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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详情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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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珩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手里正专注地泡着一壶茶。他常用的那根深色手杖就斜倚在椅子腿边。沈乐怡坐在他对面的小凳上,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飘忽,明显是有话要说,却又迟迟不开口。
  齐珩早就看出来了。
  这孩子平常最不耐烦学这些茶道功夫,让她安静坐着泡茶比登天还难,今天却这么反常地待着,肯定有事。但他没打算主动问。二十出头的姑娘,心思像夏天的云,飘忽不定,他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古董,问了也未必懂,问多了还惹人烦。他索性换了个话题,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爸爸的祭日快到了,这几天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嗯……”沈乐怡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目光依旧没有焦点,手指还在不停地绞着衣角。
  自从战友沈霆牺牲,留下林薇和年幼的沈乐怡,齐珩自己也因那场意外中弹,落下了心肺功能不全的病根,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沈乐怡出生时就认了他做干爹,他不忍心看她们母女孤苦,便主动担起了照顾的责任。
  好在林薇是个豁达的人,两人一起把沈乐怡拉扯大。等沈乐怡成年,林薇便开始了她的环球旅行,说是要找回自己。如今这偌大的别墅里,日常就住着他们“父女”俩,还有几个照料起居的佣人。
  “怎么心不在焉的?”齐珩将一杯刚沏好的茶轻轻推到沈乐怡面前,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惯常的严肃。他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没能缓解胸口那隐隐的闷胀感。
  沈乐怡猛地回神,想起干爹最讨厌她听人说话时走神,连忙端正坐姿,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干爹……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她说着,立刻起身绕到齐珩身后,小手搭上他宽厚的肩膀,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试图用这种方式软化他。
  “说吧,”齐珩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后靠,避开了沈乐怡按摩的手,声音了然,“这次是想去国外听演唱会,还是又看中了哪个牌子的包?”这孩子,每次有求于他,才会这么乖巧。
  “都不是,”沈乐怡手下动作不停,声音却低了下去,带着点犹豫,“我……我想去蹦极……”
  “不行。”齐珩想也没想,斩钉截铁地拒绝。他下意识地想去摸手杖,似乎这样能给他支撑,但手杖在另一侧。拒绝的话一出口,他感觉胸口那闷胀感似乎加重了些,呼吸也跟着急促了一分。
  “干爹你最好了……”沈乐怡不依不饶,干脆侧身抱住了齐珩的手臂,撒娇地摇晃着。她发育良好的胸脯在动作间,无意识地蹭过男人结实的小臂。
  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击中了齐珩。他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狠狠一抽。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汹涌而来,眼前瞬间被浓重的黑雾笼罩,耳边嗡嗡作响。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丝慌乱地用力抽回了手臂,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喘息:“……这件事说什么都不行。”
  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的心肺不堪重负,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熟悉的钝痛,仿佛有块烧红的烙铁压在那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疼痛。
  “为什么不行嘛?干爹你不疼我了……说什么最爱我都是骗我的……”沈乐怡没察觉到男人瞬间惨白的脸色和额角暴起的青筋,只觉得委屈,眼圈一红,作势要哭,又伸手去抱他的胳膊。
  齐珩还没从刚才那瞬间的震惊、燥热和突如其来的剧痛中缓过神,沈乐怡的再次贴近和哭诉无异于火上浇油。
  那强烈的窒息感更甚,胸口钝痛加剧,仿佛要撕裂开来。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彻底黑朦一片,连沈乐怡的脸都看不清了。
  他闷哼一声,身体完全脱力,重重地向后瘫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死死地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无力地垂落,手指微微痉挛着。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角、鬓边渗出,沿着他刚毅却苍白的脸颊滑落。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艰难喘息声,每一次吸气都异常短促费力,呼气带着令人心焦的哮鸣音。
  沈乐怡这才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干爹!干爹你怎么了?!”她慌忙俯身,手指因为紧张而颤抖着,飞快地解开齐珩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试图让他能多吸进一点空气。她温热柔软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覆在他疼痛的位置,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剧烈的起伏和肌肉的紧绷。她力道轻柔地打着圈按摩,声音带着哭腔:“又痛了是不是?是不是我气到你了?你别吓我啊干爹……”
  齐珩胸口中过枪,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代价就是心肺功能严重受损。平日里走路都离不开手杖,稍不注意,情绪激动或者劳累过度,就会像现在这样,胸口剧痛,头晕眼花,严重时甚至要在轮椅上待好几天。腹水的存在也让他时常感到腹胀不适,此刻小腹的坠胀感似乎也因这突发状况而加剧了。
  女孩的手心在他胸口轻轻揉搓,那奇异的触感和专注的力道,加上她焦急的声音,像是一剂微弱的安抚剂,竟真的让那磨人的钝痛稍微减轻了一点点。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5-09-08 18:01回复
    怎么看?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5-09-08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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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6 06:5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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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眼前的黑朦并未完全散去,眩晕感一阵阵袭来,让他难受得紧皱眉头,脸色灰败。他趁机抓住这个理由,声音虚弱得几乎只剩气音,断断续续地喘息着:“晕……囡囡……干爹晕……难受……喘……喘不上气……”
        沈乐怡立刻调整姿势,让齐珩的头轻轻靠在自己单薄的肩膀上,腾出一只手,指尖带着安抚的力道,轻轻按压他两侧的太阳穴,试图缓解他的眩晕:“干爹,别说话了,缓一缓,缓一缓……”
        齐珩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却只吸进半口,胸腔的刺痛让他不敢再用力。他艰难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囡囡……干爹……一听到你要做……那样危险的事……这心口就……嗬嗬……堵得慌……气也喘不上……”
        他顿了顿,积攒了一点力气,声音更低更哑,充满了疲惫和深深的忧虑,“万一……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我怎么……怎么跟你爸爸交代……”说到最后,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沈乐怡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是沉默着,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齐珩靠在她肩上,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微微的颤抖。他意识到,孩子心里藏着的,恐怕不只是蹦极这么简单。“有什么事……跟干爹说说……”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稳一些。
        “没什么,”沈乐怡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她飞快地抹了下眼睛,找了个最寻常的借口,“就是……最近要期末考了,压力有点大。”
        齐珩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回实处。他缓缓地、极其小心地坐直身体,虽然眼前还有些发花,四肢也感觉虚软无力,但眩晕感和胸口的剧痛总算减轻到可以忍受的程度。
        他抬起手,动作有些迟缓,用指腹轻轻擦去沈乐怡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湿意,动作带着疼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傻孩子,有干爹在,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他顿了顿,感受着胸腔里依旧不太顺畅的呼吸,“干爹去书房,再给你拿张卡,想去哪儿玩,买点喜欢的东西,都行。”说着,他撑着太师椅的扶手,试图借力站起来。腰部的酸痛感立刻传来,让他动作一滞。
        “我扶您!”沈乐怡立刻伸手,想要搀住他的胳膊。
        “没事,”齐珩摆摆手,再次拒绝了她的搀扶,声音虽然虚弱但坚持,“几步路而已,自己走走。”他右手紧紧握住手杖的龙头,手背因为用力而青筋微凸,指节泛白。
        起身的动作极其缓慢而艰难,先是身体前倾,手杖用力撑地,然后依靠手臂和腰背的力量,一点点地将沉重的身体从椅子里拔起来。手杖支撑着他一米九的高大身躯,能明显看到杖身和他握杖的手都在剧烈地颤抖。当他终于完全站直时,眼前又是一阵短暂的黑朦,伴随着强烈的心悸,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不规则地撞击着。他不得不紧闭双眼,站在原地,大口地、却不敢太深地喘息着,足足缓了十几秒,才重新勉强睁开眼,迈开步子。脚步虚浮蹒跚,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踩在棉花上,高大的背影因为病痛而微微佝偻着,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脆弱。
        沈乐怡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那个微微佝偻着背,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的背影,眼神复杂,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
        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考试的压力。
        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齐珩。不是女儿对父亲的依赖,而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心动。她以为自己心理出了问题,偷偷去看过心理医生,得到的答案却是“正常的爱慕”。
        于是她病急乱投医,在网上搜索,看到有人说尝试刺激的运动或许能改变心态,她才想到了蹦极。但现在,看着干爹因为担心她而痛苦到几乎昏厥的样子,看着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也要维护她、满足她的样子,她心里那点混乱和挣扎反而沉淀了下来。
        她不需要再去尝试什么蹦极了。她无比清晰地确认了——她就是喜欢齐珩。喜欢被他严厉管教时那不容置疑的威严,也喜欢被他无底线地溺爱时的纵容;喜欢他古板外表下不经意流露的温柔,也心疼他强撑的虚弱和独自承受的病痛。这份感情,早已超越了父女的界限,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5-09-08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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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d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5-09-09 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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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y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5-09-12 0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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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乐怡的好闺蜜顾蔓,是唯一知晓她心底那份隐秘情愫的人。得知齐珩坚决反对她去蹦极,顾蔓立刻打来电话:“说实在的宝贝,蹦极听着就挺悬的,不去也好。今晚我陪你喝酒吧,老地方,有什么想说的都倒出来,我听着。对了,我还叫了几个新朋友,都挺帅气的,万一……万一有你看顺眼的呢?试试嘛,就当散散心。”
              沈乐怡握着手机,指尖有些凉。她知道顾蔓是好意,也清楚自己心里装着谁,很难再对旁人动心。但此刻,那份无法言说的混乱和无处安放的情绪,让她迫切需要一个宣泄口。
              “好,地址发我,马上到。”她应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傍晚时分,沈乐怡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换上了一件新买的黑色连衣裙。低领的设计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胸口的丰盈曲线,若隐若现,收腰的剪裁衬得腰肢纤细,裙摆摇曳。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情绪,踩着高跟鞋下了楼。
              客厅里光线柔和,齐珩独自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看报纸,听见楼梯的动静,习惯性地转过头。当他的目光落在沈乐怡身上时,瞳孔骤然一缩,捏着报纸边缘的手指瞬间收紧,骨节泛白。
              一股混杂着不悦和强烈担忧的情绪。他几乎是立刻撑着沙发扶手,右手紧紧抓住靠在旁边的手杖,急切地想要站起来:“谁教你这么穿的?不像话!”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气。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和猛然起身的动作,对他那身体来说,是难以承受的冲击。起身的瞬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骤然失序狂跳。
              眼前瞬间被浓重的黑雾笼罩,尖锐的嗡鸣声在脑内响起,强烈的窒息感扼住了喉咙。他眼前彻底黑朦,天旋地转,肺部火烧火燎却吸不进一丝空气。高大的身躯失去所有支撑,手杖脱手滑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干爹!”沈乐怡的惊呼带着恐慌。她顾不上其他,几步冲上前,用尽力气撑住齐珩沉重瘫软的身体,艰难地将他扶坐回沙发。他的身体冰冷而沉重,软绵绵地倚靠着她,像一尊失去支撑的雕像。
              齐珩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泛着不健康的青紫。他双眼紧闭,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剧烈地转动。胸膛剧烈而混乱地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只换来喉咙深处短促、喑哑的“嗬…嗬…”声,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撕裂般的哮鸣音。
              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和衣领。他的身体在沈乐怡怀里微微颤抖着,右手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沙发布面,另一只手则死死按着自己剧痛的胸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带着极致的虚弱和痛苦:“呃……囡囡……换……换一件……去……嗬……”每一个字都耗尽他的气息,尾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不要嘛干爹,”沈乐怡搂着他,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和虚弱,心里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叛逆,“这是我新买的,可喜欢了。今晚蔓蔓发起的聚会,好多朋友都去呢,我总要给面子的……”她说什么也不肯换。
              “你这孩子……”齐珩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呛咳打断。他猛地弓起腰,身体蜷缩起来,单薄睡衣下的脊背痛苦地耸动着。腹水带来的巨大压迫感和腹壁的胀痛,在咳嗽的震动下愈发尖锐难耐,让他忍不住用那只没捂住胸口的手死死按着沉坠的小腹,眉头紧锁,脸上毫无血色。
              沈乐怡手忙脚乱地轻抚他的后背,心急如焚。“干爹,您今晚早点休息,不用等我,”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声音低了下去,“蔓蔓组织的聚会人挺多的,结束会比较晚,您千万别担心,我会注意安全的。”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轻轻按压他冰凉刺痛的太阳穴。
              也许是按压稍微缓解了头痛,齐珩紧蹙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极其微小的舒缓,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细弱游丝的长叹:“嗯……”身体的颤抖依旧没有停止,但呼吸似乎稍微顺畅了那么一丝丝,尽管依旧艰难。
              看着那灰败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生气,沈乐怡才敢慢慢松开他起身。没想到她刚站起来,齐珩那双几乎失焦的眼睛茫然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感知到她的离开,那只刚刚抠着胸口的手颤巍巍地抬起来,无力地在空中抓了一下,身体挣扎着,又想要站起来。
              “干爹!别动!”沈乐怡慌忙按住他。
              “……送……送你到门口……”齐珩的声音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带着极致的艰难和不容置疑的执拗。他没有力气再拿手杖,只是将那只无力的、冰凉的手伸向她。
              沈乐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知道自己无法再拒绝,只能小心翼翼地弯下腰,用自己的手臂穿过他的腋下,使出力气撑起他那沉重瘫软的身体,搀扶着他,几乎是半拖半抱着他,一步一停,无比艰难地向玄关挪动。
              这短短十几米的路程,对齐珩而言如同酷刑。他的双脚绵软无力,几乎是被沈乐怡拖着前行。腹水像灌满了沉重铅水的水囊,沉甸甸地坠在腹中,每动一下都扯动腹腔深处尖锐的坠痛和胀闷。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5-09-12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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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要命的是,他想到从午后开始就因排尿困难而积存的尿液,膀胱早已胀得如同一个濒临爆炸的疼痛气球,小腹深处的憋胀感和阵阵尖锐的刺痛在每一次移动时都被无限放大。他佝偻着背,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声,额头、鼻尖上不断沁出冰冷的汗珠,仅仅几步就走得气喘吁吁,肺部像是烧灼般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杂音。
                不知耗费了多少时间,两人才终于蹭到了玄关。齐珩再也支撑不住,半边身子重重地倚靠在冰凉的鞋柜上,双眼紧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起伏不定。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凝聚起一丝力气,微微睁开眼,目光在衣帽架上无意识地逡巡了片刻,才吃力地抬起因过度用力而仍在微微颤抖的手臂,取下他那件薄羊绒外套。手抖得厉害,几乎捧不住那件衣服。他喘息着,拼尽最后的力气将其笨拙地披在沈乐怡裸露的肩头,手指艰难地摸索着想要帮她系扣子,却无论如何也扣不住,最终只能无力地拢紧衣襟,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残烛,带着一种深切的疲惫和忧虑:“……穿好……别……着凉……不准……脱……听话……”
                看着他几乎虚脱摇摇欲坠、连扣子都系不上的样子,沈乐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她用力点头,将大衣裹紧自己:“嗯,干爹,我穿着,一定穿着。您快回去躺着……”
                沈乐怡当晚被愧疚和顾蔓刻意营造的热闹氛围裹挟着,喝得比预想中更醉,最后昏昏沉沉在顾蔓家客房睡了过去。
                夜不归宿这个对齐珩来说绝对无法容忍的行为,成了既定事实。
                第二天天蒙蒙亮,宿醉带来的头痛将沈乐怡唤醒,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不安。她匆匆赶回家中。本以为只是晚归一次,事先也提过,顶多挨几句训斥。可当她推开那扇沉重的别墅大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客厅中央宽大的沙发上,齐珩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影子般蜷在那里。他身上胡乱搭着一条薄毯,可身体却在毯子下无法控制地、细微而持续地打着颤。
                他背对着门口坐着,头无力地歪向一侧,脸颊凹陷,嘴唇干裂,紧紧闭着眼睛。但沈乐怡推门的微弱气流和声响,却像惊醒了沉睡中的他。他的身体轻微地痉挛了一下,没有焦距的眼睛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开一条缝隙。那双眼眸在失焦的状态下茫然地晃动了几下,才终于凭借那气息低低唤道:“囡……囡……回……回来……了?”气若游丝。
                周飞几乎是立刻从偏厅快步走出来,看到沈乐怡,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言,有见到她的如释重负,也有难以掩饰的焦虑。“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周飞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先生他……他昨晚就一直坐在这儿等,说什么都不肯回房,人都有些迷糊了,可还是不肯动地方……这身子骨……唉……”他重重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周……周飞……别……”齐珩听到周飞的话,挣扎着想制止,这微小的激动立刻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呛咳。他猛地弓起腰,身体剧烈地前倾后仰,整个人缩成一团颤抖不休,手指死死揪住胸口的衣料。
                剧烈的咳嗽一声连着一声,中间夹杂着痰液涌上气管发出的“呼噜”声。他的脸因为剧咳和窒息迅速从惨白憋成酱紫色,脖子上青筋浮现。薄毯从身上滑落,露出单薄睡衣下因为痛苦而佝偻嶙峋的脊背。
                “干爹!”沈乐怡的心猛地一沉,连鞋都顾不上换,冲到沙发旁跪坐下来。离得近了,那景象更是触目惊心。齐珩的整张脸都浮肿着,眼窝深陷,黑眼圈浓重。额头上、脖子上全是冷汗。脸颊有不正常的、病态的高烧潮红,可露出的脖子和手却冰凉。
                “周叔。”沈乐怡的声音带着哭腔,她颤抖着手摸上齐珩的额头滚烫得吓人,“快给王医生打电话!”
                “……大惊……小怪……”齐珩好不容易才从那阵呛咳中挣回一丝微弱的气息,整个人瘫在沙发扶手上。他勉强想抬眼看她,眼皮却沉重得只能抬起一条缝,露出里面布满了血丝的眼白。“……没……睡好……而已……嗬……”解释的话刚出口,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再次猛烈地抽搐起来,蜷缩着,每一次痉挛都带起腹部腹水的晃动,更增添了痛苦和憋闷,连续几十小时的尿潴留已经接近失控的边缘。
                “别说话了,求您了…”乐怡的眼泪终于滑落,她伸出手,想抱住他颤抖的身体,又怕弄疼他,只能无措地、一遍遍徒劳地抚着他滚烫的额,冰冷的手,揪紧的胸口……巨大的悔恨如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早该想到的,这个固执又脆弱的男人,过去十几年,哪个夜晚他不是撑着、熬着、等着,非要亲眼确认她安安稳稳躺下才能阖眼……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5-09-12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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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医生匆匆赶到时,齐珩已经烧得意识模糊了。他躺在主卧的大床上,身体却无法控制地微微抽搐着,一阵阵无意识的惊厥让他的四肢不时痉挛一下。原本苍白的脸颊此刻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呼吸急促而浅短,带着浓重的痰音和哮鸣。
                  那双深邃的眼睛半睁着,却毫无焦距,瞳孔涣散,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翳。唯一清晰的意识,似乎只凝聚在紧抓着沈乐怡手腕的那只手上,滚烫、湿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
                  沈乐怡坐在床边,任由他抓着,另一只手拿着湿毛巾,一遍遍擦拭他滚烫的额头和脖颈,试图带走一些灼人的热度。她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心里更是揪成一团。
                  王医生仔细检查后,眉头紧锁:“发烧本身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他这样的身体底子来说,就是雪上加霜了,年过半百的人了,心肺功能本就脆弱,还敢这么熬着不睡,这不是拿命开玩笑吗!”他一边责备着,一边麻利地配药准备输液。
                  沈乐怡连连点头,声音带着哽咽:“是,是……王医生您快给他用药吧。”
                  当冰冷的针尖刺入齐珩手背青色的血管时,昏沉中的他似乎感觉到了疼痛,眉头紧紧蹙起,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而痛苦的呻吟,抓着沈乐怡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沈乐怡的心也跟着一抽,只能更轻柔地抚摸他的手背,低声安抚:“干爹,忍一忍,马上就好……”
                  输液瓶里的液体一点点滴落,时间在压抑的气氛中流逝。输到快一半时,一直昏睡不安稳的齐珩突然开始更加焦躁地扭动身体,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憋……嗬嗬……憋……难受……”他的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身体无意识地蜷缩,试图缓解下腹的胀痛。
                  沈乐怡不明所以,焦急地看向王医生和周飞。
                  周飞立刻上前,低声解释道:“小姐,先生……先生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排过尿了。这肚子……”他轻轻掀开一点被子,露出齐珩因腹水和尿潴留而高高隆起的腹部,紧绷的皮肤下,膀胱胀大的轮廓清晰可见,像是一个随时会爆裂的水囊。
                  王医生面色凝重:“腹水压迫加上尿潴留,再不解决会更麻烦。先试试热敷按摩,看能不能自行排出,实在不行就得导尿了。”
                  齐珩还在痛苦地呻吟着:“憋……嗬……憋死了……”
                  沈乐怡看着他那痛苦不堪的样子,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对周飞说:“周叔,快把护理垫铺好。”眼神坚定,“我来。”
                  周飞愣了一下,有些迟疑。过去这些贴身护理,比如帮助排尿、擦身,都是他和管家王毅在做,齐珩从不允许沈乐怡沾手这些。但看着沈乐怡不容置疑的眼神和齐珩痛苦的模样,他立刻照办,迅速在齐珩身下铺好了厚厚的吸水护理垫。
                  沈乐怡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解开齐珩睡裤的系带。这是她第一次,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尽管这个人是她视为父亲的干爹。
                  当褪下裤子,看到那因憋胀而显得格外饱满的器官时,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热。她迅速压下心头那丝异样,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5-09-13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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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6 06:4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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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5-09-13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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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好看!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5-09-14 0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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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5-09-15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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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5-09-16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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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收藏和点赞是分手了吗(哈哈哈哈)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5-09-18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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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5-09-18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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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6 06:3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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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啥发不出来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25-09-19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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