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她眼底丝丝的不安、想必是为了秦氏、孩子终究是孩子、眉目一眺蜜唇勾起一丝温婉、曼言）－‘依清阳说呢？’（素手微抬、示意其坐于一侧）

[也不过多扭捏，小手儿提了裙角，在一边缓缓落坐，却抬头对上她秀丽面容，面色执着]江儿实说，大娘和苍辰殿上下，都不许江儿来找莫长使。他们怕江儿无理取闹，纵使不闹，也落得咄咄逼人，咬住不放的罪名。[清澈双目中执着神色更增，声音稍高]但是我想来，因为……我不想不明不白地就忍下了，母妃的伤，我不想不明不白地忍。我想……知道为什么。

（微微一怔、倏而被他颜覆盖、眯了眯眸子、细细端详起眼前的人儿、良久、方才说道）－‘你想知道些什么？知道了又如何？我不可能在这里说你母亲怎样怎样、即使说了、江儿你、也不一定会信我、又何必刨根问底呢？’

[依旧坐于原处，声音是柔软的童音，神情却依旧不变]受伤是很疼的……我学骑射时划伤手臂，都疼得几乎大哭，何况母妃伤在脸上，那么深，那么那么深……[双眸缓缓闭上，轻咬了唇，并未再用尊称，却有着恳切的坦成]为什么呢？你非常恨我的母妃吗……那是多么重的恨意？

（质问的话语由在耳旁、一时不知该怎么说、闭了眸子、冷冷的声音在殿内回荡、道）－‘你母妃身上的伤是她自己用陶片划的、信也好不信也罢、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令人心惊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心中却一时无法分析那究竟可能不可能是真实，小手儿攥紧衣袖，沉默片刻，却抬头开口，声音满是孩子的坚持]是啊……各执一理，谁也说不清，究竟什么是真的……[倔强望过去，声音微微颤抖]可是我会信母妃，因为……我最喜欢母妃！因为喜欢，而去想信，而会要保护，你懂吗？还是说……你并不懂去喜欢谁，也不懂全心地去护着谁……只懂在深宫之中，刺伤别人呢？

（听着她的话语、不由觉得可笑、呵呵、我不懂爱？我也是母亲、我怎么可能不懂、美眸勾勾的看着她、眼神让人说不出的寒意、起身走至她身边、幽幽道）－‘既然公主心中早有论词、为何还要来问我、清者自清、我若真如你所说的这般、我怎么可能会有晋升？你认为你的父皇瞎了么？你认为只有你才可以看清事情的真像么？你认为你小小的女儿心思就可以揣测清楚这悠悠永巷么？呵呵…不觉得很可笑么？小公主、宫里本来就是是非之地、岂是你我就可以说清道明的、’

[也站起身来，个子小小，身形也是细瘦，却依旧直直而立]母妃容颜美丽与否，对母妃自己重要，对赢取父皇很重要，对你也很重要，但对我一点也不重要……就像宫中争斗，到底谁是谁非，对谁……也都不重要，都是在为自己心里想要的，争夺而已。即便我并不对，即便我可笑，但我……都不会停步。[攥紧衣袖，脚下立得却直]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会，会去弄清的！

（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儿、心里又恼又可笑、柔夷缓缓抚上她的脸庞、道）－‘我不解释、解释了你也绝对不曾信我、来人、把甚于的白玉膏给公主带回去给琴长使、吾还她一个明媚’

[一名宫人捧来药膏，奉于自己面前，心中不由犹豫，最终，却缓缓拿起那匣药膏，回望对面女子，却并未躲避那只手，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可不可以和我说，你认为我的母妃，是什么样？[孩童容颜上满是认真，却也镇定到不像孩子]无需担心我会恼会怒……我懂，人与人眼中，他人会是完全不同的。

（我要怎么和她说？夸她的话我莫氏说不出口、但挑拨离间我干不出来、又何况是母女之情、未果、道）－‘你母亲很爱你、别的你什么都不用知道’

[清澈双眸静静凝望前方，竟然浮现出几丝云淡风清的轻松，仿佛要挥去刚才的执着]我知道，不管是这个，还是别的，我都知道……一些。[细瘦小小身影有几分孤寂，却立于原处有着无法消失的坚强]就像你说的……深宫之中，一切都不是那样简单。但“身处深宫”并不是抛弃底线的理由……我会继续相信母妃，也想信自己的心。

（微微莞尔、挺了挺身子、道）－‘相信自己的心是好的、愿清阳永远都按着自儿的心走下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必须拼尽全力保护好你的母妃、因为在这里她才是最爱你的人、这些话不该由我来说、但我还是说了’（此时的我暂且抛弃了往日的种种、我深知这么做对我无疑又拂上一丝危机、但我又忍不住这么做、顿了顿又道）－‘以后万不可在像今日这般前来兴师问罪、你只有保护好自己、才有更多的资本去保护你的母亲、不然只会给你母妃徒增烦恼’

[面容之上的神情淡淡泛起宁静恬美，轻轻点头]无论如何，你对我说这些话，我应该感谢你。而……[唇角微微一扬，神色竟是归于平日那有些许乖巧讨喜的甜美笑容，只有双眸带上几分幽邃]之所以来，因为我猜到，莫长使不会用一些办法来对付我……若一但真的猜错了，那却也是对谁都没有利之事，毕竟我入凝夜院中，不少人都瞧见了，就是这么个理儿。

（微微揉了揉太阳穴、妃唇破开一丝浅意、曼声道）－‘知道就好、江儿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吧、你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呵呵…秦氏不得把我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