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院的大门近在眼前，姬小满跺了跺脚，感受着鞋子里那一新一旧两个“鞋垫”传来的微弱触感，脸上露出了意犹未尽的笑容。她眼珠一转，并没有立刻回自己的小窝，而是拐了个弯，朝着星之队常去的训练场溜达过去。
果然，远远就看到了那个一头黑发、正在努力练剑的曜。他似乎比之前更加刻苦，但眉宇间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弓之鸟般的警惕。
小满笑嘻嘻地走近，故意加重了脚步。
曜听到动静，警惕地回头，一看到是姬小满，脸色“唰”地就白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后跳了好几步，剑尖都差点没拿稳：“姬…姬小满！你…你又想干什么？！”
“哎呀呀，曜弟弟，好久不见，怎么这么怕我嘛？”小满故作伤心地撇撇嘴，随即晃了晃手中的右脚鞋子，“别紧张嘛~我是来给你送个‘礼物’的哦~”
“礼…礼物？”曜一脸不信，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那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鞋子。
小满也不废话，直接脱下右脚的鞋子，对着地面倒了倒。
一个只有三厘米大小、浑身湿粘、沾满污垢、眼神空洞涣散的小人儿掉了出来，瘫软在草地上，微微颤抖着。
曜一开始还没看清，等他凑近了些，看清那小人儿的银色短发和那半张即便缩小也依旧熟悉的金属面具时，他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姐…姐姐？！”他的声音瞬间变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恐惧！
他猛地抬头，双目赤红地瞪着姬小满，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颤抖：“你！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姬小满！你这个魔鬼！”
“啧，怎么说话呢？”小满不满地叉腰，“我可是好心好意把你姐姐从玄雍带回来还给你诶！不然她可能就永远留在我的鞋子里当右脚鞋垫了嘛！”
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地上毫无反应的镜：“喏，完璧归赵咯~虽然……可能沾了点我的味道，嘿嘿。”
曜看着自己那一向高傲强大的姐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失去理智冲上去跟小满拼命！
但小满只是懒洋洋地抬起一只脚，悬停在他的面前，那浓郁的气息和巨大的压迫感瞬间让曜的勇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泄掉了，只剩下恐惧和颤抖。
“呐，曜弟弟，”小满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一丝冰冷的威胁，“姐姐我呢，是看你最近好像挺老实，才把她还给你的。药效过段时间自己就会解啦~不过呢……”
她顿了顿，脚丫晃了晃，吓得曜又后退一步。
“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去找夫子或者谁告状……”她的目光瞥向地上麻木的钟无艳（左脚鞋垫），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曜和他姐姐，“那下次……可能就不止是当鞋垫那么简单咯？说不定，你们姐弟俩可以一起在我的鞋子里做个伴嘛？我觉得左脚还挺宽敞的哦？”
曜的脸色惨白如纸，看着小满那恶魔般的笑容，又看了看地上毫无生气的姐姐，最终，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被巨大的恐惧所淹没。他颤抖着，艰难地点了点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乖嘛~”小满满意地收回脚，穿上鞋子，哼着歌，心情愉悦地转身离开了，“记得好好‘照顾’你姐姐哦~”
留下曜一个人，在原地颤抖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用颤抖的双手捧起那微小的、散发着屈辱气息的姐姐，踉踉跄跄地逃离了训练场。

回到自己那熟悉又杂乱的小窝，姬小满把钟无艳从鞋子里倒出来，随手扔在墙角。
看着那个依旧眼神空洞、浑身浸满自己汗液、如同一个破旧玩偶，小满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唉，小钟钟，你怎么越来越没意思了嘛？”她用脚趾拨弄了一下钟无艳，对方毫无反应，“都不会哭也不会叫，像个木头一样，玩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呢。”
她百无聊赖地躺回床上，翘着脚，盯着天花板发呆。
忽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对哦！”她猛地坐起来，眼睛闪闪发亮，“橡胶药水……是有期限的嘛！”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改良的橡胶药水，效果大概能持续十天左右。而钟无艳身上的，好像……差不多快到时间了！
一个绝妙又残忍的点子在她心中成型。
接下来的两天，小满耐心地等待着，时不时检查一下钟无艳身上的橡胶薄膜。终于，在一天早上，她发现那层薄膜变得极其稀薄，几乎透明，仿佛一碰就碎。
“时间到咯~”小满的脸上露出了兴奋而又恶劣的笑容。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给钟无艳滴上足量的橡胶药水，而是只用了极小的一滴，刚好足以维持她的生命和基本形态，却又无法提供足够的保护，让痛觉和伤害感大幅度回归！
原本眼神空洞的钟无艳，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那麻木的眼眸中，竟然极其缓慢地、重新浮现出一丝极其微弱的痛苦和恐惧之色！长时间的折磨让她几乎忘记了这种感觉，但此刻，它们如同潮水般涌回！
“嘿嘿，有反应了嘛？”小满蹲在她面前，笑得像个小恶魔，“是不是很久没体验到‘感觉’了？别急，今天让你体验个够本哦！”
她捏起变得脆弱无比的钟无艳，走到了房间中央的空地上。
“首先呢~热身运动！”她说着，竟然真的把钟无艳像个小皮球一样放在地上，然后后退几步，助跑，猛地一脚狠踹过去！
“砰！”一声闷响！
“啊——！”一声微弱却凄厉至极的惨叫从钟无艳口中发出！没有橡胶的保护，小满这随意的一脚对她而言简直是毁灭性的！她感觉自己的骨头仿佛瞬间碎了一大半，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然后软软滑落！
剧痛！撕心裂肺的剧痛！让她几乎瞬间晕厥！
但小满不会让她晕过去。她走过去，用脚尖把痛苦蜷缩的钟无艳拨正。
“这才刚开始呢~别装死嘛！”她抬起脚，那只光裸的、对于钟无艳来说如同天穹般巨大的脚掌，带着阴影和压力，狠狠地踩了下去！
不是之前的研磨，而是纯粹的、暴力的践踏！
“噗叽！”仿佛踩碎一个多汁的水果。
“呃啊——！”更加凄厉的惨叫被踩灭在脚底之下。钟无艳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挤到了喉咙口，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小满抬起脚，看着脚下那个已经有些变形、口鼻溢血、痛苦抽搐的小人儿，眼中的兴奋之色更浓。
“接下来，试试我的招式！”她摆开架势，竟然真的开始对着地上渺小脆弱的钟无艳施展起她的拳脚功夫！
“看拳！”她巨大的拳头如同陨石般砸落，虽然控制了绝大部分力量，但对钟无艳来说，依旧是无法承受之重！
“砰！”
“咔嚓！”轻微的骨裂声。
“啊——！”
“侧踢！”巨大的脚背横扫而来，像踢沙袋一样将钟无艳踢得飞起，撞在家具上又弹回来！
“噗！”
“呃！”
“擒拿！”她巨大的手指捏住钟无艳，像是要把她捏碎一样用力！
“咯吱……”
“唔……”
小满把自己学过的、自创的所有招式，都在钟无艳身上演练了一遍。她把这当成了一场真正的实战训练，而钟无艳，就是那个最完美、最耐打、又会发出痛苦声音的活体沙包！
房间里回荡着沉闷的击打声和钟无艳越来越微弱、直至最后只剩下气若游丝的呻吟的惨叫声。
小满玩得大汗淋漓，心情却前所未有的舒畅和兴奋。

“哈哈哈！这才对嘛！这才叫玩游戏嘛！”她看着地上已经不成人形、只有微微起伏证明还活着的钟无艳，满足地拍了拍手。
她走过去，再次滴了一点点橡胶药水在钟无艳身上，确保她不会死掉。
“今天玩得很开心哦~小钟钟。”她用沾着汗水和些许血迹的手指戳了戳钟无艳，“以后我们经常这样玩，好不好呀？”
钟无艳无法回答，只有身体在本能地、微弱地颤抖着，那重新被唤醒的、极致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那原本死寂的眼睛里，终于重新充满了“生动”的色彩——那是绝望和痛苦的色彩。
姬小满看着她的反应，满意极了。
“果然，还是这样有意思嘛~”
她决定了，以后这就是钟无艳的日常了——在濒死的痛苦和短暂的恢复中无限循环，成为她专属的、永恒的、会痛苦会惨叫的真人沙包。
这真是……解决无聊的绝佳方法呢！
姬小满心满意足地结束了她的“真人沙包训练”。墙角，钟无艳瘫软在那里，身体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口鼻和身上多处渗出细微的血珠，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只有偶尔剧烈的、无意识的抽搐，证明着她还残存着一丝生命。那双眼眸中，早已被破碎的痛苦和极致的恐惧填满，再无往日半分“野蛮之锤”的嚣张气焰。
小满拍了拍手，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腕——刚才揍得太投入，差点忘了控制力道。她走到她那堆炼金设备前，鼓捣了一会儿，找出几瓶颜色各异的治疗药水和营养剂。这些原本是为她自己训练受伤时准备的，效果嘛……马马虎虎，但对付现在这种情况，足够了。
她蹲回钟无艳身边，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地捏开她的嘴，将几滴治疗药水强行灌了进去。然后又粗暴地将一些促进恢复的粘稠营养液抹在她那些看起来比较严重的伤口上。
药效发作得很快。只见钟无艳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止血、收口，断裂的骨头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开始对接愈合，她原本奄奄一息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有力了一些，但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痉挛。
剧痛的缓解并未带来丝毫安慰，反而让她的神智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刚才那场单方面虐打所留下的、刻入灵魂的恐怖记忆和全身无处不在的剧痛后遗症。
小满就蹲在一旁，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着钟无艳在她简陋的治疗下慢慢恢复人形。等到钟无艳的眼睛终于能重新聚焦，虽然里面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痛苦时，小满才笑嘻嘻地开口：
“怎么样？小钟钟，我的独家按摩服务，是不是很够劲？比当鞋垫有意思多了吧？”
钟无艳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下意识地就想蜷缩起来，却因为疼痛而无法做到。
小满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她（这个动作让钟无艳又是一阵剧烈的惊颤）：“喂，别装死嘛。我有个问题很好奇呢。”
她歪着头，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天真的疑惑表情，但眼神里的恶劣却丝毫未减。
“你当时……到底是为什么想不开，要来偷我的东西呢？”她用手指点了点下巴，“嗯……让我猜猜，是看我的玩具好玩？还是觉得我的鞋子很好闻啊？”
她俯下身，巨大的面庞凑近瑟瑟发抖的钟无艳，声音压低，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说说看嘛~我真的很好奇诶。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有胆子动我姬小满的东西，然后落到今天这个……嗯，天天给我当脚垫，时不时还要挨顿揍的下场？”

钟无艳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面对小满的问题，那遥远得仿佛发生在上辈子的“偷窃动机”，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微不足道，却又因为这个问题，勾起了她更加深沉的绝望和悔恨。
她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发出微弱而嘶哑的声音，破碎不堪：“我……我……只是……听说……值钱…………”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并且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嗯？值钱？”小满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有点意外，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就因为这？你觉得我那俩小玩具……或者我那双臭烘烘的破鞋，能值几个钱嘛？”
钟无艳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混合着血污从眼角滑落。她无法回答，当时的贪念和此刻永恒的地狱相比，简直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笑话。
“啧啧啧，”小满摇着头，一副“你真没出息”的表情，“为了那么一点点可能根本不存在的钱，就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值得吗？嗯？”
她用一根手指，力道不轻地戳着钟无艳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疼得后者猛地抽搐了一下。
“看看你现在，”小满的声音充满了嘲弄，“我的永久私有财产~我的专用脚垫~我的真人沙包~感觉如何呀？是不是比得到那些钱有意思多了？”
钟无艳只能发出呜咽般的哭泣，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无尽的悔恨和恐惧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残存的心智。
小满看着她这副彻底崩溃的样子，觉得有些无趣了。她得到了答案，一个平庸、愚蠢、毫无新意的答案。这反而让她有点失望。
“唉，还以为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呢。”她索然无味地站起身，拍了拍裤子，“结果就这么简单？真是……浪费感情嘛。”
她瞥了一眼地上如同破布娃娃般的钟无艳，撇撇嘴：“行了，没意思。你这条命啊，现在归我了。以后乖乖当你的脚垫和沙包，说不定我哪天玩腻了，心情好，就……”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钟无艳眼中极其微弱地亮起一丝几乎不存在的希冀之光，然后恶劣地笑道：“……就换个更新鲜的玩法咯~嘿嘿。”
那丝微光瞬间熄灭，只剩下更深的黑暗。
小满打了个哈欠，感觉有点累了。她随手拿起旁边桌子上吃剩的半块干面包，用脚底踩了几下，碾成混合了灰尘和脚底汗泥的碎屑，团成一个小球，丢到钟无艳面前。
“喏，赏你的。吃饱点，伤好快点，下次才经得住揍嘛~”
说完，她不再理会地上那个因为她的话语和“食物”而再次剧烈颤抖的身影，懒洋洋地倒回床上，翘起双脚搭在床沿，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仿佛刚才那场残忍的虐打和对话，对她来说，只是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寻常，甚至不如睡个午觉来得重要。
房间里，只剩下钟无艳微弱的、痛苦的喘息声，以及那萦绕不散的、属于姬小满的脚汗与血腥混合的气息。那个关于“为什么偷窃”的问题，如同一个最恶毒的诅咒，永远地烙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伴随着每一寸肌肤的疼痛和每一次呼吸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为何会落入这永恒的无间地狱。

没人看了吗

姬小满翘着脚，无聊地用脚趾碾压着那个微微颤抖的“沙包”。钟无艳身上新添的伤痕在简陋药水的作用下缓缓愈合，但痛苦和恐惧却如同跗骨之疽，愈发深重。小满看着她那副连呻吟都变得微弱的惨状，眼珠忽然转了转，一个更加恶劣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停止碾压，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钟无艳破损的脸颊，脸上露出一种看似“真诚”的表情。
“喂，小钟钟，”她的声音忽然变得轻快起来，带着一丝诱惑，“我们来做笔交易怎么样？”
钟无艳的身体本能地剧烈一颤，恐惧地看着她，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交易？和这个恶魔？她还能从自己这里榨取什么？
小满笑嘻嘻地，仿佛在说什么好事：“你看哦，你天天给我当脚垫，时不时还要挨揍，是不是很痛苦，很无聊，很没前途嘛？”
钟无艳眼中闪过极致的恐惧和一丝难以置信——她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我呢，其实也不是什么魔鬼嘛~”小满故作大方地摆摆手，“我一直很好奇，你当初说的‘黑市’……到底在哪儿呀？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的样子。”
她凑近一些，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恶魔的低语：“这样吧，你告诉我黑市的具体位置，还有进去的方法……只要我确认是真的……”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观察着钟无艳的反应。后者那死寂的眼眸中，似乎极其微弱地、挣扎着亮起了一点点几乎不存在的微光。
小满笑了，抛出了那个看似无法拒绝的诱饵：“只要消息是真的，我就放过你，怎么样？不仅放了你，等我从黑市搞到了‘小钱钱’，还分你一部分哦！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再也不用干偷鸡摸狗的活计了嘛~是不是很划算？”
自由？钱财？
这两个词汇对于此刻的钟无艳来说，遥远得如同天堂的福音！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折磨了她这么久，将她踩在脚下，当做沙包殴打的恶魔，竟然愿意放过她？甚至还愿意给她钱？
巨大的冲击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即是疯狂滋生的、无法抑制的渴望！对自由的渴望！对逃离这无间地狱的渴望！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可能！
“真……真的？”她嘶哑着，用尽全身力气挤出这两个字，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期盼和巨大的怀疑。
“当然是真的呀！”小满拍着胸脯，一副“我很有诚信”的模样，“我姬小满说话算话！只要你告诉我，并且消息准确，我立刻就把你变回原样，让你走人！钱嘛……等我拿到了，少不了你的那份哦~”
她的笑容灿烂又无辜，仿佛真的是在提出一个双赢的公平交易。
钟无艳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欺骗的痕迹。但她看到的，只有那种惯有的戏谑和看似坦荡的无所谓。求生的本能和极度的渴望，最终压倒了那微弱的理智和怀疑。
也许……也许这是真的？也许这个恶魔玩腻了？也许她真的对黑市更感兴趣？
巨大的诱惑面前，那根名为“希望”的稻草，被她拼命抓住。
“……在……在……”她艰难地开口，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全身的疼痛，“在……稷下……后山……废弃的……演武场……地下……入口……在……第三根……石柱……下面……有……魔法禁制……需要……特殊……手法……开启……”
她断断续续，极其详细地将黑市的位置、进入方法、甚至里面的一些规矩和需要注意的人物都说了出来。这是她曾经赖以生存的秘密，此刻，却成了她换取自由和财富的唯一筹码。
说完之后，她剧烈地喘息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充满期盼和哀求地看着小满。
小满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还点点头，仿佛真的在仔细记下这些信息。
“哦~原来在那里呀！听着挺隐蔽的嘛！”小满摸着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有魔法禁制？特殊手法？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她站起身，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钟无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她的“兑现诺言”。
只见小满伸了个懒腰，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既没有拿出解药，也没有任何要履行承诺的举动。
反而，她脸上那“真诚”的笑容慢慢变得扭曲，充满了计谋得逞的恶劣和嘲讽。
“哎呀呀，谢谢你了哦，小钟钟~”她笑嘻嘻地，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瞬间僵住的钟无艳，“提供了这么有价值的信息呢！省了我好多麻烦嘛！”
钟无艳的瞳孔骤然收缩，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她！“你……你骗我？！”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如同泣血般的尖啸！
“骗你？怎么会呢？”小满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我说了‘只要消息是真的’就放过你呀~你的消息呢，我暂时还没法去验证真假嘛~所以呢……”
她拖长了语调，欣赏着钟无艳那从希望巅峰瞬间跌入绝望深渊的、精彩无比的表情变化。
“所以呢，当然不能现在就放你走咯~”她笑得好开心，“万一你骗我呢？对不对？我得先去黑市看看，确认一下嘛~”

姬小满盘腿坐在自己乱七八糟的小屋里，指尖萦绕着一缕奇异的光晕，时而紫色，时而金色。经过无数次鼓捣坩埚和“借鉴”庄周笔记，她终于成功地将那麻烦的药水效果固化为了更便捷的魔道法术！心念一动，即可令万物缩小或自身巨大化，简直是完美！
“嘿嘿嘿~”她发出得意的笑声，目光落在墙角那个瑟瑟发抖的微小身影上——正是提供了关键信息的钟无艳。“小钟钟，你的消息，是时候派上用场咯~”
月色朦胧，稷下后山废弃的演武场更显阴森。姬小满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按照钟无艳所说，找到了那第三根断裂的石柱。她指尖紫光闪烁，轻轻按在某个特定符文上，注入一丝魔力。
嗡——！
地面微微震动，一个隐蔽的、向下的阶梯入口悄然出现，里面传来隐约的喧闹和光线。一股混合着各种奇怪物品、生物和欲望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哦豁~还真有哇！”小满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猎人发现猎物般的兴奋笑容。她没有选择潜入，而是大摇大摆地走了下去。
黑市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庞大，就像一个地下小镇。街道两旁是各种简陋或华丽的摊位，售卖着见不得光的魔法物品、违禁药剂、被盗的珍宝、甚至还有被束缚的珍奇异兽。形形色色的人在此聚集，蒙面的、带兜帽的，都沉浸在各自的交易和欲望中。
小满的出现，当然的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直到她站在了黑市中央相对宽敞的区域。
“喂！新来的？懂不懂规矩？别挡道！”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守卫粗声粗气地呵斥道，朝着她走来。
小满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眼中紫光大盛！
“各位黑市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魔力，传遍了整个地下空间，“晚上好呀！一起来玩个有趣的游戏嘛~”
所有人都被这突兀的声音和那不祥的紫光吸引，纷纷停下交易，看了过来。
下一刻，令所有亡命之徒魂飞魄散的一幕发生了！
以姬小满为中心，一道无形的、庞大的紫色波纹如同潮水般瞬间扩散开来，扫过了整个黑市！无论是人、货物、摊位、甚至是建筑，只要被波纹扫过，都在刹那间疯狂缩小！
惊叫声、怒吼声、物品倒塌声瞬间响成一片，然后又迅速变得尖细微弱！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原本庞大的地下黑市，变成了一个只有房间大小的模型，而里面的所有人和物，都变成了只有几厘米高的微小存在，他们惊恐地看着周围瞬间变得无比巨大的墙壁和穹顶，以及那个如同创世神般屹立在中央、脸上带着恶魔般笑容的巨人少女！
“哇哦！成功啦！”小满看着脚下那缩微的城市和里面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的“小蚂蚁”，病娇地笑了起来——整个微缩黑市都随之剧烈震颤，许多微缩建筑哗啦啦倒塌，引起一片新的恐慌。
“游戏规则很简单哦~”小满蹲下身，巨大的面庞凑近那片微缩景观，声音如同雷鸣，“我看上的财宝，归我~我看上的小人，也归我~至于那些不听话、想反抗的嘛……”
她伸出手指，精准地捏起那个最开始呵斥她的、现在已经变得只有花生米大小的守卫。
那个守卫在她指尖瑟瑟发抖，不断地求饶。
“比如这种~”小满撇撇嘴，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
噗叽。
一声轻微的爆裂声。那个守卫瞬间变成了一小团模糊的血肉，从她的指尖滑落。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微缩黑市！
所有微缩小人都被这恐怖残忍的一幕吓得肝胆俱裂！

她像是逛玩具店的孩子，看到发光发亮的珠宝，就用手指捏起来，丢进随身带来的一个大袋子里。看到一些看起来很有趣的魔法物品，也一并收走。
对于那些吓得呆立原处或者四处躲藏的人，她则像是抓蝈蝈一样，看顺眼的、长得有趣的、或者吓得表情特别滑稽的，就用手指捏起来，仔细打量一下，然后扔进另一个专门准备好的、透气的小笼子里。
当然，总有一些自以为是的蠢货试图反抗。有的组织起微弱的魔法攻击她的手指——结果被她用指尖弹飞，撞在墙壁上变成一滩肉泥。有的躲进建筑里——她直接一脚踩平整个房子，连同里面的人一起踩成薄片。有的想要从出口逃跑——她提前就用一块巨石堵住了微缩后的出口，然后看着他们在巨石下绝望地拍打。
整个黑市，彻底变成了她的游乐园和狩猎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让她玩得不亦乐乎。惨叫声、求饶声、建筑倒塌声、以及她时不时发出的欢快笑声，构成了这地下世界最诡异的交响曲。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大袋子和小笼子都变得鼓鼓囊囊。财宝收获了无数，小人也抓了足足上百个。
她看着脚下那片已经狼藉不堪、死伤惨重的微缩城市，以及里面剩余那些吓破了胆、缩在角落里等死的小人，失去了兴趣。
“剩下的……好像没什么用了嘛~”她歪着头，然后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那就……清理一下场地吧~”
她站起身，抬起那只巨大的、穿着训练鞋的脚。
阴影，再次笼罩了剩余的生还者。
绝望的哭嚎和尖叫达到了顶点。
然后，巨脚落下。
轻轻的，缓缓的，但却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
啪叽……噗呲……
如同踩碎一片铺满了昆虫的模型。
当她抬起脚时，脚下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难以辨认的污秽，深深地嵌入地面。
“搞定收工！”小满满意地拍拍手，扛起装满财宝和“活体手办”的大袋子，拎起小笼子，哼着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个已经彻底变成坟墓的黑市。
回到自己的小窝，她将收获的财宝“哗啦啦”倒在地上，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金光闪闪，珠光宝气，映得她的小屋都亮堂了几分。那个装着上百个小人的笼子则被随意放在角落，里面传来细微的哭泣和颤抖声。
她的目光扫过墙角那个一直瑟瑟发抖、目睹了她如何“满载而归”的钟无艳。
也许是刚发了一笔横财心情极好，也许是觉得钟无艳提供的消息确实“有功”，又或者是突然冒出的那么一丝丝极其微弱的“怜悯”，小满竟然真的朝着钟无艳走了过去。
她伸出手指，紫光一闪——不是缩小，而是解除！
钟无艳的身体在光芒中迅速恢复原状，赤身裸体、浑身沾满污垢和恐惧地瘫软在地上，惊疑不定地看着小满，身体因为长期的折磨和突如其来的变化而剧烈颤抖。
小满从那堆财宝山里随手抓了几把金币和几件看起来不错的珠宝，丢到钟无艳面前。
“喏，答应你的份~我说话算话吧？”小满叉着腰，一副“快感谢我”的表情。
钟无艳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财宝，又看看小满，完全懵了，巨大的恐惧让她甚至不敢去碰那些东西。
“不过呢……”小满话锋一转，蹲下来，盯着她的眼睛，虽然笑着，但眼神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放你走可以，这些钱呢，也给你。但是……你得帮我做件事。”
“……什…什么事？”钟无艳声音嘶哑，充满恐惧。
“很简单嘛~”小满笑嘻嘻地，“你以前混黑市的，路子野~以后呢，就帮我留意着点，哪里还有这种好玩的地方，或者有什么有趣的好东西出现，第一时间来告诉我~就当是我的小眼线咯？”
她拍了拍钟无艳的脸颊，力道不轻：“怎么样？很轻松吧？只要乖乖听话，这些钱就是你的，以后还有好处~要是不听话嘛……”
她看了看钟无艳，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钟无艳浑身一颤，立刻像小鸡啄米一样拼命点头：“听…听话！我一定听话！谢谢…谢谢您…主人！”巨大的恐惧和对自由的渴望，让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屈服。
“乖嘛~”小满满意地笑了，“穿上衣服，拿上钱，走吧。记住哦，我随时都能找到你~”
钟无艳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抱起那捧对于曾经的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此刻却意味着生存和自由的财宝，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姬小满的宿舍，仿佛逃离了真正的地狱。
小满看着她狼狈逃跑的背影，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从那堆财宝里挑出最好看、最闪亮的一部分，大概占了三分之一左右，重新装进一个袋子里。然后，她扛起这个袋子，又拎起那个装满微缩小人的笼子，朝着夫子的办公室走去。
“夫子爷爷~夫子爷爷~”她人未到，声先至，脸上换上了一副“乖巧懂事好学生”的表情。
“小满啊，何事？”老夫子推了推眼镜，看着扛着个大袋子进来的小满。
“报告夫子爷爷！”小满挺起胸膛，一脸“求表扬”的表情，“我发现了后山一个隐藏的黑市！里面好多坏蛋和违禁品！我费了好——大——的劲儿，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把他们一网打尽了咯！”
她把那袋财宝往地上一放：“喏！这是我从黑市缴获的赃款！上交学院！”她绝口没提那个装满了“手办”的笼子。
老夫子看着地上那袋金光闪闪的财宝，又看了看一脸“纯真”的小满，花白的眉毛挑了挑：“哦？你一己之力，端掉了一个黑市？”
“是呀是呀！”小满用力点

“是呀是呀！”小满用力点头，“那些坏蛋可凶了！还好我机智勇敢！嗯……用了点小计谋！具体过程太危险了，就不详细说啦，免得吓到您老人家嘛！”
老夫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深究，只是缓缓道：“既然如此，功劳簿上会记你一功。这些财物，学院会妥善处理。下次若有此类事情，记得先汇报，不可再擅自冒险。”
“知道啦知道啦~谢谢夫子爷爷！”小满笑嘻嘻地应着，行了个礼，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办公室，仿佛只是一个做了好事渴望表扬的普通学生。
回到宿舍，关上门。
小满看着地上剩下的金山银山，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个装着上百个惊恐微缩小人的笼子，脸上露出了无比满足和邪恶的笑容。
财宝，够她挥霍好久好久了。
而玩具……更是源源不断呢~
“接下来……玩点什么好呢？”她摩挲着下巴，目光在财宝山和玩具笼之间来回扫视，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这一切，真是……太完美了！姬小满的“快乐”生活，迎来了全新的、更加“富裕”和“充实”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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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的光景悄然滑过，稷下学院仿佛又回到了以往的宁静节奏。姬小满，这个曾经让曜和西施闻风丧胆的名字，似乎也逐渐褪去了那层恶劣的色彩，融入了普通的学院生活。
她依旧懒散，上课偶尔打瞌睡，训练能偷懒则偷懒，她和同学们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主要是因为她不再主动招惹谁，甚至偶尔还会分享一点稀奇零食。
曜虽然见到她还是会下意识地绷紧神经，绕道走，但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确实随着时间慢慢淡化了。西施更是如此，她本性善良，见小满许久不再作恶，便也渐渐放下了戒备。
甚至，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西施和小满的关系还变得亲近起来。
西施为了赚些零花钱，在学院角落开了个小话本摊，出租她自己编写的各种浪漫奇幻、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和冒险传奇，颇受一些女学员的欢迎。但她很快发现，自己编故事的能力一流，文笔却稍显平淡。
某天，小满闲逛时偶然看到了西施的话本摊，随手翻了一本，立刻被里面离奇的情节吸引，但同时也对那寡淡的描写嗤之以鼻。
“哎呀，这写的什么嘛！男主出场的气势呢？女主的心动感觉呢？就跟喝白开水一样嘛！”小满叼着根棒棒糖，毫不客气地点评道。
西施气得脸颊鼓鼓的：“你行你上啊！”
“我上就我上！”小满来了兴致，拿起笔就在西施的原稿上唰唰修改起来。
令人惊讶的是，小满虽然平日里懒散，文笔却异常刁钻老辣，尤其擅长刻画氛围和人物心理，笔下的人物仿佛活了过来，爱恨情仇变得极具感染力。她甚至能凭空添加许多令人拍案叫绝的细节和转折。
西施看着被修改后仿佛脱胎换骨的故事，眼睛都亮了！
于是，一个奇妙的组合诞生了——西施负责构思宏大的框架和离奇的情节，小满则负责执笔填充血肉和灵魂，让故事变得活色生香。两人合作的话本立刻大火，供不应求。西施赚得盆满钵满，自然看小满越发顺眼，两人经常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讨论剧情，关系迅速升温，成了旁人眼中的“好闺蜜”。
只有小满自己知道，她那些生动无比的描写和刻骨铭心的情感刻画，灵感来源于何处——她笔下反派折磨人的手段，或许就带着几分她过去的影子；那些绝望无助的描写，或许就源于她脚下那些微缩灵魂的真实反馈。
这一切的平静之下，隐藏着只有小满自己知晓的秘密。
她的宿舍，早已有了一个微缩王国。
墙角那个特制的、如同巨大鸟笼般的透明箱子里，生活着上百个从黑市掳来的微缩小人。经过几个月的“调教”和“适应”，他们似乎已经认命，在这方寸之地构建起了一个微型的社会。
小满并没有过分折磨他们，反而像是饲养一群珍奇宠物般，每天按时投喂碾碎的精美食物和清水，甚至还给他们提供了微小的布料和材料，让他们自己搭建小小的家园。
她从中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最聪明、最冷静、曾经似乎是某个摊主女儿的年轻女子，将她“提拔”为组长，负责管理其他小人，分配食物，维持秩序。
“好好干哦~”小满每次投食时，都会用指尖轻轻敲敲玻璃箱，对里面的“组长”小姐姐说，“把他们管好了，都有好吃的~要是有人闹事嘛……”她不会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一眼箱子里那个专门用来关“不听话宠物”的小小黑盒子。
组长小姐姐便会恐惧又恭敬地点头，更加卖力地管理着她的微型子民。
小满很喜欢观察这个微缩王国。她有时会趴在箱子前，一看就是大半天，看着里面微小的人类如何生活、交流、甚至发生小小的争吵和恋情。这对她来说，比任何戏剧都有趣。
她心情极好的时候，甚至会用手指沾一点点蜂蜜，伸进箱子里，看着那些小人们小心翼翼地、恐惧又渴望地过来舔舐她的指尖，那微弱的触感让她觉得痒痒的，很有趣。
这些“宠物”的存在，成了她平淡生活里最好的调剂品和灵感来源。她那些跌宕起伏的话本情节，或多或少都带着这个微缩世界的影子。
偶尔，夜深人静时，看着箱子里沉睡的微小生命，小满甚至会产生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和“掌控感”，仿佛自己真的是主宰他们命运的神明。
这种看似“正常”的生活，让小满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惬意。
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
她甚至开始觉得，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似乎也不错。每天逗逗“宠物”，和西施编编故事，欺负一下看到自己就躲的曜，日子轻松又愉快。
至于那些被关在玻璃箱里的、失去了正常人生的微缩人类？谁在乎呢？他们只是她的宠物，她的所有物，她无聊生活的点缀罢了。
至少表面上看，姬小满，这个曾经的问题少女，似乎真的过上了几个月“正常人”的生活。只是那“正常”之下，深藏着怎样的暗流，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稷下学院的商业街上，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姬小满和西施并肩逛着，一个懒散随意，东瞧瞧西看看，时不时顺手从小摊上摸个果子吃；另一个则温婉许多，目光流连在那些精致的首饰和布料上。
西施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
“怎么了嘛？”小满叼着刚顺来的糖葫芦，口齿不清地问，“唉声叹气的，谁惹我们大作家不高兴了？还是新话本卖得不好？”
西施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不是话本的事……是曜啦。”
“曜？”小满眨眨眼，来了兴趣，“那个傻小子又怎么惹你了？是不是又满脑子‘星辰之力’忘了跟你约会了？”她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戏谑。
西施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也不是……他就是……最近练武练得更加痴迷了，一天到晚泡在训练场，说什么要突破极限，成为真正的强者……连我新写的话本都没时间看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和失落，“我想跟他多说几句话，他都心不在焉的……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层什么，难以再进一步了……”
她越说越小声，显然为这段停滞不前的感情感到烦恼。
小满听着，眼睛却越来越亮，一种熟悉的、恶作剧的光芒在她眼底闪烁。
“哦~原来是感情遇到瓶颈了呀？”她拖长了语调，用胳膊肘碰了碰西施，坏笑着，“想让那个武痴小子多关注你？眼里只有你？最好还能对你言听计从？”
西施被她直白的话说得脸更红了，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小满！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只是希望他能稍微分一点点心给我而已……”
“安啦安啦~我懂我懂~”小满笑嘻嘻地摆摆手，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她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把西施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呐，作为好闺蜜呢，我这儿有个‘好东西’，说不定能帮你打破僵局哦~”小满从腰间那个仿佛百宝袋般的小包里，摸索出一个眼熟的小瓶子——里面晃动着诡异的紫色液体。
西施一看到那个瓶子，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几个月前的恐怖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声音都变了调：“小…小满！你…你怎么还有这个？！你答应过不再……”
“哎呀！想什么呢！”小满立刻打断她，露出一副“你误会了”的委屈表情，“我不是要对他怎么样！我是帮你诶！”
她凑近西施，压低声音，如同魔鬼在低语，语气充满了诱惑力：“你想想看嘛~曜那个笨蛋，现在满脑子都是变强。
她晃了晃手里的瓶子。
“但是呢~如果他突然……变小了呢？”小满坏笑着，眉毛挑得老高，“变得只有这么一丁点大……”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很小的距离。
“到时候，他还能去哪练武？他的一切，不都得依赖你了吗？”小满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你得喂他吃饭，给他喝水，给他做小衣服小被子~他只能待在你手心里，或者你的口袋里，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感受到你~”
“你想跟他说话，他就得乖乖听着；你想让他陪你看话本，他就没法跑去练剑~他的整个世界，不就只剩下你了吗？到时候，还怕感情不能升温？还怕他不眼里只有你？”
西施听着小满的描述，脸上的恐惧渐渐被一种惊愕、迟疑、甚至是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心动所取代。她想象着那个画面：骄傲的曜变得只有手指大小，只能依赖自己，乖乖待在自己身边……

那似乎……确实能解决眼前的问题？甚至……有点……诱人？
“可…可是……”西施还在挣扎，理智告诉她这很危险，很不应该，但情感上，那个“完全拥有曜”的画面实在太有吸引力了。
“没什么可是的啦！”小满一把将小瓶子塞进西施手里，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相信我嘛！这可是增进感情的‘捷径’哦！只是让他变小几天，体验一下不同的视角嘛~又不会少块肉！等他变回来了，肯定会更加珍惜你，感激你的照顾嘛！”
她笑得像只狐狸：“到时候，感情深厚了，说不定就直接成了呢？你难道不想吗？”
西施看着手里那瓶冰凉的、仿佛有生命在流动的紫色药水，心脏砰砰直跳。理智和情感在她脑中激烈交战。小满的话如同魔音灌耳，不断放大她内心的渴望和那一点点阴暗的掌控欲。
“就…就几天？”西施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巨大的不确定和一丝被蛊惑的期待。
“当然啦！药效我控制得很好咯~”小满拍着胸脯保证，虽然她心里想的是：先用几天试试水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看着西施那犹豫不决又隐隐期待的表情，知道她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加油哦！西施小姐姐~”小满鼓励地拍了拍西施的肩膀，冲她挤挤眼，“为了你的幸福爱情！大胆尝试嘛！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这个‘顾问’哦！嘿嘿嘿~”
说完，她哼着欢快的小调，留下握着那瓶危险药水、心乱如麻的西施，自顾自地溜达着继续去搜刮街上的零食了。
阳光依旧明媚，商业街依旧热闹，但西施的心，却因为手中那瓶小小的紫色药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看似能解决所有烦恼的、“小小”的诱惑，已经种下。它会结出怎样的果实？是甜蜜的爱情，还是更深的地狱？
西施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只是紧紧握着那瓶药水，仿佛握着通往未知命运的钥匙。而远处，训练场上曜的呼喝声隐约传来，对此一无所知。

训练场的喧嚣渐渐散去，夕阳为场地镀上一层暖金色。曜结束了最后一组练习，汗水浸湿了他的银发，脸上却带着满足而疲惫的笑容。他收剑回鞘，正准备离开，却看到西施俏生生地站在场边，手里捧着一个小巧的水壶和干净的毛巾，脸上带着温柔又有些羞涩的笑意。
“曜，辛苦啦。”西施走上前，将毛巾递给他，声音柔得像晚风，“练了这么久，渴了吧？喝点水。”
曜有些意外，随即心头一暖。最近他沉迷修炼，确实有些冷落了西施，没想到她不仅没生气，还如此体贴。他接过水壶，憨憨一笑：“谢谢啊，西施。正好渴死了。”
他没有丝毫怀疑，仰头“咕咚咕咚”地将壶中微甜的清水一饮而尽。西施看着他滚动的喉结，握着水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挣扎和愧疚，但很快被一种更强烈的、混合着期待和不安的情绪所取代。
“味道……好像有点特别？”曜喝完，咂咂嘴，有些疑惑。
“啊……是、是我加了点蜂蜜和柠檬，补充体力嘛。”西施连忙解释，心跳如鼓。
曜不疑有他，笑着擦汗：“还是你想得周……嗯？”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天旋地转感猛地袭来！视野疯狂拉升，西施温柔的笑容在他眼前急速变大、变大、再变大！地面仿佛在远离他！
“西施？！你……”他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惊骇的疑问，便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几秒钟后，训练场边只剩下曜那套缩小的衣物和佩剑，以及一个只有三厘米高、站在毛巾褶皱里、满脸震惊、茫然和愤怒的迷你曜。
西施蹲下身，看着脚下那渺小的、正对着她愤怒咆哮的恋人，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既有负罪感，又有一种奇异的、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曜……对、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下定决心后的坚定，“我…我只是想让你多看看我……”
“西施！你疯了！快把我变回去！”迷你曜在她巨大的手掌阴影下跳着脚怒吼，声音尖细却充满力量。
“不行哦…”西施摇了摇头，依照小满的“指导”，拿出另一瓶透明的橡胶药水，小心翼翼地滴在曜的身上，“这样…才不会受伤…”
“你！你从哪里学来的？！是姬小满对不对？！”曜瞬间明白了，气得浑身发抖，试图躲开那滴落的液体，却无济于事。透明的薄膜迅速覆盖全身，让他变成了一个Q弹的橡胶小人。
“别管那么多了…”西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强硬一些。她伸出手指，轻轻捏住了迷你曜的腰，将他提溜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
“放开我！”曜在她指尖挣扎，感觉屈辱万分。
“曜，要听话。”西施学着记忆中姬小满那种戏谑又带着威胁的语气，但明显底气不足，反而显得有点笨拙的可爱，“这三天，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准去，好不好？”
“不好！快放了我！西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曜愤怒地抗议。
“看来…你需要一点惩罚，才能学乖呢。”西施抿了抿唇，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抬起另一只手，伸出食指，缓缓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按向了指尖挣扎的曜。
“不！住手！”曜惊恐地看着那巨大的、白皙的指尖压下。
噗。
手指轻轻将他按倒在了西施另一只手的手掌心。虽然橡胶保护了他，但那巨大的压力和完全被掌控的感觉，让他无比屈辱。
“说，听不听话？”西施用手指肚轻轻碾动着掌心里的曜。
“绝不！”曜倔强地嘶喊。
西施似乎有些生气了，也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起小满说的“强硬”。于是，她做出了一个让曜目瞪口呆的举动——她竟然真的抬起脚，脱掉了鞋袜，露出一只白皙纤秀、微微泛着粉色、带着淡淡皂角清香的玉足，然后用大脚趾，轻轻地、但带着警告意味地压在了掌心里的曜身上！
柔软的脚趾皮肤带着微热的体温，那感觉怪异又极具羞辱性！
“唔！”曜闷哼一声，彻底僵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温柔似水的西施会对他做出这种事！
“听话吗？”西施的脸红得厉害，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来，但还是强撑着问道。
曜咬紧牙关，死死瞪着她，拒绝屈服。
西施似乎下了狠心。她真的拿来一点点米饭，放在地上，用她那干净的脚底轻轻踩了踩，沾上些许灰尘，又混合了一点……她刚才洗过脚的水，团成一个小黑团，递到曜的嘴边。
“不听话，就只好吃这个哦。”听在曜的耳里，却是无比的残忍和陌生。
看着那沾着疑似脚底灰尘和洗脚水的食物，闻着那淡淡的、属于西施的、却在此刻显得无比怪异的气味，曜的胃里一阵翻腾。巨大的屈辱感和饥饿感交织在一起。
对峙持续了很久。最终，极度的饥饿和意识到反抗无用的绝望，让曜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张开了嘴。
西施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那小小的“饭团”喂给了他，看着他屈辱地咽下，心里五味杂陈。
接下来的半天，只要曜稍有反抗或不从，西施就会用指尖弹他，把他捏在手里“按摩”，或者用脚趾轻轻踩压他，食物也依旧是那种“特制”的。曜从最初的愤怒咆哮，到后来的沉默抗议，再到最后……只剩下麻木的顺从。
他发现，当自己顺从时，西施的态度会明显软化。
当他不再挣扎，乖乖待在她掌心或口袋里时，西施会温柔地抚摸他（用指尖），给他换上干净美味的食物碎屑（不再是脚踩的），甚至用小小的布片给他做

当他安静地听她说话，看她新写的话本时（那对话本巨大的如同墙壁），西施会显得非常开心，眼神里充满了光彩和爱意，会低声对他诉说心事，说她的担心，她的寂寞，她对他的感情。
这种极致的依赖和掌控，与偶尔流露的温柔交织在一起。
第二天，曜的反抗几乎消失了。他开始习惯西施的“照顾”，甚至开始依赖她。西施的态度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惩罚越来越少，温柔越来越多。她真的像一个细心体贴的女朋友，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掌心里的恋人，只是这个恋人的尺寸有点特别。
她会把他放在肩头，带他去逛街；会把他藏在袖子里，一起去上课；晚上会把他放在枕边，轻声给他讲故事，直到他睡着。
第三天，两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和……亲密。曜甚至开始习惯从西施的视角看世界，习惯她的气息和温度。西施则完全沉浸在这种“完全拥有”的感觉中，呵护着掌心上这颗只属于她的“银星”。
当第三天的夕阳落下，曜身上的紫色光芒开始闪烁时，两人都愣住了。
西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舍，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掌。
曜看着眼前迅速变大的世界和西施那逐渐恢复正常大小、却带着复杂表情的面庞，心情同样复杂难言。愤怒和屈辱似乎淡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共同经历了某种秘密的奇特联系，以及……对那极致依赖感的些微留恋。
光芒散尽，曜恢复了原状，赤身裸体地站在西施面前，两人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暧昧和一丝未散尽的、扭曲的温情。
“……笨蛋。”良久，曜才红着脸，别扭地吐出两个字，不知道是在说西施，还是在说自己。
西施的脸也红透了，低下头，小声嗫嚅道：“……对、对不起嘛……可是……你这三天……明明也很乖……”
曜顿时语塞，想起自己最后那顺从甚至依赖的样子，耳根都红透了。
一场本该以愤怒和决裂收场的闹剧，却在姬小满提供的“邪道”和两人复杂的情感作用下，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