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满终于将那厚厚一沓手稿甩给了眼巴巴等着的西施，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般长舒一口气。“啊！总算写完了！以后谁再催稿我跟谁急！”她夸张地伸着懒腰，骨头咔咔作响。
西施迫不及待地翻看着结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合上稿纸后，亲昵地挽住小满的胳膊：“知道啦知道啦~辛苦我们的大作家啦！走，为了庆祝完稿，我请客，我们去逛长安夜市！听说西市那边新来了好多胡商，可有意思了！”
夜色下的长安城果然与白昼截然不同，灯火如龙，人流如织，喧嚣而充满活力。两个少女瞬间就将连日的“忙碌”抛诸脑后，如同最普通的女学生般，兴奋地扎进了这繁华的海洋。
她们流连于各个售卖异域奇珍、精巧首饰、特色小吃的摊位前，叽叽喳喳，评头论足。小满一手拿着烤得滋滋冒油的胡饼，一手举着冰糖葫芦，吃得毫无形象；西施则更偏爱那些精致的丝巾和香囊，时不时拿起一样在身前比划，问小满好不好看。
“哇！西施你看！那个面具好吓人！”
“小满快来看！这个琉璃盏好漂亮！就是……好像有点小？”西施拿起一个精致的琉璃盏，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心照不宣地放下了。
就在她们站在一个糖画摊前，纠结着是选龙形还是凤凰时，一个略显迟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你们？”
小满和西施闻声回头，只见云缨正站在不远处，身上还穿着大理寺的便服，似乎刚下值的样子。她的表情有些复杂，惊讶、警惕、尴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退缩？她的手甚至下意识地按向了腰间的佩刀。
若是几天前，看到这两人，云缨恐怕早已拔枪相向了。但此刻，看着她们毫无防备、手里拿着零食和零碎小玩意、脸上洋溢着纯粹逛街喜悦的样子，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很难将她们与那个房间里恶魔般的形象重叠起来。
“呀！是云缨姐姐！”西施最先反应过来，脸上立刻绽放出毫无阴霾的、甜甜的笑容，仿佛见到了老朋友一般，主动挥手打招呼，“好巧呀！你也来逛街吗？”
小满也叼着冰糖葫芦，含糊不清地点头打招呼：“哟，小捕快，下班啦？吃糖葫芦不？这家味道不错哦！”她甚至还把手里的糖葫芦往前递了递，好像完全忘了之前是谁把对方踩在脚下。
云缨被她们这过分自然和热情的态度搞得有点懵，警惕心依旧，但敌意却不自觉地消散了不少。她迟疑了一下，没有接糖葫芦，而是谨慎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来玩呀！”西施自然地走上前，挽住云缨的另一只胳膊（这个动作让云缨身体僵硬了一下），“小满刚写完稿子，我们出来放松一下！云缨姐姐你对长安熟吗？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荐呀？”
小满也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就是就是，整天窝在房间里快发霉了！正好碰上了，一起逛呗？人多热闹嘛！”
云缨看着身边这两个笑容灿烂、眼神清澈（至少看起来是）的少女，感受着西施挽住她胳膊的温热，听着小满那自来熟的邀请，脑子里一片混乱。这……这和她预想的复仇场面或者紧张对峙完全不同啊！

她们怎么能如此自然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或许是长安热闹的夜色太过迷人，或许是少女们纯粹的热情具有某种感染力，也或许是云缨心底那被强行压抑下去的、对“掌控感”的细微认同在作祟，她竟然……没有立刻甩开西施的手，也没有厉声斥责。
她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挟着，半推半就地，加入了她们的逛街队伍。
一开始，云缨还十分拘谨和警惕，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地跟着，偶尔回答一下西施关于“这个好不好看”、“那个好不好吃”的问题。但小满和西施似乎完全不在意她的冷淡，依旧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与她分享零食，看到有趣的东西会拉她一起看，甚至会开玩笑地调侃一下大理寺的工作是不是很无聊。
渐渐地，云缨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她发现，抛开那三天恐怖又屈辱的经历，这两个少女……其实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穷凶极恶。小满虽然懒散嘴欠，但思维跳脱，常常语出惊人，逗得人发笑；西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对长安的风物典故如数家珍。
她们会为了一点小事争辩，会偷偷议论路过的好看公子哥，会因为吃到好吃的东西而开心地原地蹦跳……就像两个最普通不过的、充满活力的女孩子。
在一次休息喝茶时，云缨终于忍不住，旁敲侧击地问起了西郊黑市的事。
小满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哦，那个啊，端了就端了呗，一群渣滓，留着也是祸害。”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踩死了一窝蚂蚁。
西施则温柔地补充道：“云缨姐姐你不是也在为失踪案烦恼吗？那样罪恶的地方，本来就不该存在。我们……也算是用我们的方式，帮了你一点小忙吧？”她眨眨眼，语气真诚。
云缨沉默了。确实，西郊黑市被神秘端掉，虽然手法诡异，但客观上确实是替大理寺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那些失踪案也勉强算是有了个交代（虽然报告很难写）。而且，她亲自“处决”的那些微缩恶棍，也确实是罪有应得。
看着眼前这两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少女，云缨忽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她们或许真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恶人”，她们只是……能力太过诡异，玩心又太重，用一种极其可怕又儿戏的方式，去处理她们眼中的“麻烦”和“罪恶”。
这种认知，让她心中的恨意和恐惧进一步消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无奈、忌惮和一丝奇异理解的情绪。
逛到夜深，三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十分融洽，甚至有说有笑起来。分别时，甚至生出了一丝意犹未尽的感觉。
“今天玩得好开心呀！云缨姐姐，下次休沐我们再一起出来玩吧？”西施拉着云缨的手，依依不舍地说。
小满也打着哈欠点头：“嗯嗯，没问题~只要你别再催我稿子就行~”
云缨看着她们，心情复杂，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就在转身离开之际，小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的小包里摸出那个眼熟的、装着紫色液体的小瓶子，塞到了云缨手里。
“喏，这个送你。”
云缨看到那瓶子，手猛地一抖，差点没拿住，脸色瞬间又白了：“这……这是？！”
“安啦安啦，不是用来对付你的~”小满笑嘻嘻地摆摆手，“我看你办案子也挺辛苦的，遇到那些嘴硬的、狡猾的坏蛋，肯定很头疼吧？这个呢……有时候能帮上点小忙哦~”
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狡黠地眨眨眼：“比如，让某个死不开口的家伙变得……更好沟通一点？或者，让某个想逃跑的家伙……安静地待在你口袋里？只要小心点用，别玩脱了，还是挺方便的~就当是……朋友间的礼物咯！”
云缨握着那瓶冰凉又危险的药水，手心冒汗，心脏狂跳。这东西的威力她亲身领教过，小满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送给了她？还暗示她可以用于审讯？
她看着小满那看似无辜又带着深意的笑容，又看了看旁边微笑不语的西施，忽然明白了。这不仅仅是礼物，更是一种试探，一种认同，甚至是一种……将她拉入同一个世界的邀请。
拒绝？收下？

云缨的手指缓缓收拢，握紧了那瓶能带来绝对掌控力的药水。她想起之前“处决”恶棍时那丝隐秘的快感，想起大理寺档案里那些迟迟无法突破的悬案……
最终，她没有将瓶子扔回去，只是深吸一口气，将它紧紧攥在手心，声音有些干涩地说：“……谢谢。我……会谨慎使用的。”
“这才对嘛！”小满拍拍她的肩膀，“好了，真走了！下次见咯，云缨~”
两个少女笑嘻嘻地手挽手离开了，融入长安熙攘的夜色中。
云缨独自站在原地，良久，才低头看向掌心那瓶在灯火下折射出紫光的药水。
朋友吗？
她苦笑一声，将药水小心地收入怀中。
这份友谊，可真是……沉重又危险啊。但不知为何，她的心中，除了警惕，竟也隐隐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往后的审讯，或许真的会“顺利”很多。只是这条路的尽头，会通向哪里，她已然看不清了。
长安城最大的乐坊“霓裳阁”今夜座无虚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那流光溢彩的舞台之上。姬小满、西施和云缨三人也挤在二楼一个视野极佳的雅座里，桌上摆满了瓜果茶点。
“哇！快看！阿离姑娘要出来了！”西施兴奋地拉着小满的袖子，眼睛闪闪发亮。
丝竹声渐起，如同潺潺流水。伴随着漫天飘落的杏花幻影，一道窈窕的身影如同惊鸿般翩然跃至舞台中央。正是长安第一舞姬——公孙离。她手持一柄精致的油纸伞，伞面旋转，裙袂飞扬，每一个回眸，每一次跳跃，都精准地牵动着全场观众的心弦。她的舞蹈，柔美中带着灵动，忧伤里藏着坚韧，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动人的故事。
紧接着，空灵的箜篌之音如同天籁般响起。舞台另一侧，薄纱轻掩后，长安第一歌姬杨玉环端坐其中，纤纤玉指拨动琴弦，朱唇轻启，歌声婉转悠扬，直击灵魂深处。她的歌声与公孙离的舞蹈完美交融，构筑出一个令人沉醉的梦幻世界。
台下观众如痴如醉，惊叹声、掌声不绝于耳。
姬小满嘴里叼着葡萄，一开始还漫不经心，但随着表演进行，她的目光也越来越亮，不过关注的焦点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
“哇哦……这腰肢……这灵活度……”小满啧啧称奇，眼睛在公孙离身上来回打量，“缩小了一定是个极品的手办！跳舞肯定更可爱！还有那个弹琴的，气质真好，变小了放在桌上，没事听个小曲儿，多惬意啊！”
她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西施，压低声音，兴奋地耳语：“喂，西施，怎么样？待会儿等她们表演完，我们跟去后台……嘿嘿，把这两个也‘请’回去？给你当新素材，给我当新收藏？”
西施正沉浸在歌舞中，闻言吓了一跳，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小满！别乱来！阿离姑娘和玉环姐姐可是长安无数人的偶像！”
就连一旁的云缨也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瓶烫手的药水，低声道：“小满，这……这不好吧？她们可是正经艺人。”
“哎呀，知道知道，开个玩笑嘛~”小满撇撇嘴，但眼睛依旧滴溜溜地跟着公孙离转，显然没完全死心。
表演在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中落幕。公孙离和杨玉环谢幕多次，才在狂热粉丝的包围下退回了后台。
三人随着人流意犹未尽地走出霓裳阁。云缨因为还有公务，便先行告辞了。临走前，她神色复杂地看了小满和西施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们……别再惹麻烦了。”
送走云缨，小满立刻拉着西施，鬼鬼祟祟地绕到了霓裳阁的后巷。
“走走走！去看看嘛！就看看！说不定能要个签名呢？”小满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眼睛里却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西施半推半就地被她拉着，心里也有些好奇两位偶像台下的样子，便也没有坚决反对。
两人凭借着身形灵活，轻易地避开了忙碌的杂役，摸到了后台区域。她们躲在一堆华丽的布景道具后面，隐隐能听到前面传来公孙离和杨玉环与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在感谢乐坊管事。
很快，脚步声响起，似乎是朝着她们这边的独立休息室走来。
小满兴奋地搓着手，正准备跳出去来个“意外邂逅”，却听到公孙离清脆的声音响起，语气却与台上的甜美截然不同，带着一丝严肃和急切：
“玉环姐姐，方才收到明世隐大人的密信，计划必须提前了。”
小满和西施的动作瞬间僵住，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明世隐？尧天组织的首领？
只听杨玉环那空灵的嗓音低声回应，也带着凝重：“提前？为何如此匆忙？守卫军的布防图，我们还未完全得手。”
“信上说，长城那边似乎有所察觉，陛下也加强了宫闱守备。大人担心夜长梦多，命我们三日内，务必利用下次进宫献艺的机会，探明通往陛下书房密道的最后一段机关，并设法将布防图复刻出来。”公孙离的声音压得更低，“届时，会有‘虎’在外策应，制造混乱，方便我们脱身。”
“三日……太急了。”杨玉环的声音透着担忧，“那密道机关重重，上次险些触发警报……”
“但这是命令。”公孙离语气坚定，“为了尧天的理想，为了长安的未来，我们必须成功。之后，我们会利用那份布防图，配合大人里应外合……彻底改变这个城市的格局。”

躲在道具后面的小满和西施听得心惊肉跳！她们只是想来捉弄一下偶像，却没想到意外撞破了如此惊天阴谋！尧天组织竟然计划盗窃皇宫布防图，还要里应外合搞大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满脸上的嬉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严肃和锐利。她对着西施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绝对不要出声。
就在这时，外面似乎传来了管事催促卸妆收拾的声音。公孙离和杨玉环的对话戛然而止，脚步声朝着另一个方向远去。
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小满和西施才小心翼翼地从道具后面探出头来，确认无人后，才长长松了口气，后背都惊出了一层冷汗。
“小……小满……”西施的声音还在发抖，“我们……我们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何止是不得了……”小满眯着眼睛，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了那种发现超大号新玩具的表情，但这次，玩具的性质完全不同了，“这可比缩小几个舞姬刺激多了……偷布防图？里应外合？改变长安格局？嘿嘿，尧天这帮人，玩得挺大嘛！”
她原本那点恶作剧的心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汹涌澎湃的“玩心”——一种想要介入这场宏大“游戏”的强烈冲动。
“走，西施，回去！”小满一把拉住还在后怕的西施，眼神闪闪发光，“稿子先不写了！我们有新的‘大项目’要研究了！”
“啊？什么大项目？”西施还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小满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安静的休息室，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而危险的弧度，“想办法，‘帮帮’我们的阿离姑娘和玉环姐姐‘完成’任务啊~或者……给她们添点更大的‘乐子’！”
搅浑水，看热闹，顺便看看能不能捞点好处——这才是她姬小满最擅长的游戏！
长安城这潭深水，因为两个意外窃听者的闯入，即将变得更加波涛汹涌。而尧天组织的完美计划，也注定要出现一些谁也预料不到的变数了。

“什么？！尧天组织要偷布防图？！里应外合？！”云缨听到小满和西施压低声音的叙述，惊得差点从石凳上跳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此事非同小可！你们确定没听错？”
“千真万确！”西施紧张地点头，“是阿离姑娘和玉环姐姐亲口说的，提到了明世隐大人和什么‘虎’策应，还有三日之期！”
小满则晃着二郎腿，一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但眼神里却闪烁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光芒：“是啊是啊，听起来可比踩小虫子好玩多了~”
云缨再也坐不住了，霍然起身：“我必须立刻将此事禀报狄仁杰大人！你们……你们千万别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就麻烦了！”她严肃地叮嘱二人，“如果可以……能否请你们再想办法探听一些更具体的信息？比如他们具体如何接头，密道入口大致在宫中何处？但切记，安全第一！万万不可暴露！”
说完，云缨便火急火燎地赶往大理寺。
小满和西施面面相觑。
“还要探听啊……”西施有些发愁，“后台守卫好像更严了，我们怎么接近她们又不被发现呢？”
小满眼珠一转，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带着恶劣趣味的笑容：“嘿嘿，这还不简单？老办法嘛~”
“老办法？”西施一时没反应过来。
“变小呀！”小满笑嘻嘻地，毫无预兆地伸出手指，对着西施轻轻一点！
“呀！”西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熟悉的天旋地转感瞬间袭来！周围的景物疯狂变大，只是眨眼间，她就又变成了那个只有三厘米高的迷你模样，站在冰冷的石桌上，仰望着小满那巨大的、坏笑的脸庞。
“小满！你干嘛又突然……”西施又气又急，在桌面上跺着脚（虽然没什么动静）。
“这样才好潜入嘛~目标小，不容易被发现~”小满说着，自己也毫不犹豫地对自己施展了缩小术。紫光一闪，她也变成了迷你大小，跳到了西施旁边。
两个迷你少女站在高高的石桌上，看着眼前如同广场般的庭院和远处如同摩天大楼般的霓裳阁，感觉既新奇又刺激。
“走！目标，公孙离的休息室！”小满小手一挥，颇有气势，率先朝着桌边跑去。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说，从石桌到地面，不亚于跳下悬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终于有惊无险地“降落”到地面，然后凭借着微小的体型和障碍物的掩护，艰难却成功地再次溜进了霓裳阁的后台，并根据记忆，找到了公孙离那间独立的休息室。
房门紧闭，但门底有一条小小的缝隙。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说，这缝隙如同一个宽敞的隧道。
“快，趁她还没回来！”小满压低声音（虽然依旧很尖细），率先钻了进去。

西施也赶紧跟上。房间内部对她们来说无比宽敞，家具如同巨大的城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公孙离表演后特有的微汗气息。
两人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巨型”家具之间，寻找着适合隐藏又能听到谈话的地方。西施看中了墙角一个雕花精美的脚踏，觉得那里的缝隙很适合躲藏。
“我们去那边！”西施指着那个方向，然后努力迈开小短腿跑过去。她的动作比起活泼好动的小满，显得慢了不少。
就在西施快要跑到房间中央——那片开阔的、对她来说如同广场般的区域时——
“吱呀——”一声，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巨大的声响吓得西施浑身一僵，猛地抬头！
只见表演完毕的公孙离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顺手关上了门。她似乎迫不及待地想放松一下，直接踢掉了脚上那双精致的舞鞋，露出一双白皙纤秀、却因为长时间舞蹈而微微泛红、带着些许湿润汗意的玉足。
她赤着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舒服地叹了口气，径直朝着房间内走来——正好走向西施所在的位置！
“！”西施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回掩体后面！但她的速度太慢了！
公孙离完全没注意到脚下地毯上那个微不足道的小黑点。她那只微微汗湿、还带着舞台温度的赤脚，优雅地抬起，然后自然地落下——
噗叽。
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触感。
西施只觉得一座温暖、湿润、带着淡淡馨香和汗气的肉山轰然压下！瞬间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压在了脚掌之下！巨大的压力让她几乎窒息，眼前一黑！
万幸的是，公孙离似乎只是正常走路，并没有用力踩实。但不幸的是，因为她脚底刚刚表演完，带着一层细密的、晶莹的汗液，西施整个人就像一只不小心飞到粘蝇板上的小虫子，被那微粘的汗液牢牢地粘在了公孙离的脚底心上！
“嗯？”公孙离似乎感觉到脚下踩到了什么微小的东西，硌了一下，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光滑的地板，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东西？小石子吗？”她嘀咕了一句，并没太在意，以为是地毯的纤维或者什么灰尘颗粒。
她继续踱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开始对着镜子拆卸头上繁复的发饰和首饰。
而她脚底下的西施，却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体验！
她被牢牢地粘在那温暖、微湿、柔软的脚底皮肤上，随着公孙离每一步的走动，承受着轻微的起伏和挤压。视线所及，只有脚底细腻的纹路和微微的反光。鼻腔里充满了公孙离脚上那混合了脂粉、汗水和她特有体香的、对于缩小后的西施来说极其浓郁的气息。每一次公孙离脚掌的弯曲和舒展，都让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揉碎或者甩脱，但那微粘的汗液又将她死死固定住。
恐惧、羞耻、窒息感以及一种诡异的近距离接触偶像的扭曲感，几乎让西施晕厥过去。她拼命想挣扎，想呼救，但发出的声音细微得如同不存在。
公孙离卸完妆，似乎还在等杨玉环，便又站起身，赤着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什么，时不时还轻轻踮起脚尖旋转一下，这是她习惯性的放松方式。
这对西施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折磨！她像一枚小小的脚底贴纸，被带着在房间里来回移动，时而被压平，时而被拉伸，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躲在脚踏后面缝隙里的小满，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她看着西施被踩住，然后被粘走，看着公孙离浑然不觉地踩着她的“好闺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着急。
“哇哦……西施这运气……”小满缩在缝隙里，捂着小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但肩膀却抖得厉害，“这下可真是‘深入’敌后了……希望阿离姑娘的脚今天味道不错……”
她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耐心等待，希望杨玉环快点来，也希望西施能撑住，别真被一不小心给蹭掉了或者……踩扁了。
西施的潜入计划，以一种她绝对意想不到的、极其屈辱和危险的方式，正在“顺利”进行着。而她此刻唯一的希望，就是公孙离的脚，千万不要突然觉得痒。

躲在雕花脚踏缝隙里的小满，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眼睁睁看着好闺蜜西施像颗被不小心踩到的葡萄软糖，粘在公孙离那微微汗湿的脚底心上，随着那优美的赤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甚至偶尔即兴地旋转跳跃，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碾压和拉扯。
“完了完了完了……”小满用极小极小的声音嘀咕着，小拳头捶着地，“西施你这运气也太背了！早知道给你全身涂满橡胶药水了！”
虽然行动前两人都谨慎地涂抹了能提供基础保护的橡胶药水，但剂量只是“够用”级别，主要是为了防止不小心磕碰摔伤，绝非用来应对这种持续的、近距离的脚底碾压！西施此刻感受到的，是清晰无比的、被放大的压迫感和摩擦带来的灼热痛楚！
更让她煎熬的是环境。公孙离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双足正是泌汗旺盛之时。那混合了舞蹈的疲惫、脂粉的微香、以及皮革舞鞋闷捂后产生的、独属于少女的微酸汗味，对于正常大小的人来说或许只是些许气息，但对此刻紧贴脚底、被“密封”在汗湿中的西施来说，简直是浓郁到令人窒息的化学攻击！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浸泡在一杯温热的、味道奇怪的盐水里，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屈辱和痛苦。
公孙离似乎一边踱步，一边在脑中演练着什么，脚步时而轻盈，时而沉重。每一次落脚，对西施而言都是一次小型地震；每一次脚趾的蜷缩舒展，都让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那柔软却有力的肌肉揉碎；而那偶尔因为思考而进行的、无意识的脚尖快速点地，更是让她如同经历了一场高频振动折磨！
西施紧紧闭着眼，咬紧牙关，拼命忍耐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被发现。橡胶药水正在一点点被磨耗，痛感越来越清晰。她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就在西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即将被这温柔的酷刑折磨至崩溃时——
“叩叩叩。”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公孙离的脚步猛地停下。
“阿离，是我。”门外传来杨玉环那空灵悦耳的声音。
“玉环姐姐，快请进。”公孙离明显松了口气，连忙转身去开门——这个转身动作，让脚下的西施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碾压。
杨玉环端着两杯清茶走了进来，顺手关上门。她依旧穿着表演时的华服，只是卸去了部分头饰，显得清丽脱俗。
“辛苦了吧？”杨玉环将一杯茶递给公孙离，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方才的表演很完美。”
“谢谢玉环姐姐。”公孙离接过茶杯，赤着脚走回梳妆台前坐下，很自然地将一只脚踩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这个动作，使得粘在她脚底的西施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虽然视野依旧被巨大的脚掌轮廓所遮挡，但至少压力减轻了许多，能喘口气了。只是那浓郁的汗味依旧包裹着她。
躲在缝隙里的小满也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知道关键来了！
“明世隐大人的命令，你都清楚了吧？”杨玉环没有过多寒暄，切入正题，声音压得很低。
公孙离点点头，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无意识地用那只没踩东西的脚的脚尖轻轻点着地板：“三日后，宫内夜宴献艺……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密道的入口就在献艺的‘梨园’戏台后方，第三块活动地板下，我已经确认过了。”
脚底的西施和缝隙里的小满心中同时一震！密道入口！
杨玉环微微蹙眉：“但那里的守卫最近增加了两班，而且……据说狄仁杰似乎有所察觉，宫内的巡查也严密了许多。”
“所以大人才让我们提前行动，并让‘虎’在外策应。”公孙离语气坚定，“‘虎’会在夜宴最热闹时，于朱雀大街制造一场足够大的‘混乱’，吸引大部分守卫和注意。我们必须趁那个时间窗口，潜入密道。”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密道直通陛下书房下方的暗室。机关地图我已牢记，最后一段的瞳孔和声纹双重锁是关键。我们需要在寅时三刻，陛下惯常起身饮茶的空隙，利用我提前录好的声音片段和仿制的瞳孔薄膜……破解它，复刻布防图，然后原路返回。”
“时间非常紧张。”杨玉环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一旦有任何差错……”
“我们必须成功。”公孙离打断她，眼中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为了明世隐大人描绘的新长安，为了打破这虚伪的盛世……值得冒险。之后，只要将布防图成功送出，配合外围行动……长安，就将迎来真正的黎明。”

两人又低声商讨了一些细节，比如如何避开特定的巡逻队，如何利用献艺的道具隐藏机关工具，以及万一失手后的备用方案。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在西施和小满的心上。计划之周密，决心之坚定，让她们感到一阵寒意。
就在这时，公孙离似乎觉得脚底有点痒，或许是西施无意识的挣扎，或许是汗液干了带来的不适。她很自然地抬起那只踩着西施的脚，伸出纤纤玉指，在脚心被西施顶着的那个位置，轻轻挠了挠——
“！”西施吓得魂飞魄散！拼命蜷缩身体，努力让自己变得毫无存在感！
幸好公孙离只是挠了一下就放下了，并没有低头仔细看。“好了，玉环姐姐，我们先各自准备吧。三日后，按计划行事。”
“好。”杨玉环站起身，“万事小心。”
送走杨玉环，公孙离长长舒了口气，似乎也有些疲惫和紧张。她站起身，准备去沐浴更衣。
而她抬起脚，再次向前迈步时——
那一下轻轻的挠痒，加上汗液似乎有些干了，粘性减弱——西施竟然在她脚掌再次落下的瞬间，被轻微地震脱了！
噗通一声细微到极致的声音，西施掉落在了柔软的地毯绒毛之中，摔得七荤八素，但总算暂时脱离了那可怕的“足底牢笼”！
公孙离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脚底少了点什么，径直走进了里间的浴室。
缝隙里的小满见状，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来，跑到瘫软在地毯纤维里的西施身边。
“西施！西施！你没事吧？！”小满焦急地小声呼唤，检查着西施的状况。只见西施浑身沾满了公孙离的汗渍和微小的地毯毛絮，橡胶涂层磨损严重，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原本的肌肤，带着摩擦产生的红痕，整个人眼神涣散，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
“快……快走……”西施虚弱地吐出几个字。
小满不敢耽搁，立刻抱起西施，也顾不上隐藏了，拼命朝着门缝跑去。必须赶在公孙离洗完澡出来前离开这里！
她们带着用巨大代价换来的、极其详尽的阴谋情报，仓皇逃离了这间充满馨香与汗味、以及致命秘密的房间。
而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掩盖了这微不足道的逃亡。尧天的计划依旧在稳步推进，但他们绝不会想到，有两个微小的不速之客，已经窃听到了他们几乎全部的秘密。

姬小满抱着浑身沾满污渍、橡胶涂层破损、精神萎靡的西施，几乎是连滚爬地逃回了她们暂住的客栈。一进门，小满就立刻解除了两人身上的缩小术。
光芒闪过，西施恢复原状，却直接软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干呕起来，脸上毫无血色，身上那套漂亮的衣裙不仅皱巴巴，还沾染着明显的不明污渍和淡淡的、属于公孙离的汗味。她的脚底和小腿处，更是能看到清晰的、被摩擦挤压出的红痕，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西施！西施！你怎么样？”小满难得地手忙脚乱，连忙扶住她，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愧疚，“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突然缩小你，更不该让你跑那么慢……”
西施虚弱地摆摆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指着浴桶的方向。
小满立刻会意，赶紧搀扶着她去沐浴更衣，又翻出自己带来的最好的伤药，小心翼翼地帮她涂抹在磨伤的地方。
处理完这一切，将西施安顿到床上休息，小满立刻出门，找到了正在大理寺焦急等待消息的云缨。
“怎么样？探听到什么了吗？”云缨一见小满，立刻急切地问道。
小满深吸一口气，将她们在公孙离房间里的惊险经历，以及偷听到的完整计划——包括三日后夜宴、梨园戏台下的密道入口、寅时三刻的行动时间、“虎”在朱雀大街制造混乱、以及瞳孔声纹锁等关键信息，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云缨。
云缨听得脸色连连变幻，既震惊于计划的周密和大胆，又后怕于小满和西施的冒险。她郑重地向小满道谢：“多谢！你们提供的消息太重要了！我立刻去禀报狄大人！这次定要让尧天这些逆贼插翅难飞！”
她匆匆离去，调兵遣将，布置天罗地网，只等三日后尧天自投罗网。
而小满则回到了客栈，专心致志地照顾起了受伤的西施。
接下来的两天，小满一改往日的懒散，变得异常“贤惠”。她按时给西施换药，喂她吃清淡的食物，甚至破天荒地没有打扰她休息，自己则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话本或者……继续赶那份还没写完的稿子。
西施的精神渐渐恢复，但身体上的擦伤和心灵上的阴影却不是那么容易消退的。她时常会做噩梦，梦见巨大的玉足从天而降，然后惊醒。对小满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埋怨和追打，小满也都嬉皮笑脸地受了，自知理亏。
就在她们以为事情会按照大理寺的剧本发展，三日后将尧天一网打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了。
云缨再次来访时，脸色却并不好看，带着几分沮丧和困惑。
“怎么了？计划有变？没抓到人？”小满看她脸色，心里咯噔一下。
云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是没抓到……是他们根本就没来。”
“没来？”小满和西施都愣住了。
“没错。”云缨眉头紧锁，“狄大人根据你们的情报，布置得万无一失。梨园戏台、朱雀大街、甚至宫中密道出口……都埋伏了我们的人。但是……直到天亮，公孙离和杨玉环根本没有出现在梨园后台，‘虎’也没有在朱雀大街制造任何混乱。一切……风平浪静。”
“怎么会这样？”西施惊讶地坐直了身体，“她们的计划明明……”
“只有一个解释。”云缨的神色变得凝重，“他们的计划泄露了，并且……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了。”
小满眯起了眼睛：“明世隐？”
云缨沉重地点点头：“狄大人推测，极有可能是明世隐通过某种占卜或者预知的手段，察觉到了计划暴露的风险。此人精通卦象，能窥探天机，行事向来诡秘难测……他定然是算到了什么，所以才临时果断放弃了整个计划，甚至没有通知任何下线，直接切断了所有联系。我们的人扑了个空，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抓到。”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小满和西施面面相觑，都感到一阵无力。她们冒着生命危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换来的情报，竟然就因为对方首领的一次占卜，彻底化为泡影？这种超乎常理的手段，让她们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郁闷感。
“所以……就这么算了？”小满有些不甘心。
“不然还能怎样？”云缨苦笑，“没有证据，没有行动，我们根本无法指认两位深受爱戴的艺人。狄大人虽然心知肚明，但也只能加强戒备，暗中继续调查。此事……恐怕只能不了了之了。”
她看向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西施，眼中充满歉意：“只是……辛苦西施姑娘了，受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却……”她没好意思说下去。
西施闻言，更是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委屈地瞪向小满：“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害我……害我……”她想起那天的遭遇，又羞又气，抓起枕头就砸向小满。
小满灵活地躲开，脸上也满是讪讪之色。她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本来想着立个大功，顺便找点乐子，结果乐子没找到，差点把闺蜜搭进去，最后敌人还凭借“作弊”手段溜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哎呀呀，意外，纯属意外嘛……”小满干笑着安抚西施，“谁知道那个明世隐那么邪门……下次！下次我一定找个靠谱的计划！”
“还有下次？！”西施和云缨异口同声地喊道，语气里充满了惊恐。
“呃……我是说……没有下次了！”小满立刻改口，举手投降。
虽然尧天的阴谋暂时瓦解，长安似乎恢复了平静，但这次经历无疑给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西施对变小有了心理阴影，云缨对明世隐的诡谲更加忌惮，而小满……则暗暗琢磨着，以后是不是该想办法搞点能屏蔽占卜的东西？
至于西施所受的那些委屈和伤痛，也只能在时间的流逝和小满小心翼翼的讨好中，慢慢平复了。

西施身上的擦伤渐渐愈合，但那份被踩在脚下、粘腻窒息、如同玩物般被无视的屈辱感，却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底。每当夜深人静，她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混合着脂粉与汗酸的、属于公孙离脚底的味道，让她从噩梦中惊醒。
小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愧疚逐渐被一种护短般的愤懑所取代。她姬小满的人，怎么能白白受这种委屈？就算对方是长安第一舞姬，就算背后有什么尧天组织，这个场子，也必须找回来！
“西施，”某天夜里，小满凑到望着窗外明月发呆的西施身边，脸上带着一种熟悉的、狡黠又危险的笑容，“想不想……报个仇？玩个痛快？”
西施身体微微一颤，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压抑的、蠢蠢欲动的黑暗情绪：“……报仇？怎么报？”
“嘿嘿，她们怎么‘招待’你的，我们就怎么‘回敬’回去嘛~”小满眨眨眼，从身后摸出了那个装着紫色药水的小瓶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公平合理~”
西施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报复公孙离和杨玉环？这个念头让她感到害怕，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那天晚上的恐惧和无力感，她太想摆脱了。
“……好。”最终，心底那点黑暗的苗头占据了上风，她轻轻点了点头。
夜色深沉，霓裳阁早已熄了灯火。两道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正是熟门熟路的小满和西施。她们轻易地避开了巡夜的杂役，摸到了公孙离和杨玉环共同的休息室窗外。
透过窗缝，能看到两位绝色佳人已然安睡。公孙离睡姿恬静，杨玉环呼吸均匀。
小满眼中紫光微闪，隔着窗户，精准地将两道缩小术法打了进去！
床上的两人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嘤咛，身体便在朦胧的月光下迅速缩小，很快变得只有巴掌大小，陷在柔软的锦被之中，依旧沉睡未醒。
小满撬开窗户，灵活地翻入室内，小心翼翼地将两个缩小的“睡美人”捧了出来，塞进早已准备好的透气锦囊里。
“得手~走咯！”小满对着窗外的西施比了个手势。
回到客栈房间，小满将锦囊里的两人倒在铺着柔软地毯的中央。
公孙离和杨玉环终于被这动静惊醒，茫然地睁开眼。当她们看到周围如同山峦般的家具和那两个巨大的、带着不怀好意笑容的少女面庞时，瞬间彻底清醒，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呀——！是你们？！”
“这是什么妖法？！放开我们！”
她们试图挣扎，却发现力量渺小得可怜。
西施看着脚下这两个曾经让她仰望、如今却如同脆弱娃娃般的偶像，呼吸微微急促起来。恐惧过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和报复的快感开始涌上心头。
“阿离姑娘，”西施蹲下身，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那日你脚下的‘小石子’，踩着可还舒服？”
公孙离瞬间想起了那微乎其微的硌脚感，脸色骤然惨白：“是……是你？！那天是你在……”
“没错哦~”小满在一旁笑嘻嘻地补充，“被你踩在脚底，粘着你的香汗，被你带着逛遍了整个房间呢~怎么样，还不错吧？”
巨大的羞辱感和恐惧感淹没了公孙离，她咬紧嘴唇，身体微微发抖。
西施抬起一只光洁的玉足，缓缓悬停在公孙离的头顶上方。与公孙离那日表演后汗湿的脚不同，西施的脚干干净净，带着沐浴后的清香，但带来的压迫感却一般无二。
“今晚，也请阿离姑娘好好体验一下吧。”西施说着，脚掌缓缓压下。
并非粗暴的踩踏，而是用大脚趾和二脚趾，精准地夹住了公孙离纤细的腰肢，将她提溜了起来！
“啊！放开我！混蛋！”公孙离惊恐地尖叫，在空中拼命挣扎扭动，却根本无法挣脱那两根如同钳子般的脚趾。这种姿势比直接被踩住更加羞辱，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脚趾的力度和温度。

西施看着脚下这两个曾经让她仰望、如今却如同脆弱娃娃般的偶像，呼吸微微急促起来。恐惧过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和报复的快感开始涌上心头。
“阿离姑娘，”西施蹲下身，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那日你脚下的‘小石子’，踩着可还舒服？”
公孙离瞬间想起了那微乎其微的硌脚感，脸色骤然惨白：“是……是你？！那天是你在……”
“没错哦~”小满在一旁笑嘻嘻地补充，“被你踩在脚底，粘着你的香汗，被你带着逛遍了整个房间呢~怎么样，还不错吧？”
巨大的羞辱感和恐惧感淹没了公孙离，她咬紧嘴唇，身体微微发抖。
西施抬起一只光洁的玉足，缓缓悬停在公孙离的头顶上方。与公孙离那日表演后汗湿的脚不同，西施的脚干干净净，带着沐浴后的清香，但带来的压迫感却一般无二。
“今晚，也请阿离姑娘好好体验一下吧。”西施说着，脚掌缓缓压下。
并非粗暴的踩踏，而是用大脚趾和二脚趾，精准地夹住了公孙离纤细的腰肢，将她提溜了起来！
“啊！放开我！混蛋！”公孙离惊恐地尖叫，在空中拼命挣扎扭动，却根本无法挣脱那两根如同钳子般的脚趾。这种姿势比直接被踩住更加羞辱，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脚趾的力度和温度。
西施感受着脚趾间那微弱却激烈的挣扎，看着曾经高不可攀的舞姬在自己脚下如此狼狈，心中那口恶气终于得到了宣泄的出口。她故意晃动着脚，让公孙离像钟摆一样摇晃。
“跳支舞来看看呀，阿离姑娘~你不是最擅长跳舞吗？”西施轻笑着，语气里充满了恶劣的趣味。
另一边，小满也没闲着。她用脚尖轻轻拨弄着试图逃跑的杨玉环，像踢一颗小石子一样，将她踢到西施的另一只脚下。
“玉环姐姐，别急着走嘛~”小满笑道，“来，唱个小曲儿给咱们西施小姐姐助助兴？就唱你最拿手的《霓裳羽衣曲》怎么样？”
杨玉环脸色苍白，紧抿着嘴唇，眼中既有恐惧也有傲气，不肯开口。
西施的脚掌轻轻压在了杨玉环的身上，虽然没有用力，但巨大的重量已然让她无法动弹。
“唱。”西施的声音冷了下来，“唱错一个音，或者不唱……”她脚下微微加重了力道，“我就把你踩进地板里去。”
死亡的威胁和绝对的无力感，最终击垮了杨玉环的骄傲。她颤抖着，屈辱地张开嘴，空灵的歌声细若蚊蚋地响起，却因为恐惧而时不时走调破音。
每当她唱错一点，西施的脚就会真的抬起，然后猛地踩下去，将她狠狠踩进柔软的地毯里！虽然地毯缓冲了大部分冲击，但那恐怖的震动和压迫感，依旧让杨玉环痛苦万分，歌声中断，发出痛苦的闷哼。
“继续。”西施命令道。
另一边，西施玩够了脚趾夹人，开始把公孙离当成了毽子。她用脚面轻轻一颠，将尖叫着的公孙离踢向空中，然后在她落下时，又用另一只脚的脚背接住，再踢起来！
“哇哦！小满你看！我踢得怎么样？”西施冲小满嚷道，小满则在一旁鼓掌起哄，“阿离姑娘身轻如燕，果然是踢毽子的好材料！”
公孙离在空中天旋地转，惊恐的尖叫不绝于耳，强烈的眩晕感和失重感让她胃里翻江倒海，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在这一次次的抛踢中被碾得粉碎。
西施也笑了起来，似乎越来越享受这种支配的快感。她左脚下踩着杨玉环，逼迫她唱出歌曲；右脚则将公孙离踢得高高的，欣赏她狼狈的舞姿（如果那能算舞姿的话）。
偶尔，她也会故意失手，让公孙离重重摔在地毯上，再用脚趾提溜起来，踹到空中。或者让杨玉环被踩得发出一声声惨哼。
整个房间充满了西施和小满的笑声、杨玉环走调颤抖的歌声、以及公孙离持续不断的惊恐尖叫和呜咽。
这场单方面的、残忍的“游戏”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
直到西施觉得心中的那口恶气终于出的差不多了，而脚下的两位“霓裳仙子”也已经被折腾得精疲力尽，眼神涣散，连挣扎和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了，玩够了。”西施终于停下了脚，语气索然。
随后小满对着地上那两个奄奄一息的微小身影，进行了最后的“惩戒”——巨大的拳头狠狠地一下又一下砸在两人身上，直到两人彻底昏死过去。

看着彻底失去意识的公孙离和杨玉环，西施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那股一直郁结在心的屈辱和恐惧，似乎终于随着这场暴力的宣泄而消散了大半。
小满拿出药水，稍微给她们处理了一下表面的伤痕，确保不会死掉，然后像丢垃圾一样，将两人重新塞回锦囊。
趁着天色未亮，两人再次悄无声息地潜入霓裳阁，将依旧昏迷的公孙离和杨玉环丢回了她们休息室的床上，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第二天，霓裳阁传出消息，两位头牌姑娘因感染急病，需要休养数日，所有演出暂停。
无人知道，在那月夜之下，两位绝代佳人曾经历过怎样一场屈辱而恐怖的私刑。而西施心中的噩梦，似乎也随着那晚脚底的“报复”，渐渐淡去了。
只是从此以后，西施再看公孙离的舞蹈时，眼神里总会多了一丝复杂难明的意味。而姬小满，则满意地觉得，自己终于为“自家闺蜜”讨回了“公道”。

顶

什么时候完结？