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秋。长江水裹挟着上游的枯叶,在扬州城外的江面翻涌,像极了朝中团化不开的乱麻。我是墨灵,南镇抚司镇抚使,此刻正站在一艘乌篷船的船头,腰间绣春刀刀鞘上的缠枝莲纹被江水湿气浸得发暗,一如我此刻的心境。
半月前,应天巡抚莫名在府中遇刺,心口一道利落的刀伤,正是我锦衣卫制式绣春刀所致。三天后,内阁大学士大奔在扬州驿站殒命,一剑封喉。两位重臣接连横死,皆因那艘失踪的贡船——“云锦号”上,除了供皇帝万寿节用的云锦,还有一封足以让蓟辽总督人头落地的密信。
皇帝在文华殿召见我时,龙案上的烛火将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他说此案若查不清,不单要丢了江山,连龙椅也怕坐不稳。我躬身领命,余光却瞥见他袖中攥着密信副本。
此行我带了三十名精锐,皆是从南镇抚司挑出的好手,乔装成贩卖丝绸的商人。同行的还有小姈和堇堇两位千户大人——小姈擅追踪,曾在边关追了沙匪三日三夜不歇;堇堇精刑讯,能从死人嘴里撬出半分线索。我们约定在扬州城外的废弃盐商别院接头,线人说手里有贡船失踪前的最后记录。
别院藏在一片老槐树林后,院墙颓圮,墙头的狗尾草在秋风里摇曳。院门虚掩着,推开门时,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哀鸣。院内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没有,只有几片枯叶在地上打着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被霉味盖着,若有若无。
“不对劲。”小姈突然停下脚步,右手按在腰间剑柄上。她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院角的柴房和东厢房的窗户。我刚要下令全员戒备,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院门竟自行关上了,紧接着,四周的出口也被厚重的木板封死。
“有埋伏!”我大喝一声,大家瞬间围成圆圈,刀光剑影,寒光映着满地碎石。从四面的阴影里,冲出五十余名黑衣刺客,每人都蒙着面,手里握着短刀。我挥刀迎上最先冲来的刺客,绣春刀划破空气,带着破风之声。
混战中,我注意到刺客们的招式很杂,既有锦衣卫的基础刀法,又有江湖门派的路数,明显是有备而来。正疑惑间,一道黑影从横梁上跃下,玄色斗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时悄无声息。
“都住手。”那人声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木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刺客们闻声骤停,纷纷退到他身后。我警惕地盯着他,斗篷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情绪,像结了冰的寒潭。
大堂中央的案几上,不知何时多了十枚骨牌,刻着不同的花纹,有的像云纹,有的像刀痕。旁边放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字迹扭曲,像是用鲜血写就:“骨牌定命,身份暗藏;七日之内,找出‘鬼’者生,被‘鬼’噬者亡。”
“尔等之中,有贪财的江湖匪类,有私通敌国的内奸,还有被买通的蛀虫。”神秘人缓缓开口,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回荡,“只有清干净这些鬼,你们才能活着离开,否则,扬州便是尔等的葬身之地。”
他话音刚落,身形突然一晃,如一阵黑烟般冲向我。我心头一紧,拔刀横劈出去,却被他轻易避开。他右手成掌,拍向我的胸口,掌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我急忙侧身,掌风擦着我的衣襟而过,打在身后的老槐树上,树干竟被震出一道裂痕。
小姈和堇堇同时攻上,小姈的轻剑和堇堇掷出的飞刃一左一右,封死了他的退路。神秘人却不慌不忙,脚踩诡异的步法,在刀光中穿梭。他左手抓住小姈的剑背,轻轻一拧,小姈的轻剑便脱手而出,插在地上。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那是宫廷贡品的味道。
小姈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到案几前,拿起一枚骨牌。骨牌冰凉刺骨,上面的花纹刻得很深,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风从院墙外吹进来,带着江水的湿气,我看着那行“找出‘鬼’者生”,突然意识到,这场戏,才刚刚开始。而我们,早已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半月前,应天巡抚莫名在府中遇刺,心口一道利落的刀伤,正是我锦衣卫制式绣春刀所致。三天后,内阁大学士大奔在扬州驿站殒命,一剑封喉。两位重臣接连横死,皆因那艘失踪的贡船——“云锦号”上,除了供皇帝万寿节用的云锦,还有一封足以让蓟辽总督人头落地的密信。
皇帝在文华殿召见我时,龙案上的烛火将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他说此案若查不清,不单要丢了江山,连龙椅也怕坐不稳。我躬身领命,余光却瞥见他袖中攥着密信副本。
此行我带了三十名精锐,皆是从南镇抚司挑出的好手,乔装成贩卖丝绸的商人。同行的还有小姈和堇堇两位千户大人——小姈擅追踪,曾在边关追了沙匪三日三夜不歇;堇堇精刑讯,能从死人嘴里撬出半分线索。我们约定在扬州城外的废弃盐商别院接头,线人说手里有贡船失踪前的最后记录。
别院藏在一片老槐树林后,院墙颓圮,墙头的狗尾草在秋风里摇曳。院门虚掩着,推开门时,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哀鸣。院内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没有,只有几片枯叶在地上打着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被霉味盖着,若有若无。
“不对劲。”小姈突然停下脚步,右手按在腰间剑柄上。她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院角的柴房和东厢房的窗户。我刚要下令全员戒备,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院门竟自行关上了,紧接着,四周的出口也被厚重的木板封死。
“有埋伏!”我大喝一声,大家瞬间围成圆圈,刀光剑影,寒光映着满地碎石。从四面的阴影里,冲出五十余名黑衣刺客,每人都蒙着面,手里握着短刀。我挥刀迎上最先冲来的刺客,绣春刀划破空气,带着破风之声。
混战中,我注意到刺客们的招式很杂,既有锦衣卫的基础刀法,又有江湖门派的路数,明显是有备而来。正疑惑间,一道黑影从横梁上跃下,玄色斗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时悄无声息。
“都住手。”那人声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木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刺客们闻声骤停,纷纷退到他身后。我警惕地盯着他,斗篷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情绪,像结了冰的寒潭。
大堂中央的案几上,不知何时多了十枚骨牌,刻着不同的花纹,有的像云纹,有的像刀痕。旁边放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字迹扭曲,像是用鲜血写就:“骨牌定命,身份暗藏;七日之内,找出‘鬼’者生,被‘鬼’噬者亡。”
“尔等之中,有贪财的江湖匪类,有私通敌国的内奸,还有被买通的蛀虫。”神秘人缓缓开口,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回荡,“只有清干净这些鬼,你们才能活着离开,否则,扬州便是尔等的葬身之地。”
他话音刚落,身形突然一晃,如一阵黑烟般冲向我。我心头一紧,拔刀横劈出去,却被他轻易避开。他右手成掌,拍向我的胸口,掌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我急忙侧身,掌风擦着我的衣襟而过,打在身后的老槐树上,树干竟被震出一道裂痕。
小姈和堇堇同时攻上,小姈的轻剑和堇堇掷出的飞刃一左一右,封死了他的退路。神秘人却不慌不忙,脚踩诡异的步法,在刀光中穿梭。他左手抓住小姈的剑背,轻轻一拧,小姈的轻剑便脱手而出,插在地上。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那是宫廷贡品的味道。
小姈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到案几前,拿起一枚骨牌。骨牌冰凉刺骨,上面的花纹刻得很深,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风从院墙外吹进来,带着江水的湿气,我看着那行“找出‘鬼’者生”,突然意识到,这场戏,才刚刚开始。而我们,早已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