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第一章：无声的预告】
幻想乡的异变，并非总是伴随着遮天蔽日的妖气或是震耳欲聋的喧嚣。这一回，它来得悄无声息，如同滴入静水的一滴墨，在无人察觉时，已晕染开来。
第一幕：兽道的花，雾中的影
魔理沙今天飞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要去魔法森林的小屋，却总觉得妖怪兽道两旁的景色有些异样。终于，她在一条小溪边停下扫帚，蹲下身，皱起了眉头。
溪边盛开着一片她从未见过的蓝色花朵。她伸手想去触摸，指尖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花瓣，只感到一丝微凉。
“幽灵花？”魔理沙嘀咕着，下意识地想掏出手册对照，却猛地停下。因为她想起，就连帕秋莉那浩瀚的图书馆里，似乎曾记载过这种花的图鉴。它们就这样盛开着，安静地存在于本该熟悉无比的路径旁，但是它们明明早已灭绝了才对。
与此同时，雾之湖沿岸早起的妖精之间，窃窃私语正在蔓延。
“喂，你昨天傍晚看到了吗？湖那边……”
“看到了……那不是红魔馆，对吧？那塔楼，怪好看的，可从来没听说过啊。”
“海市蜃楼而已，不过确实有点太真实了。好像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钟声似的，虽然仔细听又没了。”
这些议论飘进红魔馆，咲夜站在露台上审视着湖面。在晨曦中，她确实看到了——一座白色城堡的虚影，与红魔馆的倒影重叠，随后又如轻烟般散去。完美潇洒的女仆长第一次感到棘手，因为这幻影没有魔力波动，没有敌意，仿佛是历史在湖面上投下的一瞥。

【第二幕：神社的陌生铜钱，风中的无言歌】
博丽灵梦，作为乐园的巫女，她对幻想乡的异变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她推开神社的门，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赛钱箱上。箱口的缝隙间，卡着一枚铜钱。
那不是她认识的当前的任何一种货币。钱币上古旧的文字，带着一股遥远年代的气息。灵梦伸出手，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钱币的瞬间，那枚铜钱像是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变得透明，随即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以及痛失金钱的细微悲鸣。
灵梦的手指停在半空，眉头紧锁，带着一丝不真切的自我怀疑。
她抬起头，看见魔理沙骑着扫帚疾驰而来。
“灵梦！”黑白魔法使大声喊道，脸上带着发现新奇事物的兴奋，“你看到了吗？兽道那边开了好多过去的花！摸都摸不到！”
灵梦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一阵风穿过神社的鸟居，带来了细微的、断断续续的乐声。那旋律古老而哀伤，不属于她知道的任何一种乐器，也不像某个乐团的演奏，而是一种自然的调子。
“你也听到了？”灵梦终于开口，语气平静，眼神却认真了起来。
“听到什么？哦，好像是有点什么声音……”魔理沙侧耳倾听，那声音却已消失在风里。“怎么回事？新的妖怪？”
灵梦转身走进神社，开始准备茶具，语气淡然却笃定：“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普通妖怪干的。没有邪气，没有恶意……倒像是哪个闲得发慌的家伙，在玩一场怀旧的把戏。”

【第三幕：人里的日常与异常】
人间之里，一切如常。人们照常劳作，市集依旧喧闹。
只是，偶尔会有这样的对话发生：
“昨天夜里，我好像闻到一条从没闻过的点心香味，是从那条死胡同里飘出来的……”
“你也闻到了？我还以为我饿糊涂了呢！”
“老李，你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唱过的那首月下怎么哼来着？就开头两句，我忽然想不起来了……”
“月下？有这首歌吗？”
这些细微的异常，如同水面的波纹，出现后又迅速平复，被日常所吞没。人们很快就不再深究，只觉得是记错了，或是做了个逼真的梦。
而在那间飘着药香的屋子檐下，金发的药师护士刚刚送走一位腹痛的孩童。她抬起头，望向妖怪之山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层层障碍，看到那里正在无声绽放的、来自过去的花朵。
她轻声自语，声音微不可闻，却仿佛在与整个幻想乡的被遗忘之物对话：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好。”
“宴会的请柬，已经送到了。”

【第四幕：调查的开始】
博丽灵梦和雾雨魔理沙站在博丽神社的缘侧下，短暂的沉默被魔理沙打破。
“所以，就这么干等着？”魔理沙叉着腰，“那些花啊幻影啊，可不会自己跑出来解释。”
灵梦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眼神望向妖怪之山的方向，但焦点似乎并不在那里。“急什么。这种不疼不痒的异变，又没造成什么麻烦。”
“但这感觉太奇怪了！”魔理沙强调，“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改变，但你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不简单！”
“你的直觉通常只会把你引向麻烦和别人的藏书。”灵梦毫不客气地吐槽。她的话音刚落，魔理沙却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对啊！图书馆！帕秋莉那儿肯定有线索！灵梦你真是个天才DA☆ZE！”
灵梦白了突然兴奋的魔理沙一眼，但也随之站起身，掸了掸巫女服：“……我话还没说完。不过，好吧，总比在这里干坐着强。”

【第二章：认知的迷雾】
第一幕：图书馆中的空白
两人的第一站是红魔馆的大图书馆。如果说幻想乡有什么地方记载着万事万物的知识，那一定是这里。
帕秋莉·诺蕾姬听完了她们的描述，从厚重的魔导书后抬起头，紫色的眼眸中带着学者特有的兴趣。
“已灭绝的花的幻影？古老的乐声？无法触及的海市蜃楼……”她轻轻咳嗽了几声，“听起来，像是某种与‘记录’和‘历史’相关的现象。”
魔理沙立刻来了精神：“对吧！我就说很特别！快查查是什么妖怪干的？”
帕秋莉指向图书馆深处一个标有“植物被遗忘形态”的新书架：“关于植物的部分，你们可以去那里找找。至于建筑和音乐……咲夜确实也向我报告了湖上的幻影，我会让小恶魔帮忙检索相关的记载。”
然而，调查却陷入了诡异的困境。
魔理沙在指定的书架前翻找了半天，垂头丧气地回来：“见鬼了！明明感觉哪本书里应该有点线索，可每次我觉得快要找到的时候，不是那页字迹特别模糊，就是脑子一晕，被旁边一本讲蘑菇烹饪的书给吸引过去了！这绝对有问题吧！”
另一边，帕秋莉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她面前飘着几本由小恶魔取来的古籍：“奇怪……小恶魔检索到了三处可能与湖中幻影建筑类似的记载，但当我们想去调阅具体卷宗时，不是发现那几卷书‘刚好’被借阅未归，就是记录关键信息的那几页遭到了严重的……呃，‘受潮’或‘虫蛀’，无法辨认。”
灵梦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书架，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她脸上的慵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人般的认真：“不是巧合。帕秋莉，你这图书馆，怕不是进了‘贼’了。”
“贼？”帕秋莉挑眉，看向某个黑白魔法使。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魔理沙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魔理沙可是堂堂正正借书看的！虽然……有时候是忘了还……但绝对不会干这种把书页弄花或者藏起来的事！这是污蔑DA☆ZE！”
帕秋莉叹了口气，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也没说是你。只是这种‘巧合’也太过于刻意了。”
“就是说啊！”魔理沙气鼓鼓地叉着腰，“这明显是有什么东西在捣鬼！不想让我们查出来！”
灵梦没有加入这场小小的争执，她只是抱着双臂，眉头紧锁。这种无处不在却又软绵绵的无形阻力，让她心里那股无处发泄的火气越烧越旺。她讨厌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就在这时，魔理沙猛地一拍手，帽檐下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对了！我们怎么把她给忘了！”
灵梦和帕秋莉同时看向她。
“图书馆里的记载会被‘干扰’，那活着的记载总不会吧？”魔理沙兴奋地说，“如果说什么东西是连‘遗忘’本身都无法完全抹消的，那一定是——”
“上白泽慧音！”两人异口同声。
半兽白泽，上白泽慧音，她本身就是“历史”的化身，知识的活体守护者。她的记忆，可不是区区几页被模糊的字迹或者“恰好”丢失的卷宗能够影响的。
“没错！”魔理沙越说越觉得思路清晰，之前的烦躁一扫而空，“去找慧音老师！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就算她不知道具体的元凶，也一定能告诉我们这种现象在历史上有没有先例！”
这个提议瞬间打破了图书馆里沉闷挫败的气氛。相比于在浩瀚书海中被动地忍受那种诡异的“搜寻失败”，主动去寻找一位全知的智者，显然是更符合她们风格的选择。
灵梦敲着书架的手指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认同的光芒。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她看了一眼帕秋莉：“你怎么看？”
帕秋莉点了点头：“如果是慧音的话……确实比在这里无头苍蝇般乱找要有效率得多。她对这种现象，应该会有更本质的理解。”
“好！那就这么定了！”魔理沙是个急性子，一旦有了目标，立刻就要行动。她抓起扫帚，对帕秋莉挥了挥手，“谢啦帕秋莉！我们去找慧音老师了！”
灵梦也向帕秋莉微微颔首示意，随即转身，红色的身影利落地向图书馆外走去。
看着两人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帕秋莉轻轻推了推眼镜，将目光重新投向桌上那几本字迹模糊的古籍，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第二章·第二幕：寺子屋的线索】
寺子屋的午间刚过，孩子们都已放学。上白泽慧音正在整理书卷，看到联袂而来的巫女和魔法使，并未显得过于惊讶。
“灵梦小姐，魔理沙小姐，是为了近日的异常现象而来吧？”慧音推了推眼镜，开门见山。作为知识的守护者，她显然也察觉到了幻想乡的微妙变化。
“慧音老师你也注意到了？”魔理沙立刻凑上前。
“是的。”慧音表情严肃地点点头，“不仅是我注意到，历史本身似乎也出现了一些变化。”
她引二人进入书房，桌上摊开着几卷古老的兽皮纸，上面的部分字迹呈现出不自然的模糊。“有些记载，关于特定植物、建筑乃至歌谣的片段，正在变得难以辨认。这并非自然的损毁，更像是某种力量在作用于‘认知’本身。”
灵梦静静地听着，问道：“有什么头绪吗？”
慧音沉吟片刻：“这种现象非常奇特，它并非创造，而是‘唤回’或‘凸显’那些已被遗忘、或正在被遗忘的事物。就我所知，这并非寻常妖怪的能力范畴。要调查的话，我建议你们可以去人间之里多走走，特别是关注那些与‘记忆’、‘伤痛’或‘消逝’相关的地方。或许在那里，能找到更具体的征兆。”
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另外，如果你们需要了解人间之里居民近期是否受到直接影响，或许可以去问问冴月麟医生。她作为药师，经常接触病患，最近似乎也处理过几起因为‘看到幻影’而受到惊吓，或莫名陷入忧郁的病例，她可能接触这类与情绪、记忆相关的异常情况会稍多一些。”

【第二章·第三幕：街角的偶遇】
听从慧音的建议，两人再次来到人间之里，更加留意起周围的细节。她们穿行在熙攘的街道上，询问了一些关于幻影和怪事的传闻，得到的多是些模糊不清、无法验证的说法。
就在她们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一阵温和却带着几分活泼的劝阻声传来。
“哎呀，不行哦，老婆婆，这药一定要饭后才能吃，现在吃会伤胃的。”
只见一位金发如燃烧的火焰、身着醒目红裙的少女，正微微弯腰，耐心地对一位准备打开药包的老妇人说着。那是冴月麟。她的脸上带着医者的关切，但眼神明亮，语气轻快，给人一种充满活力的温暖感觉。
老妇人连连点头：“好好，听麟医生的，我回去吃完饭再吃。”
“这就对啦！”冴月麟笑起来，眉眼弯弯，“记得多休息，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她直起身，恰好看到了路过的灵梦和魔理沙，立刻笑着朝她们挥了挥手，动作自然又亲切：“啊，巫女小姐，魔法使小姐，下午好！是来里内办事吗？”
她的态度如此坦然、友好，与任何一位热情开朗的里内居民别无二致。魔理沙也下意识地挥手回应：“哦！是麟啊，我们随便逛逛！”
灵梦也微微颔首致意。在那一瞬间，或许是因为慧音方才的提及，灵梦的视线在冴月麟身上多停留了一瞬。这位药师护士的气息非常干净、平和，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与她正在调查的、充满“衰亡”和“遗忘”气息的异变，似乎格格不入。那种微妙的直觉刚冒出苗头，就被对方那极具感染力的明朗形象冲淡了。调查异变的巫女和引发异变的元凶，在人来人往的街角擦肩而过，彼此都只将对方视作日常生活中一个寻常的片段。
“真是个好人啊，麟医生。”魔理沙望着冴月麟继续去照料另一位村民的背影，随口说道。
灵梦收回目光，不置可否。“嗯。走吧，去别处再看看。”
她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慧音也只是说麟可能接触过病例，这条线索似乎合情合理，却又平淡得让人无从深究。调查仿佛在顺利进行，但真相却像沉入水底的石子，只留下一圈圈逐渐扩大的谜团。

【第二章·第四幕：无声的舞台】
而此刻，已经走远的冴月麟，在无人注意的转角，脸上的温和笑容依旧，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复杂情绪。她用指尖轻轻拂过怀中药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在拂去某种无形的牵挂。
“果然敏锐呢……差点就被注意到了。”
“不过没关系，‘客人’们已经开始循着线索前来了。”
她抬起头，望向无缘冢的方向，那里，无人可见的、盛大的准备工作正在无声地进行。她的语气依旧轻快，却带着一种编剧看着演员陆续登场的笃定：
“舞台快要搭好了，再耐心等待一下吧。最后的‘嘉宾’，很快就会全部到场了。”

【第三章：通向无缘冢的邀请】
第一幕：线索的汇集
灵梦和魔理沙在人间之里的调查并非全无收获。那些零碎的传闻——夜半的歌声、转瞬即逝的糕点铺香气、孩子们口中描述的透明蝴蝶——起初看似杂乱无章，但当她们将这些信息与在兽道、雾之湖的发现一同标记在粗略的地图上时，一个模糊的趋势开始显现。
这些异常的出现，似乎向着幻想乡边缘某个特定方向而逐渐增多。
“所有的‘线’，好像都隐隐指向那个地方啊。”魔理沙指着地图上那个被大多数生灵视为不祥的终点站——无缘冢。那里是幻想乡一切被遗忘、被抛弃之物的最终归宿。
“无缘冢……”灵梦沉吟道。“这解释得通。如果异变的核心是与“被遗忘”的事物相关，那么那里无疑是最佳的舞台。”
但这一结论也意味着风险的升级。无缘冢那片土地本身就会侵蚀存在感，对生者极不友好。灵梦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地图边缘——盲目闯入，绝非明智之举。
她们将这一发现带回寺子屋与慧音商讨。慧音听后，神色更加凝重：“无缘冢……如果是那里，事态可能比想象的更深刻。那片土地积累的‘遗忘’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力量。如果这股力量被引导甚至活化……”她没有说下去，但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第三章·第二幕：主动的“向导”】
就在三人商议是否有必要，又该如何安全进入无缘冢调查时，一个轻快而熟悉的声音加入了谈话。
“哎呀，你们是在说无缘冢附近的事情吗？”
来人正是冴月麟。她挎着药箱，似乎刚出诊归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
“麟？”魔理沙有些意外。
“嗯。”麟点点头，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无缘冢的位置上，语气变得稍显认真，“其实，前几天为了采集几种只有那边才生长的特殊药材，我去过无缘冢的外围。”
她的话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然后呢？你看到什么了？”魔理沙急切地问。
麟微微蹙眉，似乎在回忆：“那里的确和平时很不一样。平时只是死寂和荒凉，但这次，我能感觉到一种……非常悲伤，但又异常活跃的力量在流动。而且，我看到了一些……嗯，很模糊的、不像现在这个时代的人和物的影子，比之前在幻想乡其他地方看到的要清晰很多。” 她的描述与灵梦她们观察到的现象完全吻合，甚至提供了更接近核心的细节。
“我有点担心，”麟继续说道，脸上流露出医者的忧虑，“但我的能力实在有限，不敢深入探查。本来也想把这事告诉慧音老师或者巫女小姐你们的，正好听到你们在讨论。”
她抬起头，看向灵梦，眼神清澈而诚恳：“如果你们决定要去调查的话……虽然我没什么力量，但至少对那边最近的地形和能量流动比较熟悉。如果只是充当向导的话，我想我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第三章·第三幕：无声的同行】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一位熟悉近期当地情况、且本身就在调查名单上的药师，自愿担任向导，无疑能大大提高调查的效率和安全性。
灵梦审视着麟，巫女的直觉依然没有报警。相反，麟提供的线索和她主动要求同行的行为，反而进一步洗脱了她的嫌疑——哪有元凶会主动带领调查者前往核心现场的？
“可以。”灵梦言简意赅地同意了。多一个熟悉情况的帮手，总不是坏事。
慧音也表示需要一同前往：“关于历史与记忆的异变，我或许能提供一些帮助。而且，我不能让你们独自涉足如此危险的区域。”
于是，一支临时组成的调查队就此成型：解决异变的巫女、好奇心旺盛的魔法使、知识的守护者半兽，以及……自告奋勇的药师向导。
动身之前，冴月麟细心地为每人分发了她特制的草药香包：“这里面有些宁神的药材，无缘冢的气息容易让人心神不宁，这个应该能有点帮助。”
当她将香包递给灵梦时，两人的目光有瞬间的交汇。麟的眼中依旧是那份温和与坦诚，甚至还带着一丝即将面对未知危险的紧张。灵梦接过香包，淡淡的药草香沁人心脾，她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暂时被压下。
她不会知道，这位看似柔弱可靠的向导，正在心中默默地对所有即将登场的“演员”们发出最后的邀请：
“好了，演员和观众都已就位……”
“最后一场排练结束，是时候让‘无缘冢的华宴’，正式开演了。”
队伍离开人间之里，向着幻想乡最荒凉、最悲伤的角落，也是此次异变最辉煌的舞台，进发。

【第三章·第四幕：境界的壁垒】
队伍穿越了越来越荒凉的地带，越是接近无缘冢，周围的景象就越是光怪陆离。已逝去的季节交错出现，盛夏的蝉鸣与深秋的落叶在同一片天空下纷飞。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不同时代的香气与尘埃，耳边的声音更是嘈杂得如同千百个时空的集市重叠在了一起。
然而，当他们终于抵达无缘冢的边缘时，所有的异象却戛然而止。
一道无形的、但能被清晰感知到的巨大“墙壁”，横亘在众人面前。它并非实体，却扭曲了其后方的景象，让无缘冢的内部看起来如同隔着一层波动的水纹，模糊而不真切。墙壁上流淌着淡淡的、紫色与黑色交织的诡异光辉，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境界之力。
“这是……结界？！”魔理沙惊呼，伸手触碰，却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开。
慧音面色凝重地上前，仔细观察着结界的能量流动：“好强大的境界之力……如此精密而稳固，简直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这绝非寻常妖怪所能布置。”
灵梦没有说话，但她腰间的御札无风自动。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晰地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本质——熟悉，却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意味。
“是紫。”灵梦淡淡地开口，语气肯定。“这是八云紫的结界。”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八云紫，幻想乡神隐的创始人，境界的妖怪。她的介入，意味着此事的重要性已远远超乎她们的想象。
“那个闲者……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布下结界？”魔理沙不解，“是为了把异变封印在里面，还是说……？”
“恐怕都不是。”灵梦凝视着结界，眼神锐利，“这个结界的感觉，不像是在‘封锁’什么危险的东西。它更像是在……‘保护’。”
“保护？”慧音疑惑。
“保护里面的‘舞台’不被外界干扰，”灵梦的视线似乎穿透了结界，看到了其内正在酝酿的惊人景象，“或者说，保护外面的幻想乡，不被里面即将发生的事情所‘溢出’的力量波及。”
就在这时，站在队伍稍后方的冴月麟，脸上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混合着“果然如此”和“计划通”的复杂表情。她轻轻呼了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果然……‘贤者’大人也来确保宴会不会失控了呢。”
“连您也愿意成为这场宴会的‘守护者’……真是，太感谢了。”
她的目光投向结界内部，那金发红裙的身影，在扭曲的境界之光前，显得既渺小，又无比坚定。宴会的大门已经紧闭，而唯一的钥匙，或许正掌握在那位神出鬼没的境界妖手中。故事的舞台，完成了最后的搭建。

【第四章：分进合击】
第一幕：闭门羹与决断
得知布下结界的是八云紫后，灵梦一行人立刻前往妖怪之山的迷途之家，希望能通过八云橙找到她。然而，她们只遇到了在附近采蘑菇的普通妖怪。
“紫大人？最近都没看到她呢。”妖怪歪着头回忆，“倒是前几天听橙说，紫大人出门访友去了，说是要去见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老朋友’，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回来。”
这个消息让气氛更加凝重。八云紫在这个关键时刻去“访友”，而且访的是“很久以前的老朋友”，这其中的意味令人深思。是巧合，还是说，她也受到了某种“召唤”？
“现在怎么办？”魔理沙看向灵梦，“总不能干等着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回来吧？谁知道她的‘短时间’是多久，一个月还是一百年？”
灵梦盯着无缘冢的方向，结界上流淌的境界之力如同一个无声的挑衅。她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尤其是被那个境界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觉。
“等？当然不。”灵梦的语气带着一丝决绝，“既然主人不在家，那我们就自己‘开门’进去。”
“强攻？”慧音有些忧虑，“这毕竟是八云紫布下的结界，强行突破恐怕非常危险，而且可能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所以才不能所有人都去硬闯。”灵梦的思路清晰起来，“魔理沙，你跟我一起，试试看能不能用力量强行打开一个缺口，哪怕只是暂时的。慧音对历史和结界法术都有研究，和麟一起，能沿着结界边缘探查，看看有没有因为力量不均或者地形原因产生的薄弱点或‘后门’。”
这个方案兼顾了效率与安全，是目前的最优解。魔理沙立刻兴奋地表示同意，慧音在沉吟片刻后也点了点头，认为这是稳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