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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cp向】孤狼之梦(弗朗西斯x海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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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这是一个看了和舟联动剧情之后灵感大发的产物,应该就是短篇长度。姑且算是cp向同人(对不起,真的只是突然有感而发
叠甲环节:剧情有捏造,有个人见解(歪曲),有ooc,有记不清各类设定,有地理、泰拉史、常识错误,以及有bg向非dl且是bangdream/ave mujica成员八幡海铃在明日方舟世界观的cp(一切皆为平行世界,与原作/原设定无联系)能接受以上的请进


IP属地:上海1楼2025-09-12 21:14回复
    (0)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位少女。
    少女独自一人面对背叛,想要哭泣,却极力忍耐;想要忍耐,却无法阻止泪水滴落。
    即使想要去拂去她的泪水,我却没有可以伸出的手。
    不知为何,我在隐约之间已然理解。
    那位少女是一匹孤狼,生来便注定是孤身一人。


    IP属地:上海2楼2025-09-12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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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5 10:2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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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叙拉古的天空永远是这么一副阴沉的样子。日照不好,而且湿气很重。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里都弥漫着暴力的血腥味,而与之相对的,总是连绵的阴雨又讽刺地将血的味道冲刷地一干二净。
      这里,这个国家,就是我们鲁珀们的发源地,“狼的故乡”。每天感受着血腥味和潮湿的雨水味轮换着充斥鼻腔、黏着在皮肤和毛发上的时候,我们都会被迫重新体悟这一点。
      我一边无聊地把玩着手中陪伴了我多年的老伙计——一把款式老旧但依然可靠的的维多利亚式军用匕首,生产于哥伦比亚——一边呆呆地想着:
      我想,像我这样的异邦人,大概不管过多久也无法习惯叙拉古的空气。
      “你要是想要切掉自己的手指我无所谓,但是至少在不会妨碍我的时候和地方再切。”
      一道冷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我差点真的没抓稳匕首。
      通常情况下如果被人这么吓了一跳,一个合格的“家族”成员应当让对面立刻尝尝颜色。即使像我这样的“外来户”,也不会让对方就这么了事。但是此刻我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只有对与这个声音主人的见面的期待。
      “喂,别吓我嘛!你这样突然吓我反而会抓不住吧!”
      我转过身去,果然看到了那位熟悉的冷淡系鲁珀少女。即使不照镜子我也知道,现在的我脸上一定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而且如果我的手指切掉了的话,到时候会后悔的可是海铃小妹你哦?”
      名为“海铃”的少女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冷美人的表情,对我的话语完全无动于衷。虽然有着一头艳丽的黑发、端正的五官和以这个年纪来说稍显性感的身体,但是这种对任何人都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大概就是她总是孑然一人的原因吧。
      ……我没有看到过她的身边有看上去关系亲密的异性,甚至是同性,所以应该还是单身。应该,大概,可能是。
      “你的手指因为愚蠢而断了我为什么会后悔,弗朗西斯?”
      冷淡的清脆嗓音没有丝毫动摇。
      “唔嗯……如果现在我的手指断掉,一会儿的任务里我就只能缺席了。我缺席的话,这个任务就只能全部交给海铃小妹来做。虽然海铃你很厉害,但是要一个人独闯对面家族的武器库还是很困难吧?那么,这样就有违合同了。两倍的工作量和违约的二选一——如何?我的理论。很完美吧?”
      “……这点任务我一个人也能做完。”
      虽然语气没有变,但是多了一丝停顿。不知为何,还能从中听出一点不服气的情绪。
      一起搭档了几次任务之后,似乎我也能稍稍读懂她的语气了。
      ——顺带一提,我似乎有着得意忘形的坏毛病。
      “嗯……那还有就是,比如说今后夜晚的——”
      瞬间。
      如同冰窟般的寒冷和如刀刃般的尖锐视线洞穿了我的眼睛,从脊髓到脚底都感到了刺骨寒意。我判断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的话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于是高举了双手。
      “我错了我错了!只是个玩笑!我保证再也不说这种笑话了!”
      “哼……”
      这倒是简单好懂的遮羞,果然海铃小妹也是和年纪相符的少女……什么的,我自然是只敢在心里想想。要在这个场合说出口的话,一百条命都不够用。
      这妮子还真是滴水不漏。
      *
      “浪费太多时间了,来谈谈工作的事吧。”
      重新切换到工作模式的一如既往的CoolGirl海铃。
      现在我们身处的地方,是我们“布雷泽家族”名下的一处房产……话虽如此,也不过是一间只有不到40平方米的小屋,基本上只有我会拿来当临时据点用。别说卧室了,连张正经的床都没有。如果不是为了招待海铃而把平日里随意乱丢的衣物和弹药收拾了一下,现在恐怕还要更狭小。
      话说回来,这是这个房子第一次有女孩子进啊……
      “……?”
      我悄悄瞄了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海铃一眼,但是她却没有任何感想的样子。虽然如果被骂“这屋子怎么这么脏乱”的话会生不如死,但多少还是希望对方能有一丝丝意识。
      想到这里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苦笑,对这种事情其实早就有所觉悟了才对。
      高傲的叙拉古孤狼,绝不会轻易对着一介从哥伦比亚逃来的丧家犬动摇。连蔑视或者歧视都称不上,只是眼中没有自己存在而已。
      即使暂时用高价的合同束缚住……不,恐怕既不高价,她也没有被束缚。家族拿出的是能拿出的最大程度的诚意,但如果有人出更高价的话——比如那些位列灰厅牌桌上的那些家族——她会不会转头就离开呢……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弗朗西斯。”
      “嗯?啊啊,听到了听到了。简单来说一会儿我先进去吸引火力,然后海铃小妹负责把他们全打晕对吧?OKOK,小菜一碟啦(*哥伦比亚俚语)!”
      不知不觉间黑发的少女凑到了我的面前,连鼻尖都要差点碰到一起了。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翡翠般的双瞳,我“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慌乱地回答,连家乡话都冒出来了。
      “哈啊……不值得信任呢。”
      “……我姑且是比较年长的,多尊敬一下如何?”
      听到这句叹息再怎么说我作为年长者的威严也是会受伤的,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低头继续检查地图。
      糟了,气氛变得有点糟糕。
      为了转换心情,我走到了房间一角的冷藏库,打算看看还有什么库存……有了。
      “听好了后辈,说到哄女人开心的秘诀的话,那就是首饰和甜品,再加上甜言蜜语。”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了高中时期某个轻浮男前辈竖着大拇指的身影。谢谢你前辈,虽然我还是不会原谅你把我暗恋过的女神泡走的事迹的。
      “喂,海铃小妹,要吃奶冻吗?我这有谢拉格原装的,有蓝莓味、橘子味、咖啡味和抹茶味。顺带一提我推荐抹茶味……”
      “我说,弗朗西斯。”
      她打断了我的话,脸上比任何时候都要面无表情。
      “你是在小看我,还是在小看叙拉古?”
      不止是面无表情,我从中还看出了少见的、动真格的恼火表情。
      “到底有哪个叙拉古人会随便接受家族成员以外的食物?”
      面对那样的表情,我……
      “你们哥伦比亚人说不定习惯了随意对女人搭讪,但是别以为用这种悠哉的态度能在这里活下去。
      我是来赚钱的,没空搭理你的把戏。”
      我没有,能够回应她的话语。


      IP属地:上海3楼2025-09-12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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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老大,我到了。”
        我敲了敲事务所的门。
        布雷泽家族的事务所只是沃尔西尼城区一栋偏僻大楼里的小小一层,但是这小小一层对于我们这些从哥伦比亚逃来的年轻狼崽们来说,却意味着一场艰难斗争之后的巨大胜利。
        我们这个所谓的“家族”,互相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虽然鲁珀居多,但是也有很多佩洛、菲林和黎博利。唯一的共通点是,我们基本都来自哥伦比亚,而且大部分人是从拓荒队里逃出来的。在摆脱了天灾的威胁和哥伦比亚政府的眼睛之后,要前往什么目的地成了最大的难题。
        就在这个时候,从叙拉古传来了消息。生活在哥伦比亚的罗塞蒂家族回到叙拉古之后,不仅没有被统治者西西里夫人制裁,反而倍受礼遇,一举跻身“灰厅”的席位之一。
        叙拉古正在欢迎来自哥伦比亚的流亡者。得知这一消息的我们立刻动身。
        这条逃难之路并不轻松。
        我们从边境进入卡西米尔,横穿半个卡西米尔之后,沿着维多利亚和莱塔尼亚的边境,总共花了将近两年时间才最终到达叙拉古。我们穿过天灾群,躲避魔族佬的大军和乌萨斯的边境巡逻队。有些人掉队离开,有些人长眠他乡,也有些人在这个过程中加入了我们。
        最终,我们有几百人到达了这里,叙拉古的新城区沃尔西尼。
        但是,这里的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沃尔西尼是新城区,但不只是新城区,而是新城市。罗塞蒂家族带来的是建造移动城市的技术,而脚下的这片土地已然成为所有家族垂涎的肥肉。在叙拉古,利益这个词代表着暴力、杀戮和斗争。
        我们用了仅剩下的一点资金打通了管道。位列灰厅之一的古老家族“贝洛内”,同时也是这座新城市的主要建设者,对我们带来的来自哥伦比亚的知识与技术很感兴趣,答应让我们以附属的小家族的形式宣誓忠诚来换取城市里的一席之地。
        于是,我们这些来自哥伦比亚的逃难者便被承认为了一个“家族”。“布雷泽”(Blazer)这个名字意为“开拓者”,时刻提醒我们不要忘记自己的来历。
        就在我短暂陷入回忆的空挡,门的另一侧传来一声“进来”,于是我打开了大门。
        曾经只有一张办公桌和几张椅子的办公室经过翻新后,装上了原木地板、古典风格吊灯和名画之后(虽然画应该只是高仿品而已),如今已经变得相当有模有样了。
        而在房间深处,除了老大正双手交叉架在下巴上等待着我之外,在办公桌前还有一位手提着漆黑箱子的黑发的鲁珀少女正单手叉腰看向我。
        她看上去太年轻了,大概只有高中生,顶多刚读大学的年纪。而且太过漂亮了,那端正姣好的面容只消一瞬间就多去了我的视线。是哪家的富家千金吗?
        这个时候,老大开口了。
        “怎么样?”
        “……老大你终于还是对女高中生出手了吗?”
        “说什么呢臭小子!而且我没在对你说话!”
        老大显然是没有绷住,气得嘴角抽搐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注意到,自从进门之后这位黑发的美少女一直在用审视的目光从头到脚看我。半晌,她点了点头。
        “体格方面应该没有问题,性格方面有待商榷。只要不妨碍到我的话,没有意见。”
        “那么,就这样吧。”
        我有点搞不懂了。
        “呃,老大,所以这位大小姐是……”
        在我讲出“大小姐”这个词时,似乎有一道锐利的视线扎在我的身上,但是当我看向黑发美少女的时候,却看不出什么变化,依旧是一脸冷淡的表情。
        “这位女士的名字叫‘八幡海铃’,而且不是什么大小姐。她是我专门请来的、这座城市里能找到的最好的自由打手,也是你这次任务的搭档。”
        八幡海铃,东国风格的名字,这代表这位少女有东国的血统吗……?
        老大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了过来。如果是需要年轻女性的任务,也就是说是潜入、诱惑或者收集情报这类工作吧——这么想着,我的视线落在了手上的文件上。
        “哈?!威胁、恐吓,必要时动用武力驱逐……?!”
        “最近,皮纳特里家族有点不安分的征兆。我们经营的一家家具安装公司受到了很多骚扰,而就在前天,终于发生了流血事件。不幸的是,当时正好有贝洛内的人在场。”
        “……!”
        “从贝洛内那边也来了信使了,可以看出来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不论形式如何这事情都得有个交代,如果我们不能解决的话,那边就会出手——当然,皮纳特里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但如果我们证明不了自己的价值和生存能力的话……”
        证明不了生存能力的话,就是死。被狼群抛弃,然后遭到分食。
        我逐渐明白这件事的严肃程度了。
        “家族的存亡就此一举。看你们了,弗朗西斯,八幡君。”
        *
        从事务所出来后,我看着跟在我一旁一言不发的八幡海铃,思考着该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对方先开口了。
        “那么,要现在出发吗?我后面还有预约,想尽快搞定这事。”
        “哈?!不不不,再怎么说也得做点准备吧?!”
        听到她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出这么恐怖的话语,我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家伙,完全没搞清楚情况吧?
        “不,我判断没有问题。我昨天已经去侦察过了敌情,从战力上来看即使要把他们全部制服也能轻松办到。”
        “我说八幡小姐哟……”
        “叫我海铃就行,不用客气。”
        “……我说海铃‘小妹’哟(*东国式称呼),你这么信任我是很好啦,但是要是带着海铃小妹的话,再怎么说现在身上带的武器都不够吧?我这边只带了一把匕首,连铳都没带欸。”
        “你好像误会了些什么。”
        海铃把手提箱放在了地上打开,取出了一根钩锁和一把短刀,然后把箱子丢给了我。
        “第一,武器我一直都随身带着。第二,我说的是‘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部制服’。你只需要帮我看好这个箱子就行。”
        *
        “在那之后,海铃小妹一个人冲进对方家族的总部里,用钩锁把在场所有人都勒晕了过去,我则是负责把门看好,把那些恐惧到乱跑的家伙的退路堵死。然后那家伙还给在场的所有人贴心地准备了血浆,整个房间就跟发生过屠杀一样恐怖。这就是我跟海铃小妹的初次相遇了……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不不,我只是在想……结果上来说,跟海铃大姐头相比,大哥你只是单纯的‘拖后腿的’嘛。”
        “唔呃!”
        “话说回来,真亏大哥你这样还能坚持不懈地追大姐头呢!换做是我,就这天崩开局不如早早断了念想啦。哎呀,被纠缠不清的海铃大姐头也真是可怜。”
        “啰嗦啦你小子!”
        对随意调侃大哥的小弟施以铁拳制裁……不对,是“爱的教育”之后,小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不过,真是奇怪欸。”
        “嗯?哪里奇怪了。”
        “咱们家族里和别的家族不同,有种‘位高权重者身先士卒’的倾向对吧?特别是老大和弗朗西斯大哥这样的‘元老们’身上特别明显,作为小弟来说我很感激也很光荣就是了。”
        “……嘛,这也是因为拓荒时期的经历吧?”
        “但是,这样的话就很奇怪了。海铃大姐头那个时候才16岁左右吧?是少女而且还是美女。这样的人说要一个人上,大哥怎么会一下子就同意呢?”
        这么想来,确实有点奇怪。虽然我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思想,但是一般来说我会放初次见面的海铃小妹一个人上吗?
        啊,这么说来。
        我也好,老大也好,为何那时候会这么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女呢?
        *
        大雨,滂沱而下。
        水雾模糊了视线,抬头望去,阴云满布的天空中,已看不见一丝月光。
        我紧紧怀抱着娇小的身躯,在这雨夜中狂奔,却看不清前路。冰冷的雨水和满身的伤口一刻不停地剥夺着我的体力,但是在我倒下之前,怀中的生命却以更快的速度变得虚弱。鲜血从受到重创的孤狼口中咳出,我却无力阻止。
        “下个路口……右……”
        “我知道,我知道了!别睡过去啊!想点开心的事情!”
        “开心的……我……是想要……和大家一起……”
        “啊,是啊,大家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约定好了的……一辈子……的乐队……不要丢下我……”
        “不会的,不会丢下你的,没有人会丢下你!”
        “弗朗西斯……我……”
        怀中的声音,已经虚弱到听不见了。
        无能为力的我,只能咬紧牙关,将那最坏的可能性从脑中剔除。但愿在这无光的雨夜中,死神能仁慈地放过逃亡的两匹孤狼。


        IP属地:上海4楼2025-09-12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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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不幸中的万幸是,我最终没有在雨中迷失方向。按照海铃指的方向最终到达的是一座废弃的娱乐场。
          “哈哈……我们成功了,海铃……”
          怀中的少女没有回应,只有生命的火光在一分一秒地衰弱,必须尽快治疗。
          娱乐场里右侧台球室的门,看上去有微弱使用过的痕迹,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
          选中了。
          纸箱堆成的床,满地的快餐店袋子,还有摆放在台球桌上的大大小小的信封。
          这样的场景对我来说有种熟悉的味道。我可以确信,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孤狼的巢穴。
          纸箱床没办法用来安置受重伤的少女。我把台球桌上的信封丢到了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了桌上。脱下她的外套和腰带之后,看着她微弱起伏的胸膛,和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
          “抱歉,紧急情况,之后你要杀了我也无所谓,现在就先原谅我吧。”
          我这么说道,一边掏出了匕首,没指望她能有所回应。
          “哗啦”一声,少女染血的衬衫和裤子都被切开。虽然衣服底下只是朴素的运动内衣,但是在少女苍白的皮肤和凹凸有致的身体的衬托下也显得煽情。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意识集中在她的腹部。
          在侧腹的位置,有一条宽5公分左右的贯穿伤,鲜血正从中不断涌出,暗红色在身下的台球桌上不断扩散。
          我几乎是飞扑到了地上的便利店袋子中。在其中一袋中,我找到了酒精和绷带。
          “……忍一下啊,Tough Girl。”
          我把酒精倒在了伤口上,海铃尖叫着颤抖起来,我只能把她死死按在桌上。为了不让她咬断自己的舌头,我把手臂递到了她的嘴边,结果被锐利的狼牙一口扎穿。
          默默忍耐着剧痛,我用绷带帮她包扎好了伤口。
          即使一时堵住伤口,海铃还是没有脱离危险。刚刚一路上她损失了大量的血液,现在又陷入了休克当中。
          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和绷带放在一起的袋子里,还有简易的输液器。
          如果只有输液器却没有需要输液的药物的话不是太不协调了吗?顺着这个思路去想的话,果然在房间的一角里放了一台小冰柜。
          “这个……难道说……”
          冰柜里面确实如想象中一样放着各种药物,不仅有生理盐水、抗生素,还有只标了日期的血包。
          在哥伦比亚的时候,我确实有听在立志学医的朋友说过。
          人的血液分为不同的“类型”,有些时候,不同类型的血液互相输入会导致严重的排异反应,严重的情况下会当场死亡。
          如果要避免这种情况又想要快速输血的话,最简单的方式是用患者本人的血——也就是说,在健康的时候收集好血液以备不时之需,在危急的时刻可以直接使用。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眼下只能相信这是海铃自己准备的自体血包了。
          没空去找热水了,现在只能用我的体温来给血包复温,于是我把血包放进了怀里。
          “……”
          随着血液逐渐流入手臂的血管中,海铃脸上的红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回归。看到这一幕的我,一直绷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咦?)
          一旦放松下来,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我的双腿一软,差点扑到了海铃身上。
          (她的身体好冷)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台球桌,将还在微微发抖的身躯拥入怀中。
          于是,意识转暗,我坠向了黑暗的彼方。
          *
          在黑暗中,只能感受到刺鼻的血腥和刺骨的寒意。
          没有光,也没有温度。自己被遗弃于此,孤身一人。
          但是,这是一如往常之事。从很久以前,在这个世界诞生以前就理解了。
          “那孩子据说从小就干这一行了,真是可怕。”
          “只认钱的自由打手?这种没有信仰的家伙不值得信任啊。”
          “为什么?!你不是帮助过我们吗?!”
          “不好意思啊,你太危险了。大伙都在恐惧着你啊。”
          用利益建立单纯的关系,用力量给予觊觎者以恐惧,这样一来便不会存在背叛一说。
          “你真的是■■■■■■■■■的一员吗?”
          “海子虽然看上去是在主持大局,说话方式却像是让■■来承担责任嘛。”
          “因为海铃你,不值得信任啊。”
          若是不想被背叛,就不要去信任。而正因为不去信任,也绝无可能得到别人的信任。
          因此,孤狼选择独自迈向黑夜,不再迷茫。
          我,无畏恐惧。
          (啊,但是啊。)
          不知何时开始,温暖的感觉回到了胸膛之中。
          “海铃,回来吧。”
          黑暗之中,传来了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与之一同的还有自己不知听了多少次的低沉贝斯节奏。那是如同在弹奏自己生命线般的切实的律动,不仅是来自身体的外侧,而且似乎也来自己身体的内侧。
          真是奇妙的感觉。但是,并不坏。
          她向那声音的方向伸出了手。
          *
          醒过来的时候,最先感受到的是来自全身的剧痛。随之而来的是涌入鼻腔的一股安心的味道,以及包裹住全身的温暖。
          然后,当意识到自己被某个熟悉的男人抱在怀中的瞬间。
          “!!”
          “嗖”的一声爬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了距离。
          “……”
          看起来,眼前的男人陷入了沉睡,不过看他平稳的呼吸,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还好他没醒过来,现在自己耳朵上传来了不得了的热量,如果被看到的话就糟了。
          接着是现状的确认。
          地点毫无疑问是自己拿来当据点的娱乐场,房间里只有自己和笨蛋一人份的气息,看来是自己在昏迷前指的路让他带着自己找到了地方。敌人没有追过来,看来是成功甩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割了开来,做了简单的包扎。连接手臂上的针头里有一段倒流的血,输液包里已经空掉了。看来,这些都是眼前这个家伙在睡着时候做的。
          “唔……”
          抱着自己睡着,应该是防止体温过低的措施吧。从衣服被割开但是内衣却没动来看,可以排除被趁着昏迷做了些什么的可能。嘛,姑且是救命恩人,就算被摸了一两下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不如说,太便宜了。
          所以不用在意。真的,不用在意。
          可是……
          (仔细一看,这家伙的睡相还挺可爱的……)
          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拔掉了针头爬回了刚才的地方,然后莫名其妙地开始近距离观察起了这个把自己救回来的男人。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这家伙意外的有点帅。简单来说的话就是会吸引自己注意力的那类异性。
          虽然有时候会觉得他天真的令人火大,但是事后也从未产生过“这家伙不行,早点舍弃掉吧”的想法。相反,有时候还会产生“不看着点这家伙不行”的谜之情节。
          (哦呀?说起来现在这家伙睡过去了,也就是说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代表欲望和理智的萨卡兹小人和萨科塔小人在脑海里打了起来。不知为何萨科塔的那边一直在耳边低语要遵从欲望。
          “…………………………………………算了。”
          最终是理智的那边占了上风。虽然很在意刚才那股安心的味道和温度,但是不能就这么任由冲动践踏双方间的信任。而且,还有正事要做。
          “那个打伤我的、戴着面具的奇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IP属地:上海5楼2025-09-12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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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我一直在做一个同样的梦。梦中有位少女。
            她立于在舞台之上,承受着无数目光的煎熬,却无能为力。脑海中已然理解自己已经遭到了背叛,内心却依然无法接受。
            不能哭泣,要忍耐。若是哭泣,便是连最后的故作坚强也要粉碎了。但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阻止泪水滴落。
            于是少女只能死死抓紧手中唯一不会背叛自己的伙伴(搭档)。
            ……但是,那不是人类。只是物品、道具,无心之物。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必须要有人去拭去她的泪水才行。
            然而,现在的“我”没有身体。为了能拭去她的泪水,必须要先有一只“手”。于是我集中精神,从暧昧的黑暗中一只“手”逐渐成形。
            “停手吧。”
            有个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虽然我没有可以定义的“背”,但隐约之中确有其印象。然后,还未成形的“手”就消散了。
            “那是……‘她’的梦境,但也是‘她’的过去。若是否定了那段过去,构成现在的‘她’的要素也会消失不见。即使那是巨大的精神创伤也一样。”
            你是谁?
            “我是……说的也是,你就称呼我为这个梦境的主人吧。对你而言,是造物主一类的存在。”
            也就是说,你是神明大人吗?
            如果是神明大人的话,不能拯救那个孩子吗?
            “没办法呢。毕竟是‘她’本人的过去。那不是我该解决的事,自然,也不是你应该插手的。”
            ……那么,没有能做的事情吗?
            “唔姆……你想要做些什么呢?”
            我想要拯救那个女孩。不仅是现在正在哭泣的‘她’,还有未来会成为的‘她’。我都想要一并拯救。我已经不想再看到她的眼泪了。
            “即使你会因此永远消失,变成没有存在过一样?”
            嗯,如果这样能够改变她永远孤独的命运的话。
            “哈啊……嘛,无论如何现在还不是时候呢。梦还在继续,现在还不是醒来的时候。”
            世界在消散,我也在消散。意识逐渐和周围一同变得暧昧不清,在光芒中溶解。
            “但是,说的也是呢。”
            最后的最后,似乎听见了神明大人的声音。
            “如果最后的最后,在知晓了全部的一切之后,你仍然坚持这个选择的话……”
            *
            我猛地惊醒了过来。
            “哦呀,看来你终于醒过来了。”
            循着一如既往的冷淡声音望去,八幡海铃正靠在一张旧沙发上,换了一身新的正装,隐约能看到其下的一圈圈绷带。手里拿着的……那是营养剂吗?
            “呃,我这是在哪……”
            我的喉咙有点发干,全身上下还都传来剧痛,再加上前后的记忆有点不连贯。刚刚我好像还在一个像是舞台的地方,现在却在一间废弃台球室里。
            “看来大脑还在混乱中呢。这里是我私自挪用的一个据点。因为当时离这里最近了,所以就让你带我来这了,这都不记得了吗?”
            “……不,听你说的话之后我想起来了。我记得给你包扎了,还输了血,然后就不记得了。大概就是这个地方晕了过去吧。”
            貌似晕过去之前还抱了她……这种话就先不说了吧。
            “是的,这和我的认知一致。如果有什么要补充的话,那就是你的急救水平太差,醒来之后我又得重新处理一遍。”
            “没办法吧,那是紧急情况。抱歉了啊急救水平太差这一点。”
            “不,我想说的是……”
            海铃那张冰山美人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了有点焦急的表情,似乎想说什么,但我打断了她。
            “这么说来,我身上的这些都是你帮忙包扎的?多谢了啊。哎呀,有海铃小妹在身边真是太可靠啦!”
            “……那就,好了。”
            她一脸不能接受的样子。抱歉啊,我不能让她把后半句说出口,不然我会羞愧到当场在这里死去。那实在太过无地自容了。
            毕竟,海铃会受这么重的伤,都是为了替我挡下攻击才导致的。
            “那么,接下来该谈谈袭击我们的……”
            “不,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这些是什么?”
            我拿起一封之前被我推到一边的信件。里面传来了叮当的声音。
            “啊啊,都是之前任务的报酬。”
            海铃随意地吸着营养剂说道,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
            “……我还以为你是很关心钱的那种自由打手?”
            “我是啊,毕竟钱不会说谎。愿意出高价才能证明对方的诚意。”
            “原来如此。不,虽然不能说完全理解,但是现在不重要……这个据点你告诉过别人吗?”
            “……少数几个还算值得信任的信使的话,确实有。”
            “多少人。”
            “算上你的话,不到五人吧。”
            “敌人找到这里来的可能性?”
            海铃的表情略显苦恼,虽然表面上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姑且问一下,你认识那个戴着奇怪面具的家伙吗,弗朗西斯?”
            “显然不认识。”
            “原来如此,敌暗我明吗……那么,可能性不为零。”
            “那么。”
            我清了清嗓子。
            “要不要,先暂时住在我的据点里呢?”
            *
            “呼。”
            随着一声吐息,海铃把最后一个敌人勒晕过去,我也打倒了手边最后一个想逃跑的家伙。自从进入这间武器库开始还不到30分钟,对面就已经一个站着的都不剩了。我再一次切身体会到了这名少女的强大之处,不由得吹了声口哨。
            我等布雷泽家族的老大有云:“虽说是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但也不能把局势弄得太过紧张。不过虽然禁止洗劫整个武器库,但看情况挑走一两件就随你们喜欢了。”所以接下来就是快乐的免费购物时间。
            我一边检查着琳琅满目的铳械、弓弩和刀剑,一边问:
            “说起来,海铃小妹这次也一个都没杀欸。”
            她在房间的另一头仔细地把所有倒下的敌人绑起来,一边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不是不杀,而是尽可能不杀。怎么,你们帮派对我的工作风格有意见吗?”
            “不,我没什么意见哦?不如说这反而还让我们多少心安了一点……怎么说呢,总觉得你和那些嗜血的叙拉古帮派分子完全不一样。”
            “哈啊,你还是这么天真呢……”
            海铃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尽量不杀人是因为这样对于自由打手来说最不容易树敌罢了,仅此而已。如果真的遇到生命危险的话,我不会对杀人迟疑,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记好了。”
            “好好,我记住了,别摆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嘛……”
            瞬间。
            只是让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的一瞬间。
            我看到了在海铃身边的黑暗中,唐突地站着一道黑红色的身影。就像是突然出现一般,又像是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一般。
            脑海中警铃疯狂作响,直觉告诉我,“那个”非常危险。
            我不假思索地掏出铳械射击,同时大喊道:
            “海铃!”
            海铃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低下了头,但是子弹没有命中对方。不对,不是没有命中,而是“被对方用剑切开了”。
            而且在切开的下一刻,那把长剑就直取海铃的脑袋而去。
            “啧!”
            海铃顺势弯腰抽出了短刀,堪堪挡住长剑。我趁着这个机会开了数枪,但对方先一步踢开海铃,然后把子弹全部切开或挡了下来。
            见铳械不管用,我决定直接冲到对方的怀里,用匕首打出决定性的一击。
            “锵”的一声,彼此的刀刃碰在一起,火花四溅。我也第一次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女人?”
            娇小的身姿上覆盖着的是黑红色的戏服一般的装束,可以看出明显的女性化特征。脸上则是戴着诡异的黑色面具,罩住了眼睛以下的面容。
            而唯一露出的眼睛,不知为何是让我有点熟悉的翡翠色。
            还没等我理清思路,她用一种如同杂耍般的动作空翻到了我的背后,一脚踢飞了我手中的匕首。眼看长剑就要落下,我已经无计可施了……
            “什么的,只是诱饵啦笨蛋!!”
            在视野的死角处,刚刚一直在等待机会的海铃此刻正握着短刀,准备杀向敌人。
            这个时候,出现了我无法理解的“两件事”。
            “恐惧吧。”
            突然,就像时间慢下来了一样,我的视野突然急速地变窄,一种诡异的不安感袭向了我的心头,并且迅速膨胀开来。在这极度的恐惧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视野的一角,海铃的姿势也差点整个崩溃掉,很可能是和我受到了一样的影响。虽然迅速调整好了姿势,但是要触及敌人已经不可能了。
            然后,是第二件事。
            瞬间领悟到无法阻止敌人的海铃,突然丢下了短刀向我的方向扑了过来,然后推开了我。
            “海、海铃!”
            “喀、啊……!”
            刚才的感觉就像是潮水退去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其结果残忍地展现在了我的面前。为了阻止我被杀死,长剑贯穿了她的侧腹,鲜血四溢。
            “原来如此,‘她’创造的伴侣就是‘你’吗?”
            如同耳鸣一般的声音充斥着耳边。那声音令人心悸,但不知为何,总觉得非常耳熟。
            “怪物,你是……什么东西……!”
            “Timoris(恐惧)。你就这么称呼我吧。那么,后会有期。”
            面具女说完,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背起还在咯血的海铃,拼命地冲向了暴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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