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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昏暗的经理办公室，只亮着一支台灯，张总背对着大门，坐着沉默，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是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张总转身，颔首，示意年轻人落座。
“小杨，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陈总。”
“很好。”陈总打量眼前年轻人的脸庞，那是个朝气蓬勃的青年，俊秀的脸庞却隐约刻着不属于同龄人的沉毅。
“此去艰难，务必多加小心。老杜那边要小心应对，有任何事情，及时回报。“
”是。”
“还有“，陈总顿了顿，似是有些不忍，目光再次停留在小杨的面庞上，”手术安排在后日下午，相关要求大夫已经跟你说了吧“
年轻人点了点头，眸子透露出坚定，”张总，此番计划，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势必成功。大丈夫处世，岂能留恋美貌？“
陈总听闻，神色复杂，起身拍了拍小杨的肩膀，顺势将其揽入怀中。
一夜无话。

第二幕
“旭哥，你交代的事我已办妥了。”
被称为旭哥的中年胖子抠了抠鼻子，随手弹在电脑桌上，然后用纸巾擦擦手，满脸笑意地拍了拍小杨肩膀。
”不错不错，杨老弟办事儿，我放心！哈哈哈。“随手拍了拍小杨的大肚子，”话说你年纪不大，肚子快赶上老哥我了，有空一起去运动运动，消消食阿。“说罢，冲着小杨一阵挤眉弄眼。
小杨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恶心，但还是挤出微笑，”没问题旭哥，今天晚上要不要。。。”
“哈哈哈”旭哥干笑两声，转身坐下，“算了算了，昨天忙活到凌晨三点。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着急，来日方长嘛，别亏空了身子。”说罢，端起身前的热茶吹了一口，茶香四溢，是上好的金骏眉。胖子眯着眼浅咂了一口，随即长舒一口气。
“哎呀，这茶送的就是比买的好喝。“胖子招呼小杨坐下，示意他也饮一杯。小杨识趣地坐下，茶香浓郁水汽氤氲，让小杨的眼镜上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水汽。
“别人敬你茶，那是看得起你，你喝了茶，那是看得起别人。这社会上的事儿就是这样， 你有资本让人看得起是你的福气，你把茶喝了，更是你的福气，可别像某些人一样，水温合适的时候，别人敬他他不喝，等到人家把水烧开了逼着他喝，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喝下，最后不但烧了一嘴泡，还要陪着笑告饶，哈哈哈。这不就是贱吗。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杨附和着，眼中一丝精光闪过。
“对了，最近老牛拉车拉的还算卖力，这个月黄总说了，绩效奖的翻倍！“
“是，我这就去办。”

第三幕
”白哥早！“
”白哥，中午吃什么？楼下一家新开的预制菜不错！“
”白哥！昨天那个妞~嘿嘿，白哥眼光是真好！“
白哥推了推镜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旁边像苍蝇似的二三小弟识趣地闭上了嘴。
”说了多少次，工作和生活要分开！工作的时候就认真工作，别聊这些七七八八！新的武将方案做好了吗？上午十点前，把初版与设计思路交上来！设计思路少于5000字的这个月奖金扣一半！”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一片哀嚎。刚才跟白哥挤眉弄眼的小弟凑过来，想讨个特权减免些字数，却被白哥严厉拒绝，只得悻悻地回到办公位开始扣字。
小杨在玻璃门外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推开门，鼓了鼓掌，声音提高了三度“白总监工作态度认真，专业技术过硬，我们大家都应该学习白总监的敬业精神！别在那唉声叹气的！赶快做”说罢，微笑着走到白总监身后拍了拍肩膀，轻声道，“陈总有事找你，尽快去一趟。”
白总监转过身，皱了皱眉，眼前的胖子相貌平平，挺着一个大肚子，虽然貌不惊人但却意外的没有油腻感，更多的给人一种简单干练的感觉，他本能地感觉这个人很不好惹，但自己却怎么也喜欢不上他。
“知道了”白总监淡淡点了点头。小杨微笑回应，目送白总监拿起笔记本去往的陈总的办公室。
“哎，杨哥，白总监这次的设计思路又要5000字，他以为谁都像他一样阿动不动就五千一万的码字，我们就是普通打工人，我们没他那个本事也没挣他那份钱阿。”刚才被训斥的小弟看到小杨来了，都过来求饶，“上礼拜我们做的五个新武将方案全都被退回来了，一周我们改了八版，越改他骂的越凶， 在这么下去可怎么办阿。”
小杨看着周围四五个男男女女，点了点头，”白总监也是为了公司，只有做出好的产品，我们单位的效益才会上升，大家才有更多的奖金拿。不过你们说的情况我也理解，最近大家确实是辛苦了，我会向领导汇报大家的努力与付出，争取这个月为大家多争取些奖金。也会劝劝白总监，让他稍微体谅一下各位，弹性工作强度，让大家缓缓神。“
“杨哥万岁！”周围爆发一片欢呼声，小杨按住大家，让大家恢复好工作纪律，转身朝黄总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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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来啦。”陈总转过老板椅，热情地招呼白总监，“小白，找地方坐。”
“是，陈总。”白总监点了点头，在比他大近二十岁的陈总面前，他总是觉得自己像个新兵蛋子，虽然自己已经是一家大型游戏公司的总监，但在他面前还是放松不下来。
“小白阿，上个月干得不错阿。上个月的流水同比增长了百分之四十，这是前所未有的阿，你来的这半年里，咱们的收入是水涨船高，不亏是黄总亲自引进的人才阿，就是有能力！”陈总微笑着，对着白总监猛竖大拇指。
白总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大家的功劳，设计团队上个月几乎天天加班，我们组的成员几乎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运营组的成员也下了苦功夫，他们。。。”
“好了好了这些我都知道！”陈总微笑着挥挥手打断白总监，“流水增长这么多，是个大好事阿，为了鼓舞士气，今天晚上咱们办了个庆功宴，要专门庆祝一下这个事儿！你可一定要来阿。“
白总监笑着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恩，好。“陈总点点头，“欸，我最近听说你和办公室里人闹的不太愉快阿，这个团结同事可是很重要的，作为一个团队的领导，这点可马虎不得阿。”
白总监笑容僵硬，”呃，是，有时因为一些工作有点摩擦，在所难免，都是些小事。。。“
”这可不是小事阿！“陈总突然严厉起来，”这几个月，不仅一个部门跟我反映，你对待其他同事的态度有问题，财务，法务，总务，运营，你自己的部门，甚至是保洁的阿姨，都有相关的问题反应阿！你知道，我是分管业务部门的，业务这边我能压下来，但财务法务总务那些管理部门可是黄总分管的，这些话要是传到他的耳朵里，那影响就不好了阿！你是黄总提拔的，不要辜负了他的栽培之恩阿！“
白总监被这一连串的话问愣住了，平时感觉就一点小磕碰怎么还至于告状呢，”什么。财务，法务，他们卡我的报销流程，保洁阿姨那是他擦地擦到我的鞋了，我刚买的。。。“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陈总再次打断白总监的话，”本来我是不能说谁告的状的，但我是真的惜才阿！我是不忍看到这么一个大好的青年，因为一点点成绩，骄傲自满，阿？目空无人！毁掉了自己的前程！咱们一定要从小事注意阿！那句话怎么说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还有你刚才说的，流程既然存在，那必然有意义，否则要流程干什么？尊重流程就是尊重公司，尊重同事，尊重自己！你自己一定得好好想想这些事阿！我是爱护你才跟你说这些事的阿！”
白总监双耳嗡嗡的，有点发蒙，不知道该说什么，点了点头。
陈总看白总监不说话，摇了摇头，”小白阿，我看你脸色都有点发白。哦对了，刚才说的庆功宴，财务法务他们也都在，你看如果你身体不舒服。。。“
白总监好像缓过神来一样，“阿对，我确实有点不舒服。”
陈总点了点头，示意他出去。小白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看向走廊边的各部门办公室，似乎大家都在努力工作，又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探，无数同事在窃窃私语。
“不应该阿。”小白心里有点别扭，平常大家拌两句嘴，之后见了面还是会热情打招呼阿，为什么会这样？
平日里要好的同事，此时的笑容突然感觉带了一丝虚假与伪善，小白感觉这个世界怎么突然就不对了。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正好，小杨刚从黄总办公室走出来，遇到小白，微笑地打了个招呼。
小白下意识的颔首微笑，心里突然想起，刚才陈总说的告状名单里没有人力部，小杨是人力部的主管，看来他是好人。
小杨看小白发愣，拍拍他的肩膀，”白总监，今天晚上的庆功宴，别忘了。“
小白嗯了一声，随机反应过来，”我有点不舒服，今天晚上可能去不了了。“
”哦。”小杨看了他一眼，“那还是挺遗憾的。”随机，拍了拍小白，转身走了。
小白望着小杨的背影怔怔出神，怎么感觉，空落落的？

第五幕
“黄总，您找我。”小杨推开办公门，看到黄总正在摆弄手表。
“哈哈，小杨，你看今天晚上我是带哪块表比较好。”
“黄总高大帅气，戴哪块都合适，不过我觉得这块恒动比较适合今天晚上的场景。“
“这块吗？”黄总皱了皱眉头，看向保险箱角落里的一块表，随机眉头舒展，“还是小杨你想的周到。”
“全凭黄总教导提携。”小杨微笑，”宣传部的同事已经去布置场地了，想必这次我们能吸引到更多的投资，这都是黄总陈总英明领导的功劳。“
“欸！”黄总笑着摆摆手，“没有同事们的辛勤付出，哪有这次的好成绩？特别是小白，这次真是太抬色了，新出的武将，哎呀，我想破脑袋也设计不出来阿，哈哈哈。”
“是的，白总监确实是天纵奇才。”小杨附和着，“更是黄总慧眼识人，千里马常有伯乐难求，没有您，纵使白总监再精明强干，也没有用武之地呀。”
“哈哈哈。”黄总摇摇头，“你小子拍马屁的功夫是越来越娴熟了，也不知道陈总从哪把你这小子挖来的。”
“哦对了，别忘了通知小白参加晚上的庆功会，晚上就咱们老几位，再叫几个员工作陪，你亲自选人，找几个能活跃气氛的，别发OA，你自己通知小白。”
“陈总已经亲自通知白总监了。”小杨说道。
“哦。”黄总取出劳力士，戴在手上。左右打量打量，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贵人阿，是不喜欢自己的小弟露富的，你一露富，他就不舒服，就要收紧口袋，这叫制衡。哈哈，这里面的道理，你懂吧。”
小杨点点头，“自从在黄总身边耳濡目染，学到了太多。”
黄总站起身，一米八五的高个子配上笔挺西装，说不出的帅气威猛。“小杨，你哪里都好，就是有时说话，有点太含蓄。我是很看好你的，你知道吧。私底下，我还是希望你把我当个老哥哥，别领导长领导短的，生份！”
小杨微微诧异，低下头笑着称了声是。
黄总看到小杨的乖巧摸样，脸上漾出了笑容，拍拍他的肩，“去吧，通知同事，晚上七点，不许迟到！”
小杨退出办公室，感受着肩膀传来的手的温度，戏谑着挑起了眉。抬眼望去，正好看见白总监失魂落魄的从陈总办公室出来。小杨整了整领带，调整了一下情绪，缓步向白总监走去。
“白总监，别忘了今天晚上的庆功宴。”
“嗯。哦对了，我有点不舒服，我不去了。”
“嗯，好的，你多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小杨意味深长地看了小白一眼，发现他还在魂游天外，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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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嘀嘀嘀嘀嘀嘀”
嘈杂的闹钟将小白吵醒，睡眼惺忪的他伸手将闹钟从床头柜打落，宿醉的头痛，干麻的舌头，在小白稍微清醒一点时如洪水涌入，压的他喘不过气。
昨天还是去了，是黄总连打了三个电话把小白硬拽来的。黄总很不高兴，陈总倒是面带笑容，没有因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显示出不高兴，小杨拉着自己一圈圈敬酒，宣传部的同事拍了宣传片来庆祝这次胜利，据说要发在公众号还是哪，应该是用来引资的吧。最后是黄总让小杨把自己送回来的。
小白摇了摇头，瞥了一眼时间，完蛋，已经下午两点了，今天算是晚了。
办公室内，小白匆匆忙忙赶来，小杨正在给大家安排工作。
“白总监来了，这是陈总刚下的任务，我看你不在，越俎代庖了，给同事们讲解一下。 ”
小白明显的有些生气，一把扯过小杨手里厚厚的一摞A4纸任务书，“杨主任，业务这方面不是你的强项，还是交给我吧。”
小白明显是带着一些酒气和一些起床气，这一生硬举动引来办公室一些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小白环顾四周，压着怒气，一字一句道，“在座的某些同事，不要因为我们这次取得了一些成绩就骄傲自满！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要因为小失误葬送大前程！都给我好好工作！今天晚上继续加班！”
听着众人的哀嚎声，小杨似笑非笑，冲小白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办公室。
”他似乎比我们想象的好对付。“
”嗨，就是一个小孩儿，有点天赋，可惜了。“陈总点起一根烟，吞云吐雾里，看不清他真正的表情。
”种子已经种下了，长成参天大树就是时间的事。这次长奖金业务部员工都以为是我在领导面前说的好话，接手的群众基础应该算是有了。“
”嗯，不错。“陈总猛吸了一口，随即发出舒服的声音，“让群众自己去内斗吧，运营那边我也通过气，给他使使绊子，决策组这边再等等，先让他赚几个月钱再说，设计的什么破玩意儿，压根看不懂，花里胡哨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买单。之后就用这个借口逼他不断改作品，改到他没有自信心，改到他崩溃！哈哈。”陈总明显是抽嗨了，嘴里开始没有把门的。
”是。“小杨点点头。
”给小白弄下水，老黄的影响力估计就要一落千丈了，前面的小欧和小山两届总监都是他提携的，一个贪污一个受贿，居然还没能扳倒他，董事会已经很不满意了，如果小白再因为某些原因滚蛋，哼，我看他交不交权！“
随后，陈总眯着眼睛盯着小杨，小杨神色淡定，宠辱不惊地回视。
”小杨，你我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些事情，你可别跟我耍心眼阿。“
”陈总您放心。”小杨站起身，掸落身上的烟气，“在扳倒黄总之前，我们是盟友。”
“那之后呢？”
“之后我就该走了，盟友不盟友，也无所谓了吧。”
陈总抠了抠下巴，“你图什么呢？”
小杨抬起头，仔细想了想，“算是报答张总吧。”
陈总嗨了一声，转身打开窗户，新鲜且冰冷的空气流入，卷走了大片烟尘，让整个房间清新了不少。
“他对你能有多大恩情让你这么报答，别说虚的，事成之后，你就留在这帮我，不愿意待在这，我还有家公司，你去帮衬帮衬，算我给你个交代了，怎么样？”
小杨有点意外， 抬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陈总掐灭了香烟，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我是真的爱护你阿。”

哦

第七幕
一年后。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白哥，你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啊。”
“叫什么白哥，都把白总监叫老了，哎呦，你看我这嘴。白儿，别跟哥哥一般见识哈。”
“白这次离职打算去哪呀，我哥们开了一家网络公司也不错，就是待遇肯定不如这儿好，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介绍你去那，年轻人从头再来嘛。”
小白默默将自己的东西装入纸箱，面对昔日下属同僚的叽叽喳喳冷嘲热讽，他早已麻木。
现在的离去反而是一种解脱。
“都干什么呢？不用工作啊！”旭哥迈步而入，大腹便便的旭哥声如洪钟，周围的人都作鸟兽散。
“白，我就说，你在这空耗这么长时间，还不如早早就走。那么多大场挖你，下一家肯定更好。”旭哥一把拉起小白的椅子，略带惋惜地说，“你这么有才华，去哪不是干。前程似锦啊！”
小白瞥了他一眼，这孙子没少给自己气受，最后反而装起来好人。小白没说话，默默装起自己的闹钟，这是入职时黄总送的，提示他人生有穷，砥砺前行的道理。他神色复杂，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它装了起来。
旭哥见他不搭理自己，伸了个懒腰，起身摆摆手，算是告别。
正巧，小杨推开门进来了，同事们见到小杨都起身打招呼，“杨总监好！”
杨总监做个按下的手势示意大家继续工作，走到小白面前，递上一张名片。
“莫愁前路无知己。我有个朋友，也是做这行的，你可以去试试。你的才华，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
小白盯着这个接替自己的杨总监，哂笑一声，“你怎么不去。”
杨总监微笑，没有说话。
小白顿了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累了，要休息一段时间。我想自己做一款游戏，打败它。”
杨总监点点头，“需要平台的时候，尽管找我，虽然你我在公司各为其主，但我还是非常欣赏你的。”
小白戏谑地望着他，“你现在胆子大了。”
杨总监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转头走了。
小白不是傻子，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但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与之抗衡，想通了反而舒服了一些，自己没办法改变环境，那就只有选择环境。
小白长舒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向门外，向新生活走去。
“哎白儿，走的时候别忘了倒下垃圾！”

第八幕
“杨总监，这么搞会不会激起民愤。。。”运营部小刘面露难色。
现在公司里，整个业务部门均由杨总监管理，陈总接替了黄总的职位，分管公司所有管理部门，杨总监代理分管所有业务部门，风光一时无两。
“就这么搞。弄个机器人去抽硬保底，这样对上面也说得过去。”杨总监淡淡回应。小刘挠着脑袋走了。
杨总监坐在老板椅上，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都市繁华的景象，整个城市仿佛都在他的脚底。小白被挤兑走了，黄总因频繁用人不当被请出了管理层，陈总拿到一把手的位置，他也顺势上位。但他并没有遵守诺言离开公司，因为陈总升级了和他的合作。
“公司成立二十余年，利益交错，盘根复杂，我们经理层辛辛苦苦累死累活，最后也就只能分到点汤汤水水。母猪的钱，三七分账，我们只能分到三！但是百足之虫啊，死而不僵啊！想不到这个用户黏性实在是大啊。所以我需要你搞一搞手段，你懂吧。我自己的公司竞品已经做好了，明年五月份先弄个试玩版出来，这一年半的时间，你好好搞，明白吧？”
“明白。”
“这个钢条你硬撅是撅不断的，就算撅断了也会弹伤你自己。你要不断的折他，正面折，反面折，换着花样折，你是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打个巴掌给俩甜枣，多来几次，玩家自然就明白了。”
“不错。现在用户黏性太大，你要做的就是提价，先斩一部分用户，再斩一部分！当然，别做的太明显，要忙而无为，碌而无果！否则给我们弄下来了还怎么搞嘛。”
杨总监点点头，心想陈总还真是个出生。
陈总看到杨总监如此听话，满意地点了点头，“想拿捏玩家的钱包，先拿捏他们的心理，这里就算是你的试错场了，在这里玩明白了，以后来我公司，帮帮我啊。”
杨总监笑了笑，望着窗外灯火繁华，淡淡道，“再说吧。”

第九幕
杨总监盯着眼前的报表，眉头紧缩。
这一年来，自己用尽心思，各种歪招频出，无概率抽卡，阴阳卡池，累消卡金额，礼包骗氪，大幅度涨价，狠削平民玩家福利，公司的流水虽有波动，但总体趋势居然在稳步上升？！
“零零零~”杨总监看着老东家张总打来的电话，他不敢接。他的作死行为在行业内绝无仅有，但这种行为居然让公司的业绩突破了历史新高！董事会纷纷夸赞杨总监是百年难遇的天纵奇才，什么小白简直路边一条，陈总在旁边也鼓掌附和，但他笑容透露出的僵硬谁都能看出来。杨总监明白，这种结果，不是他，陈总，以及张总想要的，但为什么形成如此局面，他也不明白。
难道，难道用户群体真的是一群母猪？！！
杨总监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有这么剑的人，我给你一巴掌，你要给我乖乖充钱。你敢跟我叫板，我再给你一巴掌，你还要给我乖乖充钱。
这还算是人吗？！
杨总摇摇头，他自认为自己并不光明磊落，也绝算不上是好人。就算是他，也万万瞧不起这类玩家，但问题在于，就是有这么一群数量不少的玩家聚集在公司，为之源源不断的输血。
杨总监摊在老板椅里，挂断了张总的电话。他现在真有种夏洛特烦恼里夏洛赚了钱的痛苦感。
此时，小白坐在电脑前，看着弹幕发来的消息：“白白，我买你的武将花了五万耶，你太棒了。”心中感觉一抽一抽的，“我自己一个月都赚不了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