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闭上眼睛,回忆打篮球的自己。三年来,第一次敢回忆自己打篮球的样子,却模糊不清。他的心一抽,然后听到樱木在耳边,用清晰坚定的语调描述他奔跑跳跃的动作、傲气自信的表情和投篮的酷帅姿势。樱木描述得很细致,每一副画面都生动无比,象是那些画面变成了亘古永恒的真实,在他脑海里永不停止地重演着,因此他可以说出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细节,甚至流川眼里掠过的流水一样晶莹的光。
流川出神听着,那个打篮球的自己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一个单纯的只想着樱木和篮球的自己。身体渐渐暖和,他把全部重量放在樱木身上,在温暖中慢慢生出沉重的昏迷般的睡意来。
“我爱你,狐狸。”
在弥漫过来的黑暗中他听到樱木这么说。象有什么猛地抽打了一下脑子,他激凌一下醒来,抬头。樱木眼里蕴着一层薄薄的泪光,泪光从里面被什么挤压着慢慢向外弯曲膨胀,然后滚落。一无遮挡的眼里,岩浆一样滚烫汹涌的情意冲出来。
象被子弹击中,流川先是僵硬,然后摇晃起来,被热水蒸蕴得微微红润的脸庞苍白如纸。
“爱我?你爱哪个我?”他冷冷说,一生的声音都没这么冰冷过。
“一直都爱你,从过去到现在。”樱木捧起他的脸,“我常常想你想得睡不着,就到你房里整夜看着你。你安静地那么睡着,一句话不说,也不看我,我却觉得无比满足。”
流川看着他,眼里流露迷惑,想象着他坐在床边整夜看着自己的情形。樱木捧着他的脸,拇指慢慢划着眉,看他眼里模糊的流光。
“和女朋友做爱的时候也想着你,然后就没办法再做下去,只想快点见到你,和你说话,看你对我冷冷地掀起眉头,你的一切都要比和女朋友做爱更叫我快乐。”
流川掀起眉头,苍白的脸在愤怒中通红,捏紧拳头。
“可是我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快乐,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不觉得孤独,我迷了路只有你会把我拉回来,我受了伤只有你会为我心痛,所以,要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宁可死掉。”
拳头停在樱木眼前,泪光把什么都模糊了,流川用拳头去擦,樱木包住他的拳头,把他拉进怀里,低头舔他的泪。流川低声说:“再说一遍。”
樱木说:“我爱你,狐狸,我爱你。求你原谅我,让我和你在一起。”
听清了。流川颤一下眼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吗?”
樱木点头,泪水震落,露出坚定阔亮的眼睛:“知道。我想要你,我想和你一起快乐地生活,从此以后我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这个。”
流川点头,挥拳揍过去,然后拉过他的头把滚烫的脸贴上去,“第三条规矩,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记着,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和你在一起。”一怔之后,喜悦在樱木整张脸庞炸开,狂喜使他如狂风中的叶片剧烈颤抖。捧起流川的脸,他疯狂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