定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能威胁我的安全的存在了吧，既然我所拥有的一切就只是这具不会死去的身体。
就算真的有什麼危险的东西往这里过来了，等我这次饿死了再说吧。
那个某样东西似乎擅自的进到房子里了，虽然我根本就没关门。
好像听到了什麼人说话的声音，不过我甚至无力运作大脑对这句话进行解读。
感觉到身体好像被摇晃了几下，当然我也懒得挥拳教训打扰我的这个蠢蛋。
突然觉得肩膀一阵刺痛，虽然无力挣扎，我依然痛得睁开双眼，看到一大片红色。
红色在几秒钟后离开我的身上，於是我看到了那张令我印象深刻的脸。
为什麼你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虽然想这样说不过我的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了。
「没什麼，只是来见见几个老朋友而已。」圣日耳曼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著。

几分钟之后，我的身体渐渐变得暖和而有力了，思绪变得清晰，他刚刚对我作了什麼了？
「给你打了一针而已。我可是个医生。」面对我疑惑的表情，圣日耳曼这样回应。
「...你是来找我的吗？」我想起刚才他的话，这样问他。
「不是，我的老朋友是指其他人，不如说遇到你我还挺意外的呢，发现这附近不知怎地妖精也好妖怪也好都不敢接近，居然是你阿。」
阿阿，上次也是这样呢，说是因为要抄近路所以直接穿过山林然后就发现了被当成食物的我。
「这也是命运吧。」我不知不觉脱口而出。
「命运？那种东西我还真想看看阿。」圣日耳曼听到我的自言自语嗤嗤地笑著。
好了，也该开始了。
我站起身来，对圣日耳曼说：「上次你走了以后又过了几百年呢。」
「人类时间六百八十年三个月又五天。」他居然算得这麼精准。
「我在那之后不断的用你教我的力量打倒我眼前的一切，无论是动物还是妖怪甚至是人类，为的就是熟练这个力量，然后就在几百年前终於没有任何东西能战胜我了呢。」
「是吗。」圣日耳曼只是这样短短的回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肯定让他十分意外吧—自己在一瞬间就被一团火球包围。
「我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想著，等我变强之后一定要痛扁你这讨厌鬼一顿！终於等到今天了！」
我对著那团火球兴奋的大喊，经过见敌必杀的三百年，与无所事事的三百年后，终於有了让我彻底出一口怨气的机会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自己十分意外—那团火球变成了其他的颜色并慢慢形成一个漩涡般的火柱，接著瞬间往四面八方膨胀，吞噬了一切被它碰到的物体—包括我。

不知道是习惯了不死鸟的力量或是蓬莱之药的效果，这几百年来每次复活需要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我很快的恢复意识并且面向圣日耳曼。我在他的双眼中看到了轻视。
尽管我能够产生火焰攻击敌人，那终究是魔术的火焰，虽然我不会被自己的火焰烫伤，这不意味著我不怕其他的火焰。
圣日耳曼当年就这样告诉过我。然而他自己又如何呢？
我又变出了一团火鸟般的火焰向他袭去，结果他举起那个大箱子，轻松的把这一击挡下来了。
「你都已经看到那件烧不坏的袿了为什麼还会认为你的火焰对我有效阿。」
这家伙绝对把我当成笨蛋了。话说不就是你说这个力量有机会打倒你的吗！
不过我这几百年也不光是只会玩火而已阿。
我将手一抬，唤出数个使魔，使魔产生了大量的妖术变出的刀刃与魔弹向圣日耳曼飞去。
也许打了几个小时了吧，我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肚子上的大洞正不断涌出鲜血。四周的竹林断了满地，我家当然已经被打得连墙都几乎没了，我的衣服也几乎全毁。
在那之后我死了数十次，从来没有任何东西能在这麼短的时间内杀死我这麼多次。
不光是被火烧死，被水淹死，被刀剑刺杀，被炸死，被巨石压死，被吊死，被细线割断脖子，毒气中毒，一拳被打碎肋骨和心肺，圣日耳曼一个人就让我体验了各种死亡的可能性。
现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身高大约比我矮一点，银色长发拿著长枪与盾牌，穿著西式的铁甲的人偶，人偶的长枪和盾牌上沾满了我的血。
这次死亡之前，我听到他说：「我说过了吧？我可是傀儡师阿。」

「我投降了。」这次复活之后，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尽管可以不断的复活并恢复伤口，消耗的灵力和精神力也没办法完全恢复，肉体上和精神上的痛苦也无法消除。而且不管我怎麼拼命，圣日耳曼总是如此的游刃有余，即使最初相当的不甘心，渐渐的也认同我依然无法战胜他的事实。
「辛苦了。」他这样说著，把那个人偶收进箱子里。那个箱子到底能装多少东西阿？
「你到底是什麼东西？跟我一样是不死身吗？」我提出了一直以来好奇却没能问他的问题。
「不，不。我毫无疑问的是生物，会被杀死的，跟你这种不算活著也不算死了的东西不一样阿。」他笑著说，这是在拐弯子骂我吗？
「我才不是东西，我是人类。」
「人类就该用人类的姿态活下去，你这个样子能算是人类吗？」
「...当然！」
「这只是你的自我安慰，人类为食而忙，为生而苦，因食而欢，因生而乐，群聚而活，孤独而死，你的生活是这个样子的吗？或说你这样还叫生活吗？自我定义为人类而否定公认的定义，这只是你的自我保护。」
我想不出反驳的话语，就这样被一个外国人辩倒了。
「...那你又如何？不是一样也长生不死吗？你又是人类了？」
「我不是人类。至少，不是地球上的人类。」虽然猜到了前半的答案，但是这样的回应还是让我惊讶。
「不是地球上的人类...？」
「阿阿。我是来自月都，月球上的人类。」
月都...？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想起了什麼，又遗忘了什麼。
圣日耳曼继续说著月都的事情。
「我的家乡是个比地球乾净而进步的地方，物资充足，少有争斗。在那里的人类没有意外的话，活到几千岁甚至几万岁都是很自然的。
我在几千年以前一直住在那里，直到地上的人类的历史开始左右。
历史这种东西真是美丽阿，在我们那里就连建立月都的人们都还活著，所以大家都不记录这种东西，也没人在意过去发生了什麼。
我对於历史，以及记录历史的人类产生了极高的兴趣，渐渐的我开始想要更进一步了。
月都的人们实际上暗中影响甚至操纵地上的人类的历史，这一点也让我相当不爽。简直就像我被迫看著我喜欢的故事被人涂改了一样。
所以我到了地球上来，进行对历史的更直接的观测，必要时进行矫正。
这样的生活可真不容易阿，要知道地球上是充满污秽的，生物为了生存而竞争产生了污秽，死后污秽又被其他生物吸收，污秽减少了生物的寿命，让现在世界上几乎没有动物能活到数百岁，想当然尔我如果吃了地球的生物也会沾上污秽，我为了避免自己的寿命减少可用了不少心哪。
我这样的行为也跟个违抗国家政策的罪犯差不多，所以我必须在地球想办法保护自己不要被抓回去，不断移动除了到处阅览之外也有逃亡的效果在。
好了，我的事情说完了，那麼你呢？」
「咦？」突然被反问让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你的目标是什麼？当你决定你要活上超越人类的时间时，你定下了什麼超越人类的目标？」
这还需要问吗。
「如果有那种东西我就不用这麼痛苦了吧。」
圣日耳曼叹了一口气。接著继续说：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任务，跟我过来。」
然后就转过身去往某个方向走。
我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麼，反正也没事做，於是就跟了过去。
「你要我作什麼？」
「陪陪我的一个老朋友。」他脚也不停头也不回的回答我。
「我没什麼兴趣跟其他人交往阿，再说为什麼我要帮你忙呢？」
莫名其妙就又给人一个目标，阿阿真烦人。
「不然你要继续一个人什麼也不作的躺在地上吗？这样的永生跟死人有什麼两样。放心吧，等到那时候你会很乐意帮我这个忙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在笑。我又再次接受了不知是神还是魔的邀请吗。

他带著我到了竹林里的一栋大宅邸停了下来。
我从不知道这片竹林还有这样的建筑，简直就像隐身在竹林中的城池一样。
比圣日耳曼还要高大两三倍的厚实大门紧闭著，看起来像是从未打开过一般。
我们就这样站在大门前，正当我想向他问些什麼时，一旁的小门打开了。
「阿，是你阿。」从门后探出头来的是一只穿著粉色衣物，身高跟个小孩子差不多的兔妖怪，我记得我好像曾经见过她。
「好久不见了，地上的兔子。」圣日耳曼这样对著兔妖怪说。
「好久不见了，月上的鹭。」兔妖怪这样回应圣日耳曼，接著说：「你来找公主殿下的吗？」
「是的。」他一定在笑，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
「你后面那家伙是来干什麼的？我可是知道她的，这片竹林里没有比她更危险的家伙了。而且为什麼她没穿衣服？」兔妖怪瞪著我的方向说。
被打得连衣服也不剩真是对不起阿。
「说的也是，这孩子住的地方居然几十公尺没有妖怪敢接近呢。作为公主的新朋友，你不认为很合适吗？」
危险的家伙适合作为公主的新朋友...这个公主也是个麻烦人物吗？
「不行不行，要是被永琳大人知道了我会很惨的！」兔妖怪很坚定地否决了圣日耳曼的提案。
「别这麼说嘛，我又不是第一次跑进永远亭，如果以前的事情被永琳知道了你还不是会很惨？」
「别...别胡说！我才没见过你这家伙！」兔妖怪说著就准备关门进去。
接著就像是被什麼力量拉了一把一样，用力推开门摔了出来，被圣日耳曼一手抓住双耳。
「不要这麼见外嘛，你这个样子我只好把你带到肉品店....」
「...你要让我被煮来吃了吗？」兔妖怪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要赴死一般。
「不，我会把你绑在那里的柱子上，告诉他们这是幸运的白兔因幡帝，让你当店里的吉祥物，全天候观赏其他动物被宰杀的样子。」他绝对在笑，虽然我还是看不到他的脸。
兔妖怪似乎是不小心想像了那个画面，我听到她发出了差点吐出来的声音。
「你就放我们进去嘛，然后去帮我们拖住永琳，这样我们行动方便，你也有不在场证明阿。」
圣日耳曼说著已经自己走进小门里了，我於是跟了上去。
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於是低声地说了句「打扰了。」

圣日耳曼领著我在回廊里走了起来。
回廊十分昏暗而狭长，而且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拉门，毫无变化的景色，毫无变化的我的脚步声。
没错，只有我的脚步声，圣日耳曼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是光著脚的，要不发出声音都有困难，圣日耳曼穿的可是像靴子的鞋子。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突然停下来，低声地说：「我抱著你走吧。」
然后就一把把我横抱起来。全裸著被一个男人，尤其是他这样抱实在很不舒服。
他就这样抱著我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在回廊间移动。现在四周静得只听得到我的呼吸声了，这个家伙不用呼吸啊？
不久后他在一扇拉门前停了下来，把我放下来后，顺手拉开拉门。
於是我就全裸著见到了那位公主...本来以为会这样的。
门后的房间挂满了我见过与没见过的衣服款式，一排排的衣物像军人的列队般，只是每个士兵穿的都不一样。
「挑一件吧。不能在公主面前失礼。」圣日耳曼低声的这样说。
你这家伙已经作了很多失礼的事情了不是吗。
我选了一件白色的和服，接著发现自己不会绑腰带，结果那家伙擅自帮我绑了起来，然后我又被抱了起来。
不过这个宅邸还真是大得夸张呢，而且不管走到哪都是一样的墙一样的天花板与地板，在这里住的人不怕迷路吗？
现在作为我的代步工具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倒是完全不怕，一路直行转弯毫不怀疑，就这样又在一扇门前停住了。

「公主殿下？」圣日耳曼稍微提高了音量说著。
「圣日耳曼伯爵吗。已经有因幡通知过我了，进来吧。」
里面有个少女的声音回应著，於是圣日耳曼打开了门。
然后我看见了大海。不，是宇宙吧。
四周是一片蓝黑，点缀著无数星光，明明只是宅邸里的一个长宽各约二十公尺的房间，但是视觉上却像是无边无际一般。
在门的正对面，彷佛实物就在眼前但应该是画在墙上，有一个巨大的银白色球体，从那上面的纹路看来那是月亮。
彷佛飞到了宇宙中，月亮近在咫尺一般的空间。
我以前也曾经看过像这样的风景，一路穿过云层，四周空气变得稀薄而极冷，能看到的只剩下眼前的银月与一旁的星辰。
我那时候是为了什麼才飞上去的呢？
眼前的月亮正发出照亮整个房间的光，我的白色和服反射了月光成了正对著它的第二个光源。
在月的正前方有个长发的人影，因为背著光看不清楚外貌，不过房间里除了我和圣日耳曼就只剩下她，所以她就是那个公主殿下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只是跪坐在地上，回过神来时肩上被人推了一下。
转过头去一看，是穿著黑色长裙站著的慧音。
「阿，对不起。我发呆了一下。」
因为听人念经真的很无聊嘛。
我也跟著站了起来，又看了看前方。
放在眼前的照片上的少女也盯著我看，虽然她本人正躺在我与照片之间双眼紧闭著。
「...和上一代的巫女不一样，是个认真的好孩子阿。」我不禁感叹的说。
「是呢。」慧音也轻轻的附和我，「走吧。」接著往外走去。
外面依然聚集了不少穿著黑白色系的衣服，表情严肃的人类与妖怪。
我在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人朝著这里招手，慧音看了看那个方向，对我说：「抱歉，等我一下！」然后就小跑步的过去了。
大概是工作上认识的人吧，似乎是我没印象的脸孔，而且还特别让我在这里等著。
於是我便看著四周进进出出或停下脚步交谈的人与妖，看看有哪些是我认识或不认识的。
「不好意思。」听到后面传来这样的声音，我稍微侧过身去看，接著穿著黑色西装的九尾就这样与我擦肩而过，往前走去。
她的主人不出席或是要等晚上才过来吗？
她往前走了不远，射命丸文就拿著纸笔凑了过去。这种场合还是收敛一点吧。
一顶黑色的小阳伞推开人群往这里过来。阳伞的主人也穿了黑色的洋装，甚至连面纱也准备了。
阿阿，她今天又是一个人吗。
就这样看了几分钟，慧音往我这里跑来。
「对不起，等很久了吗？」
「不会。我们回去吧。」

走到会场之外，正好看到三个妖精拿著花束往里面走。同样穿著黑色或白色的上衣，表情一点也不像这些脑袋空空的家伙该有的沉重。
「有点恐怖呢。」我们走在人里的路上，我这样说。
「咦？」慧音理所当然的表现出不解的样子。
「以前我总以为我有力量又不会死，应该什麼也不怕的。但是现在总觉得不太一样。」
慧音只是静静的等我继续说。
「是 从什麼时候开始的呢，我开始帮忙慧音和人里的人们作各种事情，照顾学生啦，带人去永远亭啦，赶走妖怪啦，把迷路的人送回家啦。我成为不死之身的前几百年， 从来没有跟人类有这麼多互动过，总是不断的隐藏自己，被人发现我是不死之身以后就被当成妖怪赶走，但是这里完全不一样，就算是我这样的身体也没有人感到害 怕，不如说这里的人就连妖怪都能接纳。
我总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彷佛我已经变成这里的一份子一样，就好像我拥有了许多家人。家人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我吃下蓬莱之药之前的家人跟我的连系很薄弱，就像不认识的人一样。他们现在也早就已经不在了。
这样的日子实在不想失去阿，想起我一个人居住的那几百年，再想到现在我的身边有大家，我就觉得有股温暖。
所以有点恐怖呢，虽然也不是今天才想到的，不过就这样看著好像特别容易受感染。
我是不会死的，但是慧音和其他人都会，一想到那个时候我就莫名得害怕。」
慧音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阿阿，果然这样的话题还是不要碰比较好阿。
「...你听说了吗？辉夜小姐也要在人里开学堂了。」慧音突然把话题转到很怪的地方。
不，光是这个事实本身就相当奇怪。
「那家伙要开学堂？为什麼啊？」
我最近变得比较常待在人里，几乎不与她进行那无止尽的相杀了，这家伙因此变得太无聊了吗？
「阿，难道是因为我都不去找她所以她用这种手段来报复吗？敢抢慧音的工作胆子不小阿！」
慧音听了笑了出来。什麼阿，我很担心你耶。
「不 是不是。她好像是因为以前在月都上学到了许多知识，觉得完全没用到太可惜了，所以才想开个学堂教导人们。你看，月都万象展的那些用月都的文字写的东西，不 是大家都看不懂吗？我跟她说『这样的学堂肯定会吸引对月都的技术有兴趣的河童们呢。』，她还说『既然这样要不要开到雾之湖那边去比较好？』喔。我终究只是 专精於历史，其他的科目我不在行阿。」
阿阿，是吗。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又是，只是太无聊了而已。
「跟你一样的辉夜小姐也变得想做些什麼事情了呢。妹红也已经变得不是以前那个只看著辉夜小姐，只会打倒眼前的敌人的妹红了。就算是不死之身，一定也是会改变的，我们大家也一样。
那个改变总有一天会来到的，等到那个时候，妹红一定也能变得不害怕失去我们，对吧。」
「....我做得到吗？」
「当然，不如说也不得不改变吧。我作为一个比人类寿命还长的半兽，这样的感情我也有的，但是如果不改变就只能停在那个时候，不会前进了。」
不知怎的，我想起我被当成妖怪的食物的那段日子。如果我与当时没变，现在肯定还在哪里躲躲藏藏，或是被妖怪或野兽永久的掠夺吧。
阿阿，是这样吗。

「说的好。」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那个我几乎要忘了的声音让我讶异，很快的回头。
圣日耳曼就站在我们身后，依然是那身红色大衣，手里提著箱子，然而他看起来明显衰老了。
我认识他的一千年间他的外貌从没变过，於是这个反差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麼在这里你从什麼时候开始听我们说话的你的脸怎麼了你不是不会老吗我不知道该问什麼好。
「是妹红认识的人吗？」
慧音盯著圣日耳曼这样说。
「阿阿...算是。」
我这样愣愣的回应。
「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吗，小妹妹，这也是当然的，我自己也被吓到了。」
眼前的老人乾笑了几声继续说：
「外面的历史还真是精彩阿，千百万人死去的台面上的战争后，台面下杀死更多人的战争还在不断持续著，光是看著就让我也变得满身污秽也变得开始衰老了。这个目标真是越来越困难罗。」
「是吗....。....你会后悔吗？」
看著他这副模样，我突然同情起他了。
明明就是这样一个讨人厌的家伙，对我作了这麼多让我不快的事情，但是没有他的话一切都不会开始。
我不会得到不死鸟的力量，不会与辉夜相遇，不会认识慧音和人里的大家。
就连这样的他也避免不了死亡的命运吗？
「怎麼可能。我可是历史学者。」
圣日耳曼笑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呼吸了一阵。
「虽然不太清楚，看来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呢。」慧音凝重的说。
圣日耳曼看了慧音一眼，然后说：
「你是个好孩子呢，这野丫头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小妹妹阿，你现在已经可以称作是人类了，你离不开人群，人们也离不开你，称职的人类不是吗。」
什麼阿，一副「我女儿就交给你了。」的老父亲的样子。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确实有点像我的父亲这样的人物。尽管令人讨厌，回想起来却好像帮了我许多忙。
「你们看得到吗？」
圣日耳曼指著天上说。
我和慧音抬头望了一下天空，除了太阳和云什麼也没见到。阿，有只天狗飞了过去。
「看不到吧。准备迎接我的死神。」
这种话不要像说著别人的事情一样地说阿。
「阿阿，要是能再多看一点就好罗。那麼我走了，两位小妹妹。」
圣日耳曼说完之后往前走了出去。我只能瞪大眼睛目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