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报告市长,首都酷暑之门的联络官已经到了。”
"嗯,请他进来吧。对了,《女剑士盖辛》现在演到哪儿啦?"
“演到盖辛结束八年往返两地,提着一串哥布林头颅正式定居咱们路钴堡并加入雨釉小队了。”
“克格市长,山之家的耐心是有限的,为什么迟迟不执行对‘拥抱行动’城镇的袭击命令?你做了十几年市长,不会不知道贻误战机的后果吧!还是打惯了精灵这种不入流的货色,不敢跟人类碰一碰了?”
克格摩挲着办公桌上的精灵音乐盒,一个人类剑士送给他的小礼物,片刻后回答道:“出于对路钴英雄的尊敬,我们原则上三年之内不会攻击她的故乡。不过您说的对,贻误战机可比违反贵族生产命令这种罪行严重多啦,我当然不想去您那边蹲大牢,所以昨晚就派军队出征啦。”
“哼,这还差不多。乌尼布亲自带队?”
“当然。”
联络官这才舒展开眉头,满意地捋了捋灰色的胡须,放心道:“那就没啥说的了。趁现在太阳还没下山,我要抓紧出发传递下一个讯息了。”
“我派支小队护送您?最近还有些精灵在打游击,一个人不太安全。”
“用不着!上百个变态植物保护协会成员围攻都不妨碍我传情报,几个精灵组成的游击队算什么?”
“报告长官,临时坑洞已挖好,警戒哨也放出去了。”
乌尼布点点头,挥手示意副官退下,独自望着山坡下树林里隐约可见的敌军营地。她想起前任副官,一个总爱在行军时讲几句俏皮话的家伙,仿佛秋游一样。不过那人挥舞长剑的剑术的确所向披靡,甚至连挖掘速度都可以媲美刚成年的矮人了。也是,跟着世界上最擅于挖掘的种族打了十来年仗,喝了数不胜数的肉盔菇精酿,该练出来的。只是那个雨夜,她怎么就没学到矮人的“武术恍惚”呢?
与此同时,路钴堡内陆晚酒馆只在乌尼布出征时才上演的舞台剧《女剑士盖辛》也进行到最后一幕。演员们安葬盖辛之后,从舞台移动到酒馆门前的玫瑰金雕像旁。一名游吟诗人望着手持钢短剑刺入牦牛战兽心脏的盖辛像,声情并茂地吟唱起这位传奇人类剑士与路钴堡的不解之缘:她曾喝下第一杯端给外来访客的肉盔菇精酿(观众高呼:还没醉倒!);她曾独行八年,斩下无数哥布林头颅(观众盛赞:她的剑术难逢敌手!);她是第一个归化路钴的异乡人(观众怀念:我们永远的家人!);她曾随雨釉小队横扫大陆未知守卫,勇夺恶魔石板进献贝尔塔克男爵夫人(观众振臂:直抵最深的魔窟,进献无上的宝物!);她曾令褐翅精灵闻风丧胆(观众挥拳:我们伐木!我们烧炭!我们倾销木桶精酿!);她曾保卫路钴直至最后一刻(观众怒吼:粉碎褐翅残羽,以血祭奠英雄!)……
第三天清晨,乌尼布凯旋。褐翅最后一任精灵王的头颅被挂在路钴东北方向的祭台,宣告其势力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次年初秋,山之家商队内伪装成守卫的酷暑之门精锐趁乌尼布率精兵讨伐哥布林,堡内空虚之际暴起,造成十数名路钴军民伤亡后被肃清。
多年后克格市长意外遇刺身亡,有传言系彼时盘踞在旧都的酷暑之门贵族势力暗中谋划……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