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回到过去，拯救那个还没有被丘比欺骗的笨蛋的我吗？”
这是焰启动轮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鹿目圆最后的话语，如同烙印般刻在焰的感知中，成为她启动轮回的丧钟。
焰猛地睁开眼——又回到了出院的那一天。
刺鼻的消毒水味，无影灯刺眼的白光。她正躺在血迹斑斑的手术台上，手中还紧握着沾血的手术器械。周围是掌声，模糊的人声带着惊叹：
“小焰，体征稳定，手术非常成功！”
“天哪…自己给自己做心脏手术…这辈子头一回见！”
“那种东西…除了她自己，谁敢碰，谁能装？”
尘封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核聚变反应堆研制成功后，没有医生敢接下这台手术。是她签下生死状
指挥医生注射麻药，亲手划开胸膛。在场的他们，不过是助手与防止意外的保险丝。
“晓美焰，检查显示你已无住院必要，恭喜你，你已经恢复健康，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小心地把她扶下台。焰下意识摸向口袋——灵魂宝石冰冷的触感，像毒蛇噬咬着掌心。

健康？不，她知道自己从未真正“健康”。 但这台举国无人敢做的手术成功了，这足以证明，她此刻就是全国最顶尖的医生。
现在，这位最顶尖的医生，要去研制解药，治愈被丘比蛊惑的小圆…还有所有人！
晓美焰新生的魔力，除了时间回溯，还有另外两样。
其一，时间静止。但要发动，必须先费力举起那柄几乎与她等高的巨剑，再拨动上面的时钟指针。以她那纤细的手臂，光是抬起剑身就够呛，等时停发动，恐怕早就被魔女吞进肚子了。
其二，空间口袋。能悄无声息地存取物品，可惜容量只比汽车后备箱大一点——送外卖倒是刚刚好。
这两种能力怎么看都和“战斗”二字绝缘，大概这就是丘比所谓的“资历不足”。
不过，无所谓。她本就不打算靠这个去拼命，净化灵魂宝石需要的悲叹之种？找小圆她们要几颗用剩的就行。
夜深人静，焰在研究所启动了时停。她像搬运工蚂蚁，一趟趟将精密的检测设备搬离原位，不留一丝痕迹。偷窃？不光彩。但为了解药，这点污名她背得起。
在无数轮回的记忆里，丘比与每个少女签约的时间地点，早已刻入她的脊髓。她只需在关键时刻发动时停，将仪器悄然布下，观测完毕再悄然撤走，神不知鬼不觉。
她坚信：能观测，就能干涉；能干涉，就能控制。

观测了无数次魔法少女的诞生，结合过往轮回的碎片、对自己灵魂宝石的反复解构与实验…最终，她找到了可能的“治疗方案”。
这是晓美焰迄今为止最伟大的发明——灵魂宝石净化装置。
灵魂宝石堕为悲叹之种时，会产生巨大的能量却不会全部释放，靠近悲叹之种之所以能净化，本质是利用其残余能量为宝石“充电”。而她的装置，正是要取代这血腥的“充电宝”。
焰将这台引以为傲的救赎机器塞进书包。
现在，她需要一个“病人”来试药，而且她知道该去哪里找。
医院，那间熟悉的病房门外。压抑的哭喊穿透门板：“渚…是小渚吗？好黑…好痛…渚…不要丢下妈妈…渚…”
没错，就是这里了，反正渚都是要变成魔女的，如果成功，皆大欢喜；如果失败…反重力靴穿在脚上，大不了就再逃跑一次！
深吸一口气，焰推开了门。
昏暗如午夜。白发少女小渚跪在地上恸哭，脚边是一颗墨汁般漆黑的灵魂宝石。焰的心脏砰砰直跳。她颤抖着将手伸进衣服，掀开胸前反应堆的外壳，抽出一根电线连接到净化装置上。
接着，她小心翼翼捡起那颗绝望的宝石，放入装置凹槽，按下了启动键。

“别怕…很快就好，很快…”焰抚摸着渚的头，那颤抖的声音与其说是安抚百江渚，更像是在安抚她自己
奇迹发生了。漆黑的宝石如同被无形之手擦拭，迅速变得晶莹剔透，病房的昏暗也被驱散，重归明亮。
“刚才…好难受…是妈妈吗？”小渚呢喃着，在焰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焰将熟睡的女孩轻轻放在沙发上，看了一眼病床上那团血肉模糊、仍在抽搐的“母亲”，按下了紧急呼叫铃。
赶在医护人员涌入前，她收起装置，消失在走廊尽头。
兴奋几乎让她脚步发飘。她拨通电话，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雀跃：“学姐！鹿目同学！沙耶香！杏子！快来我公寓！有个天大的惊喜！”
然而，公寓楼道的气氛却有些奇怪。
一张刺眼的“停电通知”贴在墙上。
楼道里并非普通的黑暗，而是粘稠、吞噬光线的虚无。魔女的结界！
焰拖着沉重的时间之剑冲了进去。结界内部一片荒芜的虚空，但并没有什么扭曲造物。
尽头，四个身影正与一个异常孱弱的魔女缠斗。就在焰赶到时，巴麻美刚好优雅而致命的一击，终结了它。
结界消散。金发的学姐猛地转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手中的燧发枪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一枪托砸在焰的额角。

砰！焰眼前一黑，重重倒地，手里的剑也咣当一下落在地上。
“你这个‘惊喜’…可真够‘惊喜’的呀！”麻美的声音撕裂般尖利，饱含痛楚与狂怒。
她抡圆了枪身，一下，又一下，沉重地砸在焰蜷缩的身体上。
“你说！魔法少女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东西？！”
焰本能地护住头脸，向小圆她们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沙耶香只是冷冷地站着，鹿目圆别过脸，杏子攥着拳头——仿佛她挨的打，全是罪有应得。
杏子和沙耶香转身冲进地下室。片刻后，杏子拖出一支录音笔，沙耶香则和杏子一起，费力地拖出了四个巨大的维生舱。
前两个舱内，是两团无法辨认、蠕动着的血肉组织。第三个舱里，漂浮着一具高度腐烂、但勉强能看出金色长发的尸体。
而第四个舱中，赫然躺着一个全身赤裸、与巴麻美一模一样的少女，生命维持设备的管线还连接在她身上。

“你这个疯子到底在搞什么鬼？！”杏子怒吼着冲上来，一记耳光扇得焰口鼻窜血。 “小圆！放给她听！让她听听自己干的好事！”
鹿目圆颤抖着按下播放键。晓美焰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的空气里：
“XX年6月4日，实验代号…呃，盗火。契约原理已解析。目标是实验室复现魔法少女诞生，以揭开丘比的所有秘密，目前来看，最佳契约者样本来自巴麻美。”
“XX年7月6日，实验代号：盗火。进展顺利。控制芯片成功植入孵化者。巴麻美初级胚胎已进入桑椹胚，开始胚胎分割…”
“XX年7月28日，实验代号：盗火。一号实验体：培养液钙离子浓度异常，骨骼发育终止，生命体征消失。二、三、四号实验体已注入快速发育剂，将在数月内完成胎儿至青春期生长…”
“XX年9月14日，实验代号：盗火。实验体成熟。首次契约结果：二号实验体内分泌系统根源性缺陷，灵魂宝石形成失败。三号实验体，灵魂宝石形成初步成功…砰！咣当！啊啊啊啊啊啊—”
“XX年9月15日，实验代号：盗火。三号实验体：灵魂宝石维持十五分钟后…完全魔女化。推测与愿望缺失或扭曲有关。将对四号进行深度体检并尝试植入或补全愿望…”
“XX年10月1日，实验代号：盗火。四号实验体签约‘成功’满足其改变培养液钠离子浓度的愿望。但灵魂宝石极度不稳定，与三号实验体相似，必须持续置于特制净化装置内维持。”

“你是资历最强的魔法少女！”焰挣扎着想站起，嘴角淌血，“我做这些…是为了让所有人！不用靠猎杀魔女…也能净化灵魂宝石！”
“魔女？！刚才那个弱得可怜的魔女，就是你弄出来的吧！”杏子走过来，一拳砸在她脸上，标志性的红眼镜飞了出去，镜片碎裂。“说！你到底造了多少这种鬼东西？！还有多少在外面游荡？！”
晓美焰捂着脸刚要辩解，一道刺目的金色光束撕裂空气！
砰！
巴麻美的燧发枪精准地命中了焰左手中的灵魂宝石！紫色的晶体连同她整条小臂，瞬间被炸得粉碎！血肉与晶屑四溅！
焰像一截被砍断的木桩，重重砸回地面，胸口的幽蓝光芒也开始黯淡。
巴麻美最后看了一眼坐血泊中的身影，决绝地转身离去。杏子和沙耶香对视一眼，也沉默地跟上。
“小焰…小焰！”小圆扑到焰身边，泪如雨下，摇晃着她溅满血的肩膀。
焰睁开了眼睛。仅存的右手艰难地撑起身体，她摸索着拉开抽屉，取出一支激光笔，咬牙对准血肉模糊的断臂伤口
嗞！高温瞬间烧灼封闭了血管和创面，焦糊味弥漫开来。
她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声音嘶哑：“呵…没事…灵魂宝石那种命根子，我怎么会傻到露在外面？校门口两元店的便宜货罢了…哈哈…”
她试图去抱小圆的肩膀，“小圆！你信我的，对吧？我没想造魔女…那是意外！净化装置就在我包里！我成功了！这就拿给你看！”

鹿目圆猛地挣脱了她的手臂，后退一步，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轻得像叹息： “小焰…你变了…我都不认识你了…”
“你变了…我都不认识你了…”
门被轻轻带上。空荡的公寓里，只剩下维生舱的嗡鸣、刺鼻的血腥味和克隆体冰冷的凝视。
焰的目光扫过那两团血肉、那具腐尸、那个沉睡的“麻美”…最终落在自己血肉模糊的断肢上。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捂住脸，发出野兽般的哀嚎，泪水如开阀的闸门般涌出。

午夜，冰冷的海边。焰掏出口袋里仅剩的几张钞票，租了一只廉价的充气皮划艇。
她用刀在艇底戳了个小洞，然后平静地躺下，那颗几乎被绝望完全染黑的灵魂宝石，就放在胸前，紧贴着那枚维系生命的反应堆旁边。
仰望漫天繁星，听着身下海水逐渐渗入艇体的汩汩声。
焰知道，退潮的海流会带她远离这座伤城。当海水最终灌满船舱，浸入胸口的反应堆，短路引发的剧烈爆炸…会在她彻底堕为魔女之前，将她的躯体与灵魂宝石一同化为宇宙的尘埃。
就这样…痛痛快快地结束…似乎也不错。
突然，脚踝传来一阵毛茸茸的触感。
“晓美焰。既然心怀怨恨，为何不选择成为魔女复仇？”丘比蹲在她腿上，血红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而且，你并非没有退路，不是还有一颗悲叹之种吗？”
看见那对红瞳，焰心中的绝望瞬间被仇恨覆盖。
“闭嘴！‘小焰’也是你配叫的？！”焰猛地坐起，从口袋掏出那颗仅存的悲叹之种，用其尖锐的尾端狠狠扎向丘比的眼睛！
“别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进化了几千年还在靠诱骗孩子当食粮！什么魔法奇迹！你们那点把戏，我不到四个月，就在实验室里逆向了个底朝天！”
“听好了，之所以我们现在这样对话，仅仅是因为你在我闯入你的世界之前闯入了我的世界！”
她扯出净化装置，迅速连接电源。那颗濒临崩溃的黑色宝石，在装置幽蓝的光芒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纯净剔透的紫色。
“想让我接着靠啃食同类的尸体苟活？”
焰用力拍打着自己发光的胸膛，
“看清楚！这是一颗正在燃烧的微型太阳！一颗货真价实的恒星！你们这类直立行走都没进化出来的低等生物理解得了吗？！”
她抓起丘比和那枚悲叹之种，用尽全身力气，将它们狠狠抛向漆黑翻涌的大海深处。
狂怒退去，无边的寂寥重新涌上。焰躺回那艘缓缓下沉、载着她远离尘世的小艇，意识沉入冰冷的黑暗。

几天后，魔女之夜如期降临。巨大的倒立人偶如同天罚，四人的魔法攻击在其面前如同萤火。魔力即将枯竭，绝望的阴影笼罩在她们逐渐浑浊的灵魂宝石上。
就在崩坏的前一秒——
一道漆黑的闪电撕裂苍穹，悍然贯入战场核心！巨剑挥落，仅一击！那不可一世的庞然魔物，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轰然碎裂！化为漫天飘散的黑色灰烬！
是晓美焰！“死去”的晓美焰！
她悬停在空中，看着下方四位濒临魔女化的战友。
没有言语，只是将手中巨剑直指天际！
一个覆盖了整个天穹的巨大时钟法阵骤然显现，指针开始倒转
嘀嗒！ 四人手中污浊的灵魂宝石，瞬间恢复纯净。
嘀嗒！ 被魔女之夜蹂躏成废墟的城市，砖石瓦砾倒卷，街道复原如初。
嘀嗒！ 高悬空中的焰与那巨大的时钟法阵，如同被橡皮擦抹去，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存在。
事后，鹿目圆回想起那天说的话，有些愧疚。
也许…她真的有苦衷？也许…自己太过冲动？
她找到巴麻美、沙耶香和杏子，四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来到焰的公寓门前。犹豫片刻，终于敲响了房门。
焰拉开门的瞬间，浓郁温暖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餐桌上琳琅满目：中央摆放着小圆最爱的草莓蛋糕，沙耶香垂涎的炸鱼薯条堆得冒尖，杏子专属的超大份薯片，麻美学姐偏爱的精致红茶与茶点，周围环绕着各式各样的丰盛菜肴。
焰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实验服，但洁白如新，一尘不染。更令人惊讶的是，她断掉的手臂已完好如初，眼镜也消失了。
焰的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微笑，侧身让开：“请进，不必拘束，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四人落座，气氛略显微妙。巴麻美率先打破沉默，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紧裙摆，声音带着浓重的歉意：“小焰，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实验是为了大家，那天…是我太冲动了动了不该打你，更不该拿枪…”
“学姐。”
焰的语调温和而疏离，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没关系，你不提，这事我早就忘了。”
她的平静反而让麻美心头一沉。
“嘿！这么大方那我就不客气啦！”杏子抓起薯片盘就要往嘴里倒。
“喂！给我留点！”沙耶香伸手去抢，两人一闹，薯片撒了一地。
小圆切下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熟悉的甜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她忍不住问出所有人的疑惑：“小焰…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怪物…你怎么可能一击就……”
焰放下手中的茶壶，紫色的眼眸沉静如水：“因为，这并非我第一次面对它。我的魔法是时间回溯。每一次失败，都会回到…那个转学报道的日子。”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之前的轮回里，我尝试了无数种可能——阻止丘比签约、集结大家共同对抗瓦夜、甚至孤注一掷独自挑战…无一例外，皆以失败告终。
这是第一次，我们五人都能活到今天。”
麻美猛地抬头：“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会攻击…那颗宝石是假的？”
“没错。”焰平静地点头。
“哇靠！”杏子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追问，“那这两天你到底干了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猛？快说说秘诀呗！”
沙耶香也凑近了耳朵。
焰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那叹息里承载着难以想象的重量。
“那天…你们离开后，”她的声音低沉下去，“我躺在那里想了很多事情。”
“最后，我意识到我太累了，我需要休息，真正的休息。”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似乎在唤回那被冻结的时光。
“我启动了时停。灵魂宝石置于净化器中，由核聚变反应堆供能，我不再有魔力耗尽的忧虑。
“在那个被按下暂停键的世界里，我是唯一的旅人，只有你一个人在走在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种感觉，很奇妙。”
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罕见的、近乎梦幻的感慨：
“我终于能静下来，做所有我曾渴望却无暇去做的事情——读完想看的小说，听完想听的专辑，看遍想看的电影，玩遍那些尘封的游戏…虽然无法联机，但也足够了。”
她的眼神似乎穿越了时空：“我走遍了世界，海水也被凝固了，我可以直接在水面上行走跨过大洋彼岸！”
“我去了帕特农神庙的断壁残垣，抚摸过巴黎圣母院冻结的石像鬼，在故宫空无一人的太和殿前驻足，攀上总统山凝视凝固的巨人…看，”
“我还留了影。”
她拿出一叠照片轻轻放在桌上，
“有的是时间，不是吗？我尝试了所有曾经不敢或没空做的…傻事和趣事。那是我…从未体验过的真正的‘放松’。”
“当然，研究从未停止。我深度研究了灵魂宝石——至少我自己的，它已被解析透彻。我制造了升级版的净化装置，”
她指了指地下室方向，“体积更大，效率更高。原型机就在下面，随时可以体验。悲叹之种？从此将成为历史，这里的魔法少女再也不会变成魔女。”
她的指尖掠过腰间那把巨大的时间之剑：“它也被我升级了。现在，不仅仅是时停，”她的声音带着掌控者的笃定，
“我可以随意快进、回溯时间，甚至…”她抬手，指尖划过空气，一道细微的紫色传送门闪过，
“撕裂空间，打开通往其他时空的门户。这是…远超我最初想象的力量。”
说着，焰手伸进传送门，拿出了一颗怪模怪样的果子，送入口中嚼了起来。
“天啊，小焰…”小圆捂住嘴，声音带着颤抖，“你…在那个静止的世界里，到底待了多久？”
焰轻轻摇头，仿佛在抖落几个世纪的尘埃：“记不清了。只记得身体慢慢拔高…又变得佝偻。皮肤长了皱纹，头发染上霜白…”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他人故事，“不过没关系。我有克隆设备。当衰老的躯壳再也无法支撑意识，换一具新的就是了。
反正魔法少女的本质是这颗宝石，身体不过容器罢了…换过多少次？十几次？二十几次？不记得了。”
“这没什么。至少，现在的身体不用再做烦人的心脏检查，也不需要眼镜了。”
客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钟表滴答声清晰可闻。焰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震惊、迷茫、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脸庞，缓缓站起身，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郑重。
“今日设宴，其实一半原因，是为了告别。”
“告别？！”小圆猛地站起，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要去哪里？小焰！”
“去找那些‘孵化者’，清算总账！”
焰的脸色陡然阴沉，眼中燃起冰冷的火焰。
“这段时间的‘休息’，我终于想通了——过去轮回的失败，根本在于我的目光太过短浅！只想保全小圆，保全大家，永远赢不了。”
她抬手，时间之剑从手中浮现。
“接下来，我，在时间长河，甚至其他时间线和维度间穿行——直到找出一个方法，能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所有时间线上，彻底抹除孵化者的存在！”
嗡——！
剑锋划过空气，一道深邃的、流淌着紫色星光的巨大传送门在客厅中央骤然洞开。狂暴的能量乱流吹拂着众人的发丝。
“你不能就这么走！太危险了！”巴麻美脸色剧变，金色的缎带如同灵蛇般射出，瞬间缠上焰的腰身和手臂！
被束缚的焰却依然微笑着。
“放心，麻美学姐。别忘了，我可是钟表人！”
“当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回到这个瞬间——传送门关闭后的几秒钟，继续这场宴席。”
“我说了，只有一半是为了告别。至于另一半…”
她的笑容加深，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留给我自己的——庆功宴！”
话音未落——一阵引擎轰鸣猛地从焰的胸腔内部响起！紧接着，一把高速旋转的合金圆锯，咆哮着弹出胸口。
金色的魔法缎带在锯齿狂暴的切割下，迅速碎裂。
“那么，大家——在未来等我吧！”
她张开双臂，如同跃入星海的旅者，向后倒去，彻底没入那片翻涌着紫色光芒的时空裂隙之中。
传送门在她身影消失的瞬间，无声无息地闭合了。
只留下桌上一片狼藉的杯盘。
和一屋子死寂
（未完待续）

焰魔这样子后面要变成焰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