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非日常一
深夜的锦衣卫驻处，檐角铁马被风撞得轻响，几名校尉踏着暗影闯开叶子卧室门。不等绳索缠上手腕，叶子枕下寒芒已现，长剑出鞘如电，直接抹过为首校尉的脖颈，血珠溅在床幔上，像骤然绽开的暗梅。另一名校尉急挥刀反扑，刀刃擦过她胳膊，血瞬间渗进衣料，叶子却借势撞开房门，冲到院中。
月光下，都尉韵萱的刀已出鞘，冷光映着她沉冷的脸：“本想悄无声息拿你，偏要自找苦吃。”二楼忽有两道身影跃下，希西按刀而立，语中带刺：“人我们自会差人押回京，你夜闯锦衣卫地界撒野，是嫌命长？”小八却甩着流星锤直扑过去：“跟她废话什么！”
“小心她的刀！”希西喊声未落，韵萱已倏然睁眼，反手拔刀上挑，只听“当” 的一声脆响，流星锤竟被直接挑飞，锤链带着劲风扫过院角，小八被震得连退数米，心口发闷。“是戚家刀！”楼上137的吼声传来，137一边提醒小八一边观察着希西。话音刚落，旁侧校尉已滑铲近身，刀指小八下盘。小八急提气，肘顶锤出杀招“霸王敬酒”，接膝发锤撞开校尉，却没防住韵萱从侧面逼近。她刀走刚猛，先一招“拨刀式”封死上路，再劈“砍刀式 ”取下路，小八仓促间只护得住上半身，小腿被刀刃划开血口，疼得他倒抽冷气。
韵萱得势不饶人，连劈数刀，寒影如暴雨般落下，小八连滚数圈避开，脚勾锤链甩出“浪子踢球”招式，才算堪堪拉开距离。戚家刀法的彪悍在韵萱手中尽显，137见小八气喘吁吁，忙拔剑下楼助阵。小八望着韵萱的刀影，苦笑道：“真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我是真不如从前了。”
“连个女都尉都打不过，丢不丢人？你俩一起上都不是她对手。”希西突然开口，转而对韵萱软了语气，“妹妹，不如咱们各让一步，人我必送回京城，这两位兄弟也给你赔个不是。”韵萱看了她片刻，挥挥手收刀：“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王爷盼你归，早些回家。”说罢带着校尉隐入夜色。
河边夜雾裹着水汽，蓝蓝与蝎子坐在河岸边，脚下河水潺潺。“京里本是派我截杀魏忠贤，谁知消息提前漏了，一起行动的全死了。”蝎子灌了口冷酒，苦笑溢出嘴角，“等身上的钱花光，就去山里落草，妹妹听我一句劝，大明是没指望了，后金更是畜生，这世上，只有自己能攥着自己的命。”
蓝蓝攥着衣角沉思，对岸忽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砰”的一声枪响！蝎子几乎是本能地扑过来，将蓝蓝按在身后，子弹穿透她的胸膛，血瞬间染透她的素服。她倒在蓝蓝怀里，看向夜空的双眼渐渐失了生气。
对岸的枪口仍黑洞洞地对着蓝蓝，她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小忍已缩在树后，大气不敢出。关键时刻，房檐上跃下一道身影，蛋黄扬手掷出瓷丸，白烟瞬间炸开，将蓝蓝拽进暗处。“方才那人…… 咱们好像在大奔遇害的客栈见过，面熟得很。” 小忍凑过来，声音发颤。蓝蓝眉头拧成结，望向河面白雾，那雾随着水汽翻涌着，凝成心中疑云。
押送叶子的官道上，风卷着枯草贴在脚边，二狗、梅子、茶色、枫叶几人一路沉默，只有马蹄声单调地响。突然“吁”的一声，二狗手中使力将马勒住，反手抽出腰间长刀。手起刀落，叶子的手铐应声而断。二狗压抑着声音里的感情：“你走吧。”
“二狗你疯了？！”茶色惊得拔剑。枫叶与梅子也急忙勒马，急道：“你要做什么？”
二狗的眉眼扭曲着，她猛地挥刀劈向路边的老槐树。树皮和树叶窸窸窣窣地掉落，刀口处溢下汩汩树汁。嘶吼的声音回荡在几人耳畔：“你们以为魏忠贤倒了，大明就会好吗？大家都是习武之人，都爽快点，我问你们！人有南北，国有南北吗？这一路过来，江南士大夫看我们的眼神，像北边的战事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全家都在萨尔浒战死了！今天放你走，就是要让朝廷知道，这国家的心脏病了，可每一寸肌肤，都还活着！”
话音落，她刀刃一转，重重抹过自己的脖颈。鲜血喷溅在槐树上，顺着树皮的脉络汇入土地，二狗直挺挺地倒下去，眼睛圆睁着，还定定望向北方的天际。
其余三人僵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茶色默默挨着石头坐下，望着远处连绵的山，眼底是化不开的沉郁。梅子从怀中掏出张叠好的纸，递给叶子：“去上面写的地方，找对的人。” 叶子攥紧纸，又深深看了一眼地上二狗的尸体，对茶色、梅子两人握拳行礼：“江湖再见。”
茶色抬眼，语气郑重：“记住，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保重。”
叶子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
枫叶重重吐出胸口浊气：“糊涂，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死了什么都没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吧。”梅子的声音像在回应，也像自言自语。
茶色和枫叶手脚麻利地就地给二狗收了尸，把她葬在了槐树旁。三人一路沉默着返程，撞见迎面而来的桃瓷与小元。桃瓷见梅子眼红，忙问：“出什么事了？”梅子抿唇摇摇头，眼睛有些湿润。
深夜的锦衣卫驻处，檐角铁马被风撞得轻响，几名校尉踏着暗影闯开叶子卧室门。不等绳索缠上手腕，叶子枕下寒芒已现，长剑出鞘如电，直接抹过为首校尉的脖颈，血珠溅在床幔上，像骤然绽开的暗梅。另一名校尉急挥刀反扑，刀刃擦过她胳膊，血瞬间渗进衣料，叶子却借势撞开房门，冲到院中。
月光下，都尉韵萱的刀已出鞘，冷光映着她沉冷的脸：“本想悄无声息拿你，偏要自找苦吃。”二楼忽有两道身影跃下，希西按刀而立，语中带刺：“人我们自会差人押回京，你夜闯锦衣卫地界撒野，是嫌命长？”小八却甩着流星锤直扑过去：“跟她废话什么！”
“小心她的刀！”希西喊声未落，韵萱已倏然睁眼，反手拔刀上挑，只听“当” 的一声脆响，流星锤竟被直接挑飞，锤链带着劲风扫过院角，小八被震得连退数米，心口发闷。“是戚家刀！”楼上137的吼声传来，137一边提醒小八一边观察着希西。话音刚落，旁侧校尉已滑铲近身，刀指小八下盘。小八急提气，肘顶锤出杀招“霸王敬酒”，接膝发锤撞开校尉，却没防住韵萱从侧面逼近。她刀走刚猛，先一招“拨刀式”封死上路，再劈“砍刀式 ”取下路，小八仓促间只护得住上半身，小腿被刀刃划开血口，疼得他倒抽冷气。
韵萱得势不饶人，连劈数刀，寒影如暴雨般落下，小八连滚数圈避开，脚勾锤链甩出“浪子踢球”招式，才算堪堪拉开距离。戚家刀法的彪悍在韵萱手中尽显，137见小八气喘吁吁，忙拔剑下楼助阵。小八望着韵萱的刀影，苦笑道：“真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我是真不如从前了。”
“连个女都尉都打不过，丢不丢人？你俩一起上都不是她对手。”希西突然开口，转而对韵萱软了语气，“妹妹，不如咱们各让一步，人我必送回京城，这两位兄弟也给你赔个不是。”韵萱看了她片刻，挥挥手收刀：“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王爷盼你归，早些回家。”说罢带着校尉隐入夜色。
河边夜雾裹着水汽，蓝蓝与蝎子坐在河岸边，脚下河水潺潺。“京里本是派我截杀魏忠贤，谁知消息提前漏了，一起行动的全死了。”蝎子灌了口冷酒，苦笑溢出嘴角，“等身上的钱花光，就去山里落草，妹妹听我一句劝，大明是没指望了，后金更是畜生，这世上，只有自己能攥着自己的命。”
蓝蓝攥着衣角沉思，对岸忽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砰”的一声枪响！蝎子几乎是本能地扑过来，将蓝蓝按在身后，子弹穿透她的胸膛，血瞬间染透她的素服。她倒在蓝蓝怀里，看向夜空的双眼渐渐失了生气。
对岸的枪口仍黑洞洞地对着蓝蓝，她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小忍已缩在树后，大气不敢出。关键时刻，房檐上跃下一道身影，蛋黄扬手掷出瓷丸，白烟瞬间炸开，将蓝蓝拽进暗处。“方才那人…… 咱们好像在大奔遇害的客栈见过，面熟得很。” 小忍凑过来，声音发颤。蓝蓝眉头拧成结，望向河面白雾，那雾随着水汽翻涌着，凝成心中疑云。
押送叶子的官道上，风卷着枯草贴在脚边，二狗、梅子、茶色、枫叶几人一路沉默，只有马蹄声单调地响。突然“吁”的一声，二狗手中使力将马勒住，反手抽出腰间长刀。手起刀落，叶子的手铐应声而断。二狗压抑着声音里的感情：“你走吧。”
“二狗你疯了？！”茶色惊得拔剑。枫叶与梅子也急忙勒马，急道：“你要做什么？”
二狗的眉眼扭曲着，她猛地挥刀劈向路边的老槐树。树皮和树叶窸窸窣窣地掉落，刀口处溢下汩汩树汁。嘶吼的声音回荡在几人耳畔：“你们以为魏忠贤倒了，大明就会好吗？大家都是习武之人，都爽快点，我问你们！人有南北，国有南北吗？这一路过来，江南士大夫看我们的眼神，像北边的战事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全家都在萨尔浒战死了！今天放你走，就是要让朝廷知道，这国家的心脏病了，可每一寸肌肤，都还活着！”
话音落，她刀刃一转，重重抹过自己的脖颈。鲜血喷溅在槐树上，顺着树皮的脉络汇入土地，二狗直挺挺地倒下去，眼睛圆睁着，还定定望向北方的天际。
其余三人僵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茶色默默挨着石头坐下，望着远处连绵的山，眼底是化不开的沉郁。梅子从怀中掏出张叠好的纸，递给叶子：“去上面写的地方，找对的人。” 叶子攥紧纸，又深深看了一眼地上二狗的尸体，对茶色、梅子两人握拳行礼：“江湖再见。”
茶色抬眼，语气郑重：“记住，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保重。”
叶子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
枫叶重重吐出胸口浊气：“糊涂，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死了什么都没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吧。”梅子的声音像在回应，也像自言自语。
茶色和枫叶手脚麻利地就地给二狗收了尸，把她葬在了槐树旁。三人一路沉默着返程，撞见迎面而来的桃瓷与小元。桃瓷见梅子眼红，忙问：“出什么事了？”梅子抿唇摇摇头，眼睛有些湿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