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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某少女的英雄修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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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假设白井黑子在上条当麻失忆之前就和他产生过深度交集的IF线故事,想看到这两人并肩同行,像侦探和助手那样合作,参与一些轻度事件的话可以敬请期待。
摸鱼之作,大概每周末更新,如果能顺利完结的话,之后会考虑发到主吧。
约稿镇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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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2025-10-26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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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是伊始,亦是终末
医院的走廊安静得能听见自己脚步声的回音,过强的冷气让她睡眠不足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对白井黑子来说,这条走廊熟悉得令人不快。虽然风纪委员本质上是学生志愿参与的校内治安维护活动,但她早已将这份职责视为必须全力以赴的事业。作为长期活跃在外勤任务最前线的“特例”,她因工作负伤前来就诊的次数实在不算少。
从追捕能力者罪犯时的扭伤挫伤,到维持大型活动秩序时不慎的碰撞,她对这家医院的挂号流程、科室分布乃至消毒水气味的细微差别都了然于心——尽管,这绝不意味着她喜欢这里。
但今天不同。
那枚象征着职责的绿色盾牌徽记,此刻正端端正正地别在她校服右臂的袖口。今天,她不是以需要治疗的伤患的身份,而是带着风纪委员正式的调查任务站在这里。
她在一扇标注着住院病房号码的门前停下脚步,皮鞋跟与地面的敲击声戛然而止。手里那束用素色棉纸包裹的蓝紫色花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包装纸发出细碎的、如同落叶摩挲的声响。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因为紧张,更像是在调整状态,将私人情绪妥帖地收起,准备以专业的态度面对接下来的"事发现场"。
门侧的长椅上,坐着一位穿着白大褂、脸型有些奇特的医生。他正慢条斯理地翻看着病历。
黑子认得他,冥土追魂医生。在学园都市的医疗体系里,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几分传奇色彩。
“下午好,医生。”黑子微微颔首致意。
青蛙脸医生抬起头,那双如同呱太玩偶一样圆润而带着些许卡通感的眼睛看向了她。
"哦,是风纪委员的小姑娘啊。"他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今天倒是稀客,没在外科挂号处见到你。"
这句话让黑子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虽然明知医生没有恶意,但话里的暗示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来医院报到的频率,她轻咳一声,很快恢复了公事公办的神情。
“是的。这次是代表支部进行探望,并需要了解一些与昨晚事件相关的情况。”
医生合上病历,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性。
“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脑震荡,需要静养观察几天。其他都是皮外伤,不影响活动。”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能穿透病房的门。
“至于其他方面……作为一个医生,我只能保证他生理上的健康。他的人际关系,需要他自己去处理和维护。我们做医生的,不好越界。”
这话说得有些含糊,但黑子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他……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
医生只是摇了摇头。
“刚才已经有一位修女来看过他了,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地跑掉了。年轻人,精力真是旺盛啊。”
修女?
(难道说,那家伙……又卷进了什么奇怪的事件里?为了那名修女?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人?)
一种熟悉的、混合着恼怒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
(明明之前才一起解决了事件……算是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了吧?)
(结果一转头,又自己一个人跑去逞英雄,弄成这副样子……)
(“有麻烦必须先找风纪委员”这种建议,他根本一点都没听进去啊。)
她握紧了花束,指尖微微用力。
“我明白了。谢谢您,医生。”
“职责所在。”青蛙脸医生平静地回应,重新翻开了病历本。
白井黑子转向病房门,之前调整好的呼吸似乎又乱了一瞬。她屈起手指,敲响了门。
“请进。”
里面传来的,是那名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低沉,没什么精神。
她推开门,消毒水的气味比走廊里更浓烈了些。
视野在推门的瞬间自然地投向房间中央——那里摆着一张白色的病床。穿着深绿色病号服的刺猬头少年正靠坐在升起的床背上,头上缠着崭新的绷带。午后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将那圈白色映照得格外醒目。
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在她推门而入时望过来,带着一种短暂的、近乎空白的茫然,仿佛在识别一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信号。
然后,那眼神聚焦了。
“下午好,上条先生。”
白井黑子走上前,声音控制在平稳的公务语调范围内。她将手中的花束小心地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听说您住院了,我代表177支部前来探望。希望您早日康复。”
少年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一下,随即滑向她刚放下的花束,他的嘴角扯动,努力拉出一个像是平时那样的、带着点随意的笑容。
“噢!是白井啊,谢啦。还麻烦你专门跑一趟。”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蹭了蹭鼻尖。
“话说回来,昨天动静闹得那么大,又是那个‘卫星坠落’的传闻又是各种混乱的,你们风纪委员现在应该忙得连喘气的工夫都没了吧?居然还能抽空来看我这种小角色,真是让人……呃,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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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2025-10-26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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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27 13:0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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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井黑子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接话。
语气很熟悉,是这家伙平时会用的腔调。但为什么……感觉有点刻意?像是在背诵预先准备好的说辞。
她轻轻吸了口气才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风纪委员在处理不配合的市民时那种微妙的无奈。
“关于您提到的昨天的混乱……”
“事实上,昨天傍晚在进行例行区域巡逻时,我们接到了紧急通报,第七学区的某片学生宿舍区发生了原因不明的火灾。”
她的语速平缓,目光却带着职业性的审视,注意着他的反应。
“赶到现场协助疏散和维持秩序时,我才确认,起火点就在您所居住的那栋学生公寓附近。我们尽力确保了大部分学生的安全,并进行了人员清点……唯独上条先生您,当时行踪不明,联络也无法接通。这让我们颇为困扰。”
话音落下,病房里安静了片刻。少年的额角,几乎是瞬间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火灾?他的公寓附近?行踪不明?完全……没有印象。医生只给了他十分钟看关于探望者的“熟人资料卡”,里面可没提到这个。
他的大脑在空白的记忆海域里疯狂打捞,却连一块碎片都找不到。
但他不能露馅。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抬起那只没有打着点滴的左手,用力抹了一把额头,同时喉咙里挤出几声干涩的讪笑声。
“啊哈哈……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呢……”
他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加快。
“就是因为宿舍附近突然起火,太危险了嘛,我就……我就临时去找朋友借宿了一晚。手机……那时候好像也不小心摔了一下,彻底坏掉了,所以也没法接到通知什么的……”
他一边说着,目光有些游移,最终落在了黑子右臂那枚风纪委员的绿色袖标上。
“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因为我的个人原因,给风纪委员的各位增加了不必要的工作量!实在是非常对不起!”
这一连串的反应,尤其是最后那个过于正式和低姿态的道歉,让白井黑子再次眨了眨眼。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按照这家伙平时的德行,这时候不应该挠着他那头乱糟糟的刺猬头,用那种半开玩笑半抱怨的语气,把责任推给贯穿自己日常生活的不幸,或者抱怨一下这最近几天能把人活活热中暑的天气,再不济也会嘟囔几句“那个纵火的家伙也太没公德心了,害得我连家都回不去”之类的话吗?
怎么今天这么……顺从?
简直就像是被昨天的意外吓到了,终于开始后怕,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格外老实,甚至开始认真反省自己没有把她之前那句“必须先找风纪委员”的建议听进去了?
这个念头让白井黑子心里那点因被排除在外而产生的不满,悄然消散了几分。
算了。
跟一个病人较什么劲。
她暗自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
白井黑子没有再深究他那听起来明显经不起推敲的借口,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静。
“既然您平安无事,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关于昨晚火灾前后您的具体行踪和所见所闻,按照规定,还是需要一份详细的笔录。等您出院之后,请务必抽时间提交一份书面报告。”
她看着他似乎松了口气,但眉宇间仍残留着一丝紧张的样子。
“报告可以交给您学校的任何一位警备员老师,或者就近的风纪委员支部……或者,如果上条先生对自己的笔力没有自信,担心描述不清而导致后续接到反复确认的电话,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也可以直接来找我。”
这句话说出口时,她立刻绷紧了脸,用更正式、更快速的语调补充道:
“毕、毕竟,确保档案的准确性,也是风纪委员的职责所在。”
话音落下后,黑子自己都觉得耳根发烫。她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假装专注地整理了一下右臂的袖标。
好在病床上的少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然后轻微地点了点头,风纪委员的公事交代,到这里总算告一段落。
病房里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墙上的时钟秒针规律地跳动着,分针不知不觉已经移动了两格微不足道的刻度。
白井黑子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捏了捏裙摆的布料,她抬起眼,目光落在他头上的绷带,声音比刚才放轻了一些。
“那么……上条先生,您的伤势,医生具体是怎么说的?除了头部,还有其他地方不适吗?”
刺猬头少年注视着她。
从她进门时公事公办的疏离,到叙述昨晚事件时那带着些许抱怨的口吻,再到提出笔录要求时那一闪而过的松动,直到此刻卸下风纪委员的面具,流露出纯粹的关切——这一连串的变化,在他空白的内心里激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波动。
“医生说主要是轻微脑震荡。”
他抬起左手,指尖轻触太阳穴,露出一个带着些许无奈的微笑。
“就是有时候会有点晕乎乎的,像坐在摇摇晃晃的船上一样。不过躺着的时候还好。”
他稍微动了动肩膀,目光瞥向窗外,语气里带上了一点他努力找回的、应有的调侃味道。
“其他地方嘛,都是些擦伤,不碍事。比起这个……医院伙食的清淡程度才是真正的考验啊。清淡得让我感觉味蕾都要彻底沉睡了。”
那笑容里带着点少年人常有的、不愿示弱的逞强,也带着他试图表现出来的、属于“上条当麻”的轻松常态。
“总之,没什么大问题。谢谢关心啦,白井同学。”
白井黑子看着他那个努力表现得轻松的笑容,心里最后那点疑虑似乎也消散了。他看来确实没什么大碍,还有心思开玩笑,虽然水平一如既往地糟糕。
“那么——”
“那个……白井,稍等一下。”
看着似乎准备道别离去的少女,忽然,他像是鼓起了某种勇气,又带着点连自己也不明白的犹豫,轻声开口叫住了她,白井黑子回过头,带着些许疑惑望向他。
少年的视线飘向床头柜上那束蓝得格外清澈的花,阳光正好落在花瓣上,让那抹蓝色显得格外鲜亮。
“那个……”他挠了挠脸颊,目光游移了一瞬,“医生说我还得在这地方待上几天。这花挺好看的,要是很快就枯萎了,总觉得有点可惜。”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被单的一角。
“我是不太懂这些啦……就是想问问,这是什么花?该怎么养才能让它开久一点?”
白井黑子的目光随着他一起落在那束矢车菊上。蓝中透紫的花瓣层层叠叠,像夏日晴朗的夜空,她安静地看了几秒,才转回视线。
“这是矢车菊。”
她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
“它们确实很娇嫩。每天换水,剪掉一小段茎杆,放在阴凉处,这样可以维持得久一些。”
少年点点头,目光仍然停留在那些蓝色的花瓣上。
“矢车菊啊……这颜色真特别。”
“嗯。”黑子轻声应道,“蓝色的矢车菊,花语是‘遇见幸福’……”
她顿了顿,补充道:
“还有‘纤细的友情’。”
这两个词轻轻落在病房的寂静里。
少年脸上看不出明显的变化,只是注视着花朵的眼神微微闪动。像是松了口气,又仿佛若有所失。
“这样啊……”他低声说,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很美好的花语。谢谢你,白井。我会记得每天换水的。”
白井黑子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心里某个角落的不安感轻轻松动。
这样就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给予恰如其分的关心。
“那么,请好好休息。”
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病房门轻轻合上,少年独自靠在床头,目光依旧停驻在那束矢车菊上。阳光缓缓移动,在洁白的被单上投下了斑驳的光影。
“遇见幸福……吗……”
失去了所有记忆的少年低声呢喃的话语消散在午后的阳光里,唯有那抹蓝色,静静绽放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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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2025-10-26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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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井黑子轻轻带上了病房的门。
轻质的门板合拢时发出“咔”的轻响,清晰地划定了内外两个世界的界限。门的那一边,是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空间,和那个让她心绪微乱的刺猬头少年。而这一侧,是她应该立即返回的、堆积着待处理公务的现实。
走廊如往常一样安静,之前坐在长椅上的青蛙脸医生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只留下空荡荡的座椅,仿佛从未有人在那里停留过。
她松开手,转身迈开脚步。
做得很好,白井黑子。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脚步并未停歇。
不在他面前维持那种针锋相对的态度,就像对待佐天同学,或是与初春搭档时那样,保持着普通朋友和合作者之间应有的距离和关心。
这不是……很简单吗?
鞋跟敲击地板的节奏,比来时明显急促了几分。
明明暑假才刚刚开始,与姐姐大人共度的美好假期计划还停留在起步阶段,就被这些突发状况无情打断。接下来等待她的,是返回支部撰写报告,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书工作,后续待办事项清单长得让人看一眼就感到疲惫。
真是的……
她在心里轻轻啧了一声,偏偏在这种时候,一种与那些未完成工作无关的、难以名状的烦闷感,却悄然盘踞在心头,挥之不去,这份莫名的不悦究竟源于何处,连她自己也难以精准捕捉。
是因为那个刺猬头今天显得过分谨慎,甚至在她面前流露出些许近乎畏缩的态度吗?这与他平日那种即便身处困境也会强打起精神、有时甚至圆滑得让人火大的模样,实在相去甚远。
还是说……
他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因为昨天没能联系上他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心存芥蒂吧?
这个念头让白井黑子几乎想要嗤笑。
在他眼里,难道我是那种会为了这点小事耿耿于怀的人吗?
冷静下来想想,那句“遇到麻烦先找风纪委员”归根结底只是她职责范围内,对不具备官方身份、无能力者等级的普通学生不要轻易涉险的劝告,远谈不上是什么需要严格遵守的约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远未熟悉到需要为那种显然属于不可抗力导致的失联而小心翼翼地道歉的程度。
硬要说的话,上条当麻和白井黑子之间,不过是因缘际会之下,共同处理过几起事件的往来罢了。简直就像一部蹩脚的推理漫画,他仿佛一个行走的麻烦探测雷达,在学园都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却总能精准地一头撞进各种事件的中心,而她则是遵循着职责前往处理这些事件的调查人员。一来二去,才算是勉强熟络起来。
她或许只是单纯地觉得,既然这家伙走到哪儿,麻烦就跟到哪儿,那不如就用风纪委员的规章稍稍约束一下他的行动,或许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混乱。而且,在某些特定情境下——特别是当他那只能够消除一切异能的右手派上用场时,他那横冲直撞的方式,偶尔确实能派上点用场。这一点,黑子虽然不太情愿,却也不得不承认。
自动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一股灼热黏腻的空气立刻涌了进来,与身后走廊里那制冷系统营造出的、几乎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低温猛烈冲撞。身上残留的凉意瞬间被室外的热浪吞噬,这股属于七月的、熟悉的燥热,猛地将她拉回到了——
那个阳光同样炽烈晃眼的午后。
虽然记忆中的气温虽然不及此刻这般酷暑难耐,但那时的阳光,却带着同样鲜明的、令人无法忽视的亮度。
她与那个刺猬头少年,那段开场糟糕透顶,却又在往后日子里被反复忆起的,初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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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2025-10-27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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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白井黑子升上常盘台中学差不多半年的日子,更值得纪念的是,是她如愿以偿成为御坂美琴室友的第一个月。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让她连日来都沉浸在轻飘飘的幸福中,就连此刻在第七学区执行日常巡逻任务时,嘴角仍不自觉地噙着一抹浅笑。
至于她这个一年级新生为何能与二年级的御坂美琴成为室友——这当然要归功于她与那名前任室友进行的"合法合规"的交涉。而校方对此乐见其成,自然也有他们的考量。
白井黑子,从小学三年级起就接受风纪委员培训,天生正义感过人,言行举止无可挑剔,待人接物既恪守原则又不失优雅。更难得的是,面对各方学生派阀抛来的橄榄枝,她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从不随波逐流。
让这样一位风纪委员的精英与那位经常和自动贩卖机、清扫机器人过不去的Level 5超电磁炮同住,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安排。既能帮助培养学生的优雅气质,又能维护常盘台贵族女校的对外形象——简直是一举两得。
然而,后来的事实却证明了校方的算盘打得多么错误。他们的确看到了白井黑子对职责的忠诚,却完全漏算了她对御坂美琴那份近乎痴迷的执着。
当然,在当时的黑子心中,这一切都不重要。她已以胜利者的姿态,将那张通往天堂的门票稳稳收入囊中。此刻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她忍不住又开启了那扇通往妄想世界的大门:
(清晨,与姐姐大人在洒满阳光的餐桌旁,优雅地相互喂食……)
(傍晚,在共浴时细致地为姐姐大人涂抹沐浴露,指尖拂过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啊啊!何等的奢望!黑子啊黑子,你要克制!)
(深夜,悄悄为熟睡的姐姐大人掖好被角,在她耳边轻声道晚安……)
(就这样日复一日,一点一点俘获姐姐大人的心,直到那一天,我们手挽着手,在学舍之院的花园里走过铺满玫瑰花瓣的小径,共同迈向神圣的婚姻殿堂……)
暖风拂过发梢,她抬手轻触微微发烫的脸颊,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现在的白井黑子再回想起这一幕,只会冷静地评价当时的自己:一个被荷尔蒙冲昏头脑、在执勤时间公然做白日梦的笨蛋。而这份不专业,很快就招来了现实的报应——
“哟,小妹妹,一个人在这儿等朋友吗?”
一个略显轻浮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三个没好好穿着学校制服、看起来年纪稍长的少年围了过来,脸上带着自以为友善的笑容。
“看你在这里站了那么久,该不会是被朋友放鸽子了吧。要不要干脆跟哥哥们一起去喝点东西?我们知道附近有家店还不错喔。”
黑子瞬间回神,一丝不悦如电流般掠过心头,她习惯性地想去摸右臂的袖口,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清晨整理仪容时,那枚风纪委员的袖章被她收进了提包,却忘了佩戴上身。
没有那枚醒目的标识,在这些家伙眼中,自己恐怕只是个可以随意搭讪的普通女初中生罢了。虽然确实是因自己的疏忽才招致这般境况,但——
(竟敢打扰我为了姐姐大人畅想未来的神圣时刻……这份无礼,必须予以纠正。)
她压下立刻将这三个不开眼的家伙转移到附近喷水池里的冲动,双手轻轻背在身后,微微歪头,用一副礼貌却疏离的语气回应:
“感谢各位的邀请。不过,我正在执行风纪委员的巡逻任务,恐怕不便陪同呢。”
这份委婉的拒绝只换来一阵不以为然的哄笑。
“风纪委员?哈哈哈!小妹妹,你这借口找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嘛!”
(啧,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纠缠不休了。)
就在她准备把手伸进提包时——
一个带着无奈叹息的声音插了进来。
“不幸啊……大白天就碰到这种麻烦事。喂,你们几个,仗着人多年纪大,这样纠缠一个女孩子,不觉得难堪吗?”
她循声望去,那是一个刺猬头的黑发少年,穿着附近某所知名度极低、连Level 3能力者都找不到几个的平民高中校服,手里拎着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手提包,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习惯了被麻烦缠身的气场。
令黑子稍感意外的是,他边说边自然地挪动脚步,绕过那三个不良少年,挡在了她与他们之间。
(一个路过的、好心的普通学生?姑且也算勇气可嘉。)
她决定暂且按兵不动,看看事态发展。
“哈?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趁我们还没生气,赶紧滚蛋!”
“听见没有?这没你的事!”
不良们面色不善地上下打量着刺猬头少年,满脸不屑,而他则轻轻叹了口气,抓了抓那头乱翘的头发,语气倒是很诚恳。
“我说你们啊,搭讪之前也稍微想想后果好不好?这位可是常盘台的大小姐哦?你们知道常盘台意味着什么吗?那可是名门中的名门。要是真把她怎么样了,相信我你们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保不齐会被她那些朋友或者仰慕者追着讨说法哦?”
(道理上没错,常盘台的名头确实能震慑住一部分人。可惜,看这几位的素质怕是听不进去。)
黑子在内心冷静地评判着。
果然,不良少年们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
“常盘台?哈!少拿学校来压人!”
领头的黄毛逼近一步,几乎要把手指戳到少年的鼻尖上:
“小子,我最后说一次。现在立刻消失,我们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的话……可就不只是上课迟到这么简单了!”
"唉……我也想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啦。"
刺猬头少年站在原地没动,语气里带着无奈的劝阻。
"但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我实在不想看到有人不省人事地倒在我每天必经的这条路上,那所学校可真的存在着能够毫无顾忌地对的普通学生放电的家伙。我可是亲身领教过,连好不容易抢到的特价鸡蛋都被电得焦黑,要是真的运气不好地惹到了哪位大小姐,不小心被送进医院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看要进医院的是你吧!”
不良少年脸上最后一丝耐心终于被他那啰里吧嗦的话语彻底耗尽,他猛地一拳朝刺猬头少年的脸颊挥去,拳头上泛起了属于能量制御系的微光。
看来这位临时扮演热血教师的刺猬头先生,今日的戏份就只能到此为止了,黑子在心中轻叹一声。
不过,全程关注着局面的她自然不会毫无准备,她早已经找好了能让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脱身的最佳转移点,随时能通过空间移动将他移动到安全的位置,届时再取出提包里的袖章亮明身份,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
然而就在她手掌贴上少年后背、准备发动能力的瞬间,却发生了让她意想不到的事——
(……怎么回事?)
计算完成的空间转移竟在发动的前一刻莫名失效。就像运转良好的电器突然被拔掉了插头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这种前所未有的状况让黑子第一次真正感到了惊讶,甚至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失误了。
而就在她怔神的刹那,少年面对那朝自己正脸袭来的拳头,只是不紧不慢地抬起了右手。
"啪。"
一声轻响,不良少年的拳头被他用手掌稳稳接住。在接触的刹那,黑子清楚地看到,那点微光如同被水浇灭的火苗,瞬间消失无踪,理应产生的能量逸散也完全没有发生。
黄毛不良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掌的少年。
"你这家伙......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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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9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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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没有理会对方的惊愕,只是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表情看向这三个不良。
“我说啊……”
他的开场白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其实,你们对这位同学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对吧?”
他指了指身后一脸莫名的黑子。
“不管怎么说,身为高年级的学长,对一个才刚刚升上国中没多久,看起来还非常稚气的女孩子纠缠,也太糟糕了些。”
(什——)
这个不懂礼数的类人猿——
黑子额头上瞬间暴起一根青筋。虽然她对自己的身材再清楚不过,但被一个陌生男性如此直白地评价,也实在算不上愉快的体验。
而少年却完全无视了身后骤然降低的气压,继续他的劝说,语气显得愈发欠扁。
“当然,如果只是个别人有特殊的……偏好,我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你们可是有三个人。如果三位全都执着于这种特定类型,那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这番话一出,巷口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哈啊?!”
三个不良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叫,原本气势汹汹的脸色在瞬间转为了窘迫的涨红。
“谁、谁会有那种偏好啊!”
“别胡说八道了!”
“那么说来,你们也不希望因为这种无聊的误会,导致‘专门找低年级学生麻烦’这种糟糕的传言流传出去吧?那样的话,你们今后和温柔知性的眼镜图书管理员大姐姐可就彻底无缘了!那样充满遗憾的人生,未免太不幸了!”
这句话仿佛精准地戳中了某种奇怪的要害。混混们交换着眼神,脸上的怒气被一种混杂着尴尬和疑虑的表情取代。
跟常盘台的学生过不去是一回事,但被贴上那种标签……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少年双手一拍,用恍然大悟的语气给出了他的最终结论。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他伸出手指笔直地指向他们,仿佛化身为了要将整个事件的真相彻底逆转,即将在法庭上高喊“异议”的律师。
“你们,其实只是想向强者请教吧!”
“明明认出了常盘台的校服,却还是鼓起勇气发起挑战!这根本不是肤浅的‘搭讪’,而是一场堂堂正正、为了证明自身实力的决斗邀请啊!”
“……”
“……”
“……”
整个巷口陷入了一片死寂。
三个不良少年张大了嘴巴,大脑似乎因为无法处理这过于跳跃的逻辑而暂时停止了运转。
白井黑子也微微睁大了眼睛,她看着少年那慷慨激昂的侧脸,原本因被评价为稚气而升起的恼怒,此刻被一种强烈的荒谬感冲淡了。
那三个被他一番话说得晕头转向,甚至开始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的不良少年,其中领头的黄毛不良在经历了大约10秒钟的沉默后,终于颤抖着嘴唇挤出了一句话:
“那……既然你这么说,你又是谁?也是来挑战的吗?”
他似乎完全被带偏了节奏,把少年也当成了某个隐藏的“挑战者”。
面对这个问题,少年那慷慨激昂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变回了那副万年不变的无奈模样。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声音里透着的凉意仿佛能把夏日的暑气都驱散。
“不幸啊……我只是个不想惹麻烦的Level 0而已。常盘台那些至少Level 3的高岭之花什么的,这种不自量力的挑战还是免了。”
这句话一出口,那三个好不容易被绕进去的不良少年,脸上立刻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那你管这闲事干什么啊!”
“但是,这样是不对的吧……我不是要讲‘暴力是不对的’这种谁都会说的漂亮话。只是,把这份灼热的挑战之心,包装成‘搭讪’这种矮化自身和对手的外壳……用这种谎言自欺欺人地开始,任谁都不会得到幸福的。”
不良们沉默了,而白井黑子连内心活动都停止了。
“而且,以言语骚扰激起高位能力者的不满,然后以其反击作为契机来挑起战斗,你们不觉得,这有些过于规避身为年长者的责任——”
“啊——已经够了!”
领头的不良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蔫了下去。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脸上满是被某种精神污染吵到了耳朵的疲惫。
“被你这么一弄,完全没兴致了!随你怎么说吧!你这满嘴大道理的衰男!”
他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转身带着另外两个同样垂头丧气的同伴,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至于他们之中是否真的有人单纯是偏好娇小可爱的类型——
在那种被彻底带偏的气氛下,这已经成了一个无人愿意深究、也绝不能公开承认的问题。毕竟,在崇尚成熟魅力的同龄人圈子里,承认这一点似乎就莫名矮了一头。
小巷口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刺猬头少年和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微妙表情在一边旁观的白井黑子,看着不良们灰溜溜逃走,少年肩膀一松,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呼……不动手就能解决真是万幸……)
少年用手随意梳理了一下那头桀骜不驯的黑发,侧过身对黑子露出一个清爽的笑容,阳光恰好落在他线条利落的侧脸上,映得那双眼睛格外清亮。
"那个...总之你没事就好。这边偶尔会有一些奇怪的人出没,以后要多小心啊。我就先走啦,不用在意我是谁。毕竟我们学校的档次差太多了嘛。"
他说这话时没有丝毫自卑,反而带着几分洒脱,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像是在为自己刚才那番机智的应对暗自得意,随意地挥了挥手,甚至不自觉地哼起了小调,迈着轻快的步子就要离开。
然而——
"咔哒。"
一声清脆的金属咬合声响起。
少年僵硬地低下头。
一副银光闪闪的手铐,正不偏不倚地锁在他的右手腕上。
他的视线顺着铐锁往上,先是看到了那枚别在少女袖口的绿色盾形徽记,然后又对上了她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眸。她的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却莫名能让人联想到正在逗弄猎物的猫。
"那个.……这位同学?我刚才应该是帮你解围了吧?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说起来你真的是风纪委员?刚才那算什么,钓鱼执法吗?”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
黑子用清甜的嗓音说着官方的措辞,被铐住的那只手轻轻一拽,让少年踉跄了半步。
"现以'涉嫌对风纪委员进行不当的名誉损毁及干扰公务'为由,请你配合调查。具体来说,就是某位同学似乎对初中生应有的完美匀称的标准体型有些……不太恰当的认知呢。"
黑子稍稍前倾身子,压抑着心底不爽的目光扫过少年僵住的表情,继续用轻快的语调补充。
"而且,就凭刚才那番像漫才艺人一样的表演,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不是在偷偷拍摄什么整人视频。毕竟,能把搭讪说成是'堂堂正正的决斗邀请',这种脑回路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所以请您跟我走一趟吧~"
"等等!这绝对是误会!我明明是在帮忙啊!明明那几个家伙才是发起搭讪的,你怎么不去铐他们啊!哪有这样对待见见义勇为热心市民的、疼疼疼……不幸啊——"
少年试图辩解的声音,最终化作了一连串吃痛的哀鸣,飘散在学园都市初夏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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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9 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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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过后,风纪委员177支部,固法美伟合上笔记本,向坐在对面的刺猬头少年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
“让你特意跑一趟,辛苦啦。调查结果已经证实,你的行为属于见义勇为。非常感谢你当时能挺身而出。”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上条当麻猛地挺直腰板,脸上写满了扬眉吐气的畅快。
“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嘛!再说了,全身上下只有一部连上网都费劲的老式翻盖手机的上条先生,从技术层面就根本不可能做到啊。”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转向从刚才起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白井黑子:“如何?这位刑侦片看多了的风纪委员小姐,现在证据确凿,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该为上条先生蒙受的不白之冤好好道个歉?”
黑子依旧抱着双臂,没有立刻反驳。她明显自知理亏,却又拉不下脸承认,而对方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更是让她火大。最后,她只能用力把脸颊扭向一边,刻意避开上条的视线,连双马尾都因这个动作而晃了晃,那气鼓鼓的侧脸简直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即便如此,擅自介入危险场合的行为本身就值得商榷。”她的语气依旧强硬,“下次再遇到类似情况,正确的做法是立刻联系风纪委员。您的初衷或许不坏,但方式并不可取,明白了吗?”
“联系风纪委员?”少年活动了下刚才被铐住的手腕,下意识反驳,“可这种小纠纷,大家坐下来把话说开不就行了吗?动不动就找你们,总觉得有点像打小报告……而且这次不也没出什么事嘛。”
“没事?”黑子的声调微微扬起,“对方使用了能力,这已经构成了暴力行为!”
“那你为什么不铐他们?”
“他们还没到需要我直接出手教训的程度——至少当时还算知道分寸,没真的造成伤害。但这不改变行为的性质!”
“可结果不是没打起来嘛……”
“如果您的说辞对那种根本不在乎颜面的家伙无效呢?如果对方就是心怀恶意呢?”
“那就只能战斗了啊。”
这句过于直白、甚至带着几分鲁莽的宣告,让黑子不由得愣住了。
当麻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犹豫:“要是讲道理行不通,总不能就在旁边干看着吧?既然都让我碰上了,总不能当没看见。虽然可能很蠢,但这就是我的做法。难道说,不戴上那枚袖章,就不能遵从自己的内心,去做认为正确的事了吗?”
白井黑子一时语塞。
(正确的事情……)
——我想成为正义的伙伴。
她回想起来了。那是支撑着她度过艰苦训练的初心,是想要守护什么的最纯粹的心意。
——已经决定了,自己所坚信的正义,绝不会屈折!
她回想起来了。面对“绝对等速”的能力者时,那个败局已定、连站立都不稳,却依然不愿折损信念的自己。
这个刺猬头少年轻描淡写说出的道理,她何尝不明白?可究竟什么才是正确的?社会规范、道德准则、法律规定……这些外在标准她再熟悉不过。可他却说,正确与否,可以由自己的内心来决定?
在那场银行劫案中,她正是凭着“自己决定”的信念擅自行动,结果却导致固法前辈身中枪伤,将所有的同伴都拖入了险境。那时她所坚信的“正确”,究竟带来了什么?
白井黑子比谁都清楚,所谓“正义的伙伴”,是一个永远只能无限接近却无法真正抵达的理想。正因如此,她才更要坚定地走在风纪委员这条道路上——这是她在经历失败、痛定思痛后,最终淬炼出的答案。
“……强词夺理。”
她的神色,先于话语松动了。那脸上浮现的复杂表情,让上条当麻愣了一下。
“正因为这里是学园都市——一座由学生组成的城市。”她毫不回避地直视着少年的眼睛,四周的空气仿佛因她的话语而安静下来,“我们身后都系着远方家人的牵挂。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轻率地对待自己的安全。”
“所以风纪委员才必须存在,职责才需要被明确划分。这与歧视无关,也与能力强弱无关——而是我们自愿站到了风险面前。规则的意义,正在于筑起一道墙,将普通人隔绝在危险之外。”
少年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反驳,却在看到她眼中那份不容动摇的坚定时,把话咽了回去。
“那个……”
一个温和的声音适时介入。固法美伟走上前,脸上带着无奈的微笑,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其实我觉得,白井同学和上条同学,你们的出发点都很善良。”她轻轻拍了拍黑子的肩膀,“完全没必要为了方式不同而争执哦?”
初春饰利也小心翼翼地凑近。她看着一脸严肃、明显处于下风的好友,又瞥了眼那个居然能让黑子露出这种表情的刺猬头,内心某个小角落不禁雀跃起来。脸上却摆出最纯良的表情,轻轻拉了拉黑子的袖口:“是啊,上条同学毕竟也是好心,而且最后大家都平安无事,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对吧?”
固法美伟顺势接过话头,语气温和地说:“好了,上条同学,感谢你的配合,你还要赶去补课吧?可别迟到了,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还请务必多加小心。”
上条当麻这才惊觉时间,慌忙站起身,急急忙忙地抓起提包,却又在转身前停下脚步。他看了看帮他证明了清白的两位风纪委员,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
"那个...谢谢提醒,那我就先走了。"他顿了顿,目光认真地看向黑子,“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大概明白了。作为风纪委员,要在那么多条条框框下坚持自己的原则,一定很不容易,请就这样继续走下去吧,白井同学。”
“……多余的言论。”
目送他离开后,黑子略显刻意地挺直了背脊,仿佛要甩开刚才那片刻的动摇。初春则在她身后,捂着嘴偷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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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
2025-10-30 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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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像话。)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无论是因为他刚才那过分客气的态度而心绪纷飞的自己,还是更早之前,因为一句无心的“稚气”评价就用手铐锁住对方的、近乎公报私仇的冲动行为。
但奇怪的是,这份回顾带来的并非持续的不快或懊恼。那些曾因被评价为“孩子气”而产生的细微刺痛,那些急于证明自己已经足够成熟、足够专业的焦躁,如今回想起来,仿佛隔着一层薄雾。
上条当麻当时那番关于“不佩戴袖章也能践行正义”的论调,在她听来,不过是外行的危险发言。那时的她坚信,脱离了秩序与授权的行动,终将导向混乱与不可控的后果。
可那句话却像橡皮擦过后残留在纸面的碎屑,在她恪守规则的世界里,留下了难以完全拂去的痕迹。
她没有继续深想下去,只是轻轻吐出一口气。那些困扰,不知何时起,似乎已不再能轻易拦住她了。
身影瞬间自医院门口消失,再次出现时,已是在百米开外的楼顶。强劲的风立刻拂乱了她的发丝,裙摆也在风中扬起波浪般的弧度。
没有慢慢步行,甚至没有借助任何交通工具。白井黑子只是不断计算着坐标,一次又一次地发动空间移动,身影在高楼林立的学园都市上空连续闪烁,朝着下一个任务地点精准而去。
失重坠落带来的风压掠过耳畔,却让思绪意外地清晰起来。
(那时候……)
想起那个巷口,想起他挡在自己身前那不算宽阔、却异常坚定的背影,想起他那些歪理邪说,以及最后那句“请就这样继续走下去吧”。
(并不是想要打败他,或者和他一决高下什么的。)
那时的自己,只是被他话语中那份仿佛理所当然的、超脱于规则之外的“正确”所触动。那份从容,或许真的来自于比自己多经历的那两三年的时光?
急于摆脱“稚气”的评价,或许并不仅仅是源于对身材的懊恼,更深层的,是一种如同身处极地漫长冬夜中的人,迫切渴望着春日黎明般的心情。她渴望的,是能够从容应对任何复杂局面的判断力,是即使面对规则之外的困境也能找到出口的应变力,是足以让同伴无条件信赖、让受害者看到便心安的、实实在在的“可靠”。
所以——
(才会……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吧。)
所以,才会在之后的日子里,一次又一次地,默许甚至在某些时刻,主动地将那个总是卷入麻烦的刺猬头少年纳入自己的行动中。从最初那份带着些许较劲和利用的心态开始,逐渐演变成……
黑子再次出现在一栋商业大厦的天台边缘,下方的街道车水马龙。她的目光扫过某个方向,那里是第二十二学区著名的地下街入口。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个极淡、却带着某种宿命感的弧度。
(然后,就有了和那家伙一起面对的第一起事件——)
那起始于地下街游戏中心,由一枚小小的金属代币引发的、远比表面看来更加深邃的漩涡……
【序章:是伊始,亦是终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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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
2025-11-01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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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27 12:5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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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第二个星期五,晚上六点刚过。
学园都市第二十二学区的地下街迎来了周末的黄金时段,空气里混杂着烤肉的焦香、可丽饼的甜腻以及年轻人过剩的荷尔蒙气息。
上条当麻好不容易才从一家二手书店的人堆里钻了出来,提包里除了几本沉甸甸的参考书,还小心翼翼地塞着一本刚发售的漫画半月刊。是的,在距离期末考试仅剩几周的关键时刻,他依旧顽强地维持着这点他作为“普通高中生”精神慰藉。这实在不能全怪他懈怠,毕竟,对于一个升入高中刚满半年的少年而言,他的“课外活动”实在有些过于丰富了。
这种丰富可不是指参加什么有趣的社团,而是指他已经对在小巷里撞见恃强凌弱的能力者、和失控的警备机器人上演街头追逐战、甚至从行为可疑的白大褂手里解救翘家少女这种事,都有些习以为常了。区区考试的压力,简直就像是饭后甜点一样无足轻重。
他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燃烧的停车场,刺耳的枪声,还有那个在毒气中艰难前行的自己。他的人生似乎总能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撞上最糟糕的场面。看到有人陷入困境,他那该死的、不听使唤的身体就会自己动起来。结果通常是他挥舞着右拳,揍飞几个倒霉的敌人,然后带着某个女孩逃出现场。
至于后续?他很少去想。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某个平静得令人心悸的微笑会浮现在眼前。心脏会像被冰冷的手指攥住一样,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是一种没能来得及伸出手的懊悔,一种连对方真正的心意都未能触及的无力感。
(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口始终在他心底长鸣的警钟。他不能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某位自称真才实料的阴阳学占卜师在收了他一千日元后说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当务之急是把握住现在”。没错,纠结于过去毫无意义,重要的是眼前。
(好!先用一顿“苦瓜地狱千层面”来给大脑提提神!)
少年用力甩了甩头,将那丝阴霾驱散。他决定用那道诞生自人类想象力深渊的料理来冲击自己的味蕾,然后一头扎进娱乐中心,在游戏机和抓娃娃机之间把这个周末彻底挥霍掉!反正他的日常注定要被放电妹的追击、小混混的找茬填满,在这种不幸连发的周末黄金档,任谁也无法静下心来规划学习吧?
“请借过一下!”
一抹熟悉的茶色身影从上条当麻的视野中掠过。
是白井黑子。她正灵巧地穿过拥挤的人群,风纪委员的袖章在灯光下格外显眼。那双马尾因急促的步伐而上下跳动,脸上带着执行任务时特有的专注与紧迫,目标明确地朝着通往地下三层的扶梯冲去。
(那个手铐女?这种表情...)
上条当麻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心里那些关于美食和娱乐的计划瞬间被抛到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熟悉的、麻烦临近的预感。
(又是常盘台啊……那所大小姐学校简直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这个念头如同条件反射般掠过心头,带着一丝某种近乎本能的警觉。那座被高墙环绕的精英学园,似乎总与他坎坷的日常有着剪不断的孽缘。从追着他放电的御坂美琴,到眼前这个动不动就想用手铐拷他的白井黑子,甚至……那位已经故去的少女,她们都穿着那身名贵的校服。
那些生活在温室里的天之骄女,似乎也更容易被这座城市的阴影所觊觎。
他看着白井黑子匆匆消失在下行扶梯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胃里对大餐的渴望还在叫嚣,但他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地迈开了。
(不幸啊……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心里抱怨着,脚步却异常坚定。他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赶到现场,却只剩下无法挽回的结局的滋味了。哪怕对方是那个总是对他横眉冷对、视他为变态的白井黑子,只要是穿着那身校服的女孩,他就无法坐视不理。
就当是饭前的热身运动好了。他这么想着,混在熙攘的人流中,朝着地下三层那片喧嚣的区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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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
2025-11-02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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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白井黑子正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地下街中,朝着事发现场快速移动。人群密集的环境让她无法使用空间移动——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发动能力,很可能会与无辜路人发生重叠,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她一边在人群中灵活穿行,一边通过耳麦与身处177支部提供技术支援的初春饰利保持联络。
“初春,现场情况如何?”
【警备员已经设立了临时封锁线,黄泉川老师正在与嫌疑人进行谈判。根据现场指挥官的指示,目前以和平解决为优先方针。如果谈判失败,需要强制突入时,会与你协同进行攻坚行动。】
“明白。嫌疑人的详细资料?”
【加野金太,17岁,Level 3的'金属细工'能力者。因为在弹珠机上输了大量金钱,怀疑游戏厅暗调了机器的概率,用能力影响机器被发现后情绪失控。】
黑子绕过一群正在议论纷纷的学生,加快了脚步。
“人质的情况?”
【是一名女性店员,目前暂无生命危险。但是嫌疑人已经用金属货架将储物区出入口完全封住了,没办法通过常规方式进入。】
“了解。如果需要突入,我的空间移动可以无视物理障碍。“黑子一边说着,同时利落地从装备带中取出一片轻薄的AR单眼镜片,扣在右眼之上。
“我已抵达现场,初春,将结构图同步到我的视野。”
她快步走向封锁线,向值勤的警备员出示了风纪委员的证件,随即进入了封锁区域内部,不远处,黑发单马尾的警备员教师,黄泉川爱穗正蹲在被扭曲金属封死的储物区门口,手持扩音器进行着耐心的劝说。
“听着,小伙子,我知道你可能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大家都不会受伤,好吗?”黄泉川的声音稳稳地传递进去,“我是黄泉川爱穗,既是警备员,也是这附近学校的体育老师。我想听听你内心的想法。”
储物区内传来一个年轻男性颤抖的声音:“骗人的……你们这些大人根本不会听!这些机器也全是骗人的!我输了五十万日元,全是因为游戏中心暗中修改了概率!”
“五十万吗,对于学生而言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黄泉川的语气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可我知道,你不仅是为了赢回那些钱才这么做。不然你完全可以转头跑开,而不是以这种极端的,可能被定义为刑事案件的方式表达你的诉求,你是想让大家知道这些机器的真实概率被修改过,对吧?”
“……没错!我就是想证明这些机器有问题!但他们说我作弊,要报警抓我!凭什么只有我作弊会被抓,他们就不会?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说法!”
黄泉川仍在耐心地与对方周旋:“加野君,我理解你的愤怒。如果这些机器真的存在概率造假,那确实应该被曝光。但现在这样做,只会让你自己和无辜的人受到伤害,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式。”
“那什么才是正确的方式?向你们举报?向地下街管理层投诉?我试过了!他们说需要证据,正在调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只有这样,只有闹大了,你们这些傲慢的'大人'才会重视起来!”
黑子静静地观察着现场情况,对这起案件有了基本的判断。从加野金太的话语中可以听出,这并非单纯的恶性犯罪,而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年轻人做出的极端行为。虽然手段不当,但动机并非完全不可理解。
(看起来是个典型的冲动型案件。)
她看了看正在耐心劝说的黄泉川爱穗,心中涌起一丝安心感。如果是黄泉川老师的话,应该能够成功说服对方。毕竟,那位老师不仅有着丰富的现场谈判经验,更重要的是,她总是能够真正理解学生们的想法。这种发自内心的关怀,往往比任何技巧都更有说服力。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警戒线外的休息区长椅上,某个刺猬头少年正十分关切地往封锁区内张望着。
就在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的瞬间,上条当麻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慌忙拿起手中的漫画书挡住了自己的脸。不过那冲天的刺猬头发型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这个笨蛋在干什么……)
黑子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但嘴角却微微上扬了一下。说起来也真是奇妙,明明每次见到这个家伙都会有各种麻烦事发生,但不知为什么,看到他那副慌张的样子,她竟然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愉悦感。
嗖——
上条当麻正装模作样地阅读着手里的漫画书,下一秒却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熟悉的黑色皮鞋。他缓缓抬起头,就看到白井黑子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种像是在说“逮到你了”的表情。
“你的反侦察意识太差劲了。”黑子用相当日常的口吻说道,仿佛在评价他的考试成绩一样,“那本漫画书你拿倒了,而且,刚才的视线躲避也太明显了。”
“啊……”上条当麻尴尬地看了看手中确实上下颠倒的漫画,苦笑着放了下来,“被发现了啊。”
“看到黄泉川老师了吗?”黑子朝封锁区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这里可不是外行人能够插手的地方。”
“我知道的。”他的声音明显小了几分,显然是认出了自己学校的老师,“只是路过而已。既然老师在处理,我当然不会多管闲事的。”
“那就好。”黑子点了点头,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目前情况还算稳定,黄泉川老师正在进行谈判。请保持安静,不要妨碍专业人士的工作,不然这次又得请你回支部喝茶了。”
然而,就在这时,储物区内的情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还在回应黄泉川话语的加野金太,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加野君?你还在听吗?我们可以继续谈谈,关于你是怎样发现那些机器概率问题的经过……”
沉默持续了将近十秒,然后,加野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语调已经完全不同——冰冷、平淡,之前的激动和委屈荡然无存,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被抽离了一样。
“为什么我非得按照你们说的做……”他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心底发寒,“做了这种事,无论如何我都已经回不去原来的生活了吧。欠的债也不会凭空消失,在少管所失去的时间也永远无法弥补……我的人生,已经完蛋了啊。”
黄泉川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心理状态的剧变,她立刻加重了语气:“不,加野君,我是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我们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孩子,只要一起想办法,重新挺起胸膛——区区金钱和过往履历的困扰,都不是无法解决的问题!老师们一定能找到让你回去的办法!”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更加深沉、死寂的沉默。
咔嚓——
咔嚓咔嚓——
金属被强行扭曲、撕裂、重塑的刺耳噪音从储物区内密集传来,其间夹杂着某种尖锐物体高速破空移动的嗡鸣声。
“啊——!不要!”
人质店员惊恐的尖叫声骤然响起。
“加野君!住手!”黄泉川立刻提高音量喝道,“你承诺过你不会伤害人质!”
但储物区内的金属加工声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加急促和狂暴。从声音判断,加野金太正在将周围所有能够操控的金属物品全部悬浮起来,塑形成尖锐的、充满威胁性的武器。
黑子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谁也没有料想到,原本进展顺利的谈判会突然出现这样的转折。刚才还在情绪化地倾诉不满的年轻人,怎么会在短短几秒内就滑向了如此危险的深渊?但作为经验丰富的风纪委员,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黑子猛地转过身,指尖按住耳麦,语速极快地向初春汇报:
“嫌疑人行为模式发生根本性改变,转向了不计后果的破坏行为。立刻执行Plan B!”
话音未落,她又转头对着仍坐在椅子上的上条当麻急声说道:“上条先生,请立刻就近寻求庇护!远离这里!”
说完,白井黑子的身影已从原地消失,下一瞬,直接出现在了被金属障碍封死的储物区门口。她的手瞬间按上那扭曲的货架——空间移动发动,整扇扭曲的大门连同附加的障碍物瞬间消失,被转移到远处的空地上。
几乎在同一时刻,数道削尖的金属碎片如暗器般激射而出!
“危险!”
千钧一发之际,一面有着“Anti Skill”字样的防爆盾牌稳稳架设在黑子身前。黄泉川爱穗及时赶到,刺耳的撞击声接连响起,但没有任何一块碎片突破了那坚固的防御。
透过防弹玻璃,黑子确认了储物区内的情况,人质店员蜷缩在角落,手脚被扭曲的金属条束缚着,而那些金属碎片似乎是通过类似绊索陷阱的简易装置在门被打开时自动发射的。
但真正让黑子心头一沉的是墙壁上的景象——那原本狭小的通风管道口,此刻已被暴力拓宽成了直径近一米的洞口,边缘的金属像被巨力撕扯过般向外翻卷,形成一个足以容人通过的、狰狞的黑洞。
“人质还在!”黑子立刻通过耳麦汇报,“但加野金太已经从通风管道逃走了!黄泉川老师,优先确保人质的生命安全!”
“明白!”黄泉川立刻放下盾牌,冲向人质,开始检查她身上的伤势,“缀理!目标进入通风系统,立刻封锁所有可能的地表出口!”
“正在调动人手!”
复杂的通风管网如同地下迷宫,常规警力根本无法全面覆盖。在这种立体追捕中能够发挥作用的,只有白井黑子的空间移动能力。
“我去追击。”黑子简短地做出最后的汇报,“下一秒,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所有人都专注于救援和追捕的混乱时刻,上条当麻悄悄跨过了封锁线。警备员们忙着协调行动或救治人质,而白井黑子已经离开现场——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普普通通的少年。
他快步走向那个被撕裂的通风管道口,仔细观察着那些暴力扭曲的痕迹,还有隐约传来的空气流动声。
(又是这样……)
一种熟悉的情绪在他心底无声蔓延。明明就在现场,明明可能帮得上忙,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冲向危险。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提醒着自己终究只是个局外人。
在那错综复杂的金属迷宫中,白井黑子正独自面对着一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危险能力者。
上条当麻缓缓抬起右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想起了曾经经历的各种事件,想起了那些他无法袖手旁观的瞬间。
然后,紧紧地,紧紧地将枚拳头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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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2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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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人是一种容易受环境影响的存在。
我认为,这是一个美好的理想。
作为教育者,我们总愿意相信,只要提供了良好的成长环境,接受了正确的教育,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对社会有益的出色个体。我们投入巨资建设最先进的设施,聘请最顶尖的学者,只为给孩子们一个光明的未来。我们相信,善意能够孕育善意,知识能够驱散愚昧。
可是在这世界上,存在着这样一种人群。
当春天的樱花漫天飞舞,他们看到的不是转瞬即逝的美丽,而是生命凋零后腐烂的泥土;当夏夜的星河璀璨夺目,他们感受到的不是宇宙的壮阔,而是自身存在的卑微与虚无;当冬日里家人围炉夜话,他们体会到的不是血脉相连的温暖,而是无法理解的虚伪和令人作呕的亲密。
他人的痛苦能让他们感到愉悦,他人的幸福则会令他们愤怒。这些人无法与社会建立正常的情感纽带,缺乏共情能力,将一切温暖都视为虚伪的假象。
病态心理、反社会人格障碍、厌普性,抱持着不同眼光看待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会以这些名字称呼他们。
为什么学园都市会充斥着层出不穷的犯罪事件?230万人之中,绝大部分生活在阳光下,占比高达七成的学生们,理应挥洒着自己的青春,享受高科技带来的便捷,汇集在这座城市的教育者们的质量也属于国际最前列。虽然存在着由学力和能力等级决定的资源倾斜,但——这座号称全世界最安全的教育机构,光是安置那些少年犯的管教院,就足以为其专门划定一个学区,更不要提那些潜藏在水面之下的暗流。
为什么?
难道说,这种病态是人为造成的?
超能力开发课程,每个学生都要经历的必经之课。
将电极接入神经,药物打进血管。
如果本该将孩子领向正确道路的教育者,本该告诉他们花朵的美丽的人们,他们之中暗藏着戴着面纱的冷酷研究者,将学生视为实验数据,将情感视为可以量化的变量。
如果有人在其过程中进行了干预的话——
那么,那些本该绽放的花朵,就会被扭曲成无法理解的怪物。
……
……
……
加野金太的能力【金属细工】在书库中的详细记载是:一次可以操纵质量在52.8kg以内的包括铁、镍、铜、锌、铝在内的十二种金属,活化金属键的结合力,以3D打印机级别的精准度对它们进行快速的形状改造和不能离身体超过3米的悬浮移动。
这些金属的共通点是:都具有良好的导电性和延展性,在固体状态下可以保持足够的硬度——以及,在这座高度发达的现代城市中唾手可得。
因此,这条由合金钢板构成、内壁布满铜质导线和铝制支架的通风管道,堪称是对方的主场。管道内每一寸金属都能成为他手足的延伸,除此之外,整个管道网络就像一个巨大的神经系统,能让他凭借脚下的共振反馈感知追兵的确切位置和移动方向。
不过,加野金太不但没有实时显示在AR眼镜上的三维效果图和情报支援的优势,可以进行空间移动的白井黑子的机动性,也绝对在只能凭借双腿逃亡的他之上。按理说,仅仅是异能力者,也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他,从她的追捕之下逃脱的可能性非常低。
但是,三分钟过去了,这场追逐战却依然没有落下帷幕。
嘎吱!
白井黑子在感受到脊背泛起寒意的刹那,发动了空间移动。
下一刻,她手边的通风管壁突然形变,尖锐的钢铁翻卷开来,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异形野兽。
“利用了金属的弹性形变吗……因为感应到了我的体重触发的陷阱。”
黑子稳稳落在十米外的管道中,冷汗从额头滑落。刚才如果反应慢上半秒,那些扭曲的金属就会刺穿她的身体。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继续进行短距离移动只会被对方持续消耗,加野的能力更倾向于"工具"而非“武器”,并不适用于近身缠斗,精度的代价是用威力和速度换来的,因此,黑子打算直接通过空间移动直接来到对方视觉死角的区域,发动奇袭,直接带着他传送到外面的警备员的包围圈中。
她的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基于十一维超弦模型的空间移动计算公式无视了三维空间的一切阻碍,让她直接出现在了AR镜片上显示的坐标侧旁。
但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加野的身影。
(这是——)
黑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个由扭曲金属条和油性布、散热器拼接而成的粗糙假人正静静地坐在管道中央,假人的四肢通过几乎透明的细钢丝连接到远处的自动伸缩线轴,被缓缓地拖动着。
她瞬间意识到不妙——
咔嚓!
脚下的合金板一下子断裂,让她陷落下去,与此同时,头顶传来重物坠落的轰鸣声。
黑子猛然回过神来,立刻发动了空间移动,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堆放在高处的沉重建材被与地板上滑轮装置相连的缆线牵引,轰然砸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激起了漫天的尘埃。
“唔——呃……”
重新出现的黑子靠在墙边,发出痛苦的低鸣。小腿被合金板缺口的锋利边缘划伤,鲜血顺着制服渗透出来,因为坐标计算出现了细微的偏差,右脚踝在落地时扭伤了。
(疏忽了……没想到居然用能力制造了同时能欺骗压力感应和红外线的诱饵…)
这种绝不是一个冲动的游戏厅常客能够掌握的技术。
那个精确计算金属应力分布、骗过通道监测设备、布置复杂陷阱的存在,与那个会在游戏机中心输掉五十万日元的冲动少年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简直就像一个沉睡在他体内的犯罪型人格突然苏醒了一样,给了她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的压力。
黑子靠着管壁在角落中喘息了数秒,从装备带中取出止血药膏和急救绷带,手法老练地开始对自己的伤势进行应急处理。
【白井同学!你没事吧!白井同学!】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脚踝的疼痛重新站起。鲜血在绑在小腿的急救绷带上晕染开暗红色的痕迹,现在没有时间让她进一步处理伤口,眼前的AR镜片中再次出现了对方位置的影像,数据显示目标正在快速移动,温度分布也呈现出正常的人体热源模式,在这几十秒内,嫌疑人已经拉开了相当的距离。
“我没事初春,只是皮外伤。”
白井黑子并不是会在这种程度的阻挠下败下阵来的人。
她快速比较着对方会选择路径的可能性。
那条通向第七学区的路线……不,那只是幌子。
那条指向第十八学区的通道……也不对,太远了。
找到了!对方的真正目的地是——
第十学区……在学园都市中,以地价最便宜,治安也最糟糕而闻名,与外界也只有一墙之隔,黑子意识到对方的最终目的可能是逃到学园都市的外部。
“初春,目标重新开始移动了,目的地是十学区的地铁隧道!”
【明白!已经联络了警备员进行人员疏散,白井同学,你的伤势怎么样,附近能提供医疗援助的位置在……】
“不。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他到达人群密集区域。”
如果加野金太到达那里,就能够接触到数千名无辜乘客。以他目前的精神状态和能力水平,后果不堪设想。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发动了空间移动。这一次,她不再追踪对方的实时位置,而是决定直接前往终点进行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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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3 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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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第二十二学区地铁站。
站厅内人潮涌动,空气中混杂着快餐的香气和人们轻松的闲聊声。情侣们依偎着等待列车,学生三五成群地通过安检闸机,这里是这座学园都市的最为惯常的周末景象。
嗡——
几台轮足机器人以与平时清扫时截然不同的高速冲下楼梯,三只机械足下的车轮紧抓着地面,即使在阶梯上颠簸不止,桶状的上半身也保持着不可思议的稳定。它们一边发出“闲人退避”的电子提示音,一边发出低沉的嗡鸣。
这几台银白涂装的警备机器人,是学园都市表层世界最常见的治安维护力量。它们平时是尽职的清扫机器人,也是无处不在的监视设备,甚至,在必要的情况下,其看似无害的外壳会变形展开,暴露出内置的非致命武器,成为可以轻松对抗低等级能力者的镇压装置。
显然,站内的路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这里是学园都市,科学的奇迹与潜在的危险本就是日常的一部分。
机器人集群精准地在地铁站墙边的一处通风口外停下,铁桶般的躯干如双开门般向两侧展开,露出了内置的音波发生器。猩红色的光学传感器锁定了那扇薄薄的通风栅格。
“警报!侦测到有危险的犯罪嫌疑人在通风管道内移动!请市民立即回避!”
冰冷的电子音在站厅内回荡,刚才还轻松惬意的路人们听到警报,纷纷四散退开,熟练地为即将到来的冲突清空了场地。
“嫌疑人加野金太,你涉嫌非法拘禁、滥用超能力和破坏公共设施。请立即停止抵抗,束手就擒!”
警告声未落,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备员已经快速集结到位。
他们头戴防弹玻璃面罩,身穿深蓝色全身防护服,手持防爆盾,配备着各种非致命武器。每个人腰间的枪套都微微鼓起,一旦事态升级,他们随时可以动用更强的武力。后备支援小组和更多的无人机械设备正在赶来,对抗威胁的武力等级会根据对方的行为而无上限提升。
这不是一场游戏。以区区LEVEL 3的个人能力,妄图对抗这座领先外界二十年科技水平的科学之城,哪怕仅仅是其暴露在阳光之下的力量,也无异于螳臂当车。
然而——
“这家伙……”
警备员小队长的目光凝滞了。管道内,嫌疑人的脚步声依旧不紧不慢,甚至带着一丝闲庭信步的悠闲,清晰地传入严阵以待的警备员们的耳中。在行动简报中,他们已知晓目标威胁等级远超普通匪徒,甚至那位空间移动大能力者的风纪委员都因此受伤,这早已不是“老师”与“孩子”之间的温情对话能解决的局面。
“不能再让他靠近了!”警备员小队长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带着某种毅然决然的情绪。
“可是队长……还没到允许开火的授权距离……”一名年轻的队员小声嘀咕。
“你想让他犯下更严重的错误吗!”队长厉声呵斥,“想让那数以千计的乘客面临生命的威胁吗!好好想想如果他在地铁通过时移动了一段铁轨会怎么样?必须将他拦在这里!”
“是!”那名队员瞬间明白了利害。
“第二次警告!立即停止前进!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警备员们齐刷刷地举起武器,瞄准了那个黑洞洞的通风口。但是,那注定传递不到的话语只是空洞地回荡在地铁站和沉闷的管壁之中。管道内的脚步声未有丝毫停顿,透露出一种对自己和他人的生命都毫不在意的厌世气息。
(这家伙——!!!)小队长心中怒火升腾。
热感应仪屏幕上,那个代表加野的人影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清晰地举起了手臂。对经历过无数应对能力者犯罪事件的警备员们而言,这是再明确不过的发动某种攻击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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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5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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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火!”
不能再犹豫了!小队长果断下令。
霎时间,足以让人瞬间失去平衡的定向次声波与数枚催泪瓦斯榴弹,如同暴风般席卷了狭窄的管道入口。音波轰然炸开,空气在嗡鸣中剧烈扭曲、沸腾。刺鼻的黄烟随之腾起,如帷幕般迅速吞噬了整片区域。
那闲庭信步的动作骤然在次声波和刺激性气体中停住了。那只刚刚举起的手臂无力地抽搐着,转而死死抓住自己的喉咙,剧烈的咳嗽声从管道深处传来。他佝偻着身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步伐踉跄地倚靠在了管壁上。无论那只手是想发动什么能力的前兆,它都不会再出现了。
(这不是一场对等的公平游戏。)
热感应屏幕上,那个先前还姿态明确的人影,在遭受两种镇暴武器的联合打击后,如同断线木偶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可悲的是,这些以为自己拥有着真正力量的青春期少年少女们,有时候无法意识到这一点。)
面罩下,小队长暗自松了口气,他看过加野金太的履历——一个愚蠢至极,行为前后矛盾不一,疑似有精神疾病,连暗的世界的门槛都没摸到,却选择了最疯狂的对抗方式的可悲之人。
但他不至于因此大意,那才是作为警备员和教师真正的失格。他挥手,像是为了安抚略显紧张的同僚们,大声说道:
“终究只是非致命武器……只要人还活着,半规管破裂和黏膜损伤,现代医学很容易治愈。”
热成像中的那具身体,逐渐变得一动不动。
“第一小组上前,确认目标状态,实施逮捕!注意优先确保目标的生命安全!”
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备员俯身钻入弥漫着刺鼻气味的管道,战术手电的光柱瞬间锁定了瘫倒在地的人影。然而,当他们看清眼前景象时,都不由得愣住了——目标的体表竟覆盖着一层完整的,极薄的,闪烁着冷光的金属外壳,如同中世纪的重甲骑士。
(在昏迷前发动了能力,防止自己受到更严重伤害的本能吗?就算是金属铠甲也完全无法抵挡穿透力极强的次声波才对……但现在的问题是,要如何将他从这层壳里剖出来了。)一名警备员一边寻找着合适的词语准备报告,一边抬手示意同伴。
“目标已无力化,但——”
他的报告还没说完,另一名警备员的战术靴轻轻地踏在了那团人形金属之前。
咔嗒。
一声清脆的、类似弹簧弹开的声音响起。
“不对!这是……”
话音未落,几个拳头大小的金属圆球从加野脚边滚出,沿着管道迅速地掠过警备员的脚边,像小钢珠一样朝外部弹射出来,叮叮当当地散落在四周。
【侦测到高能反应!爆炸物预警!】管道外的警备机器人瞬间发出尖锐警报。
“举盾!快举盾!”警备员小队长怒吼。就在警备员们用防爆盾护住全身的刹那,毁灭性的光热就已扑面而来。
那些金属小球——某种利用强还原性金属的化学放热反应制造的简易爆炸物,在撞击地面之后的一秒后,就如同数个小型太阳般爆发出比军用闪光弹还要炽烈数倍的光芒,伴随着四处飞溅的高温熔融物!
“啊啊啊啊啊——”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刺眼的强光剥夺了警备员们的视觉,高温熔毁了位于最前方的机器人外壳。几乎在爆炸发生的同一时刻,管道内那团人形金属瞬间解体、重组,化作两道沉重的束缚,将两名因震惊而反应迟滞的警备员牢牢锁在原地。
紧接着,一个有着阴郁眼神的黑发少年如短跑健将般从烟雾与混乱中冲出!他甚至没有多看两侧慌乱的警备员一眼,右手隔空对着三米外一台尚在挣扎的机器人一挥——
【光敏传感器已损坏!动力系统重启中……】
咔嚓!
那台警备机器人的电源仿佛被一双无形之手暴力拆解,火花一闪,彻底瘫痪。
他没有丝毫停留,沿着地铁过道发足狂奔,目标明确——那是通道尽头一面厚重的金属墙体,也是通往管理相对松散的第十学区、且没有有效监控管道的少数路径之一。
“目标突破封锁!正在向B-7区方向逃窜!”
“视野丢失!无法锁定!”
警备员的通讯频道一片混乱。当他们勉强从闪光致盲中恢复,重新组织起队形时,却发现目标的身影已从现场彻底消失,而他们后方的墙面上,却多了一个边缘不规则、正在如同活物般缓慢收缩愈合的金属大洞。
“目标潜入了地铁轨道!重复,目标潜入了地铁轨道!”
所有人都认为,他利用能力破开墙壁,直接跳进了轨道区。
然而,这又是加野精心设计的骗局。
实际上,他在狂奔中敏捷地绕过了警备员的阵型,同时用改装射钉枪精准破坏了沿途所有的监控探头。在抵达那面墙之前,他一个急转,闪入地铁站壁面一个不起眼的维修口。他凭意念完整地卸掉了厚重的金属盖板,一跃而入,又在内部将其严丝合缝地盖回。
那个正在“愈合”的墙洞,不过是他用能力设置的一个延时形变陷阱,目的在于误导警备员的搜查方向。
真正的他,早已沿着复杂的维修管道,去往了真实的目的地。他将自身包裹在一个由能力维持的金属空腔中,通过精确地让前后左右的金属如水流般形变、流动,推动着这个包裹着他的空腔像海洋里的气泡一样移动。
这,才是他敢于挑战整个学园都市秩序、真正让他获得自由的底牌。
他自由地穿梭于金属的脉络,完美避开了所有监控,最终悄无声息地破开一处墙壁,来到了他通过研究平面地图推断出的、存在着监视死角的车站用房。在这里,他换上了一套提前准备的维修工制服,将自己的形象彻底变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工作人员。
眼神总是带着阴郁和浓重黑眼圈的少年站在布满电缆与储藏柜的宽广房间内,环顾着四周丰富的金属资源,这里将是他的完美工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种全新的、仿佛能掌控物质本源的感觉在血液中奔涌。
那个曾经在游戏厅里,为了虚无的胜负感和可笑的自尊心而一掷千金、幼稚冲动的自己,此刻在他的记忆中显得如此愚蠢和可鄙,令他几乎感到生理性的厌恶。
他忽然彻底想通了。为何要将自己局限在这座城市制定的、用来圈养他们的规则里?他拥有的,是近乎完美的 “上帝之手” 。只要理论可行,他就能凭借意念与知识,将金属塑造成任何他想要的形态。
(我……其实是天才吗?)
加野金太靠在冰冷的配电柜上,维修工制服的粗糙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了一种陌生的真实感。他低头审视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曾被他无数次唾弃、认为是半吊子废物能力象征的手。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带着挥之不去的羞耻与愤恨。
他的能力“金属细工”,在学园都市的评价体系中,就是一个笑话。能力开发课程上,老师总是拿他的操作与精密工业机器人作比较,结论永远是“在精度和速度上都远远不及”。那冰冷的数据,就像一记记耳光,抽在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上。更耻辱的是,这能力在实战中屁用没有。他永远忘不了,有一次和人起冲突,他被一个区区Level 2的【肌力增强】按在地上痛揍了一顿。他拼尽全力扭弯了对方的指虎,却无法阻止拳头砸在自己脸上。
从那天起,他就彻底摆烂了。
上了高中后,学业被他弃之如履。他成了游戏中心的常客,反正钱什么的,靠能力帮人修修补补,或者制造点小零件卖掉也够花。他沉溺于虚拟世界的胜负,将现实中的无能全部发泄在游戏里。可笑的是,就连在这片最后的自留地,他也一再失败。当他终于无法忍受,一怒之下用能力操纵弹珠机作弊时,那短暂的、虚假的胜利感还没持续多久,就被游戏厅店员像抓小偷一样揪了出来。
(真是……愚蠢,可悲,像个在泥地里打滚的猪。)
他厌恶地回想着那个为了区区几十万日元的输赢就勃然大怒,为了虚无的胜负就赌上一切,最终却输得一败涂地的自己。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那扇被他撕开又愈合的墙壁,那些被他瞬间拆解的机器人,那在固体金属中“游动”的奇迹……他终于明白,不是能力废物,而是使用能力的自己,以及教导自己使用能力的整个体系,都愚蠢到了极点。
(我……其实是天才吧。)
这个念头不再是疑问,逐渐转化为了某种笃定的认知。
一个宏伟而黑暗的蓝图,在他的脑海中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展开。
离开学园都市之后,他要找到能真正发挥这双手价值的地方。
盗窃?太简单了。他可以无视任何金属构成的金库和保险柜,走私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把黄金或者稀土金属附着在运输集装箱的一部分当中,谁能发现?
制造和改装武器?这才是开始。他脑中那些被当成垃圾知识的机械工程学和材料力学,此刻与他的能力完美结合。他可以制造出超越市面上任何产品的定制枪械,改装出匪夷所思的杀人工具。倒卖军火,成为那些在阴影中挥金如土的战争贩子的座上宾……
(区区五十万日元?我要让那些数字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他要成为不会再为那个数字困扰的“有钱人”。但这还不够。金钱只是工具,力量才是目的。当他拥有了取之不尽的财富和最顶尖的武器制造能力后,下一步,就是用这些来犯罪,组建只属于自己的组织。他将成为规则的制定者,而不是像过去一样,在别人制定的规则里像个小丑般挣扎。
(没错……这才是我该走的路。)
加野的眼中,那挥之不去的阴郁逐渐消失了,转而浮现的,是一种癫狂中混杂着感动的狂喜。他不再是那个在游戏厅里寻求认可的失败者,他将成为这个真实世界里,最顶级的玩家。
他握紧双拳,感受着指尖流淌的、足以重塑现实的力量,一个崭新的、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在眼前轰然展开。
(决定了,今后就要用这双手,在那高墙之外,制造我自己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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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5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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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加野金太打算迈出他犯罪帝国计划的第一步时,他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瞬。
咚。
一声微弱的金属共振声,来自他头顶约二十米处的通风管道。那声音极轻,但在金属的传导下,清晰地通过他与地面接触的鞋底传入大脑。他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一种野兽般的直觉,让他的神经骤然绷紧。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朝侧旁全力跳开,动作狼狈不堪。
嗖!
就在他身体离开原地的下一秒,一根如同粉笔大小的金属短棍凭空出现,精准地落在他刚才小腿所在的位置,"当"一声掉在地上。
加野心中一寒,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身体凭借本能连续向后撤步,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躲闪。
嗖!嗖!嗖!
正如他所料,更多的金属短棍接二连三地凭空出现,精准地钉向他每一次闪避前所停留的位置。虽然这些短棍只是悄无声息地落下,但加野毫不怀疑,只要他晚上一瞬,自己的腿骨就会被这些异物瞬间贯穿!
——是那个空间能力者!
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从他心底涌起。她竟然没有死在前面的陷阱里?刚才的停止追击只是假象吗?
他凭借着直觉和运气疯狂闪避,在布满电缆的车站用房里跌跌撞撞,样子错乱而狼狈。他猜得没错,白井黑子仅凭AR目镜中略有延迟的三维结构图进行远程瞄准,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中想要精准命中高速移动的目标,确实极为困难。
“该死的苍蝇!”加野一个狼狈的翻滚,顺势掏出刚刚完成了装填的改装射钉枪,对准声音来源的大致方向——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扣动了扳机!
咚!咚!咚!
由他亲自打磨、锋利无比的钢钉,在改装后增强了动力的钉枪推动下,打出了堪比空尖弹的可怕效果,瞬间将那段通风管道打得千疮百孔,碎裂开来!
持续不断的空间攻击停止了。
加野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成功了?
滴答——
液体流动的声音从被他打穿的管道破洞中滴落下来。
“哼……那家伙,死了吗?”他狞笑着,但随即眉头一皱,“——不对!”
这液体的气味……不是血腥味,而是机油?!
就在他意识到不妙的瞬间,他感觉一阵风压吹动了他的后发。白井黑子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她利用将机油桶传送到通风管内作为明处的诱饵,自身则留在不与金属直接接触的混凝土区域,在对方以为得手而出现破绽的时刻,完成了这次致命的迂回!
“什——!?”
加野猛回头,瞳孔因惊骇而急剧收缩。映入他眼帘的,是黑子那双冰冷而坚定的眼眸。他只来得及让手里刚刚拿到还未加工的短铁棍回手横扫!
黑子没有硬接,而是猛地沉身,用手肘狠狠撞向加野持棍的手腕关节!
砰!
一声闷响。加野吃痛,铁棍脱手。而黑子也在撞击的瞬间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她心知手肘很快就会肿胀起来,影响行动。
就差一点!在掌底接触的瞬间,她已开始计算将对方整体传送出去的坐标。然而,复杂的空间移动至少需要0.5秒的专注计算,在如此激烈的贴身缠斗中,这个破绽足以致命。若非如此,此刻加野早已被头下脚上地传送到半空,再头部着地,彻底失去意识。
两人各自因作用力后退一步,死死盯住对方。
在这个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了。车站用房内的空气变得沉重而压抑,只有远处变压器低沉的嗡鸣声在黑暗中回响。橙黄色的应急灯光在两人之间摇摆,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
加野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汗水顺着他阴郁的脸颊滴落。他的工作服已经被汗水浸湿,紧贴在瘦削的身躯上。(这个风纪委员……比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得多。)他的大脑在疯狂运转,分析着刚才短暂交锋中获得的信息。
对方的空间移动能力确实强大,但有两个明显的限制:第一,需要接触或者至少是极近距离才能传送活体目标;第二,复杂的传送需要计算时间,在激烈战斗中很难完成。
而白井黑子同样在快速评估着眼前的敌人。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少年,其实力远超她的预期。不仅能力运用精妙,反应速度也十分迅速,更可怕的是那种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辣。
(必须速战速决。)黑子暗自咬牙。她能感觉到手肘和腿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虽然还能活动,但已经影响到了动作的精确性。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这个犯罪者还准备了什么其他的陷阱。
“区区风纪委员——!”加野看着黑子那双即便受伤也依旧不屈不挠的眼睛,怒火与杀意交织。他猛地再次掏出射钉枪,扣动扳机!
黑子在他扣下扳机的瞬间已然消失,致命的钢钉徒劳地穿透了她留下的残影。下一秒,她再次于五米开外出现时,手指拂过了腿上的金属箭矢。
加野见状,不得不放弃连续射击,一个狼狈的飞扑躲开可能从任何角度出现的攻击。
然而,这只是假动作。白井黑子的真正移动对象是她自己全身,就在加野视线丢失的一刹那,她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他侧后方,一记凌厉的踢击直袭他的耳后!
加野闷哼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射钉枪脱手飞出。
然而,黑子的追击也戛然而止。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支撑腿突然一软,大腿外侧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的制服。
——钢丝?!
没错,黑子看到了那根在空气中绷得笔直、因沾染了鲜血而变得清晰的极细钢丝。加野早已利用能力,在可能遭到袭击的身后,布下了看不见的死亡陷阱。虽然受限于材料和时间,这些钢丝的精度不足以瞬间切断骨骼,但其锋利程度,已足以让高速移动中的黑子大腿受到严重的切割伤。
鲜血顺着她白皙的大腿缓缓流淌,在橙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黑子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手按住伤口试图止血。温热的血液从指缝间渗出,她能感觉到力量正在从身体中流失。
“哈……哈哈啊……”身穿工作服的阴郁少年喘着粗气,看着半跪于地、鲜血淋漓的白井黑子,一种混杂着震惊与狂喜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我居然把这么强的能力者逼到这种地步?这果然……是我才能做到的事!”
他脸上扭曲的笑容不断扩大,一步步走向掉落的射钉枪,将其捡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因剧痛而暂时无法灵活移动的黑子。
“结束了,风纪委员。你那套正义的游戏,到此为止了!”
黑子咬紧牙关,无视腿上不断传来的灼痛,强行集中精神计算下一次空间移动的坐标。
(区区这点痛苦……我怎么可能……)
她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疼痛。但那双坚定的眼眸中,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作为风纪委员的职责,作为正义伙伴的信念,绝不允许她在这里倒下。
车站用房内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重,电缆发出的轻微嗡鸣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结局奏响终曲。加野的手指缓缓放在扳机上,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噔噔噔——
上方通风管道传来了急促的跑步声,打破了这死寂般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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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5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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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道内的跑步声越来越急促,金属管壁在脚步的冲击下发出轻微的震颤。加野和黑子都听得清楚,那绝不是一个人小心翼翼爬行的声音,而是某个人在狭窄的管道中拼命奔跑!
(警备员?还是本该在这里的员工?)
加野瞬间将枪口调转了方向,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头顶的通风管道。他判断未知的威胁比已经负伤的风纪委员更需要优先解决。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中,任何增援都可能彻底改变战局。
但就在同时,黑子发动了能力!
她忍着大腿传来的撕裂般疼痛,将手按在身旁一台服务器上。复杂的空间坐标在她脑海中快速计算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电路板瞬间出现在射钉枪的枪口前方,就在加野扣下扳机的瞬间。
砰!
电路板的碎片四溅,火花在空中闪烁。锋利的钢钉穿透了阻碍,但被偏移了弹道轨迹,没能命中上方的通风管道。
“可恶!”加野愤怒地咒骂,但管道中的奔跑声已经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一个圆柱体的钢罐从破裂的管道口被扔了出来,在橙黄色的应急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直直砸向加野!
加野几乎是本能地发动了能力。那个钢罐在距离他头顶不到一米的地方突然停滞,悬浮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玩这样的小把戏,不知道我的能力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从头顶天花板通风管道的破口中弹射而出!
那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年,一头乱糟糟的黑发,身上的校服已经被管道中的灰尘和油污弄得脏兮兮的。但此刻,他的眼中燃烧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带着从高处坠落的全部冲击力,直直冲向下方。
加野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没想到会有人从管道中直接跳下来,而且最要命的是,他的能力正在全力控制着那个钢罐,一时间根本无法分心去操控其他金属物品进行防御。
“哦哦哦哦哦哦——!”
上条当麻发出怒吼,为自己灌注着冲破一切阻碍的勇气。他没有半分迟疑,借着下坠之势,拳头撕裂冰冷的空气,带着他全部的体重与决心,狠狠砸在了加野那因震惊而扭曲的脸上。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房间内回荡,打击感从指骨清晰地传来,上条当麻的拳头结结实实地命中了目标。
加野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失去控制的钢罐重重砸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更要命的是,藏在工作服衣兜内的金属物件哗啦啦地散落出来,掉得满地都是,各种规格的螺丝钉、钢珠、游戏代币,还有一些看不出用途的精密零件,在应急灯光下闪闪发光。
白井黑子看清了闯入者的外貌——是那个刺猬头,那个多管闲事的一般人,那个和她有几面之缘、不算坏的热心少年,上条当麻!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上条当麻重重落地,膝盖因从高处坠落而传来一声脆响,但他顾不上这些,立刻调整姿势准备继续追击。
然而就在这时,砸落在地上钢罐在撞击中出现了裂缝,里面储存的工业用液氮开始泄漏,极低温的液体瞬间气化,形成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迅速弥漫在整个车站用房内。
加野被这一拳打得翻滚不断,鼻血四溢,但凶性也被彻底激发,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
上条透过逐渐变浓的白雾,看到了寒光闪闪的刀刃,但他没有退缩。他冲向还在踉跄中的加野,试图在对方完全恢复之前结束战斗。
加野挥舞着匕首,刀刃在雾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刺上条的胸膛。
上条急忙向后退去,刀尖险险擦过他的校服,在布料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冰冷的雾气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只能依靠本能判断对手的位置。
“可恶……”黑子急切地想要用箭矢支援,但浓密的雾气和混乱的扭打身影让她根本无法精确定位,贸然使用空间移动,极有可能误伤那个不要命的刺猬头!
在冰雾中,上条再次向加野发起冲锋。他的右拳带着破空之声直击对方的面门,但就在即将命中的瞬间——
加野眼神一狠,能力发动,藏在他衣服内侧的一块金属板瞬间悬浮,产生一股精准的推力,让他以一种违反人体运动机理的诡异姿态向后平滑移开两米,瞬间拉开了距离。
上条的拳头打空,身体因为惯性前倾几乎失去平衡。加野趁机举起掉落在地的射钉枪,对准了因失去平衡而出现短暂愣神的上条,狞笑着扣动扳机——
咔哒!
预想中的击发声没有出现,只有一声沉闷的、属于机械故障的声响。
“什么?!”加野愣住了,连续扣动了几次扳机,但射钉就是发不出去。卡住了?怎么可能?
上条看着他困惑的表情,缓缓从逐渐变淡的冰雾中走了出来,他的目光平静,直视着陷入混乱的加野。
“看来我猜对了。”上条开口道,“你的能力,并非是单纯地'塑造'金属,而是更根本地干涉'金属键'对吧?你能轻易让金属变形、结合,甚至在铠甲内制造真空层来抵御次声波,都是通过直接操纵这种原子间的结合力来实现的。所以你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精密加工。”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逼近。
“但任何力的作用都受环境制约。金属键也不例外。高温会让它过于活跃难以控制,而低温……就像现在,则会让它变得'脆化',让你熟悉的公式彻底失效。从你布置的那些精巧陷阱,到后来在冰雾中攻击模式变得单一,再到刚才射钉枪卡壳……一路观察下来,这个推测的可能性越来越高。”
“胡说八道!”加野听完,发出无能狂怒的咆哮,但他内心深处却涌起更大的恐慌,因为上条说的,恰恰印证了他此刻感受到的困境。
虽然他能影响金属的数量和种类都十分可观,但必须在金属键结合力处于特定稳定状态时才能全力运作。极端的温度,尤其是现在的低温,使得金属的晶格结构发生变化,延展性骤降,脆性增加,用能力对其塑形的效率也极大降低。
刚才在冰雾中为了应急而临时生成的射钉,根本没能达到标准的口径,在击发的之前就可能已经产生了微小的形变,导致了卡壳。
他想要重新调整射钉枪内部的结构,修复卡壳的问题,但那些原本如呼吸般自然浮现的公式和结构图,此刻在他的"天才大脑"中变得无比晦涩、混乱。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突然被强磁场干扰,所有的运算都停滞、出错了。
“我这能够手搓闪光弹、瞬间制造真空双层外壳、布置延迟形变陷阱的大脑!怎么可能算不出来!?”
他疯狂地摇着头,试图重新找回那种“天才”的感觉,但越是着急,脑中的公式就越是混乱。低温环境下金属的性质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而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修正这些变化!
IP属地:上海
26楼
2025-11-05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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