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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2006.05
时光像被喀嚓一剪子截断了去的,又是半年。认识周笔笔已经一年。越来越忙碌的学业让我如同身处原始社会。但是周笔笔,你与我天涯,仍近似咫尺。
亲爱的看见我的人都冷不丁问我,你们家笔笔最近在忙什么。大多数的他们笑脸纯善,带小小的好奇。
我偶尔一怔,竟忽而吐露不了半个字。我有短信,也有电话,知道你举手投足。可我怎么一下全忘记了。亲爱的,你在我心里只是一直在眯了眼唱歌。一直在吐了小舌撒娇。一直站在台上抱了话筒如同舔冰淇淋一样说“duai”字。一直在托腮凝神忘掉了镜头忘掉了千万人。
所以你最近在忙什么,周笔畅。我耸耸肩,只言片语,只求蒙混过关。
亲爱的对我,你是我心里的周笔笔。我家的周笔笔。我的一直“在”的周笔笔。在我心里你在忙与现实毫无瓜葛的事,可是他们只知道拉我回现实。突地浇熄掉心中小小的火焰,却把火种刺得更蠢蠢欲动。
不留情面。
所以我一下子神思乱飞像吹散的蒲公英,扯不开挥不去,你给我的梦境。
天涯思君,愈不可忘。
亲爱的你签了公司。你唱《天鹅》,恢宏,归于长日将近的壮丽,让人不由自主想踏上一条虔诚的朝圣之途;你唱《呃》,戏谑,如同孩子不自知的欢颜妩媚。小小的天鹅形EP烫着了我的手,那些红都挂在脸上擦不去。
可是谁是你,你是谁。我一张张的翻看一年累积的照片。有朋友在旁边一惊一乍:啊,这张好看;哎哟,这张我也喜欢!我只能沉静一点,微笑着说我都那么喜欢。
然后故作镇定地挑剔:你看你看,这里的妆都没有化好呢。脚腕在桌下不安的晃啊晃。
可是忽然就有闪电一样的晕眩。呵,都喜欢。白色衬衫的温润,小窄背心的感性,帽衫直裤的率真,水钻牛仔的魅惑……
重新听你旧日放歌。胸腔里有沉重的雨点样的滴答,掉在柔软的心脏上,轻轻一弹,飞溅起来,钻溶进锁骨的缝隙,剔透的冷清。那一刻身体好象是透明的,微寒,悄悄发光。
那是令人心疼的还没来得及挥霍,便微微发黄的青春的叹息。
可是谁是你,你是谁。是雕栏阳台上旋转着绽蕊的两生花么,是天空里无限变换飞翔姿态却始终是自己风骨的白鸽么。这一些影像该如何重叠,这一些片段要如何连缀,才能让我触摸到一个清晰的真正的你?要怎么样剥开这些成腐的词藻,才可以用心作笺,拿情作墨,勾勒出一个最简洁却最是你的你?
亲爱的有一天夜晚月色很尖利,撕破我的帷帐就硬生生刻出你的脸。还有周围蔓延的烟尘像一些寥落过往,提醒我一个未圆不必遗恨却依然遗憾的梦。
自从好多好多事情以后我极少抒情了。埋下头来忙自己别的事情。有人说这很理性,有人说这很明智。可是亲爱的如何,月光怎么还是镌刻下你的轮廓,不是我的法律笔记不是我的憧憬未来,甚至不是我爱恨纠缠的七年。
如果我是那样理性,为什么诀别从来说不出口。尽管我谈起你时口吻已经平淡沧桑。
如果我是那样明智,为什么你一点点委屈也能让我心揪。尽管我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未必能震到你的耳膜。
如同一个初次的吻,也许很轻轻的沾了边,却是讪讪红了脸,搽上了一辈子抹不去也不能抹去的胭脂。时时刻刻在胸腔轰鸣。
只道不相思,相思催人老;几番费思量,还是相思好。
我当先是绯村,再是笔迷;你需要一个有能力爱你的人,而不是一个因为爱你才存在意义的名字。
亲爱的他们都说物是人非事事休,然而谁懂得静水最是深流?
亲爱的我趴在寝室里敲这些字,随手流淌。风很大雨很急,跟这个沸腾浮躁的世界一模一样。
最小化窗口,看着在桌面露出小白牙的你。那是我自己做的,用总决赛最后的截图。你单手抚肩,落拓而优雅,一位降落错时代的天生贵胄,身后长高了一丛孤单的琴声。
为什么这样沸腾,当我们凝视彼此,还是如斯寂寞;当我们静默,耳中却只有寒蝉的声音。
为谁风露立中霄。“为谁”二字,直直地有千斤重。
我名为逍遥,感情却如此羁绊;而我为你庆幸亲爱的,你是那么坚强骄傲,宁可独品一个人的狂欢,也不必共享人之常情。
我只有一双浸着墨水渍的双手,无人亲吻;而我为你庆幸亲爱的,你有十万朵红番花为你盛开,照亮一个完整的未来。
亲爱的,我们是不是该赌一个永恒。
亲爱的,你是一朵花,开得那么热烈。
你是一朵花灼伤了我让我为她孤独终生……
你该是听见我的心跳的,亲爱的。
诺言,我不说,因为那太容易枯瘦成柴。
我只是怀着卑微得不盈一握的心事埋头,狠狠踩碎小径树荫。总是不争气的笑,没来由的一脸甜蜜谄媚,因为想起你。
这条花影明灭的路,过去我走来,现在我走过,将来我还要走下去。
亲爱的,你明眸皓齿,像一季洁净坚硬的秋天。管谁眼神空旷轻叹:红颜玉面,不过带肉骷髅。
亲爱的,我在天涯,世界不知道我的故事,我不知道世界的消息。
亲爱的,我在天涯,时光委地为尘。惟你瞬息千变,青春像一棵直立的树,褪去涩味出落得亭亭玉立。
亲爱的,我在天涯,短锄栽花,长诗佐酒,几回凝贮。但见你眉微锁,立时飞身赴火,不容犹疑。
亲爱的,我在天涯,一直在爱你,无法扯断,不渝。你在天涯对岸,欣享无数人的崇爱。
你是我命中约,枕畔诗。与你,怎样相识当别离?
亲爱的,我在天涯。今天我站在这权充了故乡的异乡一角仰起头颅,风嘶吼着擦过我的耳朵。
亲爱的,你知不知道,去年一滴相思泪……
今年才流到腮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